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新生拂晓
精华修改于2021/01/303150 浏览同人
故事平淡而漫长。
“他们立誓要奉献一切，而一些人已经完成了誓言。”
——题记
part.1
10:00AM
罗德岛训练场
温度:20℃
能见度10km
“生物识别成功，干员迷迭香，即将进行第三次模拟作战训练，请确认你已准备完毕。”
“我确定已经准备完成。”小小的菲林把手里的笔记本轻轻放在门外。
清晨的阳光正透过舰体的玻璃照进建筑物内部，在训练场之外，今天罗德岛上的干员格外忙碌。
乳白色的训练场在投影的变换下不断重组着形态，不同的机械运作发出不同的低沉声音，不断有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今日模拟战场，乌萨斯荒野。”prts的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请小心拥有战术伪装的乌萨斯游击队。”
高速运转的制冷机迅速降低室温，光效和音效模拟出落雪与风声对感知的影响。
“谁还在用训练场？”可露希尔看了看控制板上的使用情况。“只剩下那一个没有清理检查了。”
“能在这个时间去训练场的应该只有迷迭香。”阿米娅眨了眨眼睛。
“可是温蒂只差那一个没有做清理了，要是按她的性格——”
“让迷迭香再待一会吧，”凯尔希看了看控制板上显示的工作进度。“温虞去找她了，不会耽误太久的。”
“她只是——”
“我们需要承认这一点，”凯尔希像是补充。“她今天还没有回忆起来。”
温虞走在罗德岛狭长的走廊里，习惯性插在口袋里的双手突然抽出，在拐角一片阴影里揉了一把心满意足的收回手，全然不顾只是悄悄路过的狮蝎干员红了脸。
阳光在身体周围铺满，影子在身后越拉越长。
感知，只要感知。
用意识和思维组成链条，手指是意志的延伸。
无形的剑就像穿梭在林间枯叶下的蛇，在目标间游走着伺机而动。
但是有哪里不对，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形成的链条并不完整。
进程被思路干涉。
影子在身后拉长又凝聚，在特别日子里心情好到出奇的温虞故意弯腰从流淌的暗影中拎出一只黑猫抱在怀里，装作看不见傀影脸上含蓄的不满。
忘记了什么东西？
要专心。
三个模拟单位，东北方120m
好像很重要。
两个，下方袭来。
那是不属于终端的，鲜活记忆。
乌萨斯方阵，立刻拉开必要的接战距离。
迷迭香的思路开始不受控制的飘荡，游走在支离破碎的片段和不着边际的话语之间。
温虞甚至饶有兴致的驻足，看着温蒂用包括高压水炮在内的设备一丝不苟地清理着训练场并确认关闭状态。
思维掠过低空，盘旋在乌萨斯冰原的冻土上。
蓝色的源石冰晶，寒意从指尖传递到灵魂深处。
步伐与足音回响起的声音，萦绕在脑海和意识的最深处。
“警告，prts识别到剧烈情绪波动，正在调整试验场强度以降低可能的损坏风险。”
实体化的巨大利刃，带着裸露在外的钢筋与水泥块冲撞向虚拟数据构建起的城墙。
在灰尘和声浪之间卷起一片黑暗。
part.2
19:00pm
罗德岛舰桥甲板。
温度15℃
能见度8km
砰。
砰。
光芒从头顶倾泻。
彩色的丝带挂满四周。
“看!”煌一把拉起地上的迷迭香举到头顶到处乱跑。“我们的小猫又睡到了甲板上!”
