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剧情】薇帕剧情第三章丨晚安,薇帕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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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薇帕——
塞帕……
能看见吗?
我终于也握上了船舵;这种高处,被海风吹拂的感受,还有摇动船舵的阻尼感,以及,虽然有些对不起勇者,可这种居高临下,指挥他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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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薇帕,你在嘀咕什么呢?”
“快下来搭把手呀!”
“要叫船长——!”
……
航行时间比预计中长了一些,是航向出现偏差,还是他们的体力太好?
无论如何,总算也找到他们落脚的地方了——
这座海岛不大,肉眼可见的部分,几乎都由山岩组成,隐约能看见一层绿色的……应该是苔藓?
岸边的海水颇深,也意味着我们可以再靠近一些,虽然,这地形本身,有些不合常理……
海上没什么风浪,距离海岛也不算远;在锚定船舶之后,我便提议要自己游上小岛——不止是方便,也因为,我得克服这份恐惧;
“呃……”
“你真的会游泳吗?”
“开玩笑?!”
“我可是探险世家出身!”
“可你的腿怎么在抖呀……”
“闭嘴,闭嘴!”
“不许质疑船长!”
“……”
“还有!”
“这……这片海域不一定安全”
“如果我被什么怪物袭击,你得马上过来帮我!”
“这点距离哪儿来什么怪物呀……”
“嗯?!”
“是!薇帕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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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好绳索,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我便跃向了海面——在阳光下,海水的表层是温热的,可头部以下,没入水下的部分,却是冰凉……
很快,温差便引发了肌肉痉挛……
在水中,左脚因疼痛而僵直,几乎无法保持身形,只能强装镇定地拽住绳索,竭力掩饰此刻的窘境——要是刚下水就呼救,这也太丢人了……
“薇帕船长……?”
“你还好吗?”
咬着牙,几乎说不出话来,忍着剧痛,我向后摆了摆手,努力装出一副眺望远方的模样……
……
一来二去,身体才终于适应了海水,连带着紧张与恐慌,也消散了不少;松开绳索,身体自然浮在了海上,回忆起幼时的游泳技巧,一举一动,逐渐得心应手——
奇怪,之前,我为什么会怕水?
我感到水流在指间涌动,宣泄着前所未有的畅快,好似,如鱼得水……
实际的距离,比视觉上短了不少;没过多久,我便登上了海岸——大小不一的各色碎石,堆砌在海边,有的攀附着极小的螃蟹,甚至围困着搁浅的游鱼;
随手捡起几只,扔回海中,又在石滩上,挑了处牢固的位置——打上地钉,将绳索系了上去;弄完之后,我用“流星”向海上打了声招呼,顺着绳索,勇者便也过来了。
“真没想到……”
“薇帕,我还以为你怕水呢……
“那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了……?”
“你游得也太快了,那是什么魔法吗?”
“如果不用魔法,恐怕在陆地上,我都追不上你……”
“说过了~”
“我可是冒险世家出身~!”
“有……有这么厉害吗?”
“当然~”
当然~
没有……
这些都是我胡诌的,实际上,我都没能意识到刚才的事情……
只是,偶尔能唬一唬这位勇者,好像也不错~
离开石滩,登上岛屿的山岩;距离海岸,已经有段距离,却还能见到一些鱼类和水母的残骸——按理来说,这些生物都是因潮汐而搁浅——可潮水真的会上涨到这种位置吗……?
地面与石壁都攀附着苔藓,又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怪异的色彩;脚下一滑,我却看清了它们的真面目——那并不是海边的苔藓,而是水下的藻类,甚至有深海的红藻……
TapTap
眼前,虽几近干枯,可这又说明了什么?难道在不久之前,这座岛屿还深埋海底吗?而船员们所说的幽灵岛与诅咒又是什么意思?
