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之心官方小说】第五章:北赛拉姆假日
2019/06/30238 浏览综合
一旦陷入焦虑，勇者奥尔总是抱住他的脑袋不松手。就好像他已预感到天花板上的吊灯恰好要砸到他的脑袋上似的。
游戏虽然他以前接触过，但并不是他擅长的那一种。
在这牌桌子上的纸牌虽说在阿格莱恩很常见，不过据说从异世界那边引来了不同的玩法。规则完全进行了颠覆性的重构不说，牌面也做了一些改进。反正就是几副纸牌合在一起，发给玩家13张纸牌，只要玩家能凑成四组顺子或刻子，外加一对相同的牌就有机会“和牌”。
奥尔痛苦地盯着发牌的月兔小姐。她不断地确认对家的纸牌情况，然后爽朗地发出指令：
“立直喵~”
对面玩家身边的山猫根据指示爬上了桌子，举起猫爪型手套喵了一声立在那里，以这种形象的动作来解释字面意义的“立直”概念。
这也预示着只差一张纸牌，对面又可以和牌——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左眼戴着眼罩的壮汉。他在这牌桌上他好像专门和奥尔过不去似的，只抓住奥尔扔出的牌来和牌。
这次也不例外，奥尔在随手打出一张自己不要的牌之后，极不情愿地听到了判决：
“和牌喵！满贯，12个塞拉姆之心硬币！”
他捂紧自己的钱袋子，极不情愿地从布袋里把为数不多的金币们倒在桌子上，脸色不太好看。
“莉莉娅，能不能帮我把最后的金币们兑换成塞拉姆之心的硬币……”
“好啊~加油，勇者大人！这样的剧情我知道哦，前面先一直输，后面最后一把来个绝地反击！把之前的硬币全都赢回来！”
“……我总觉得情况不会那么乐观的喵。嗯，该想想如果勇者大人陪得精光后，我们要不要在这里打工赚点路费喵。”
“这家伙到底行不行啊，品库的损失已经够大了！哎呀，那个‘超稀有魔物蛋’的损失也暂时记在你头上哦，谁叫你把蛋用剑给戳破了……”
品库努着嘴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我的勇者大人，你要是在这里输光了，就只能把整个人交给咱了。就这么说定了哦~嘿嘿，咱要把你卖给莉莉托斯的有钱人家当仆人，这样才能挽回咱的损失！”
“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是在说我？”
莉莉娅歪着脑袋想了想，愉悦地回应着：
“把勇者大人送到我家，好像也不差呢！”
在牌桌上那决定性的一局开始时，两人一猫混在围观的人群里三言两语地说着。
勇者不由得失落地叹了口气。
一切该从两天前说起——
在经历了斯可可的追击并躲过了蒙面人的袭击后，三人一猫都在推测，最近一段时间针对勇者的报复行动可能会持续下去。
“还有……很有可能是品库小姐拿到了超稀有的魔物蛋，虽然是个赝品，不过却像身上涂了蜂蜜一样，惹得很多贪吃的蚂蚁过来喵！”
“你这种比喻真恶心……”品库有些嫌弃地回应着。
“嗯，毕竟我好久没吃蜂蜜了喵，想吃的喵……”阿黛拉舔舔嘴皮，片刻之间就回复到常态，继续有声有色地分析着，“所以品库小姐和我们走到了一起，于是大家在原本的基础上又都增大了受袭击的可能喵。”
“要不要动身回到莉莉托斯去……这样也顺带可以将品库护送回王都。”奥尔问道。
原本奥尔一行接受的委托是“打倒那些模仿勇者并到处捣乱的强盗”，结果却发现整个小镇已经被模仿勇者的盗贼们所占据。后来在驱赶他们的同时，还顺带也把品库从地下室里救了出来。完成的工作量已经超出了委托核定的范畴，早就可以向莉莉托斯冒险者协会报告委托完成的情况了。
不过品库当机立断地谢绝了。
“不，咱拒绝！”
“啊？”
“和你们一起走的话，不知道会遇到多少惊心动魄的事呢……所以品库拒绝！”
“不过这么一想，好像我们可以作为伙伴呢！大家都是被强盗针对的受害者。”莉莉娅歪着头露出和善的笑容。
“嘁，谁跟你们是伙伴……哦不，品库是说，谁想一直被人针对啊……咱最近实在太累了，想到一个热闹点的地方休息一下。”
一旁的风猫阿黛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接过了话。
“的确喵，越是热闹人多的地方，针对我们的强盗就越是不敢弄出多大动静的喵。相对来说也要安全一些的喵……”
