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同人小说】《curse or bless》第十三章

精华修改于2022/01/04526 浏览同人建筑
TapTap
TapTap
一直在画画摸鱼 唔 我的问题 好累 写了一天半 有点没头绪
第十三章 星怒
那条雀鲷钻进水里,在湍急的水流里翻了几个跟头才回过神来,摆着尾巴逆流向着森林中游去,像一段水流中漂浮着的天蓝色的丝绸,很快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啧,这么点肉根本不够塞牙缝的,要是它再长大点我就拿着当晚饭了。”杰森心里想着,左手摁住一只鸟妖的身体,右手利索地拔下它身上的羽毛。鸟妖的羽毛凝聚了风元素,使得它们能更轻松地起飞、悬停、改变飞行方向和姿势,可以用于制作重力药水和羽落药水,甚至可以作为人类可以使用的翅膀的原材料。与重力药水有稍许不同,这类翅膀可以让人类像鸟类一样在天空自由翱翔——不过得付出一点代价。使用者必须在后背上随意一块胸椎和腰椎部位的脊椎骨上开个洞,将翅膀固定在椎骨上。被脊髓中的血液浸染后,翅膀中的法阵就会生效,将使用者的灵魂和翅膀进行绑定,使用者可以用意念控制翅膀的动作,当然,翅膀受到了损伤,使用者也会感到疼痛,就像是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只可惜,这种翅膀的制作技艺失传已久,且使用翅膀需要卓越的身体素质,并且需要专业的工匠或是外科医生来进行安装工作,否则连接处很容易出现伤口感染。近年来空艇等飞行器的问世,已经让人们逐渐忘记它们的存在了。
过了差不多半晌的时间,所有的鸟妖身上的羽毛都被他拔的一干二净,鹰爪也统统被剁下来作为击杀鸟妖的证明。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光秃秃的鸟妖尸体,如果不看它们弯曲的四肢和尖利的鹰爪的话,它们此刻的模样倒是和人类女性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身材前凸后翘,被羽毛长期保护的皮肤比普通女性更加光滑紧致,不少鸟妖的脸蛋还长得十分精致,但此刻这些漂亮脸蛋上的表情无一不因为痛苦而扭曲到极致,这让杰森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不过嘛,他还是很享受整个过程的,鸟妖皮肤的触感相当不错,尤其是……在拔胸前那个位置的羽毛的时候。
但说到底,它们还是怪物,他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对他来说,怪物只意味着钱、装备、材料,要不是鸟妖尸体腐烂变质的速度太快,他肯定会把这些尸体带回去卖钱,毕竟这些尸体还是有一定食用价值和研究价值的。生的鸟妖肉有一股强烈的腥臊味,常人难以下咽,但要是料理得当,也是一道不错的菜肴,盖掉异味以后,鸟妖肉的口感类似牛肉和鸡肉,营养价值也十分丰富。鸟妖肉因为获取困难,价格不菲,一公斤能卖到10银币左右。
Alalia身上发出淡淡的光芒,碧绿的长发在风中微微摇曳着,她正试图与岛屿内围的森林建立联系,尽可能地减少在森林中行进的时候被鸟妖和其他怪物袭击的可能性。
“唔,森林里对我们有威胁的应该只有树上的那些鸟妖了。”她缓缓睁开眼,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尸体,蹙了蹙眉头,“鸟妖无差别的攻击地上的任何动物,导致空岛的生态系统相对简单,食物链也很短,除了顶端的捕食者鸟妖以外,地面上就只有鱼类和一些昆虫了,其他都被吃干净了。土壤下面倒是还行,和地面上的区别不大。”
对平常的探索者来说,空岛的森林尤为危险,谁也不知道哪棵树上会突然冲出几只鸟妖把你撕成碎片。但她的存在,反而使森林变成了相对安全的环境。每一颗树上有几只鹰身女妖,甚至巢穴里有几颗鸟妖蛋,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Alalia示意他不要出声,贴着树木的边缘走。她已经隐藏了他们的气息,只要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基本不会被鹰身女妖发现。
两人一直沉默着,小心翼翼地朝着岛屿的中央行进,森林中此起彼伏的虫鸣声让杰森的神经愈发紧绷。突然,他们头上的树中突然掉下来什么东西,杰森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抓住那玩意,但又怕发出太大声响,手在空中伸到一半停住了。
