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超超超级烂的短篇支线 by梨子

群友们真的好积极啊。。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h文写多了写正经的好别扭：）

一篇勉勉强强能算支线的百合文

写着玩的 不喜勿喷 梨子是七彩玲珑玻璃心一喷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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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的领主塞恩斯有一名独生女。

她的名字叫薇欧拉。

从少年时起，薇欧拉就跟随领地里最强大的神明达特尼斯学习魔法。她自然而然地将那位金红色头发的美艳神明，当作了真理与信仰。

直到家族叛乱。

少女的奶娘带着她，躲藏在装满牛粪的粪车里逃出城外。

在废弃的神庙里，年幼无知、养尊处优的少女一次又一次哭泣。

好饿。好累。好痛啊。

那个满脸皱纹、慈眉善目的妇人安抚她，然后离开去寻找食物。少女看到了，她用地上的碎片，将脸庞割得鲜血淋漓。

路边的大片的梨树。正是夏初，青梨挂了一树又一树。妇人欣喜至极，摘下三个，然后小心翼翼地揣好往回走。

然而看守梨园的守卫发现了。他一路追、一路打，三个梨全部滚在地上，摔得稀烂。

男人叫骂着：“让你偷老子的梨！该死的贱人！少了达特尼斯大人的梨你赔得起吗？！”

妇人跌跌撞撞跑着。求饶。

可是没有用。

当她误打误撞又来到那座破庙。她停下了脚步。

不要开门……不要出来，小姐……

男人狠狠的鞭打着她。为了三个梨。三个达特尼斯大人根本不会看上的梨。

活下去……小姐……活下去……

少女紧紧背靠着墙，泪流满面。

活下去，她想，我要活下去。

我必须活下去。

少女狼狈地失足滚下山崖。

好痛啊。好痛啊。

伤口。

可是她还在往前走。

她终于明白，曾经的一切，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直到看见一座小小的木屋。

我得活下去……抱歉了。

少女跌跌撞撞地走进木屋。

“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不会醒了呢，伤成这个样子。”

谁？谁在说话？我被救了吗？能救下我的，是神明吧。

少女试图睁开眼。她失败了。

我……失明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干净直爽的女孩声音再次响起。

少女沉默。

“我没有恶意，也不归那群讨厌的家伙管辖。”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不满。

少女继续沉默。

“你相信我呀。”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急了，“我辛辛苦苦照顾了你好多天呢。”

能感觉到……绷带，和药香。

少女终于开口了。

“薇欧拉。”

声音的主人愣怔片刻。然后笑着道“怪不得你这么狼狈呢，原来是前领主的女儿。”

少女听着那个“前”字，心口有些刺痛。

“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啦。他们找不到这里的。我是莉莉安，请多多指教。”

神明的名字，叫莉莉安啊。

后来薇欧拉知道了，莉莉安不是什么神明。

失明，真的是非常不方便的事情啊。莉莉安好多次这样感叹。

可是嘴上这么说的莉莉安，一直都非常细心地照顾我呢。

少女端着碗，一边试探着舀了一勺她今天的早餐，一边想。

入口丝丝滑滑的感受、蛋香、焦糖。是布丁啊。

可是，为什么吃着吃着，就会哭出来呢。

母亲……

莉莉安推门走进来，吓了一跳。

“怎么了？小瞎子？”

“小瞎子？”

薇欧拉想要将手中的碗放在旁边的桌上，但她只听见了瓷碗碎掉的脆响。

突然……好难受啊……

少女一把抱住走进、弯下腰的莉莉安，放声大哭。

她已经在这里活了很久了。她可以在这里，在莉莉安的照顾下一直一直活下去。

但是好不甘心啊……

活下来之后，就会奢求更多。

她想起父亲被割掉头颅，身体趴在桌上，颈部的鲜血流了一桌，往下淌，直到自己脚边；想起母亲被一群男人拉走时的哭喊……“杀了我……杀了我……！”……和父亲侍卫只迟疑一秒钟就向母亲心口射出的箭。那个年轻的男人大概死了吧。他用命将自己和奶娘推到林中。她想起他很会放风筝，就在那个噩梦一般日子的前一天，他还带着自己去领地外围看风景……她想起了奶娘……那张为了不被认出，而自己划得稀烂的脸……

她好不甘心啊……

好想复仇啊……

好想让那些人血债血偿啊……

“别哭了啊，小瞎子。嗯？”

一股小心翼翼的香气从莉莉安身边散发出来。

她突然，很突然地，再次问这个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女孩：“莉莉安……嗝，我真的……可以，嗝，相信你吗？”

她感受到那个女孩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那个女孩说：“可以啊，薇欧拉。你永远可以相信我。”只要你愿意。