“而且不断的接任务，最近也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也有点累了。”奥尔苦笑着说。
“那么既然是这样，就在北塞拉姆找个人又多又可以消遣的地方休息几天再说吧！”
而在北塞拉姆，最热闹人也最多的地方，无疑是——塞拉姆之心。
“还有，等休养几天后，品库大人如果不想跟我们走的话……是不是之后应该雇个保镖的喵？”
“嗯，好像……有点道理哦~”品库托着下巴想了想。
三人一猫最终还是往北塞拉姆地区的腹地继续前进。品库也在某个小镇里找到了“灰羽快递”的受理点，捎给王都莉莉托斯一封信。
“信发出去几天后，保镖应该就会来接品库……嘿嘿，要不要干脆把你们也护送回去咯？当然，护送你们的话，需要给品库一些好处。看你们懂不懂品库的意思~特别是护送伟大的勇者回王都，这可是艰巨的工作咯……喂，你们听咱说话啊！”
另外两人一猫已经完全把品库的话当做耳边风了。
“哦~那就是塞拉姆之心了！远眺一下都能看到了。”
“……好像从这里就能感受到里面的欢快气息。”
“所以勇者大人，就当是放假嘛~好好陪大小姐在塞拉姆之心玩玩的喵~”
“就当是放假么……”奥尔喃喃自语。
——才怪呢。
塞拉姆之心的硬币已经快要彻底输个精光了。
当输到只剩两枚硬币的时候，勇者蜷缩在角落里，举着硬币在发愁。
在塞拉姆之心的假期并不顺利，奥尔于第一天就在游戏大厅输光了所有金币兑换来的硬币。
“唉……原本还想多筹措点路费，顺便把品库那个魔物蛋的损失补上……结果却在牌桌子上输得个精光……真是抱歉了。”
“勇者大人为什么要道歉呢？我们手上也还有这两枚硬币呢！”
“这两枚硬币又能干什么呢？”
“嘿嘿，或许可以再玩一次小游戏吧？总之勇者大人不要发呆啦~正好在这里打工体验一下也不错啦。月兔小姐那边缺人手，这是改良版的水手服啦，是这里的标准工装。”
奥尔这才注意到，戴着兔子耳朵的莉莉娅换上了新的装束，特意在奥尔面前转了一圈。平素都是一身魔法师衣装包裹全身的莉莉娅，在换上新装后所绽放出的活力让奥尔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好漂亮……！”
“嘿嘿，勇者大人也不要发呆呢。我很喜欢这里呐~不要担心，我会在塞拉姆之心打点零工，帮忙筹点路费。”
听到这里的时候，奥尔不由得叹口气。
好像这里只有女性才能申请到一份临时性的工作，而且从卡露朵那里了解到，塞拉姆之心的服务人员也已经过于饱和了。
——再想想办法，不能这样游手好闲下去啊。
奥尔虽然这样想着，却变得悠闲起来。他甚至有时间象个普通的游客那样浏览整个塞拉姆之心的全貌。
他盲目地随着人流闲逛。在一楼大厅的正中央，雷素们在透明的玻璃罩内持续发着电，让身旁的巨大设备能够正常运作，设备输出的影像投射在大厅的墙上——
格雷姆和格拉姆们鱼贯而出，而拿着旗子的孩子在投影前指挥她们把木材搬运到位。当这孩子花了很长的时间把纪录打破，观看投影的众人发出阵阵欢呼。
大根子和水猫们穿插其间，不断为前来游玩的人提供餐食，好吃棒和饮料。
有人在舞台上载歌载舞，有人拉着小提琴即兴演奏，还有人在各楼层之间叫卖着当地新鲜的水果。
塞拉姆之心，梦幻般的游乐场。每个光顾的人看上去都能在这里尽情游乐，绽放笑容。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他已经把几层楼都逛了个遍。
直到最后，他才发现在一楼大厅的的西北角，还有一排古怪的机器。机器里的绿色史莱姆们转动着把手，只等游乐的人说“放下”，他们便按下把手边上的按钮，让一个夹子放到一堆玩偶，鲜花，水果里，把喜欢的物品抓取出来。
一般这里都是女性光顾的地方。运气好的话可以夹出女孩子喜欢的布偶。奥尔看到穿着月兔式水手服，戴上兔子耳朵的莉莉娅和品库也凑在那里看热闹。
“……原来你们也在这里。”
“啊~原来勇者大人，嘿嘿，卡露朵小姐说我们可以稍微休息下，可以到处逛逛啦！”
“嘁，品库现在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也要穿这身衣服在游乐场里打工，帮你筹措路费。而游手好闲的勇者大人却在这里闲逛？”
“实在抱歉……”
奥尔再一次向两人致歉。
