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息山if线
2024/10/08664 浏览综合
阎息山上,大雨还是大雪纷飞,萧无量已经分不清了,双眼渐渐模糊,即便他极力压制也止不住的寒颤。
但他是谁?他是萧无量。这短短五个字支撑着他,没有倒下,没有跪下,没有求饶,只有仰天狂笑。
“天地从吾道,此山我为峰!无名剑主,老夫今若幸得不死,我们来日再战雌雄,不幸也定教你惶惶终日,无一日之宁,哈哈哈哈!”说着萧无量变朝着山崖间缓缓退去,你却收起无名剑,眼神示意了一下公孙降,她虽有迟疑,略微一愣却也乖乖照收剑,你就地一坐,开口道:“丞相今日轻生,不为自己计也该为心中远志计,天下苍生计。若如此下去便是两败俱伤之局,我们何不坐下谈谈,以免后日思之悔矣?”
萧无量一愣,似是在心中权衡,眼里闪过的竟是一抹喜意,像萧无量这种人实则是最贪生怕死之辈,他怕自己死的不够波澜壮阔,怕自己到死也没有实壮志宏图,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线,所以萧无量没有再向后退,却也没有再动,只是死死盯着你和公孙降,厉声喝骂:“小子,你想刷什么花招。”
“我只是不想一场旷世决战只有输家没有赢家。”
“此话怎讲?”萧无量强撑着身体,维持自己身形不倒,即便如此,声音仍浑厚有力,几是回光返照。
“丞相身体还撑得住吗,在下也是在江湖拼杀出些名堂的人,今日为此战也是颇加费心,惜乎你实力不济未能尽我全力,手上还有些灵丹妙药,不妨先为丞相疗愈一番在议大事。”
说着你回头瞪了一眼公孙降,她咬咬牙将拔出去的剑收了回去,“要求不高,爬过来吧。”
你面带和煦微笑,似溢出一股暖流流向萧无量,暖的萧无量火冒三丈:“小子,你敢折辱老夫!”说着急向后退去,直退到边缘,你也不拦,摩挲着无名剑,不拿正眼看向萧无量:“萧丞相,对你而言尊严真这么重要么?比得上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你抬头,直视萧无量,“你只是在为自己加筹码罢了,你已一无所有,只能交易自己的尊严,而今竟还妄图坐地起价,萧狗你可知廉耻二字如何写得?”
“一派胡言!”萧无量大吼着反驳,突然身子一软,回光返照的时间已到,这孔乙己般地反驳几乎耗光了他最后一丝气力,萧无量真正感受到死神降临自己的身边,这是他最讨厌的感觉,任人宰割的感觉,更重要的什么也做不到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向后倒去,时间变得缓慢,让他能细细思考,向后倒去会失去什么,权力,地位,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切都成过往云烟,自己的一切都不复存在,那自己能获得什么呢?能获得尊严。是的,尊严。尊严?尊严!萧无量猛的一震身子猛地向前倒去,还重重地给你和公孙降磕了一个响头,头上的冠帽却带着什么坠下山崖,再不见踪影。如果说这时候还有什么比披头散发,如同丧家之犬的萧无量更可笑,那便是他那可笑的尊严了,至少萧无量这么想。
“哈哈哈,”你突然狂笑,面朝公孙降,指向萧无量,“公孙姑娘如此奇观可不多见,你一定看仔细了。”你不停地笑,笑到公孙降诧异得盯着你,萧无量渴求地看着你,你才收了声,平静地似乎之前什么也没发生:“仔细看看这**,”你走上前将丹药取出踩碎,混着地上积雪踹进萧无量嘴里,萧无量贪婪地吸食着,不肯放过一丝药渣,甚至啃食地上肮脏的雪水泥土中,不知其心中作何感想,他便晕了过去“杀他,北朝动乱,你们北人一旦朝廷动乱,边关少不了劫掠我南境子民,残害百姓;不杀,此鹰视狼顾之徒,能视尊严为无物,为了一个渺茫的机会也可以舍弃自己作为人的根本;为了权力,为了自己的野心,为了自己所谓的天下一统,百姓安乐,就可以残害百姓,让战火连绵,各处满目疮痍,各处生灵涂炭,若是如此这天下一统又有何用?这种人引领的天下能走向盛世祥和吗?总是盛世降临,这样千疮百孔的盛世就是你的紫霄剑所追求的了吗?”