阴霾,节肢动物在后背爬行,产下恐惧的寒毛;这时,走在前面的勇者,忽然招呼了一声——我凑上前去,不远处,是一座坍塌的神庙——
那是尘世之城的建筑风格……
石壁上残破不全的碑文——
罪恶,我们的罪恶顽固不化,我们的悔恨软弱无力
……
神因此而愤慨,神因此而震怒;她降下神罚
……
被放逐至海渊
……
沉入海底
……
窒息
……
生命的最后时刻,人们向神祈祷,反思虔诚
……
平息怒火,宽恕
……
能够在水中呼吸,代价是,不能离开海洋
……
祭司走入人群,传达神谕
……
奉神、虔信、祭礼
……
神的庇佑
……
在海底生活,重建尘世之
……
千年
……
肉体,适应深海,进化
……
暴君、疯
……
玛·提耶拉
……
残暴、渎神
……
掐死亲女,自绝提耶拉
……
密谋,掀起叛乱
……
祭司院前,予以神裁
……
年之后
……
又一个亵渎者
……
伪神
……
屠杀
……
……
神为
……
而牺牲
……
背信
……
尘世之城
……
毁灭
……
主祭司
……
最后的神谕
……
陆上人
……
献祭
……
将重生
……
我叫薇帕——
抚摸着石碑,逐字逐句,铭文已随着载体的损毁而模糊;但毫无疑问,这都是尘世之城的文字——
我在思考些什么?
“沉入海中”——这是紧接着传说之后的故事,尘世之城并未在天灾中消亡,人们在海底幸存,又在祭司的带领下,重建家园,绵延至今……
所以,已经过去了多久?千年?万年?
他们仍被困于海中吗?那些怪物就是他们如今的模样吗?又为何会演变成这样?
不对,不是这个……!
“玛·提耶拉”,这是个人名;
不知为何,我就是能笃定这一点……
“提耶拉”,在他们的语言中,这个词语有着世界与大地的意思,作为人名,应当是王族的姓氏——他是个荒唐的暴君,杀害亲女,断绝血脉,还掀起了叛乱;
最终在祭司院前被处决……
……
没有源头,这个故事令我感到了悲伤……
是这个吗?
不对……
那块石碑上写着“陆上人”与“献祭”,我在思考,我在怀疑——塞帕真的还活着吗?
我不该这么想的……
瞳孔摇晃着牢笼,视野无法聚焦,气息不稳,心跳愈见急促,情绪正在封锁理智——分不清是哪种情感,只感觉自己越陷越深……
越陷越深……
“薇帕?”
“勇者……?”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别去思考那种问题;”
“起码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神明’复生的征兆——说明献祭还没有完成;”
“况且,也有像船长那种,被海雾困住的人;这段铭文的真实性也有待确认;”
“一切,眼见为凭,还有希望。”
“……”
勇者说得没错,未亲眼证实之前,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臆测;
如果抱着这种想法,又何必来找她呢……?
在出海之前,我就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勇者……”
“怎么了?”
“是‘前船长’。”
“啥……?”
思维从情感中抽身,才能应对更现实的问题——“陆上人……献祭……将重生”,这段记录,恰好能解释我们所遭遇的一切——
“说回正题,勇者,能试着抬一下这些石碑吗?最上面的就行。”
“我试试……”
“嘶——”
“有些费力,这些石碑可比看上去重多了;”
“不过……应该还是……可以……!”
“够了,够了,能知道这些就够了!”
“慢着点,我来帮你!”
“呼——”
“好啦!你快来瞧瞧;”
“这些石碑,虽然古旧,但更多只是海水腐蚀的痕迹;”
“而且,仔细一看,陈旧的只是石碑本身,并不是铭文……”
“再结合重量……”
“勇者,这座岛屿,恐怕是前不久才浮上海面的”
“这么说的话……”
“海上的事故,是从多久开始的?”
“大概,一个月之前……”
“也就是说,这段铭文,多半也是在那段时间刻上去的——起码最后一段是;”
“而这座小岛,则是在那儿之后,才浮上海面的……”
逻辑与线索,得出了同样的疑惑——
在巧合的时间、巧合的地方,这会是一个巧合吗?
船员口中的诅咒与幽灵岛,岸边反常的海水深度,岛上搁浅的海洋生物——可一座岛屿的沉浮,真的能被操控吗?
已经有了判断;
当我望向勇者,从彼此的神情,确信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
抛下石碑与铭文的秘密,离开之际,又从废墟中窥见了一丝财宝的闪烁——海上只会有两种冒险者,它们真的很了解这一点……
顺着原路,似乎岛屿也察觉了我们的疑心;
最初的摇晃转变为激烈的震颤,立足不稳,滚落的山岩也从后方逼近——岛上的碎石,原来是这么砸出来的呀……
来不及考虑更多,勇者施加了疾跑魔法;眼前,看似干枯的藻类尚未脱水,与碎石排布着密集的路障。
直至尽头,海潮将石滩吞没了大半,就连前不久打下的地钉,也有半截没入了海中——勇者拉着我爬上了绳索,于末端,停放的船舶正随着海浪上下起伏,这条绳索,似乎也撑不了太久了……
越过护栏,跳上甲板,割断绳索,收回船锚,全速向岛外驶去;做完这一切,岛屿似乎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变化,我与勇者就这样累瘫在了甲板上,好像一切都过去了……
可当我们望向身后,岛屿却仍未发生变化——我们已经开出来多久了?