“不，不要道歉啦。勇者大人，能够在这里来游玩，我非常开心哦~就算是帮忙发牌也很新鲜呢！以后我们会结伴同行，游离四方，去经历更多新鲜的事……甚至会走出阿格莱恩吧？”莉莉娅闪烁着星星眼，对这个游乐场的好奇心写满了整张脸。
“嗯，只要有合适的任务，说不定我们还去其他国家游历一番……只要莉莉娅愿意，也可以跟着我到任何地方，甚至合适的话，还能到我的家乡去看看……吧？”
“咦？勇者大人的家乡？是在克里斯汀？”
“嗯……一路跟我受了那么多委屈……我以后也想回报莉莉娅。如果莉莉娅觉得和我同行很开心的话，以后有机会想带你看看我以前生活的国家。”
在一旁的品库听毕，不由得咂嘴。
“嘁……勇者大人啊，你还想回到我们那个腐朽的国家干嘛？”
“唉？你以前也出生在克里斯汀？”
“品库是千辛万苦才跑出来的好不好？到了阿格莱恩才发现，这里人类和魔物相处地那么融洽。哪儿像我们那里，神权国的高阶珍兽种们高高在上独揽大权，我们只是下人听从使唤而已……”
奥尔看出来，品库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怨气。
“你看看这个塞拉姆之心，人类和魔物能融洽到这个地步，说实话也吓了品库一跳……魔物已经不单单只是工具了啊，它甚至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人类共生共存的伙伴，一旦缺少了魔物的协助，人类的生活品质也会大打折扣吧。我们那个国家啊，就别提了。阿格莱恩的发展才是理想的状态吧？”
正当奥尔惊讶品库居然也像话唠一样严肃地说了一大堆话的时候，品库挠了挠头，像是按下了转换开关似的，又转回了平日里的模样。
“哎呀哎呀，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勇者大人可不要觉得咱奇怪哦~”
“不过话说回来……勇者大人既然已经在阿格莱恩闯出了名头，以后就算回到克里斯汀的乡下，也算荣归故里了嘛。这点倒真是羡慕你呢~呼呼。”
话说到这里，奥尔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嘛。
他脑海里浮现出几年前的情景。为了实现成为勇者的梦想，他从自己家乡，一个克里斯汀边境上的小镇徒步来到了阿格莱恩。
在阿格莱恩边境上，他遇到过一个穿着体面的小姑娘。小女孩比她年纪稍微低一些，身披红色斗篷，头发是一头齐肩的自然卷，分外可爱。
她拿着一根木头做的所谓魔杖，对他说以后会成为伟大的魔法师，不过话才刚说完，他的父亲，似乎是王都商会里很厉害的人物，就派人把他捉回了马车。
“别乱跑。这里很危险……我可不看好你成为魔法师。乖乖的坐上马车！”
小女孩难过极了。
后来奥尔知道，她的第12次出逃计划就这么泡汤。
而自己，则是一个幸运者。
至少幸运的逃出了克里斯汀故乡的父母的监管，自由地在别处闯荡起来。
——才不想那么快就回去。
一天后，在塞拉姆之心顶楼的竞技台前，那个在牌桌子上夺去奥尔很多硬币的壮汉又出现了。
甚至还指明要约战勇者。
“各位！各位！今天的重头戏是，壮汉大叔在竞技台上向勇者发起了挑战，而勇者已经表示要应战了！”报幕的月兔情绪高涨地对着喇叭嚷道。
“哦？勇者大人，状态良好啊！加油！”
“……勇者大人啊，不要辜负品库的期望哦，我押了你获胜！”
莉莉娅和品库朝着勇者鼓劲，勇者深吸一口气，给拳头缠上绷带，走上了塞拉姆之心的竞技台。竞技台四周都有铁栅栏，远处望去，就象一个鸟笼。
“真是的，为什么要指明要约战我……”
“勇者大人，咱们必须得应战喵……如果真要避开这场战斗的话，对你的威名会造成不利的影响喵……”阿黛拉悄悄地说着。
“唔……”
他的对手，那个独眼壮汉已经站在了他的对面。
据说这个壮汉把从奥尔那里赢得的硬币全拿去玩一款稻草人在身后追逐的小游戏了，却一直不得要领，根本没办法攒足游戏奖券，兑换到想要的奖品。
于是他象个人造的火山一样，看到不爽的人就想挑战。
***或竞技性质的游戏不直接产生游戏奖券，只从对方手上夺取塞拉姆之心硬币。眼下这个竞技游戏也属于这类。它专门面向体格强健的人。规则是不能使用器械，押到对手三秒后即告胜利。一种说法是，塞拉姆之心提供的这个鸟笼竞技场，是“和平时期决斗”的一种方式。
奥尔的筹码是最后那两枚硬币。这意味着按照规则即使他获胜，也换不回太多的硬币。