公孙降默不作声,似是无言以对。
“公孙姑娘,做出选择吧,今日萧无量我不杀之,一切由你定夺,你若放其归去,他身上将附有丹内藏有的白衣之蛊,薛涛机巧之物,失了此等良机,恐再难杀之,他一定会去为非作歹,残害忠良,形成一股邪门歪道,但也正因如此,你们北朝朝廷上下便有了共同的敌人,为防其卷土重来,你们就暂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给你这新上任的掌权者喘息之机,通过这蛊与机关他将再无秘密,有了这不会伤害你到你的大敌,你足可以站稳脚跟,养成属于自己的势力,不说执掌南北,但可保你在北朝成一人之下之位,但待这孽畜解了这束缚,他虽难伤你,但这世上多一不死之害矣。”你顿了顿,“你若杀之,不管如何说你是他的侄女,因此特殊身份,你会遭到反对他和支持他也就是朝野上下几乎所有人的攻击与偷袭,反对与唾骂,可能紫霄还未真正出鞘便要折损,别说天下统一,就连统领北朝都成泡影。”你一个闪身退至一旁,抱剑而立:“一切交你定夺,我不加干预,你只任心而行,但求不悔便罢。”
公孙降走至萧无量身前,眼神里并没有你所预想迷茫,只有冰冷的杀气,她将萧无量扶起坐好,轻轻摇了摇他,在你震惊地目光下,柔声说:“叔父,叔父快醒醒,侄女已战退那无名剑主,侄女愿意进孝心,助您东山再起。”
你识相地没入暗处。
萧无量慢慢苏醒,公孙降温柔地声音如一股温润地溪流,环保着萧无量,也配合风雪冻坏了他的脑子,萧无量慌张地左顾右盼见四下再无他人,风雪渐息,突然大笑:“哈哈哈!果然我即天命!我即天命!”
笑着向前伸手:“我的好侄女,我的好侄女哦,来扶叔父一把。”公孙降搭住萧无量的手,“还记得小时候…….”萧无量正出言安抚着公孙降,公孙降便一剑插入萧无量腹中,萧无量刚刚要站起,便又跪下,不知何时藏在雪底的手也松开,里面的尖刀也滑落。
“你…..你为何?”萧无量捂着肚子,不可置信地指着公孙降。
“你为何,老贼你有脸问我?”公孙降紧咬银牙,美目含泪,“那我且问你为何害死应怜,她懵懂无知,还未见大好河山,你怎忍心害她?”
她一抹眼泪:“多年以来,你所过之处哪个不横尸遍野,妻离子散,你玩弄人心使兄弟阋墙,父子离心,互相攻伐,你以成王败寇之言蛊惑我,蛊惑身边之人,今我杀你,你却言为何?”
“老贼,我叫醒你,我说些好话哄你便是希望在你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候一剑砍了你的头,这样才算勉强为应怜报了仇”公孙降一甩剑,剑上的脏血便蒙在萧无量眼上,“可惜我还是错判于你,你的卑鄙无耻下流其他人连想象都难以企及,活下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算于我?”
“老贼感谢你的龌龊无德吧,今日竟能让你死的痛快,乃是你之幸,我之罪,受死吧!”说着一剑便要挥向萧无量脖子。
萧无量哇哇乱叫,双眼不能视,让他像***一样左右蠕动企图躲过这一剑:“不!你不能杀我!我还未一统天下,且留我一命,我只要再有五年,哦不,三年便可东山再起,让天下归心,这也是你毕生所求不是吗,对吧,应怜之事不过私事,大局面前你怎可因私废公?”
说着说着,萧无量能看见了,看见自己涌血的脖子,喷涌不止,喷着喷着,萧无量能听见了,听见那该死的无名剑主唏嘘到,若无今**这般自甘下贱,搞不得你一代枭雄便要青史留名,惜乎今日自降身段,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真是如我所料,可喜可贺,来我们谢萧丞相愿遂我小辈之意。
你一鞠躬:“谢萧丞相,舍自己之身,成小辈之名,可谓德艺双馨了。”说罢嘿嘿一笑,极尽嘲讽之能,“生前不积德,死后还是行些善事吧,滋养一下土地。”你飞起两脚将其踹下山崖,随着远远的肉坠落之声,山崖间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什么都没了,就像萧无量,这次他真正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
就这样一代枭雄带着满腔地愤懑和屈辱就此陨落,可悲可叹,可歌可泣还是可笑可乐,可传可颂?酸甜苦辣只怕只有当事人知道。
这一剑似乎耗尽公孙降一身力气,她也就势一倒,便要坐在雪地中,你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今日大仇得报,不喜极而泣也罢,焉有闷闷不乐之理?”
公孙降盯着空空的山崖,沉吟半晌:“你说人为何都这么傻?”你不语等着她继续说。
“怜儿也是,这老贼也是,我也是,我们追求的东西我们从未真正得到,但这一路上我们失去的东西却不可估量,到底是我们所追求的东西是错的还是我们就是错的?”