它在狩猎我们……?
倏然,风向陡变,海水也随之逆流,几乎在同时,我们撤下了船帆;
距离虽并未缩短,可视野中的岛屿却越变越大,仿佛一个巨人从海中站起……
渐渐地,从海面之下,那一片缓缓升起的岛屿底部,是我永生难忘的景象——
它?伟大而无可名状的骸骨?食腐生物在瓜分着它的血肉?那是怪物的巢穴?殿堂?
挣扎的影子被重力拖入海中,拼凑出一具宏大而空洞的疯狂……
死寂、噤若寒蝉,就这样,又缓缓地,沉入海中;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我们还活着吗……?
船舶陡转方向,将陷入沉默地我们唤醒过来——向外看去,白色的泡沫已经裹挟着我们向深渊驶去——海底传来尖啸,修饰着梦魇中的巨大漩涡;以最快的速度,我们将自己绑在了桅杆下;
当船舶滑落那只可憎的漏斗,海上没有溅起甚至一点水花——我、勇者、船舶,整片世界都随着重力倾倒;可片刻前的失魂落魄与惴惴不安,却在此刻转化为平静——或许是来源于绝望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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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这座岛屿,根本是个狩猎船舶的陷阱——海上失踪的船只、幽灵岛与诅咒,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渐渐地,随着思维的活跃,舌头又认知到自我的存在——忽然想说些什么;
我侧过身去,指向甲板外无尽旋流的中心——
“嘿,勇者!”
“啥?”
“怎么不学学这个魔法?”
“……?”
“噗——”
“哈,哈哈哈~”
“你真该瞧瞧刚才自己的表情;”
“怎么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真是两个疯子;
不过,就这样,好像也不错……
眼皮沉入深夜,我听见了船舶断裂的声音。
一个男人的自言自语——
薇帕……?
或者说,这个时候的你,已经有了别的名字?
真是不可思议;
你正在我的怀中,而我却对着未来的你说话……
是我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
对于现在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
我叫玛·提耶拉,
既是尘世之城的国王,也是你那不称职的父亲……
从头说起吧——
在遥远的过去,人们因惹怒神明,而被沉入海底,又因临终前的虔诚而被宽恕;自那之后,我们便在神明的庇佑下,代代相传,度过了漫长的岁月——这是祭司院所宣称的历史;
我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真实的成分,但至少,他们所谓的“神明”……
“镇海王权”是王族的象征与见证,也是陆地上,那位真正的神明,赐予我们的馈赠——与我们的血脉紧密相连;
不久之前,我忽然想到,或许可以利用这种联系,以“镇海王权”为媒介,留下一些外人无法解读的信息——就如你现在阅读的这些;
但在我尝试之后,却发现,这里已经借由相同的方式,留下过讯息了——内容无关紧要,我却感觉那是我自己留下的讯息——可署名却是位百年前的君王……
以此为开端,我开始怀疑许多事情;最终,一切疑点都指向了祭司院;
我判断,那个“神明”会定期篡改人们的记忆、身份,甚至历史——而且,真正的神明,是绝不会漏掉“镇海王权”的;
还不能确定他们的目的;
但我隐约感觉,与我们身体的变化有关;
而祭司院的人,多半也知道一切,尤其是那个主祭司。
这些,便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事情了。
我无法判断,下一次,会在何时清洗记忆,也不确定未来,还是否有灵光一现的巧合;
所以,只能趁着现在——
明天,我会告诉所有人真相,即使是无用功,最少也能吸引到它们的注意;
无论怎样,能把你送出去就够了。
如果能侥幸成功的话,我会去找你。
……
唉,不过那样的话,自然也用不着这条信息了,我说这些干嘛……
……
这是我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
这条信息与“镇海王权”会在提耶拉之血,重返尘世之城时激活;薇帕·提耶拉,那时候,估计也只剩下你了……
如果,你是因意外,而被动回来的,告诉“镇海王权”,它能带你离开这儿;
如果,你是出于某种原因,主动回到了这里……
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开——祭司院与那个伪神,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可,如果真有什么不得不做,哪怕不计代价,也想完成的事……
“镇海王权”能归还你王族应有的力量,只是,也会带回海底的诅咒——无法返回陆地,无法摆脱尘世之城,也许还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的判断,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我不擅长那些繁文冗节的东西;
……
薇帕,
祝你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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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叫我勇者——
在漫长的黑暗中,意识似乎游荡了许久,许久……
散乱而不成序的字符,接连落入海中;
到最后,也只能拼出几个短句——
“你能守护更多的人”
“勇者……”
“至少这片海域……”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谢谢。”
很奇怪……
当苏醒的那一刻,明明睁开了双眼,眼中却还是黑暗;
既然如此,我的意识是如何判断自己苏醒过来了呢?
