【同人】雪国废土的旅行者（中篇）
修改于2018/09/27385 浏览综合
大家好，这里是冰刀。
承接上文，这次为大家带来的是“雪国废土的旅行者（中篇）”。
取向为：珞珈×沐子菲，弱电组。
以上，感谢观看。
正文：
四、
听，风在哭泣。
——
“Douma”，死之沉默天使的代名词。在这个苟延残喘、残破不堪的世界上，无数的土地都被笼罩在死亡的暗影中。然而，被称为“Douma”的地方……至今，也只有一个。
绿洲的地下、人类文明的边缘、生命的禁区——
在这里，除了变异的野兽与被扭曲基因腐化的人类，没有任何能能活着走动的东西。
“我……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当啷！
沐子菲用双手捂着脸颊，下意识地瘫坐在布满了灰尘的木桌子上，挤掉了几个空荡荡的速食罐头盒。
虽然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算是敌人……也不可能对自己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吧！
“你来到这里的原因……恐怕和我一样。”
这时候，珞珈开口了。
她倚靠在锈迹斑斑的金属扶梯上，闭着眼睛。
“在这里的文明被人类自己毁灭之前，‘Douma’与外界是通过传送门连接的。那只是一种普通的通路，不蕴含庞大的能量。但在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为了避免污染引起的变异扩散，上层的人主动关闭了与这里连接的通道。”
说着，女孩抬手指了指头顶上方的井盖。
“就像关掉盖子一样……啪唧一声，毫不犹豫。”
“……”
沐子菲撑着桌子，呆呆地张了张嘴。
“关掉……通道……等一下，你说什么……污染？变异？”
“嗯，污染，变异。”
珞珈重复了一遍，就仿佛是在肯定她的话。
“你真的认为Douma是由于冷却系统故障而毁灭的吗？……虽然从教科书上看来是这样。”
她抬起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那似乎是一本古旧的日记，书页都已经泛起了沧桑的昏黄。
珞珈靠近两步，把日记递了过来。
“这是……？”
沐子菲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本日记。
好奇心在驱使着她，驱使着她的双手……
日记看上去很旧，少说也有几十年了。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浅栗色的发丝在沉闷的空气中中轻轻地舞动着。
她抬起手，翻开第一页——
【xxxx年xxxxxx】
【怪物突破屏障，冲进了城市。守卫军说好了会让我们安全离开，但为什么……为什么通路被封锁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所有人都会变成那些怪物的粮食的！】
日期已经模糊不清，字迹也歪歪曲曲。很难想象，写下这些话的人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沐子菲屏住呼吸，翻动书页……
【xxxx年xxxxxx】
【该死的联合议会，为了遏制污染居然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下层的几亿人命丧黄泉吗！】
【xxxx年xxxxxx】
【守卫军和平民组成了抗击小组，开始和怪物斡旋。但如果联系不上外面的人，我们迟早会弹尽粮绝的……】
【xxxx年xxxxxx】
【东面的防线一度垮塌，据说又有一座城市被怪物屠戮了。我们没有办法，没办法救他们，甚至连城门都不敢打开。】
【xxxx年xxxxxx】
【今天，家里住进了一个疑似被感染的孩子。我是个医生，我知道她是无辜的。但那些人依然要我杀了她……不行，我必须想想该怎么做……】
【xxxx年xxxxxx】
【我谎称把那个孩子放在地窖里冻死了，但那些人还是不放心，非要看到她的尸体……啧，怪物也在一天天逼近，他们居然还有心情内讧吗？】
【xxxx年xxxxxx】
【我让那些人宽限我几天，谎称要用这个被感染的孩子做医学研究……这种说法实在是太罪恶了，罪恶到令人作呕……但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xxxx年xxxxxx】
【我把动物的尸体拼接成了人的样子……这简直是我这辈子中最疯狂的作品。但那又怎样，至少……要让那个孩子活下去。】
【xxxx年xxxxxx】
【成功骗过了那些家伙，真是太棒了。坏消息是，东边的城市和南边城市也相继沦陷。再这样下去，这里也会变得不安全……】
【xxxx年xxxxxx】
【气温开始降低了，联合议会那群疯子到底想做些什么！在这种环境下，前线的士兵根本没法好好战斗。怪物进军的速度加快了，并且似乎变异出了更强的耐寒种……可恶，在那之前至少要……】
【xxxx年xxxxxx】
【我们逃了出来，但我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或许我得给这个孩子找个归处，可这片冻土上……究竟有哪里是安全的呢？】
【xxxx年xxxxxx】
【城市肯定已经彻底沦陷了，有很多无家可归的人逃到外面。虽然这么做很危险，但我还是决定为他们提供庇护。避难所很安全，粮食的储备也完全足够。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能在这里生活很久……】
写到这里，日记突然出现了很多空页。
一页、两页……空荡荡的书页上，什么都没有。