随着一声闷响,那小东西落地了,它身上只有一些稀疏的绒毛,容貌与人类婴儿神似,绝望地挥舞着尚未发育成熟的翅膀,发出一种类似婴儿啼哭的稚嫩微弱的尖叫声。
是鸟妖的幼崽。
在自然界中,一些品种的杜鹃会将自己的蛋产在其他鸟类的巢穴之中,个头较大的雏鸟杜鹃会将巢穴主人生下的鸟蛋或是幼鸟给挤出鸟巢,这些被挤出去的小生命一般都会掉到地面上一命呜呼。而鸟妖的幼崽更为残忍,先出生或是个头大的小鸟妖会将自己的兄弟姐妹扔到鸟巢外面,以换取更宽敞的成长空间和更充足的食物,而它们的母亲则会默许这种行为的出现。鸟妖每次产卵,一窝一般有七八颗,但最后能存活的往往只有一两只。它们还没出生就要与自己的同胞竞争,出生晚的和发育不良的幼鸟注定要被淘汰。
它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从嘴中吐出一滩鲜血,便不再动弹了。从这个高度掉下来,它的内脏估计没有一颗是完好的了。
几乎在它发出声音的一瞬间,Alalia就拉着杰森的手,迅速离开了这边区域。一只成年鸟妖扇着翅膀慢悠悠地降落到地上,叼起那具幼崽的尸体抛向空中,再张大嘴巴伸长脖子,将其一口吞下,发出一声愉快的尖叫,便飞回树上去了。
“真他 妈恶心,这好像还是这**自己的孩子吧。”杰森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厌恶地皱了皱眉,心里暗道。
“哎呀哎呀,跟你们这些人不也差不多吗?”“宁芙”打趣道,“绝大多数的人类都不能像你这样,自由自在地度过童年。他们从小就被逼着上各种各样的课,像是什么人类各国冲突交流的历史,还有什么哥布林语、矮人语,钢琴啊小提琴之类的乐器,要么就是近年大规模兴起的各领域的科学知识,魔法理论就更不用说了,从几百年前到现在,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点魔法天赋呢?只要能在工会里混个中级术士的位置,哪怕什么事情都不干,光靠津贴就能轻松养活一家老小了。相当一部分的人类父母就像这鸟妖一样,冷血、残忍、贪婪。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基因有多烂,人生有多差劲,却总是做白日梦觉得自己的孩子能逆天改命,要是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目标,就把原因归咎于一些看起来不正经的兴趣爱好上。这跟直接杀死他们的孩子也没多大的区别。”
他愣住了,这好像确实在他的知识盲区内。自从冒险者工会的管辖地内普遍提倡义务教育后,基本家家户户的孩子都能读上书了。小时候他每次到城镇上,看见别的同龄孩子高高兴兴地和父母告别,背着书包到学堂和教会学校上课,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羡慕。到了现在,不少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已经在学院里攻读学位了。而没有监护人的他根本不能去正规的教育机构上课,只能在闲暇之余去图书馆借几本书看看。
“哈,我知道你挺羡慕他们的,你以为,读书是个多幸福的事情?”它顿了顿,继续说道,“换做以前教育没普及的时候,学校就是给贵族子嗣镀金的,不是人人都能上的,要是偶然能获得上面那些老爷的赏识,给你一个进学校的机会,最后能考个学位出来,那估计全家都跟着沾光了,有文化就是高人一等。哈哈,现在大家都能读上书,就等于大家都没读书了。反而本来那些和你一样做穷孩子的,因为聪明或者刻苦拼命读书跨越阶级爬上去了,嘿,反手把你踩在脚底下使唤,没有读书天赋的人反而过得越来越惨。更何况,哪怕你考到现在最好的几所公立学院,毕业出来以后也未必找得到工作,就算找到了也只是每个月给你几个金币,吃点好点穿点好的倒是没问题,但也就只能勉强养活自己,不知道攒到猴年马月才能攒够结婚和买房的钱。他们这些人,拼了命的读书,学了一堆屁用没有的东西,到最后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也没什么自立能力,估计连个大点的史莱姆都打不过,活脱脱废人一个。你啊,和文明社会的代沟还是太大了,住在森林里,基本不和社会上的人接触,也不用担心吃和住,知足吧。”
“嗯……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意思。”他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人嘛,想往上爬,也得像这些**一样把自己的同类挤下去,有人往上爬了,就得有人往下掉。不过我觉得你的主观色彩貌似挺严重的。”
“嗯?这怎么说?”