……
我们被卷入了漩涡底部,船舶也随之粉碎——所以,这里应该是海底,也能解释我眼前的黑暗……
脑海中的短句……
会是薇帕留下的吗?
她离开了?她去了哪儿?
我什么也看不见……
随之而来,我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在船只被毁前,我将已知的护身魔法都施了个遍——可事到如今,那些魔法早该失效了——为什么我还活着?
等等……
我真的还活着吗?
仿佛一个意识到自己正做梦的孩童,第二次尝试睁眼,随即是第三次、第四次……
渐渐的,眼前出现些光亮——之前的黑暗,只是因为我未能适应黑暗吗?
可呼吸、内脏也未受阻碍,与南海的时候,大相径庭……
周围的一切都投入眼中,我意识到,自己正背靠着一座礁石,而身下则是柔软的细沙,隐约分布着几粒珍珠;不远处,是一艘似曾相识的沉船,不少黑影,正顺着船板的豁口进进出出。
我瞪大了眼睛,努力想看清那些黑影的真面目,不料耳边却涌起一阵怪异的水流——
黑影就是那些船上的怪物!
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当它游过身边时,本能几乎让我挥出了武器——它却并未察觉任何异样;我终于意识到,在我身边,一直飘着一层薄薄的魔力屏障,带着些薇帕的气息,保护我不被外界察觉;
这是薇帕留给我的礼物?
包括视力、呼吸、身体,或许都是吧。
可她是什么时候学会这种魔法的?
安杜马里、素贞、亚斯塔禄,一连串名字浮现在眼前;
我不会又上当受骗了吧……?
哈……哈哈……
……
留意着四周的怪物,我伸出手指,尝试触碰着屏障;
所幸,屏障并没有消散,薇帕也确实留了些信息——什么尘世之城的历史,祭司院、伪神与玛·提耶拉……
到最后,她希望我能离开这儿;大概意思是,如果她失败了,起码能警告外面的人,还在最后加了句——“这是船长命令!”;
应该这么做吗?
在水里,活动本就受限——这是最理智的做法;
而且,作为勇者,我确实该这么做……
……
只是,这最后一段……
呵呵呵?!
都这样了,还提什么船长命令?!
船都给开沉了,还扮什么船长?
啊——!
可恶,我忍不了!!!
这种态度,我忍不了一点!
……
沉船那边,怪物们搬出了不少东西,拖慢了它们的速度,也令我得以跟踪它们的去向;
首先目睹的,是一些轮廓,跟着,残破的建筑也纷纷出现——越垒越高,愈见频繁;宏伟的坍塌与巨像,最终搭建起一座完整的尘世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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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由薇帕与石碑的描述,我曾间接领略过它的繁荣与壮丽——可与如今眼前的相比,哪怕已是具藏污纳垢的遗骸,却已足够令我感到语言与文字的苍白;我该感谢那些可怖的伤疤,如果不是它们,恐怕我永远也无法想到,该如何描绘那座完美的城市。
所谓的——“神”为人们牺牲,而“伪神”毁灭了一切,道路行经,几乎所有的建筑,都受到了牵连;
一幕幕断壁残垣,似乎每一堵墙后,都躲藏着层层叠叠的黑影;无数双黄白色的眼睛,都一齐窥视着,等待着意外造访的外来之物……
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总归,无论昔日的繁华,如今的尘世之城,徒具空壳,只是座藏污纳垢的怪物巢穴罢了……
无论如何,“伪神”与“祭司院”,它们便是尘世之城最大的阴影——
如今,伪神已经死去;海上事故与灾害的元凶,只会是那座执行“神谕”的祭司院——那会是薇帕的目标,也会是我的目标。
眼前,破损的道路虽蜿蜒曲折,却始终朝着一个方向——我听说过,有的城市会将街道排布为螺旋形,使整座城市都围绕着统一的核心——如果是这样,那里,恐怕不是皇宫,就该是祭司院了吧?