莉莉安放开她，然后大概是拿起了什么东西。

感受到少女抽噎着，做出看过来的动作，她道“今天是粉红色的蔷薇啊。”

“……又是蔷薇吗？”

“嗯，你不是很喜欢蔷薇吗？”

“是很喜欢……但是你已经放过很多次蔷薇了啊。黄蔷薇，红蔷薇……重复放一种花，真不像你的风格。”

莉莉安轻笑起来，用食指的指节将她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痕擦拭掉。“不一样呀。”

不一样呀。黄蔷薇的花语是“永恒的微笑”、红蔷薇的是“只想和你在一起”。粉红蔷薇，则是“永远与你在一起”。

“莉莉安。”少女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再追问为什么这些蔷薇不一样。她轻轻唤了一声。

“嗯。我在。小心些，我把地上的瓷碎片扫掉。粗心大意了呢，给你拿了一个瓷碗。”

少女面色依旧苍白。但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笑容。

她还是觉得，莉莉安，像是神明一样呢。

她们本来其实很好很好的。

如果没有那一次关于达特尼斯大人的谈话。

她不相信……尽管潜意识里明白，莉莉安大概是对的。

她的达特尼斯大人，会对她笑、教了她很多知识的达特尼斯大人，怎么会是莉莉安描述里的这种人呢？

她为大人的辩护苍白而无力。她只去过几个边境的村镇，看到的却只是虚假的表象。她更从来没有试图了解过父亲的城堡里最底端的那些人。

她什么都做不到。她不过是一个云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跌落到泥土深处仍然有着改不掉的公主病，甚至根本不曾了解过这片土地。

那次争吵的最后，莉莉安很气愤，甚至说出了“早知道不应该救你。”这样的话。

而她只有无助的空洞。那是一种，自暴自弃的麻木。

“莉莉安，我好想自己去看啊……去看那些你说的我不知道的镇子，去看达特尼斯大人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一样坏。”

可是她不行。她没有奶娘那样的勇气，划破自己的脸。也没有一双眼睛，可以自己去看。

她什么都做不到。

第二天，莉莉安依旧给她换花。

当她问起，莉莉安却只回答了蔷薇。

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莉莉安给她的蔷薇，是蓝色的。

蓝蔷薇的花语是……“绝望的爱”。

莉莉安的家族是极北之地的一户落魄贵族。

说是落魄贵族，但她其实也只比贱民过得好那么一点点。

从幼年起，她便受尽屈辱。贵族和地主的孩子们不待见她，骂她是“野狗”“**”……和更难听的词。

不仅因为她的家族，更因为她无父无母——她的父母将她抛弃，前往南方。

她的姑父姑母人很好。但寄人篱下的她，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姑父姑母的庇护。何况，他们家的情况也实在不怎么样。

他们打她、踢她，朝她身上吐口水。他们抢走姑父姑母给她的仅有的食物，并一脸嫌弃地丢进水沟中。嬉笑着“哈哈哈这种东西也能吃吗？我们家的狗都比这个**吃得好。”

她习惯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看起来就是大贵族的小女孩与一个侍从样子的人来到她所在的城镇。

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看到他们欺负她了。

她让那个侍从把坏孩子全部赶跑。然后提着裙子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并递给她一大袋子数量惊人的钱币。

她大概是很大很大的大人物吧。居然可以让那丑恶的城镇的管理者赔笑。她不会知道这个城市的真相，因为一切都是在得知她的到来后演出来的。

不过，后来的每一次，巡逻的人员都不再袖手旁观。那群孩子被训得多了，也不再来她身上找乐子。

莉莉安想，自己居然被一个天真的小姑娘罩了。

有点可笑。但是，谢谢。

这个天真的小姑娘应该不会知道，她那廉价的善意，将自己拉出了深渊。

后来，这个小姑娘家破人亡、双眼失明。

她甚至不敢出门，因为所有人都等着用关于她的情报或她的人头去换赏金。

可是这个小姑娘说，她想去看。

她想去看。

真可笑啊，为什么会她这样的人想去看那些肮脏不堪的东西呢？

但是，她曾经拉我出过深渊。而我爱她。

那就随她吧。

要给她一双眼睛，和可以自由行走的身体。

莉莉安在放蓝蔷薇的时候，不经意一般地问薇欧拉：“你想要变成我这样吗？”

薇欧拉歪歪头，似乎没有听懂。

“像我这样拥有自由和光明，但并不拥有身份和漂亮的外貌的人。”

薇欧拉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好。”