“我如果是个穷人家的孩子,本来注定要给领主工作一辈子,但是我聪明刻苦,考进一流的学院,找到了待遇优厚的工作,那我肯定觉得教育的普及是一件好事情。我估计你的前身害死的那些人里面,不少都是被教育制度淘汰的人,所以你在潜意识里这么讨厌教育。”
“确实,也挺有道理的,这些主观情感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毕竟我的情绪是他们的灵魂碎片拼凑起来的,残缺不全的。这些被杀死的【未选中者】,估计也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毕竟自己只有一条命,再怎么说,要是能在政府找一份文职工作,安安心心地在办公室里坐上一天,也总比被荒野和地下未知的怪物杀死要来的好。”
Alalia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示意他已经到目的地了,但他似乎还在傻乎乎地往前走着。她一脸疑惑地把头伸到杰森面前,盯着他神色茫然的脸。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停住脚步,再多走一厘米,两人估计就撞在一起了。她温热的鼻息呼在他的脸上,麻痒的感觉不断从他的皮肤上传来,冲击着他的神经。
[怎么了?]Alalia把些羞涩地头缩了回来,在他的手心写着,两人并肩向着那座奇幻的金蓝色建筑走去。
[唔,回去在和你说吧,不是什么大事,说来话长。]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刚才竟然会如此专注于与“宁芙”的对话,以至于一时间都感受不到外界的刺激了。这件事情还是得和她说清楚,虽然体内有另一个意识这件事情……有些不合常理。
[哦对,你鼻屎没弄干净。]她对着他做了一个鄙夷的表情。
[啊这……]
他有些无奈,不知道再写些什么,开始打量眼前的这座建筑了。金色的砖块上镌刻的浮雕闪着若隐若现的光芒,上面都是一些他不是很能理解的文字图案,诸如人、飞鸟、云朵、太阳之类的,似乎正无声诉说着一个文明的故事。门的位置基本一眼就可以确定,因为它的中间镶嵌了一颗巨大的金色的十字星,周围衬以一圈钴蓝色的花纹,异常醒目。
[里面没有危险,可以放心进去。]
他尝试转动门把手,但没料想到的是,门应声打开了。
不需要钥匙,也不需要暴力破拆,就这么转一下就开了。
阳光从玻璃窗中投进室内,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房间。暗黄色的墙壁闪着宝石般的光泽。这里似乎已经许久无人造访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但屋内却仍然干净的一尘不染,墙上也没有任何掉漆的痕迹,墙壁上上挂着的旗帜仍然颜色鲜艳,仿佛是崭新建成的一般。旗帜一共有三面,上面画的内容倒没有外面的浮雕那么晦涩难懂。一面旗帜是紫色的,上面画着向上和向下两个黄色的箭头,似乎寓意着改变重力;另一面旗帜上画着金色的太阳;而最后一面旗帜上则简单描绘了整个世界的面貌:最上面是空岛,中间是大地,最下面是地狱。靠内侧的窗边摆着一套天蓝色的桌椅,而房间的正中央则放着一个宝石蓝色的宝箱,锁扣的形状和门上的金色十字星完全一致——整座建筑从里到外,从砖块、花纹到旗帜、家具,风格都惊人的统一,自然和谐地融入了蓝天和绿地之中。
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解开锁扣,宝箱就这么被他打开了,一切都太顺利了,简直顺利得诡异。
“你别太高兴了,外面的鹰身女妖感受得到你的情绪的。”她轻声提醒道,“要不里面的东西我先拿着吧,等回去再交给你。”