“嘿嘿，勇者大人。瞧你这一副德行……到处讨伐强盗增加自己的存在感？抱歉，我们驯养师不会袖手旁观的。今天把你约上来战一场，正好也可以舒活舒活筋骨。”
——驯养师的生意，不容得有冒险者偷去做。要是你输了，就滚回你的莉莉托斯冒险者协会去，不准再接强盗的委托。
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壮汉称自己为驯养师。他握住拳头，把指关节掐得咔咔作响。
比赛铃响的一刹那，奥尔还没反应过来。一记猛烈地直冲拳直中奥尔的面门。奥尔慌忙躲闪。
“躲得挺快嘛！看招！”
然而奥尔忙着躲闪，根本来不及还手。
“为什么要和这个带着眼罩模样凶狠的大叔对战啊……他的出拳速度……好快！要不断躲下去么……”
他面露难色，不过观众们的反应却持续热烈——
“哦~勇者大人好快的躲闪速度！正准备稳守反击吧？”
“哎呀，勇者大人你什么时候才出招啊。品库最喜欢瞬杀了！让咱心里踏实点吧，快点干掉他吧，我押了你很多筹码哦！”
“勇者！亮出你的绝招吧！”
“勇者的躲闪好敏捷！”
奥尔在不断地躲闪，惟有风猫在瞄着壮汉的身后在做观察。
“这个驯养师有点奇怪喵……虽然在笼子的外面有两只他的跟班山猫，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和主人有亲近感的样子喵……啊，危险啊，勇者大人！”
观众们的呼喊声来到了最高潮，奥尔不慎在后退的时候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壮汉抓住机会，立即展开猛攻。
——不过却全都扑了个空。
“够了，你这个混蛋。给我堂堂正正地战斗！”
壮汉开始发脾气。对奥尔来说，却像一个恐怖的喷着蒸汽的巨型石头人矗立在眼前。
奥尔感到自己的视野里，在天旋地转。他讨厌这样的感觉。
也讨厌东躲西藏的那些日子。
在成为冒险者之后，少不了被魔物追击，被强盗反杀的时候。
在持续东躲西藏数天后，身无分文的奥尔独自在墙角叹着气。他的视野里却映出一个女孩的身影。女孩身披红色斗篷，头发是一头齐肩的自然卷，分外可爱。
这个女孩一见面就象看到老相识一样，兴奋地向他诉说着自己的第27次出逃计划。然而话音未落，她家里仆人们的声音就传来过来，他们正奉命要把女孩捉回去。
奥尔让这个女孩赶快躲起来，自己站了起来和那些仆人们周旋。
他只会躲闪，可还是抱住那些仆人们的大腿，尽力在给女孩拖延时间。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帮一帮那个女孩。
直到那些仆人们耐心全无，在跟丢了目标之后，把奥尔痛骂一顿了事。
街道里恢复了平静，他又只是孤身一人。
虽然他一直都孤独一人，不过那时他心头很不是滋味。
“就这样一直躲下去么？”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孩却突然从天而降——
“唔啊啊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小心踩滑掉下来了。嘿嘿，还算厉害吧？刚才真险啊，换了几个地方，爬到楼层之间的缝隙里藏着才没被发现！”
女孩把他压在身下，不断道着歉。
女孩是怎么把自己藏起来的，不管她怎么形容，他也无法体会到更多。
他只知道，女孩显得格外兴奋的样子，还握住奥尔的双手一个劲地说：
“嘿嘿，干得真好啦~这可是我第一次从老爹眼皮底下出逃成功。我的目标是做个伟大的魔法师哦~你叫什么名字呢？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像导游一样，带你领略莉莉托斯的风景啦！”
“刚才你像条忠犬一样抱住我家仆人不松手，真是太强了！我那个仆人很讨厌浪费时间哦~从来没有谁能理直气壮的拖延他那么长时间。敢和我家仆人作对，你就象个勇者一样~哈哈，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太有意思了……叫你‘勇者大人’也可以吧？”
起初奥尔没想通为什么这个女孩叫自己勇者大人。
