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梦师》
修改于2021/04/12425 浏览同人专区
第一话《关于电子巨蛋的假想》
西埃尔新历517年12 29
圣诞节刚过，天气还算不上寒冷刺骨从屋内向外望去自觉得天气干燥晴朗云层稀薄。
但与往常不同的是天空被压得很低，好像用手奋力向上伸去会将戳破一般。
强烈的不真实感一瞬间竟占据我整个大脑，原来是看得太过于投入而忘记呼吸，缺氧带来的嗡鸣声实在让我难受。
当我回过神时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急促且杂长。我并没有慌着去开门，毕竟在这个特殊的时节里不少有上面推销各个城镇特产的游商，虽然无法拒绝他们的盛情但至少可以假装不在家……
“噔噔噔！噔噔噔！”
敲门声依旧响个不停，按常理来说不会有这么坚持推销的游商，他们的时间宝贵不会耗着一家不走即使这家是万户缠身。
我打开了门，面前是个中年男子。
他佝偻着背用手杵身子，身后还放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箱子，看起来并不是常年干重力活的人，他鼻孔曲张努力的从窄兀的空间里吸取空气但始终没能平息下来。
“先生，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到您？”
他顿了顿，探头向前张望着然后神秘兮兮的问道:
“家里有电视吗？”
“电视？”
“是的，电视”
“抱歉先生，我平时不爱看这玩意，更何况只有电子巨蛋才能看得到电视吧，我家里又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他仿佛不再那么紧张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努力摆出严肃的样子，不过想要刻意将眉头拧成麻花的话，样子却略显滑稽
“确定这里没电视吗？”
他又一次确认到
“确定先生，我这人说话向来言而有信。”
他眼神中的防卫似乎又消减了许多，随后便拖着大箱子朝屋内走去
“先生，需要我帮忙吗？您好像有点累？”
“谢谢……不，不需要，我自己能搬得动。”
他突然压低声音紧盯着那个箱子严肃地拒绝
“抱歉……”我跟随在他后面也回到了办公桌
前，他面朝着我用手拖住下巴压低声音说
“我觉得，我的梦被人监视了。”
他的神情不再是单纯的严肃尽管他极力掩饰沉默时不断颤抖的嘴唇。
“好的，可以具体描述一下梦的经历吗？”
“……”
“先生？”“先生有在听吗？”
我抬起头，发现他正用他如空洞般无神的眼睛盯着我，又重复着说
“我说，我的梦被人监视了”
“抱歉，或许是我没有解释清楚，我需要您提供我具体的梦的经历，我才能解决对于您提出被监视的这个问题。”
“我的梦被人监视了……”面前的中年男子依旧重复着同一句话，但仔细观察，他并不是在盯着我而是盯着身后的窗子
“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我起身将照射进阳光的窗子用窗帘全部遮住。
阳光在将全部被遮盖的一瞬间消失，窗外的天气依旧晴朗，但那被压得很低的天空不再虚幻而是那么的真实可信。
阳光被窗帘挡住，竟吝啬得一丝都的不愿展露，屋内很暗但我并没有选择开灯，在一片漆黑中那个中年男子的眼睛开始闪光……
“这个梦，我已经做了三个月了”
“也就是连续梦？”“没错”
“我依旧清晰记得第一次做这个梦的那天晚上，我刚从画作室回到家中”
“原来您是一位画家……”
“不，我不是我只是受雇于那位画家处理杂物赚点外快……”
“原来如此，您请继续”
“与往常不同的是，我发现画家从画室中走了出来一尾随我回到家中，虽然我没有主动去询问意图只是有意无意的扭头望去。每当我扭过头时那个画家就对我露出微笑，那种笑容并不是刻意为之，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实在让我说不出什么异样，我想着也许是想来我家做客就没怎么在意”
“然后呢?”
中年男子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但当我打开家门准备迎接画家时，我发现画家早已不见了，我站在门口足足等了十分钟也没有半个人经过”
“画家走了吗？”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只好扫兴的关上门独自坐了会就睡去了。”
“目前来说还没有什么反常的，那这个做的梦呢？”
中年男子一下顿住，在通片黑暗的环境虽看不到他的的表情但剧烈颤抖的手杵在桌子上无法忽视，过了一会他有开口说到
“我梦见我赤身裸体被一大群身着奇装异服的人盯着，他们并没在嬉语而是再用手中像画板一样的写写画画，然后对比着我的身体涂涂改改，随后我的身体或被拉长或被变宽有时我感觉自己竟变换了性别有时又觉得自己连人都不是，但我却没感受到丝毫异样，但当我听到他们在说话是，突然一下子我就从梦中惊醒”
“所以说你是觉得画家和这个奇异的梦有所联系？”
“你知道电子巨蛋吗？”他冷不丁一句问我
“啊？哦……我知道，据说是耶鲁士民族的建筑家造的在很早之前就独居前瞻艺术风格，但具体作用仍没有人知道，有些居民倒是在里面售卖一些杂货和枪械”
“……”
“我说的不对吗？”
“只能说一半对一半错”
“应该不会有错，毕竟这是记录在北提里斯城镇简介中的”
“书难道一定就是对的嘛？书不也是人为的记录，也是存在一定的误差”
“所以，电子巨蛋是用来干嘛的？”我只好顺着他的话问
“其实，电子巨蛋是天上掉下来的，过来监视我们的！”
“所以，这和你的梦境有什么关系呢？”
“应该会有关系只是我也记不太清了，自那以后的梦境里就不在出现奇装异服的人而是只要一如梦就发现我坐在电子巨蛋的沙发上看电视。”
“看电视？”
“是的，就是看电视，但离谱的是自我出生以来就没有去到过电子巨蛋，甚至也是近几年交通发达后路过韦尔尼斯时才得知它的存在，至于电视上的内容，一开始还没怎么注意，直到……”
“直到什么？”
“那个，可以稍微点一个灯吗？我怕被人看见但不意味着我喜欢在黑暗中聊天啊……”
“哦哦……抱歉”我随即摸出抽屉中许久不用的油纸灯，将其点燃。
光亮一瞬间散开，充斥着整个房间，摇曳的灯光里我再一次看清了他的脸，和刚来时不同，没有了拘谨但却蒙上了不可推敲的从容……
“直到有一天我又一次梦到这个梦，我依稀记得电视中闪烁着一段新闻:观众朋友们晚上好这里是电子巨蛋晚间新闻直播，这里插播一则短讯今日一名名叫贾比的男性居民于自家卧室中自杀身亡，具体原因扔在调查中……继续接下来的新闻播报……”
“贾比……那不是刚刚驾崩的帕罗尼亚的王吗？”
“没错，但在我做这个梦时，王还没死”“你的意思是，你的梦预言了贾比的驾崩?”