“萧老贼被利欲熏心,听了你的鬼话,被你耍的团团转,如今名利双失,罪有应得;可怜儿之事怕也是因你而起吧?她何错之有,为何听了你妖言惑众,便驾鹤西去,为何这贼老天不收最大恶极之辈,却偏要为难纯真善良之人?”
你不语,你也无话可说。
“你把我放下,然后走吧,今日我不杀你,也没力气杀你。怜儿之事我再清醒清醒,思量思量,我不想被仇恨蒙蔽双眼,我不想变得更傻了,我也不想与你为敌,可我自己现在也说服不了自己。再见之时,我若说服自己便罢;若我过不去这道坎,只求你与我决一次生死,执念深种,我非真我,你便当作不认识我,除魔卫道也吧,救赎补偿也好,与我既决一次高下,也分一次生死。你走吧,我暂时不想再看见你。”她长叹一声,挣开你的怀抱,眼泪落下打出点点雪坑,地上满目狼藉,正如你们的关系满目疮痍,“难道果如世人所言,无名剑与紫霄剑乃天生之敌?”
你坐下,将无名剑放置身前,推向公孙降,笑吟吟地说:“那就杀了我吧。”
公孙降怔怔地看了你两眼,而后猛地拔出紫霄剑,刻意压低声音说:“最后警告你一次,现在走!”
“当猫发出咕噜咕噜地声音威胁敌人的时候,往往是因为对手远远强于自己,虚张声势尔。这么说你和猫还挺像的嘛,一样可爱哦。”你双手抱头笑道。”
紫霄剑立刻横在你的脖子上,那剑离划破你的脖子还有零点零一毫米,“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没回答只是摇头晃脑自顾自地说起大道理,紫霄剑也微微震动巧妙的躲着你的脖子:“侠者,无名也。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无名剑为侠剑亦乃民剑国剑天下剑。紫霄剑乃帝剑,掌帝王紫气九五。圣人言君舟民水,此天作之合,孰敢谓之敌?”
“历来登九五者,孰敢不赖民、侠以承大统;历来着白衣,孰敢不赖圣、明以求安居。《尚书》云,君恃民者有六,民赖君者惟宁,正通此理。然是无名、紫霄阋墙谇帚者,无非贪尔。君贪则成纣,侠自当伐之;侠贪则为贼,君自当剿之。攻伐不过几日,岂有记几日之争而忘百年之理者?”
“收起剑吧,这不会是应怜想看到的,她若有灵,看到此等情景,怎不悲痛?”
“你还有脸提她!”公孙降早已泪流满面,持剑的手不由自主颤抖,崩溃的她身缠紫气,不像个王者,倒像个疯魔,“你说的道理我怎会不懂?可…可若不是你,若不是我,若不是这大争之世,若不是这无情的帝王之家,她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天有责地有责,你有责我有责,只有她是无辜的啊,为什么,到最后仍是天圆地方,到最后你我还是完好无损,只有她…只有她。我现在只希望我不是这空有虚名的剑主,我和她只是乡间百姓,一生平平淡却也不必有这么多生离死别,你懂不懂!”
“斯人已逝,追忆何用,而今言退,那应怜姑娘的死岂不毫无意义!他日再遇到同养的事情,你还是只能做一个无能的自怨自艾的旁观者,永远也做不了一个能救己能救她能救天下的参与者,你永远就只能做个失败者,看着身边一切一点点的离去!”
你拨开紫霄剑握住公孙降的手:“我知你生于权贵之家,难得交到此等心性纯良的挚友,如今悲痛我可以理解,但这世间还无人能溯洄时间长河,既然无法回头,那就向前看吧。你还有紫霄剑,身负天下重担,你还不能倒,为了悲剧不再发生,为了不让别人也感同身受,你还要坚持着走下去,如果你觉得没有朋友,自己支撑不住,那就来找我,我做你的依靠和挚友,我助你成天命所归,我带你览天下风云,我带你铸太平盛世,我带你归隐山林,享山水之乐,剩下等等我懒得细说了你也听烦了,我就总结一下”你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的说:“你有我!”说完还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豪地昂起头。
看到你这副模样纵是公孙降也忍不住破涕为笑,你一看她乐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忙搭话:“你笑什么,可别瞧不起我,我可是注定名垂青史的无名大侠诶。”
公孙降摇摇头,朝你勾勾手。
“干..干甚么啊?”
公孙降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耳朵凑过来?”
公孙降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闭眼。”
公孙降再点点头,你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然后等你再睁眼,就感觉周围有了一丝丝变化,还有就是后脑勺有点疼,你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脑袋站起来,只看到旁边上的巨石上雕刻着娟娟字迹“来日再回”
你叹了口气:“oh,wo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