“怕什么,咱们用了魔镜立刻就能回家。”他咽了口口水,迫不及待地翻开箱盖。耀眼的粉色和金色光芒从宝箱中爆发出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蒙上了一层淡粉色的色彩。一把通体粉色,如水晶一般晶莹的长剑瞬间就俘获了他的视线。这把剑没有剑鞘,剑格是金色的,十字护手的两端铸有向前突出的尖刺。剑脊上铭刻着一列小字,和建筑外浮雕上的文字貌似是一种类型的。
【用天堂怒火锻造而成。】
他并不知道这串字符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嘴里不由自主地说出了那几个字。
在他拿起它的一瞬间,他就知道,它有自己的名字。
它叫【星怒】。
久远的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
铛,铛,铛。
有节律的金属敲击声不断传来。
他看见了一位人族工匠。
他将晶莹剔透的坠落之星小心翼翼地放进冶炼炉里煅烧,在天蓝的锻造台前夜以继日地用锻造锤将其敲打成型,他的双眼早已因为缺少休息而布满血丝,涔涔的汗水从他的身体各处不断渗出,很快又被室内的高温炙烤蒸干。他粗壮结实的手臂上布满青筋,但仍然不知疲倦地重复着起锤和落锤的动作。手上的老茧被锤柄磨破,血泡破裂的疼痛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手中流出的暗红色的鲜血将原本金色的剑身染成了鲜艳的粉色。
铛,铛,铛——
终于成型了。
随着最后一锤重重地落在剑身上,整把剑爆发出夺目的光芒,空岛的夜晚突然如白昼一般明亮。但随即,光芒便黯淡了。
无尽的失落代替了刚刚完成铸造时内心的喜悦。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用颤抖的手点上一根烟。
还不够,远远不够。
根本无法战胜【祂】。
群星啊,请庇护我的族人吧——
他祈祷着。
窗外的群星在夜空中闪耀着。
他把它放在一边,拿出了新的材料,没做过多的休息,便开始打造下一把全新的武器。
铛,铛,铛。
完成了,但还是不够。
无论他怎么努力,如何尝试,结局都以失败告终。
群星啊,救救我们吧——
他哀求着,跪在深邃无垠的夜空之下,对着闪耀的群星。
他扇动翅膀,飞到空中,环顾着周围的景色。
原本熟悉的一切都不在了。其他的空岛早已坠落了,只有他所在的领地孤零零地浮在空中。
空气里安静的可怕。
那些他想要保护的族人呢?他焦急的寻找他们的身影。
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他们在对抗【祂】的时候就已经牺牲了。
哦,原来是我疯了啊,呵呵。
我一直是一个人啊。
他自嘲地笑了笑。
群星归位之时,【祂】就降临了。
【祂】的歌声淹没的我的呼唤。
还是说,我们世代所坚持的信仰,其实根本不存在?
不,不。不是这样的。
他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们自己便是【群星】,即使众星熄灭,吾之光芒仍永耀大地。
语罢,他将自己锻造的最后一把武器刺入了自己的心脏,如旭日一般明亮的光芒让群星都顿时黯然失色。
若我能点亮群星,将自己燃烧殆尽又何妨呢?
歌声戛然而止了。
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因为【祂】害怕了。
直面我的怒火吧,它将燃尽你不堪入耳的歌声,扭曲恐怖的躯体,邪恶至极的神识。
21
1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