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物语第十一期:修罗场
褪色的寻人启事被凄厉的风撕扯着,那些或失踪或毁灭的面孔也为时间冲淡模糊,渐渐被世界所遗忘。
这或许是这个末世中所有人的最终归宿:当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还记得你的人也消失了,你在这个世界的一切也就真正的消失了。
看起来似乎充满绝望,但如果积极一点去想,倘若还有那么一个人还保留着关于你在这个世界的精神痕迹,你便依旧存在。
就像那个曾经没心没肺调侃我的,如今却面目全非的家伙一样。
数周前那一天,那名使者带走了那些赌上性命的人们。
仿佛被抽空了血的肉体,这个「遗弃之人」的聚居地随着这些流民的离开,不复生气与活力,名存而实亡。
留下的少数人,或是在纠结中失去了选择的机会,郁郁寡欢,沉浸在无尽的懊悔之中,亦或是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却也像是生怕被人看穿似的,躲躲闪闪。没有沟通,也没有冲突,以一种无法名状的沉默维系着作为人类的关系。
身为其中的一员,我无心揣测彼此的心理,打破这诡异的死寂,只是顺其自然适应这一变故。毕竟在我的计划之中,并没有团结群众这么一环,或者说我根本不清楚我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我留下来的目的,仅仅只是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来路不明且看不出善恶的异族。
这是我的选择,一个有点傲慢的选择。
也因为这一决定,我不再一次又一次前往高墙接受「审判」,我选择拾荒作为我新的求生方式。
生活虽也不见得有多么大的改观,但与活死人斗智斗勇,在废墟之地搜寻珍贵物资,这种惊险刺激,倒是此前的我不曾感受到的,仿佛变成人类的木偶一般,对自由的生命产生强烈的热情。
不过偶尔,我也会惦记着铁幕后面的那家伙,在往返城镇废墟的路上,时常驻足凝望那无言的铁幕。
「应该一切都很顺利吧」
我时常这么想着。
铁幕终究是铁幕,不会因为人类的祈祷而予以回应。它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将里外两个世界隔绝,看不穿听不见,彼此不相干扰,也无权干扰。
只是,隔绝不意味着另一方静止亦或是消失。
我能感觉得到外部的世界的变化,也意味着在铁幕的另一边,那个「神之领域」也在进行着相似的运动,终将会有一天,从某个缺口,泄漏出彼此的秘密。
只是我没有想到,里面的世界是何等的暗潮涌动,以至于如今这仿佛核弹一般的冲突,差点轰平我所有的理智。
「咚—咚——」
巨大的集装箱从高墙顶端坠落,激起一片尘雾,隐隐约约传来阵阵骚动,吸引了高墙之外的流民们的注意。
集装箱开启,在那烟尘朦胧之中,是若隐若现仿佛人形的身影,但又似乎比一般人看起来高大壮实了许多,它们扭动着,颤抖着,发出阵阵低沉的呻吟。
突然间,仿佛被诅咒了一般,这些家伙开始剧烈的抽搐,怪物般刺耳的嚎叫响彻天空,肉体撕裂增值,变异的器官组织野蛮生长,猛兽般向周遭的流民袭来。
那些可怜的围观者们,还没来得及亲眼目睹这些恐惧的源头,便被撕成碎片。肢体、器官混合着生命的琼浆,被肆意抛撒、践踏,血腥气浸染了这片不毛之地,一时间便化作成人间地狱。
侥幸躲过第一批虐杀的幸存者们没了命地狂奔,却也无法逃离怪物们的穷追猛赶。发自内心深处最惨烈的尖叫随着肉体碎裂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是卑贱者最后的绝唱,纯粹且原始的暴力演出。
「修罗场」
这是被恐惧支配的我唯一能够想到的描述现状的词。
肾上腺素激增,让我止不住的颤抖,但却又像中了定身魔咒般,动弹不得。亲眼目睹同类被撕碎却又无能为力,甚至自保都做不到,此般无奈与恐惧,无法用理智去应对。
突然间,一个巨大的家伙朝我袭来,我意识到我的生命也将如同那些不堪一击的同类一样被粉碎。
也许是明知自己将死,也有了一丝清醒与洒脱,我开始注视着那个庞然大物,想在最后一刻看清那个杀死自己的家伙的模样,死得明白一点。
在那因变异而变形的怪异躯体上,嵌着一张因挤压变形而扭曲的人类面孔,痛苦却安详,仿佛一副面具。只是这张面具,是那般熟悉,以至于记忆仿佛走马灯一样不断涌现,最终汇聚成一句无力的叹息:
「没想到竟然最后是被你这家伙给干掉」
我闭上双眼,迎接死亡。
「砰——」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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