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龙脉常歌01】大魁，二向无常，无望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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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魁啊，我这次又待了多久...”
龙脉内，老年的李莫正呆坐在巨型机关龙门前的台阶上，扭了扭几乎快僵硬的脖子，望向一旁。
“已经一天了，少主。”
“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这边有些应急食品，要不你吃点吧。”
中年壮汉拧紧眉头，其流露出来的关心，被李莫收入了眼里。
“没事，只是坐在这里，能出什么事。”
“但我不懂，少主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龙门前久坐呢？如有需要探索的，家族内自然也有其他人啊。”
“你不懂，人老了，就喜欢坐在熟悉的地方回忆。”
李莫摇了摇头，感慨道。
见到一旁的大魁似有兴趣，李莫憋在心底的话语被勾了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
“记得。”
“那时，少主你还是个孩子。”
李莫点了点头：
“是啊，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因为失去了旧主子难过，而当时我的母亲也去世了，反倒是我来安慰你。”
“那少主还记得后来的事吗？”
“后来？”
“哦，我想起来了，是我成为少主那一天，我有些紧张无措，在大魁你的话语中定下了心神，最终成功完成仪式。”
大魁笑了笑：“当时的少主正意气风发呢。”
李莫听闻也笑着，那是他人生中最为高光的一次吧，能被当时的家主认同，对于当时的毛头小子来说莫过于天大的荣誉、甚至未来的人生道路都可以说是铺平了。
“少主还记得...后面的事吗？”
“...”
出乎意外的沉默了好一阵，当大魁决定改口换个话题时，李莫才重新开口道：
“记得，我当然记得。”
“我只是在想，该如何开口。”
“那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记忆，里面有我这辈子都不能忘的人，也是我最为拼搏、甚至没有底线的那段日子。”
“嗯...我记得我和少主你，应该是搭乘着鲲号逃亡的呢，后面的事我就记得不太清楚了，少主你能说说嘛？”
“啊？能！自然能！”
李莫似乎有些兴奋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愈发地和煦。
“我和你说，这段记忆我永远忘不掉。”
“那时我和你正在一处黑市上，收集着龙脉的情报，却不想遇到个骗子，提供个假地址——但这份地情报被她给买去了。”
“那也是我和艾妲的第一次见面，那时还只是擦肩而过，却不曾想她贯穿了我整个人生的重要部分。”
“少主，我记得当时查到的是白牙的、类似黑帮的基地吧。”
“是啊，我和你潜入了进去，但是那时的我还是太冲动了，见到她要出事，直接莽了过去，还连累了你。”
“哪有的事，我是少主的亲卫，这辈子的命都是少主的。”
“...”
“我记得后来我们被关进了监狱。”
“是啊，还是艾妲通过联络设备对外联系，还给我们举了三条计划。”
“少主怎么了？不太开心的样子，是因为难受于鲲号飞船的爆炸吗，毕竟这也是当时唯一能吸引敌人注意力的必要一环了。”
“没...我想的不是这个...”
李莫飞快地摇了摇头，头顶上的白发甚至也因此被甩飞了起来，看起来格外用尽。
“我记得...当时的你受伤了吧。”
“还是替我挡伤的...当时的我太稚嫩了，以为和白牙互相喊一二三就能成功交换人质，结果直接被摆了一道。”
“嗯，当时的确中弹了。”
“多亏艾妲带我们上去了红楼号，才能让我们得以继续远行。”
“不！我说的不是这些！”
李莫语气有些急躁了起来，气息也开始不再规律了。
“我记得...我记得...我记得...我之后带着大魁你去看了医生，把伤势控制住了，可在之后探索龙脉中，你遇到了...来自家族内的刺客，对吧...”
说到这时，李莫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老脸纵横，甚至眼神久久地盯在龙门之上，而不敢转头去看那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生怕他，下一刻就不在了。
他想起来了，他真的想起来了——他那个念念不忘的亲卫大魁，早已死了。
“咳咳！少主，我不后悔。”
“你还记得我最后说的话吗？”
耳边的声音，似乎愈发模糊，而李莫的回应，却只能闭着眼不断摇头。
“我亲卫，大魁·佛朗，与少主性命相连，誓死保护家主，直到成为家主那天。”
明明声音愈发迷糊不清、甚至声音愈发小声，可奇怪的是，这最后一段话，却无比的慷锵有力。
就宛如——那句话正是面对面所说。
直到耳边再也没有丝毫声音，试探性询问了几句的李莫顿时老泪纵横。
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在他忘记了对方后、才能再次见到对方、甚至听到对方的声音。
这对他来说，多是一场折磨！
而且刚刚的他竟然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即便对方的面貌依旧是记忆中的那副模样，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不对劲。
要是他能早点想起来，那...
是不是还有机会和大魁好好谈谈心、甚至为其送上一个迟来的拥抱。
可是没有如果...
李莫甚至也回想起了每次都来这个龙脉的原因了，只为了再多见见那些熟人几面。
而再等下一次相遇，不知道还需要多久，但他等得起。
李莫重新正襟危坐于机关龙门之前的小阶梯上，口中呢喃着细语，似是诵经一般。
一脸虔诚，循环往复，日复一日。
毕竟，李莫所坚信着的，
正是——
“二向无常，无往而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