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记 第一章 吸血鬼

商人坐在教堂的中厅，他修长的手指间轻托着一杯樱红的美酒。

他先是抵鼻轻轻一嗅，一股纯浓的果香便轻抚在面庞，忙是小抿一口，刹时酒不醉人人自醉。

彩绘玻璃的亮光，教堂的肃穆氛围再加上管风琴音的徐徐环绕。或许是有些微醉的缘故，哪怕是无神论者的商人，都仿佛感觉这世界上真的有上帝有天国一般。

商人低着头晃了晃脑袋，就是有神，还不是靠着这些假仁假义的家伙们敛财吗？神又怎样，一样贪婪。

商人的嘴脸抹起嘲弄，酒杯上突然映出一个人的身影，商人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做了个绅士礼仪。

神父不同往日般穿着一身紫色的教袍，手中仍旧拿着他那本厚厚的书。至于是什么书，商人才懒得考虑呢。

“事情做的怎么样？”神父问道。 商人轻笑一声:“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好。”神父的眼中光芒闪烁，他的双手相向，做了个祈祷的手势。

“答应你的15%会做到的。我准备告祷了，不便送你了。”神父说罢转身准备离去。

主人下了逐客令，可客人却并不准备离去。

商人桀笑一声:“说好的？如果我没有老年痴呆的话，我记得是20吧？”

商人的脸庞显得有些殷红，不只是醉了还是怒了。

神父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看着商人，那本厚厚的书被他缓缓打开，却又在下一刻被他重重合上。

“你只带来了一个人……，算了，那就20吧。。”神父沉吟道。

“不不不不！”商人摇了摇头。讨价还价？这不正是自己赖以生存的拿手好戏吗？

“你不怕吗？我的意思是，教堂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是被曝光的话结果如何你们应该清楚吧。”

商人的脸上洋溢着自信、愉悦和无尽的贪婪。他知道，这时候不能给对手说话的机会，必须一鼓作气！

“买卖奴隶的收益我要80%，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去告发你们。”

商人高傲的抬起头，他试图在神父苍老的脸颊上找些什么，但除了那纵横交错的皱纹外，神父似乎依旧是那副模样。不对，上一刻，神父的瞳孔似乎剧烈的收缩了。

商人知道神父生气了，但神父越是生气商人便越高兴。因为生气的人总是没有最正确的判断。

神父重新审视商人一般上下打量着商人。黑色的燕尾服配上高领的白色衬衣，凌厉的眼神和贪婪的笑容。

“你就是一个吸血鬼。”神父开口道。

商人不怒反笑:“感谢你的赞美，不过这并不能改变我的决定。你知道的，我是个商人，所以我的时间并不多，你说呢？”

商人做出了最后的将军，他摇晃着酒杯，低头嗅着纯纯的酒香，那樱红色的波澜里像是跳动着无数耀眼的金币一般迷人耀眼。

气氛陷入平静，教堂的管弦乐不知何时停了声响，窗外也渐渐被黑色所笼罩。两人的呼吸声在此间呼应，一大一小，一张狂一平静，一放肆一沉稳。

“好。”久久，神父的口里吐出一个字。他面无表情，甚至连瞳孔都没有任何改变。

“感谢您，伟大的神父。您是伟大的象征，感谢您的慷慨，我会永远记住您的！”商人雀跃着，他甚至不掩饰自己任何疯狂的举动。

商人举起酒杯大叫着:“cheers，合作愉快。”

“差点忘了，教徒不能饮酒。那这余下的酒就留给神父你做纪念了吧。哈哈！”商人将酒杯放下，转身离去。

商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神父的眼前。 神父站在那里，很久。

终于，他拿起了商人离去时放下的酒杯。

“红色的美酒，贪婪的吸血鬼。”

话落，手中的书光芒大放，一道光芒甚至冲破天际飞向了黑暗森林。

“贪吃蜂蜜的苍蝇准会溺死在蜜浆里，人，也是如此。”

神父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家有椰子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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