“……”
沐子菲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肩膀。
她咬咬牙，继续翻动书页——
终于，在日记最中间的那一页出现了字迹……
【但救援，真的会来吗？】
写到这里，医生那眉清目秀的字迹已经变得无比扭曲。
明明知道自己几乎不可能活下去，他们却依然要……
这些人，到底是在抱着怎样的心态活着……
沐子菲咽了口唾沫，用颤抖的手翻开下一页——
【xxxx年xxxxxx】
【有人死了，看上去是在外出狩猎的时候被怪物杀死的。由于气温骤降，我们消耗储备粮的速度远比预想中的要快。人们对怪物的恐惧日渐增长，这孩子也在一点点长大……不行，再把她留在这里的话，迟早有一天，她会被……】
【xxxx年xxxxxx】
【又有人死了，是被自己人杀死的。我已经调查了所有人，没有发现可能的凶手。难不成，真的是这孩子……】
【xxxx年xxxxxx】
【我已经没办法直视这孩子了，她的一切都让我害怕！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拜托了，不要再靠近了……我真的已经……！】
【xxxx年xxxxxx】
【怪物发现了我们的位置，我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也已经无所谓了。我再一次带着她逃了出来……再一次……但或许，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xxxx年xxxxxx】
【我找到了离开的方法。哼，那些家伙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欣喜若狂的吧。只可惜，他们都已经死了……】
日记的内容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沐子菲安静地翻开下一页、下一页……下一页……
最终，她在最后一页的背面看到了一句话——
【孩子，很抱歉，我不能帮你起个好听的名字。因为，我不配。】
“……”
沐子菲沉默了片刻，合上了古旧的日记。
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那个孩子，会是怎么样的人呢？
“你一定有很多想问的吧。”
珞珈从沐子菲的手中接过日记，小心翼翼地塞进口袋。
“……确实有很多想问的，但是……似乎都无关紧要。”
少女摇了摇头。
“只有两个问题我特别想知道……离开的方法是什么？那个女孩儿又去了哪里？”
“离开的方法？很简单。”
珞珈抬起头。
“长距离的固定传送门必须架设在能量流通速度合适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长期保持通路的稳定。但这种传送门有一个缺点，一旦被废弃……就很容易由于能量饱和而发生事故。”
“这……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Douma内部的传送门确实都被单项封闭了没错，但由于只有一端封闭，能量饱和的速度变得更快了。这本日记的作者就是利用这一点，趁着被封闭的通路裂开缝隙的时候——把女孩儿送走了。同样，你和我能来到这里，也是因为接触到上层通道内的东西、触发了空间的裂隙。”
“……原来如此。”
沐子菲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这么看来，恐怕是由于自己在探索废弃区域的时候不小心……
然而，这时候，她突然愣了一下。
就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浅栗色秀发的少女微微一怔，朝着不远处的珞珈投出了惊诧的视线。
“珞珈，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
珞珈安静地看了她一眼。
接着，轻轻地说道——
“因为，我就是那个女孩。”
“……！”
“坚如宝玉，美如配饰；珞珞如石，珈珈如玉……父亲大人希望我能更坚强，所以……我才会给自己取这个名字。”
白发的女孩儿伫立在锈迹斑斑的金属扶梯旁，坚定地如此说道。
/
五、
人，或是怪物。
——
天色渐暗，寂静的避难所里没有一丝声音。
厚厚的玻璃窗外，暴风雪呼啸着狂舞。沐子菲靠在略有些冷的沙发垫上，安静地凝视着天花板上的那盏吊灯。
在冰天雪地的废墟中，迎着暴雪赶路无异于送命。
“对了，珞珈。”
“嗯？”
“我……确实是通感者没错。”
“嗯。”
“但是，为什么你要问我这个……”
“……”
坐在桌沿上的珞珈沉默了片刻，转过头来。
“受到数亿人怨灵的影响，在Douma，灵魂的状态会变得不稳定。你肯定也感受到了吧，那种……被通感吞噬的感觉。”
“唔……？！”
沐子菲愣了愣。
“这么说来，我做的那个梦……”
“别大意，如果在这里被通感吞噬，你就全完了。”
女孩安静地说着，淡蓝色的眸子里盘旋着流水般的光。
“好好休息，一旦暴风雪减弱就立刻出发。没时间可耽搁，毕竟……除了随身的干粮，我们没有别的补给。”
“……”
沐子菲点了点头。
虽然不是太想承认这个事实，但现状的确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
冰冷、绝望。
……即便如此，也绝对不能放弃。
少女侧躺在沙发垫上，闭上眼睛。
养精蓄锐，静待时机。
现在，她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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