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记·塔斯兰迪陵
修改于2021/01/15210 浏览同人
『萨瓦尔堡,先王塔斯兰迪安息之处,福兆兴起之土,祸源终止之地。』
——《C.E.000》辛德妮·泰勒
客居佩里亚诺萨瓦尔堡的黑珍珠区,住舍距塔斯兰迪陵仅有半加里路而已矣,夜半失神,我的身体因湿气而毫无精神,林谷之地的夜魅之景又格外勾人,我拄着杖在夜路中,畅听夜中风雨,赏异乡之月。
距先王之殇,大抵有已百余年之时了,但恍惚中我仍能在雾气间隐约瞥见那飘然孑立一影,青衫灰黯,神色孤伤,守望着遥远的新月之城。我隐约觉得这人影颇有几分王者之气,孤伤的背影中渗着遗憾,我未见过先王之貌,但不知怎的我却呼唤着仙先王之名,羿日清晨,我便向那领走去。
陵未有我想象的那般奢华,和佩里亚诺的那些所谓的王侯将相的家陵相比,甚至有些寒酸。陵粉墙灰瓦,回廊构架。中庭古树青苍,接骨木的清香沁人心脾。淡雅的香味与陵外的一片荒芜,有些格格不入。东厢是先王碑像,碑上写的是吟游诗人拜尔德所撰的《镜花水月》与《塔斯兰迪挽歌》,但因时间百年有余,故字早已有些模糊不清。可却是因何曾受人爱戴的先王,今祠却无人问津。今的佩里亚诺不知是遭了什么人情世故,道却这样惨淡且淡人情烟火冷暖。时正值清晨,陵中空无一人。静谧余,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音在陵间徘徊,凄清又令人悲凉,白昼的寒气侵入我的衣衫,寒冷使我麻木,麻木之余又让我倍感清晰,矛盾的情感充斥扰乱着我本就在秋日疲惫的身体。
塔斯兰迪的陵前门可罗雀,明明周无旁人,但余耳却我却能听见格外恼人的讥笑声。我无可奈何,不知是因世态炎凉还是本人心如此。离开的人皆以远走,留下的又皆是些什么呢?
先王爱民如子,贤明似科内塔,曾经的盛世下,他让高岭之花倾慕,曾经的国土下,无人不向他臣服,他曾是佩里亚诺的王。今只能屈身于一介瓦堂中,在孤伤与遗憾中伫立、守望。时间并未增添人们对旧时往事的印象,或许在岁月洪流中他这样的王亦是如此微小不堪吧。
我想亦或是我希望,这一切可以归咎于时间,而不是这礼崩乐乱的佩里亚诺吧,不知怎的,我欲哭,可泪水却似干涸般流不出来。
我失神了许久,我醒神时早已过了半个钟头,或许,或许并非是或许,异乡人会比佩里亚诺人更在乎他们的故乡吧,告别了塔斯兰迪,告别了佩利亚诺最后的先王。
是否还能梦见雪山下取佩里亚诺之爱的英武背影。
是否还能梦见在众人反对的变法中成为领头人的坚毅眼神。
是否还能梦到杜纳尔青色剑芒下的誓约。
是否还能梦到安娜王妃临走时的呢喃软语。
新月之土,今似朽兮
林谷之地,萋亦荒兮
作者:徐霞客
译者:三阶学院导师温德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