“可以这么理解。”
“但您一开始说的是监视，可这不是预言梦吗?”
他把头埋进双手，发出沉闷的叹气声
“我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而且对于预见王的死还感到大为不敬，但是接下来的梦完完全全是以一个人语气在对我述说将会发生的事情”
“将会发生的事情?”
“没错，我开始有意记录每次梦中电视中说的话，一开始只是对未来几天周围一些城镇人员迁移的变化，再到后来慢慢把范围缩小到我生活的小镇，这样我才真正确幸这不是我的一个人的梦，肯定有人在监视我的梦不然为什么会做出和我梦中听见和看见的一摸一样的事情！”
说着说着，他情绪激动起来不由得拍响桌子说出一副质问我的模样
“请您冷静，我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
“抱歉，我在和别人说这件事的时候要么不是被认为是个疯子要么就是简单应和，是我失礼了，我可以继续说吗?”
“您请便。”
“直到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见我将会在明天闯进电子巨蛋杀掉一个窝藏在店铺中的小偷……”
“杀人?如果是真的，那你不应该早被通缉了？”
“正如你所说，但我强忍住我的行为，在那一天里我甚至都没出过我的卧室，直到饿的不行沉沉睡去……”
“所以，后来呢?”
“后来我就来到你这里了，毕竟这个梦持续了三个多月，三个多月我都不敢随处走动生怕所到之处将会出事。”
我一一讲他的经历记录在笔记本上后，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这个男子，他看起来又有点不同，既不同于讲故事时的从容也不同于刚来时的紧张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在灌醉着他。
他瘫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神情满足的盯着那盏油纸灯。
“你啊，就是对平时发生的事情太过于敏感其实人对自己做的梦都有主管的拟合能力，觉得有就有咯，我给你开几副药剂，晚上服用包你整夜无梦。”
说罢，我转身去寻药
“谢谢你，释梦师能跟你讲完全部梦，我就解决了我的问题了，提前走一步。”
灯，突然熄灭了，背对着那个中年男子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走出了房间
“哐！”
门被关上……
我拉开窗帘，然而阳光在拉开点一瞬间有充满了整个房间积极又大方，天气还是依旧晴朗但是天空不再有云，天空显得宽阔又辽远好像即使登上最高的建筑也和它差十万八千里。
一天的任务结束了，虽然干这一行的不了多少酬劳，但每一个光贵陆离的梦都价值连城，我走出房间，一直散步到电子巨蛋，如那个中年男子所说一样一到晚上准点的晚间新闻直播开始了:
“新闻资讯，联通天下观众朋友们晚上好，这里是电子巨蛋晚间新闻直播。”
“现在插播一条短讯，在逃杀人犯于今天下午在维尔尼斯大街上被街上守卫逮捕，前后历时三月，但死者尸体依旧没有下落仍在极力搜寻中，据报道犯人曾在……”
看到电视上闪烁的荧幕，我沉默了，脑中的线索一一对应
“据获悉，犯人原是电子巨蛋一个游民但因与当地一名画师产生冲突随后便碎尸在其家中，案发后便将尸体藏匿自己逃窜在各个城市中。”
“维尔尼斯……诺耶尔……约恩……”
“其犯罪动机竟只因画家在其家中做客后家中的东西有缺少，便怀疑其是小偷并进行报复杀害”
“原来如此，呵……”
看到这里，电子巨蛋居民们开始议论纷纷说人性残暴狭小能到这个地步，也有人将信将疑觉得背后另有原因，而我则径直看向悬挂在圆形穹顶上的黑色镜子，我看着他，镜子中的我看着我，互不说话……
回到家，发现中年男子提过来的巨大黑色箱子并没有拿走，出于不让我碰的好奇，我拿起小刀划开紧紧缠绕在外表皮的胶带。
在那一瞬间，腐烂的恶臭味和血顺着刀柄到刀尖再到我的鼻孔，我将要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