各色的纸屑撒了一地，遮蔽住了迷迭香的视线，只能感觉到举着自己的煌跑的越来越开心，迷迭香的头越来越晕。
“你停……”
话音未落迷迭香就落在了地上，揭掉脸上的彩纸之后看到了一瘸一拐的煌正追着一个坐着圆凳的人打。
迷迭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另一个圆凳已经滑到了面前，气喘吁吁的scott扶了扶头上的帽子。
“这不是我们的猫猫吗？”scott伸手摸了摸迷迭香头顶。“logos跑的真快。”
迷迭香刚想问怎么回事，scott就双腿一蹬地面滑了出去，似乎是跟在煌后面一起去追logos。
迷迭香呆呆的坐在那里，思绪尚未从错综复杂的迷宫里走出。
“他们真是一群坏蛋。”ace的脸突然在面前出现，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就把迷迭香抱在了怀里。“居然让我们的小猫一个人待着。”
“我的终端不在这里……”迷迭香有些着急的挥动双手。“scott和……”
“那是他们的圆凳竞速赛，天知道为什么logos每次都能把scott甩得那么远。”ace耸耸肩膀。“你可不要这么玩，你还太小，知道吗?”
迷迭香抬起头看着ace，脱去了全身制式装备换上便服的ace不再有战场上的肃杀，散发出更像慈父一般的气息。
迷迭香还在恍惚的时候，ace已经抱着她和一旁的人聊上了天。
“金属含量或许可以……”
“……这是很完美的平衡。”
“outcast!今天你不坐办公室了吗?”迷迭香一眼认出了那个萨科塔人的光环。
“不仅仅是那些文件让我感到我存在，适当的娱乐也可以当做人生在世的证明。”她浅浅笑着。“晚上好，小猫咪。”
“毕竟阖眼和永眠是同一种感受。”ace接上了话。
“你抢了我要说的。”outcast歪头举了一下杯子，上面画着她的那把守护铳。“听不懂吧，小猫……迷迭香?”
“我听得懂……”迷迭香脸红着小声嘟囔。
“是的，我们都知道。”ace的大手摸了摸迷迭香的头顶，温热而厚重的触感带来的不是压迫而是稳重。
ace的另一只手和outcast碰了一下杯子，两个人都微微笑了一下。
迷迭香似乎明白了那个笑容的意思。“我真的——”
甲板上活泼的声音被刺耳的一声打断，凯尔希一只手抵住圆凳，另一只手抓住企图逃跑的logos。
“甲板上不允许危险行为，还有那边的scott。”
scott从阴影里现身，拉了拉面巾尴尬的咳了一声。
“各位，我们的罗德岛已经运行了六个年头，你们知道冬灵族的那个传说吗?我此刻站在这里，如同冬灵族古老的法师一样能听见时间中这艘巨大方舟的齿轮在不断咬合，燃料映照着炽热的颜色，仿佛源石的力量。”
“你们现在能听见吗?它就如同源石，能带来希望，也能带来灾难。”
甲板上一片静默，舰体依然在一片黑暗中默默前行，发出轰隆轰隆的嗡鸣。
“我们希望能改变这片土地的诉求，我们希望不仅是繁荣昌盛，不只是一味的繁荣昌盛。”
“但问题在于，维多利亚用古典经济学，乌萨斯用战争经济学，汐斯塔在炽热岩浆的夹缝中支撑起旅游的支点，炎国在摸索中经历漫长有效的转型……而我们应该用什么理论来定义罗德岛?”
“我想我们不需要被定义。”scott的声音格外响亮。
“是的，我们不需要定义，但我们最好拥有一套理论，一套实证主义的哲学和其配套的雄辩的方法论。”
“而我带来了一种可能。”阿米娅举起手。
part.3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他经历过我所有的快乐与悲伤，但我不会告诉在座各位他是谁。他曾有着凡人的一切情感，他会悲伤，愤怒，疲惫，痛苦，但在战友面前他永远是希望的代表，在敌人面前，他则是恐惧的象征。”
ace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们中有许多人曾经与他共事，也有许多人未曾听说过他的名字，但就如同赫拉格之于乌萨斯一样，罗德岛在现在最好能得到他。”
“快说，小兔子，”煌的尾巴卷成一个弯曲的问号。“是什么计划?”
