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仰绍

西梁的女儿——西凉

2018/10/07934 浏览综合

前情提要：西凉在悟剑道，心无旁骛（国务）

郊外。

西凉在打坐。

周围一片生机盎然，以绿为主的色调与各色相杂，一齐构成一幅春天的画。

西凉停在一片绿与各色中打坐。

“人，道……剑……”冥冥中，西凉感觉自己对于击剑的“悟”要更上一层楼了。

她自顾不暇，未发觉周围的变化——一切都变蓝了，像是轻轻覆盖上一层淡漠的忧郁。

此时，西凉心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

一个蓝色的物体闯进来了，乍看像一团烟雾。

它闯进来了，闯进来了这个西凉心里的房间。

这个房间是灰色的，没有什么装饰，中间隔着一道没封死的墙，一道高两米的墙，未连接到天花板上，离上头还差着那么一小段空隙。

蓝色的“烟雾”在墙的那一边，而西凉则在墙的这一边。

“是谁？”西凉于心中发话了，现在她的全部精神就在这个房间里，她很清楚地可以感知到房间里的变化。只是，那团烟雾，她摸不清楚是什么。

“嘿？鬼来了～”那团烟雾中，发出了少女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原地，奇怪地团旋起来。

“你是谁？来干什么？”西凉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她警惕地感受着这个不速之客，但好像那一团“烟雾”没有恶意的样子，西凉能够感觉得到。

“很久都没有看到有人来了，你愿意和我交朋友吗？”那团“烟雾”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并没有因为受到西凉警告的影响，还是那么悦耳动听。

“你觉得，你在此地，说此话，合适吗？”西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来者大概是友善的吧。”她这样暗想。

“很久，已经很久没有人类的内心可以让我走入了……所以我想跟你交朋友，可以吗？”那团“烟雾”的声音仍然那么好听。

“我允许你走入我的内心吗？”西凉略微感到有点生气，好像自己的心是可以随便走入的一样。

“不不不，只有当你的精神极度凝聚的时候，我的灵魂也与你一样极度凝聚的时候，我与你才能够于内心相现。”那团烟雾如是说。

“那样……那，我可以看看你吗？”西凉有点说不出来话。

“你先答应我，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对吗？吗？”那团烟雾的声音好像有点兴奋起来。

“……你觉得，怎样才算好朋友？”西凉同样来了兴致。

“首先，我们得知道对方的名字。你的名字是？”

“西凉，西天的西，凉爽的凉。”

“嗯……西凉，西梁……你是西梁国的女儿，对吗？”“烟雾”自言自语道。

“女儿？很少人会直接用这个比喻呢，你真特别。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西凉的嘴角微微上扬一笑。

“魍魉魑魅中的魍魉。”“烟雾”很快地回答。

“……抱歉，我很抱歉……”西凉意识到了什么。

“没什么关系。名字是名字，我是我。”魍魉的声音中透露着“没什么大不了”的意思。

“再次抱歉，对不起……我可以看一看你吗？”

“你闭上眼。”

“嗯，好，好的。” 魍魉不再团旋了，从墙后飘出，飘到墙的另一面，也就是西凉在的那面。

“睁开眼睛吧。” 西凉睁开了眼，“烟雾”就在她的眼前。

她惊住了。“烟雾”是一个女孩子，一个正青春澎湃的女孩子。

一身雪白的连衣裙，U型领的衣衿上缝着一弧波浪状褶皱镶边，两粒装饰纽扣竖直排列在“U”字底正下方，同样大波浪状的及膝裙摆连着一条细长黑衣带与上半部分相接，裙摆上还绣了一圆由一条线曲折成的纹样。她穿着这样的衣裙，卷起浪花卷发，梳出三根向上翘的粗辫子，两耳朝前处也垂着两朵“浪花”。她的发色是纯净的蔚蓝，让人看了有种清凉和治愈的感觉。刘海中一绺花了好些时间才摆弄好的反“6”字型卷毛与其他呈自然态的秀发不同，卷得灵气而富有活力。白皙的肌肤表面光滑，左手腕处缠了个墨绿的丝织蝴蝶结，远远望去，西凉感触到了她的空灵。

她的空灵……

魍魉突然放出来淡淡而异样的蓝色光彩，照射着西凉。

“你就是，西梁的女儿。我是见过你的，在很久很久以前。”魍魉温柔地看着她，说着话。

只是，西凉早已经惊住了，她的记忆，还留有曾经那个幻想吗？那个有关于母亲模糊的幻想吗？

“我从未离开过，你的痛苦，你的艰难，你的柔弱。

我也从未离开过，你的喜悦，你的顺利，你的坚强。

我等你好久，久到我都断了与其他的羁绊。

一个国家的担子是沉重的，你却担当。

三界之事，你也操劳了，累了。是时候小憩一下了。

面对种种的险阻啊，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来，来我怀里吧，孩子。”此刻，魍魉柔情得像一位与孩子絮叨的母亲，可魍魉那少女的声音明显出戏，但西凉还是呆了，趴在了魍魉的怀里。

这是在心里，魍魉烟雾一般的身子忽而变得可以触碰到，暖暖的，像秋后的日光洒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