几天之后，莉莉安将一直一直藏起来的药剂，掺入了两人的晚餐。

交换灵魂……

这样，她就能以我的身份和身体，去看她想看的东西了。

第二天一早，薇欧拉猛然发现，她复明了。

可是这不对。

她的发色，她的肤色，还有她的身材……都不对。

站在镜前，她看到的是莉莉安。

为什么……怎么回事？！

最奇怪的是，小屋中，没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一番检查之后，薇欧拉在餐桌上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的从未见过的字迹书写着：“莉莉安的身份可以参加贵族的舞会。今天晚上，到领主的那座城堡来找我。”

落款是莉莉安的名字。

薇欧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相信了莉莉安。

收拾、打扮。她再熟悉不过的舞会。

但这一次久违的舞会前，太多的东西已经改变。

莉莉安要以薇欧拉的模样前往舞会。结局一定是死亡。

可是那又怎样？薇欧拉就可以活下去。他们只会杀一个薇欧拉。

薇欧拉在大厅的边缘等待着，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直到她看见“自己”。

她看见了，别人一样能够看见。

人们开始叫喊。难听的词汇。“杀了她！”

少女突然就明白了。那是莉莉安啊。

两个人大概是交换了身体吧。

可是以自己的样貌出现在这里，结局只能是死亡。

她突然想起莉莉安问的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少女在震惊中明白了，莉莉安，想代替自己死去。

不，不行，不可以……活下去。

莉莉安，必须活下去……活下去！

她已经失去过至亲了。她不要再失去莉莉安。

面对达特尼斯大人这样的神明，莉莉安绝对没有办法活下去。

除非她也成为神明。

……她本来就是自己的神明。

成为神明……

父亲曾经对她说过，南方领主派来的人曾给他带来了一种月白色的宝珠。吞下宝珠的人，能够成为神明。父亲说，那颗宝珠，是给她的。

可是她不能吃。

已经成为神明的信徒的人，不能成为神明。

那就让她的神明成为真正的神明吧。

宝珠被父亲放在他身死的那间房间的暗格里。

薇欧拉在混乱之中，冲进房间。

那宝珠居然还放在原处。

少女将宝珠握在掌心，转身又冲出房间。

莉莉安想，失明真的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啊。

但她能感觉到，那些人叫嚣着冲上来。

“放开她！我才是薇欧拉！”

自己的声音……薇欧拉……傻子！

薇欧拉看到那些人诧异地转过头来。满脸难以置信。

达特尼斯大人“哦？”了一声，也看过来。审视的目光。

她突然跑到了莉莉安的身边。

“我才是薇欧拉。”

挡在莉莉安身前，她再次重申。手却在背后摸索着，将宝珠塞进了莉莉安的口中。

达特尼斯终于看出来了。“哈，交换灵魂的小伎俩啊。”

人们这次懂了。他们再一次一哄而上，目标是莉莉安模样的薇欧拉。

少女的身后突然迸出刺眼的光芒。

达特尼斯脸色骤变。

好可惜。我再也无法去看，去行走，去复仇，去实现未了的心愿了。

活下去，莉莉安……一定要活下去，代替你的第一个信徒去看这个世界。

活下去。活下去。

我存在的意义，是为我的神明。

一个男人的剑，穿过了她的左胸。

那个男人抽剑。

鲜血喷涌。

“薇欧拉……！！！”

莉莉安第一次张开翅膀时，上面溅满了祂所爱之人的鲜血。

成为神明的莉莉安，再次拥有了光明。

祂看见薇欧拉倒下。

祂杀了达特尼斯。

祂杀了那个男人。

祂杀了所有薇欧拉憎恨的，想要复仇的人。

我将以你的名义活下去。

替你了结所有曾告诉过我的心愿。

我会活下去。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莉莉安。我是薇欧拉，一个曾经拥有过一个极虔诚的信徒的神明。

那个信徒为我而死。

千百年之后，当所有人再次提起极北之地。

没有人会想起一个人到中年就被家族叛徒所杀的领主。他温柔的妻子。没有人会知道他的侍卫擅长放风筝。没有人知道那一场叛乱的起因经过结果。没有人会想去了解。

如果是神明，或许能够想起，那里曾经有一个虚伪的，名叫达特尼斯的小神明。

人们现在只知道，极北之地有一位强大的神明。祂拥有整个极北之地的信仰。

祂有一个习惯，是喜欢化作一个凡人的样子，游走在世间。

祂还出了名地喜爱蔷薇，特别是圣诞蔷薇。不过曾有领主向祂献上蓝蔷薇，祂却暴怒了。

如果还有旧时代的那些研究花语的人活着，他们一定知道，圣诞蔷薇是“追忆的爱情”。

大多数时候，人们叫祂薇欧拉。

这也是祂自称的名字。但是某几本几近失传的古籍上，祂的名字是莉莉安。

天啊 好尬qaq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菜了呢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