“Dr.温虞营救行动。”凯尔希一字一顿。
凯尔希没有制止全场的窃窃私语与交头接耳，而是在平息之后简单的说了一下行动的大致规划和要点，并且分析了一下可行性和必要性。
迷迭香听得出了神，凯尔希医生的演讲一向如此吸引人。
“各位精英干员们，”凯尔希的这句话不带任何感情。“我希望大家能在考虑之后做出你们认为正确的选择。”
“大家投好票就可以切蛋糕了!”阿米娅在一旁补充道。
“……阿米娅，面对这样的选择也是精英干员生活的一部分。”凯尔希示意后勤干员推上蛋糕。“成为精英干员意味着面对很多，也就意味着要失去很多。”
“他们见过炎国新年初生的阳光，只不过那时传说中的江洋大盗正透支生命使用着巨大的源石法术。”
“他们知晓莱塔尼亚高塔之上的秘密，但月色的沉沦之处隐藏着泥块与灰土的低鸣。”
“他们也目睹过汐斯塔黑曜石盛典的狂欢，但那样的快乐会在庞贝的高温下蒸发得一干二净。”
“但他们依然代表罗德岛，代表我们所坚持的理想。”凯尔希补充道。“这就是我们的精英干员，这就是罗德岛之壁垒。”
啪。
最后一位精英干员在终端上完成了投票。
迷迭香皱起眉头。“这就是你们的生活吗?”
“这也不全是我们的生活。”scott突然在一边出现，摘下墨镜露出犀利的眼神。“我也偶尔会怀念泥土的芳香与子弹不同的嗡鸣。”
“你要做精英干员吗?”ace低头看向怀里的菲林。
“我……”迷迭香一时语塞。
“不用急，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考虑。”outcast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票数统计，同意5票，反对5票。”prts的声音响起。“请凯尔希医生和阿米娅做最后投票。”
“我弃权。”凯尔希轻声说。“提问者无法解答自己提出的问题。”
“那么，我想，要我来做决定了。”阿米娅的手放在prts的面板上。“我同意这次行动。”
凯尔希想说些什么，但prts的声音同时响起。
“同意6票，反对5票，弃权一票，该行动通过。”
甲板上一片安静。
“所以你们接下来又要出门了吗?”迷迭香看向ace。
“我们要去乌萨斯看看了，回来给你讲几个有趣的故事。”scott伸了个懒腰。
“上次的故事还没……”
“啊呀，到时候你再提醒我吧。”scott的手插进口袋里。“我都忘了我还有哪些没讲了。”
“红想吃蛋糕……”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突然从蛋糕后面冒了出来。
凯尔希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各位，希望你们今晚过得愉快。”
part.4
午夜时分，在派对结束之后，罗德岛精英干员的房间和作战指挥室的灯依然亮着，巨大的舰体上微微发出轻响，一只体型小得可怜的小艇弹射出仓，全速朝着目标前进。
“现在切尔诺伯格的形势很紧张，政府军和整合运动塞满了大街，我们必须谨慎的潜入进去，不让任何人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凯尔希停顿了一下。“注意安全，不许过度使用法术。”
“收到。”阿米娅的头像闪烁了一下。
“这次任务很危险吗?”迷迭香在门后探出头，慢慢走进屋子坐在椅子上。
“问你一个问题，迷迭香，无节制的奉献和无条件的索取，哪种行为更易导致自身的毁灭?”凯尔希停顿了一下，似乎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你看看窗外的土地，你在外勤任务期间是否有听见过亡灵的低语与怨念?这片大地从来不会留情……”
“我们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作为我们终生奋斗的信条，那么我们必然需要毫不……”
迷迭香已经趴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发出半是梦呓的声音。
“logos……的房间……还亮着灯……”
记忆与思绪，现实和梦境。
无数的数据流和意识流在世界中穿行，奔跑，沸腾，分散，弥合。
错综复杂，光怪陆离。
“……今天我们讲一个萨科塔人的有趣传统……”
“……小猫，离远一点小心刺眼。”
“……站到我身后。”
“……身体怎么样了……”
“迷迭香!”
“迷迭香?”
“迷迭香……”
“你想成为精英干员吗?”