现在他多少明白了些。因为在嘈杂的人群中，他能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加油啊，勇者大人，反杀开始了！”
虽然隔着铁笼子，但莉莉娅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在壮汉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时，勇者奥尔全力防守。在壮汉收手的一刹那，勇者奥尔开始以自己的方式反击。
——象个史莱姆一样抱住对方身子，彻底黏住对手。
又像一只缠住对手的蛇一样，利用自己的威名，就算根本无法动弹，做出更多的动作，也让壮汉片刻之间产生了一丝恐惧。
“你这个混蛋！混蛋！放开我！”
壮汉恼羞成怒。他抓起了铁笼后不知谁悄悄塞进来的铁棍。
“铁棍？”
“小心啊勇者大人——裁判，裁判！有人犯规啦！”
“勇者大人，快躲开喵！”
就在恼羞成怒的壮汉的铁棍快要落下之际——
笼子的门被人踹开。数个穿着斗篷的人鱼贯而入。
“不准动！”
他们迅疾地将壮汉的铁棍抢下，利索地把他制服，让他动弹不得。
“这家伙可不是什么驯养师。根据我们的线索，他有***其他驯养师的魔物的前科，最近还混迹于塞拉姆之心，冒充驯养师讹诈别人！”领头的人在制服壮汉后，朝观众宣示。
“混蛋！混蛋！你们是谁？”被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壮汉哀号着。
“我们是谁？你马上就知道了……姑且叫我们保镖吧？”
领头的“保镖”边说边朝着众人指了指上空。当众人仰头朝上面空旷大厅的天花版望去的时候，看到信使哈托莉驮着一个女性，唱着“灰羽快递，使命必达——咕咕咕”闪亮登场。
保镖们打开了笼子的上方，并迅速腾开地方。女性不偏不倚地从天而降。跪在了壮汉的身上，将他彻底KO。
“嘁，梅姬塔，还有你的保镖队……居然有这么恶心的登场方式！”品库好像认出了什么似的，一脸不屑的样子。
被称作梅姬塔的女性理了理她的草绿色花边的斗篷，露出一头银色的头发。她看上去一脸镇定，不过更像是对周遭局面的一种冷淡态度。
“好吧，商业竞争对手出现了。”品库一脸不爽的样子。
“不是你写信过来说要保镖么？我就让灰羽快递把我自己驮过来了……”
“那么华丽的出场方式你搞个鬼啊！”
“哦？不满意么……不满意也无所谓。”梅姬塔顿了顿，“我过来还有一个事要转达给勇者。”
“我……我么？”奥尔指了指自己。
“对的……奥尔，你可不能在这里有个什么差池。我来给你报个信，莉莉托斯的冒险者协会收到了重要的委托，还等着你回去确认呢。”
勇者奥尔听着梅姬塔的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就要走了哦。赶快啦！”品库坐在马上，不耐烦地催促着奥尔。梅姬塔和她的保镖们，甚至阿黛拉也已经整装待发。
而这个时候的奥尔还在想着一个问题，这两枚硬币，到底有什么用呢？
笼斗虽然由于对手犯规而获胜，但即使有了微薄的返利硬币，奥尔也将这些全部留给了品库，让她兑换奖品，以稍微作为损坏魔物蛋的赔偿。
他咽了咽口水，眼帘里映着一个女孩的身影。这个女孩已经重新换上红色斗篷，她抛开柔顺的秀发，让头发呈现出一头齐肩的自然卷的感觉。
只要她在自己身边，有时候就会莫名安心。奥尔是这样想的。
他有些迟疑地，却又坚定的拽住女孩——事实上他这么主动，女孩也有些被吓了一跳。
“勇者大人……？”
“我们……还有个事要做呢~”
“咦？”
奥尔身上的最后两枚硬币，终于有了最后的归宿。
他把硬币全投入了抓娃娃机的硬币口，里面的史莱姆们慢悠悠地把夹子放置到制定的位置，为他夹出一顶花环。
莉莉娅这时候有些害羞。不过勇者还是给她戴上。
“北塞拉姆的假日快结束了。”
“嗯~”
“谢谢你为我呐喊……”
“嗯……”
“你…你真好看！”
“嗯！”
就算是耳畔传来品库催促两人赶快上路的声音——
奥尔笨拙的话语过后，莉莉娅灿烂的笑容，也在持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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