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号角·暮角长鸣
精华修改于2021/06/133586 浏览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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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次帕斯特里斯不欢而散,大抵有叁、肆月了,不知怪老头戴斯蒙身体如何,时间已深入秋势,天气转凉,万物的色彩逐渐消退,仅留下金黄的干瘦的的身体。丰收的号角已经吹响,如此一来,也宣告冬天不远矣了吧,我想,应是如此。
我曾未来到过瓦斯提亚,前亦只是在为威弗提亚东部的小城边道听途说了些诸如骑士威尔¹与蔷薇剑士²一派的歌谣,今之一访,却大不一样,自林德镇郊外的荒野上,横卧着大大小小索弗里夫与格莱恩的碎石像,山川之父那宽且有力的臂膀上粗鲁地布着一些曲折的裂纹,裂隙间泥土上的野草野蛮的生长着,夕阳残照随晚风扫过萋萋的平原,石像的的阴影下,却未有什甚么生机?我想这姑且是弗朗西斯克所说的诸神黄昏的光景吧。
乘着马车继而向前走,神创山脉下的平原,路很长,但不怎么颠簸,大抵是需要五六个时辰的样子,待眼边光景不再是那老叟³的石像,我们便到了那南边长鸣的暮角。
车队是自旧城门而入的,旧城区的低矮屋舍多蒙了些灰尘,亦少有人住,墙上《瓦泰亚史诗》的浮雕,也因少有人打理而变得粗糙,整条弗莱德里大道在近晚的天色下显得黯淡,少有人气,街边的庙宇石像有甚者己生了蛛网,车驶的快,以至于整片城区看起来的都是阴沉沉灰蒙蒙的,满城都是只属于索弗利夫的萧瑟与孤独,不过待驶入新城视野便开阔明朗了许多。
新城区似乎是受赫洛尔地区影响颇多,新城的屋落多是似玛夏式的圆顶屋宇、白墙金瓦、大道明净。依海因里希大道与威廉海姆大道两侧而植的高大古木,因秋的缘故,沿街边满是黄金角⁴,满眼萧瑟,不由心生凉意,向前而行便是圣巴特尔教堂,唱诗般班的孩童的稚嫩却又枯燥的歌声传入我的耳中,回首望去,金碧辉煌的教堂大厅上悬着似夏果般饱满晶莹的琉璃宝珠,流光穹顶上是半卧的佐亚与悲悯和惩罪骑士们,满目奢侈,不禁又想到林德郊外的萧瑟,不禁悲从中来。我自认为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兜兜转转透了,可实则我只是在小卡尔罗斯巷内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新伦萨广场的装饰是极好的,圣女列蒂西亚·迪奥多拉的像位在中央,四周似放射状的聚了些集会,兜售着自帕格维斯的经本书籍,譬如《神谕》、《旧庞恩特人神话》等。路口偶尔见几个秃顶的牧师传授着《悲悯录》的前几章大意,虽不由得为创造之父感到惋惜,但这般学府气氛却真有几分像巴索罗姆的味了。
张灯结彩的路也渐暗了,时间渐入深夜,远处高楼的灯火一个挨着一个地熄灭,就像英雄时代的群星,一个又一个在伊斯塔卡的府邸安顿下来,这般天色己是笼下了尤利西斯的黑幕,再这样下去行下去终是自讨无趣,我欲想找个客舍酒家将就一晚,却料这终日长鸣的暮角都城无一容身之处。
“秋,是亲近的,是凋零的”怪老头早些年在埃达宫的酒会上这样说过。或许真就是这样如此,我不愿选择去相信,但这样自欺欺人终是无用的,清静的大街上连骑警的蹄声的动静也无了,我摸着黑,妄图找着三阶学院的路,可这如古特陵一般的寂静打消了我的念想,我依地而卧,小饮几口夏侬之吻睡了。
梦中夏尔烟雨迷蒙,像极了夏时的燕京城,戴斯蒙伫在雨中的桥头,眺望着对岸的加尔提兰,眺望着零星的的灯火,我没有上前与他攀谈,只是一点点看着雨浸湿他的衣裳,一点点看着他的身影,消逝于雨中的迷茫,或许这就是拜尔德所记的遗憾吧。
第贰天的行程姑且是往三阶学院去了,马车上城市渐渐消隐于我的视野,接着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黄在一声号角下出现,可车与愈驶愈快,最后连鸣声也自耳边离去,在地平线汇成一点,淡开了,淡向了远方
骑士威尔¹:旧时代瓦斯提亚百战百胜的荣誉骑士
蔷薇剑士²:指蓝蔷薇
老叟³:指塞南的石像,此处泛指诸神的石像
黄金角⁴:瓦斯提亚谚语,此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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