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思绪如潮水将萌新淹没
纵使相逢应不识,曾经的美好憧憬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这一路坎坷走来,也只是感动自己。
那张与记忆一般无二的脸,此刻也是那样的陌生,这张面具之下,是否又是一个深渊?
萌新垂下手中圣剑,那一剑插入胸膛,天火已无生机,此刻只是苟延残喘。
战场外围已经能听到星舰降落的巨大轰鸣,想来是无畏先锋军团已经降临,萌新面对星际军团,也一样绝了逃生之路。
“就让我陪你走完最后一程,你倒也不算孤单”萌新此刻却有了笑容。
天火靠在残垣断壁上面,歪歪头,闪亮的大眼笑意满满,就如当年一般温柔,含情脉脉。
“你真是矛盾呢,一命换一命,不顾一切杀我,又留在这儿陪我,你究竟是爱我多一些,还是恨我多一些?”天火说着话,似乎半点没有生命即将结束的绝望,惶恐。
她对生命没有一丝敬畏!
萌新皱着眉头,缓缓开口:在你与我相亲相爱,举案齐眉的时候,我爱你;在你被路飞抓走,在星海彼端困顿牢狱之中的时候,我爱你;当我杀死路飞,却从他口中得知你操纵一个疯子毁灭了半个位面宇宙的时候我有了怀疑,可我还是爱你……
直到我来到了这里,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瓦洛兰征服者军团的星际间谍,我看到了你那些仆从军,当年毁灭雄月城的罪魁祸首,我的故国,我的亲人,都死于那一战,国仇家恨,这一刻我无比的恨你,所以我向你挥剑。
天火听完了萌新的话,点了点头,神情间满是无奈:爱恨交织,我们这一生过得还算精彩。你这傻子,做事怎么就这么死脑筋,我跨越了大半个宇宙海没想到你还能追来。
天火话语轻轻松松说出口,但在萌新脑海中不亚于一枚重磅炸弹:你……你不是被抓来的!?
天火笑意盈盈,站起身来,身上的尘土血迹如时光倒流一样消失无踪,顷刻间又变成了当年那个二八年华冠绝大陆的骑士团明珠。
“你呀你呀,总是不会去观察,其实当年我也是初出茅庐,本以为当时漏了马脚,没想到你竟对我深信不疑。刚刚如果我真想杀你,你早已经没命了,谁说刺中心脏就会死?”
天火好像变了一个人,面上满是狡黠,萌新心中大为震撼正想再说些什么,天火身旁突然闪耀出强烈光芒,一道光柱从天而降。抬头一看原来一艘战舰竟无声来到了头顶上,明明巨大的体积遮盖了肉眼可见的天空,却没有半点异常。
光柱很快散去,一个奇怪的人出现在那里。他是个男性,身高起码有两米以上,身穿一副似乎是石制的厚重白色盔甲,散发着古朴庄严的气息,他的双眼散发出剧烈的强光,那光晕之中隐约可见挺拔的面容。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后背着那把一人高的巨剑,光是目光触及就让萌新眼睛刺痛,可见那把剑真正出手是何等可怕的杀伤力。
那个浑身王者气质的男人,却不理会萌新,一只覆盖着手甲的手缓缓按向天火的脑袋,萌新似乎看到下一秒它就会像一只脆弱的气球爆开。
萌新顾不得其他,想要拔剑冲向那个男人,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光是气势就已经把自己压的死死!
不过萌新是多虑了,天火那样的女人,怎么会敌人出现在身旁也无动于衷。那个男人浑身都在显示着他无敌的力量,此刻却像抚摸着一朵脆弱的小花一样,轻轻的揉着天火的脑袋。他终于开口了,竟有些温柔的笑意:辛苦你了,拉克珊娜。
天火一把拨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滚蛋,头发给姑奶奶弄乱了!走吧,那边那个小子挺有意思的,不用管他了,说着便消失在从天而降的光柱中,没有一丝留恋。
天火走了,那个男人留在这里。他又恢复了那种庄严肃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气度。他陡然转身,与萌新双目对视。
“小子,拉克珊娜以为瞒过了我,可我一直都在关注你,她愿意留你一命我就从了她的意愿,算是对你真心付出感情的嘉奖。”
言毕,那个男人审视着萌新,似乎在思量着什么。萌新瑟瑟发抖,在那个男人面前,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控制,彼此之间的差距就如天与地一样的遥远。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那个男人忽然开口了:如果你还想见她,就来瓦洛兰战争学院。说完,那个男人就消失在光柱之中,战舰随之启动,天幕如同水面荡起波纹,渐渐隐去。
萌新身上负担一松,颓丧的坐在地上,无比的挫败感充斥了他的心灵。战场上吹起了风,尘土弥漫着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远处的哭喊声,惨叫声。自己一生所追寻的,却好像儿戏一般结束,可又波及了多少无辜生灵?他双目茫然无神,望着远方,一双手失去了举剑杀敌的力气,向着自己的心窝捅去……
正当萌新了无生趣准备一死了之的时候,眼前又生变故,一粒粒细小的光子从四面八方赶来,环绕着他,洗去了身上的疲惫不堪,然后在他的面前排列组合,成了一行文字。
来战争学院,我会告诉你一切,永远的陪着你。
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效果也截然不同,萌新宛若重获新生,攥紧拳头,抬头遥望头顶空旷的天幕,似乎要看到那相隔遥远宇宙海的所在,轻轻开口。
等我,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