正这么想着,自道路尽头,却突兀地响起了号角声——幽暗、深邃、空洞,就此弥漫在深海之中;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见到从建筑残骸中,无数只怪物鱼贯而出,仿佛黑色地帷幕般向前方盖去。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前方就是祭司院地方向;
只是毫无疑问,已经不是注意隐藏与潜入地时候了——随着魔法屏障消散在海中,借用周遭废墟的墙面,再跳跃至下一处着力点;时不时消灭几只拦路的怪物,这样笔直地冲向了祭司院……
道路延伸至一处开阔地广场;于无数蛛网交叉的中央,视线中的我,仿佛步上了那座巍峨的阶梯,那些美与神圣的祭坛,又是通往未知的门扉;
宏伟的立柱,不朽的浮雕,在这深海的沉寂之中,仍保持着不容侵犯的神圣,它是以怎样的手法描绘出这座极致的建筑?
或许该称之为“神殿”才对,纵使城市已经破败不堪,它却仍能保持那份无暇与……
不对,不对!
思维中,涌入了一阵平和的淡蓝色光芒;睁开双眼,在现实中,似乎也是如此——来自于薇帕,与她手中的三叉戟;仿佛在海中,开辟出真正的光芒,也震慑住漫天的阴影,无法靠近……
可这样,又能坚持多久呢?
回过神来,祭坛之上,薇帕正陷入苦战——遮头蒙眼,手持号角,恐怕她应该就是唤来怪物的祭司了;下一轮交攻,我能瞧出薇帕愈加急躁;随着动作加快,三叉戟刺出了无数气泡,从中,又变化出凶猛的巨鲨——可这一切,都奈何不了祭司;
闲庭信步,在闪避的同时,祭司似乎又说了些什么,眼罩下,是一个恶毒的笑容——以目前的位置,还听不清对话,只能瞧见那束淡蓝色光芒,变得似有若无——
阴影在蠢蠢欲动,随着号角的又一声长啸,黑暗彻底吞噬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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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海水能成为施展水魔法的最佳介质;
祭司已经逃入神殿,大片被冰封的海水,为我争取到一点回身打招呼的时间——
她有些恐慌与无助;
在出现之前,我偷偷瞟见了;
本想将那些,用作此刻嘲笑她的谈资……
只是回头之后;
瞧见她的此刻的神情;
……
无法描述……
我也不想再做那些多余的事情……
回想起之前,在下水后不久,薇帕的下半身曾短暂幻化为鱼尾,轻柔的鳍翼,淡蓝色的鳞片,仿佛一件无色的羽衣——原来,那不是我的错觉……
想说些什么,想问些什么;
可身处海中,除了几个气泡,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过,她应该是可以的吧……?
她笑了笑,可张开嘴,支支吾吾了许久;
最终,指了指喉咙,只露出一个苦笑……
……
身后,冰封的海洋,在怪物的敲击下出现了裂痕;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我向薇帕指出了祭坛后的门扉;
并示意自己会守住这里。
她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我不知道……
只记得她吻了上来;
情感化为文字,落入脑海——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次;”
“勇者,请一定,一定要活下来……”
“……”
这是我与薇帕最后一次见面;
她既没有问我为何要留下,也没有问我为何要去找她;
到最后,也没有劝我离开祭司院……
我很开心;
这是我唯一留下的感受。
留在最后的随笔——
之后的记忆,留下的更多是模糊……
在击碎冰面之后,那些怪物,似乎并没有进行消耗战的打算;
我看见,无数黑影都聚拢于一处,那就是它们的“神”吗……?
似乎,我对那位“神明”有些似曾相识的感受,
只是事到如今,我也有些记不清了……
战斗持续了很久,我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却也因重伤,而动弹不得;
而被我击败的神明,却再次出现了——还随手抹除了所有阴影,救下了我;
她告诉了我许多事情……
不对,那些怪物们融合出的东西,怎么会有自己的神智?
可我确实还记得那些东西……
伪神……
应该说大衮,她是依附于信仰诞生的怪物,也只能用信仰的方式消灭;
陆地的信徒都已经回来了……
无论是信徒破灭信仰,还是所有信徒被毁灭;
两种方式都能真正地消灭大衮……
所以,薇帕会怎么样?
我还想问些什么,她却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当我再次醒来,却已经躺上了这艘木舟。
我还有自己的冒险——
她是这么说的……
等等……
我想起来了!