“迷迭香?顺手拿了一块”
轰。
巨大的冲击波被mon3tr生生吃下，墨绿色的爪子悬在半空，巨大的躯体盯着眼前失去意识的少女。
“mon3tr，压缩爆炸能量，化解它，不要造成损害。”凯尔希下令。
mon3tr发出急促的嘶吼。
散乱的法术在空中逐渐凝结成型，带着压迫感和浓烈的攻击性。
温虞顺手拿了一块蓝毒的五颜六色糕点看也不看扔进嘴里，大摇大摆走到训练场外却被欲哭无泪的工程部干员和可露希尔拦住，这才注意到那尺寸和威压夸张的法术。
“迷迭香——”温虞下意识喊了一声。
迷迭香。
熟悉的声音。
终端记录，搜索到相关声纹属于Dr.温虞，匹配到多条结果，正在随机播放。
“你看，我像你一样，也是什么都回忆不起来，身边还有一个二百多岁的医生天天给你讲你听不懂也不知道的大道理，还有一群小孩子要照顾，领头的也才十四……看，我们都有各自烦心的事情。”
“但是照顾你们，或许是我出现在这里的意义。”
温虞。
温虞博士。
part.5
法术在瞬间溃散，迷迭香瘫坐在训练场的地面上，prts及时的关闭了冰原的模拟环境，严冬的冷酷正在不断退却。
mon3tr在瞬间消失，凯尔希扶起坐在地上的迷迭香。
“凯尔希医生……”
“你需要做个身体检查，然后我们就可以切蛋糕——”
“小猫猫——”煌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迷迭香用下吧蹭来蹭去。“我听后勤部的他们说了，担心死我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迷迭香轻声说。
“呃，煌，你脸上那个是……”温虞忍不住伸手指了指。
“呃……”
迷迭香能感觉到煌的动作变得僵硬了。
“煌?”迷迭香抬头。
“红想吃蛋糕。”红嘴里叼着沾满奶油的叉子走到了屋子里。“红就给每个人切了蛋糕。”
迷迭香在努力的回忆今天是什么日子，穿过那个夜晚……穿过时间和记忆的源头……
“红，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凯尔希摸了摸红的头取下叉子。
“红记得。”红指了指温虞。“今天是博士陪红一起玩的第一百天。”
“所以要让博士来切，明白吗?”凯尔希示意大家走出训练场。
“红觉得太晚了。”
凯尔希看了看时间，沉吟了一下。
“不晚，又是刚刚好午夜的十二点。”
“那……我们一起去切蛋糕吧，一人一刀的那种，迷迭香也先去一起玩吧。”温虞搔了搔鼻尖。
舰桥上的大家依然有说有笑，只是阿米娅身上的衣服比起梦里更合身了，圆凳竞速赛没有办第二届，但现在黑衣的特种干员正和他的黑猫在歌声与黑夜中追逐。
一杯一杯酌酒的萨科塔，也变成了来自龙门的陈警官。
刀刃轻轻的没入蛋糕表面，完整的蛋糕缺少了一个角，露出里面的十几种水果，色彩斑驳。
凯尔希，阿米娅，博士，煌，温蒂，可露希尔，华法林，嘉维尔……连w都不情不愿地划了一道。
“来，精英干员迷迭香。”凯尔希递过沾满奶油的刀叉。
part.6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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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入者: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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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总是冲在最前面，scott的故事讲也讲不完，outcast的钥匙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有碧银干员，安托干员，乌萨斯的“霜星”叶莲娜小姐……
我现在也是精英干员了，我也见过乌萨斯切尔诺伯格核心城曾经的威严与肃穆，也看到了爱国者先生的战意与不屈的信念。
凯尔希医生的问题我一直在想，她说话真的好难懂，但是但是温虞博士似乎能和她聊得有来有回。
那个问题!那个问题或许罗德岛的回答，我们的回答就是，我们不会无节制的奉献也不会无条件的索取，我们只会用一家医药公司的能力所及疗愈这片大地。
记忆真是个有趣的东西，虽然今天差一点点就闯祸了，但是蛋糕好像和记忆里的一样甜。
这些就是我今天的记忆了，我或许应该找博士去聊聊记忆这个事情。
晚安，精英干员迷迭香。
正在保存……
终端编辑已保存。
正在关闭终端。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