我遇见过她的分灵……
神明的名字——
列拉金。
一位祭司的弥留之际——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忏悔的;
毕竟,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死去了……
是伪神背弃了我们,害我们被沉入海底,被掩埋了万年——真正的神,是我们临死前的不甘、怨念,以及那份虔诚;千年之前,因一场入侵,深渊的魔力为它赋予了实体……
于是,利用海底的尸骸,填充鱼类的血肉——它复活了死去的我们——记忆停留在溺亡的前一刻,仿佛自己突然恢复了呼吸……
神来到了祭司院,它找到了我,并将一切都告知于我——它依托于我们的信仰而生,也以我们的信仰为食,我们很快便达成了一致……
在那儿之后,以它的名,我行走于人群之中,并告诉人们——这都是它所降下的神迹;它赋予了我永生,我也传颂着它的福音,长久地履行着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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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信仰源自于纯粹的人类灵魂;
随着时间流逝,那些被吸食的人们,渐渐显露出鱼类的特征,也引起了人们的怀疑;可这份怀疑,也并没有保持太久;
以年为单位,我们篡改了人们的身份、记忆与时间认知——如果十年的身体变化,会让人觉得奇怪,那百年呢?千年?
迄今为止,也只有一位玛·提耶拉造成过小小的麻烦,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神的威能已经无限接近于真正的神明了……
就差一步了……
可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明明在万年之前,已经背弃了我们;
现在又要掐灭我们唯一的希望吗?
为什么……?
她与神的战斗,几乎波及了整座尘世之城;
随着巨大的神骸缓缓浮上浅海,神还是死了;
到最后,还是残忍与冷酷更胜一筹……
我目睹她毁灭了尘世之城的一切;
眼中散落着怒火,没有一丝动容……
神呀……
在我临死之前,能否告诉我…
曾经慈爱的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终于看清了……
原来,那是泪水,
她骗了我,
她一直都在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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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薇帕——
……
你知道小美人鱼吗?
她是位深海的公主,却意外救下了陆地的王子;
以歌喉为代价,她换取了走上陆地,追求爱情的机会……
……
其实,从握住“镇海王权”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一切了;
伪神并未死去,它寄宿在祭司的尸体之中,以人们的信仰为食,所以,无论尘世之城,还是塞帕,还是那些海上遇难的人——击败它,或许一切都能恢复原状;
我是唯一能做到这些的人……
如今,它就在眼前,以原本的姿态面对着我。
小美人鱼的结局是个悲剧,她没有获得爱情,还在朝霞中化为了泡沫;
如今,我也说不了话了,换取了游入深海,拯救大家的机会……
勇者……
其实,我不想让你跟来的;
根本就没有胜算……
可……
好奇怪;
在踏入祭司院的那一刻;
我又好怕你不来……
……
谢谢你;
我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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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叫我勇者——
到这里,便是尾声了……
躺在木舟上,随着波浪与海风轻轻摇动;
又一次,我望见太阳西落,繁星与月光笼罩了这片天空……
白天的时候,我遇上了一艘航船;
为首的,居然也是位女船长,名字,好像叫塞帕什么的。
他们也是为贸易和探险而出海,只是前不久,好像遇上了什么事情,在海上折腾了许久。
我有些好奇,便稍微打听了一下——似乎整艘船的人,都梦见了一片黯淡无光的深海,自己则变成了一条鱼,无论如何,也无法醒来……
在临别之前,我瞧见了一株特别的植物,便问了问船长;
她爱惜得不得了,笑着回答,说那是株罕见的“贝壳草”,她是要带回去送给她姐姐的~
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源流圣域,可我并不想跟着他们回去;
海洋有自己的方向,会将我送往该去的地方;
我能感觉得到,在道路的尽头,还有另一场冒险在等着我。
手轻轻搭在了船边,海水是如此宁静,宁静而又安详;
这个夜晚格外晴朗,无论如何,明天也会是个好天气吧?
总之,今天就早些睡——
晚安,薇帕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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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帕剧情到这里就完结啦!!完结撒花!!感谢勇者的观看!(晚发了一天是因为图没过审……)
真的很开心,能通过剧情更加了解了这位身世神秘,性格有点傲娇,偶尔会退缩,但不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的美少女!
和勇者的故事虽然短暂,但是却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回忆!(她亲我了!她亲我了!
小美人鱼的结局是个悲剧,但是我相信,薇帕的结局一定是美好的!希望在未来勇者的故事中,还能看到她
晚安,薇帕船长~
不知道各位勇者们看完后又有怎么样的感受呢?
有任何对剧情的解读和建议,都欢迎勇者在评论区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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