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游戏•黄金国[1]
修改于2020/10/20217 浏览同人文
而有些人却无暇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说到底，黄金国里住着的，就是一群
被遗弃者。
——
“开场就免了吧，反正请不起谁来说词。”
苏梅克列维熟练的给家具缠上麻绳。
“不至于吧……实在不行请城里夏莉那家，
毕竟之前和大哥你也有过一面之缘。”
“芬里尔，你是飞黄腾达了。
但我还有我的脸面。”
“大哥！你怎么就这么迂腐啊！
这世道要脸面有什么用？
能当饭吃吗？能改善生活吗？
说到底“脸面”这概念未免太抽象了…”
“那你就没资格和我谈论这个。
再谈这个话题，你就走开。”
苏梅克列维扛起沉重的家具。
“可是大哥…！”
“我过得很好，很踏实！”
“好吧。”
芬里尔带着他的地板回去了。
地面又变成泥灰和土质的混合态。
这里是黄金国的新区。
建设中的城区一无所有，除了人。
人不会如故事所说的那么穷凶极恶，
但故事中那种多余的善意，也绝不会再有。
“以我的笔来记录这一切，
终归还是太过肤浅了。”
芬里尔说到。
街区唯一的酒馆保持着一贯的喧嚷，
唯一的电视轮播着
大英雄们封印恶魔墨菲斯托的故事。
电视从来没有发出过声音，
那些对它感兴趣的顾客只能看到画面，
而节目，永远在多罗梅亚前篇草草收尾。
这样的节目在黄金国的街区流传得相当广泛，
以至于，当街上的小孩
摆出达芙妮最后一幕的姿势时，
连路过的大人都会和他一起说上一句：
世界的惊叹。
“用着这么老古董的设备，
看着这么老古董的电影乐在其中。
黄金国的人们还真是无趣。”
“奥德修斯，你第一天来，我原谅你的无礼。”
“哟呵，芬里尔。
你还真以黄金国的子民自居啊。”
“你不了解，至少你应当保持最起码的尊重，”
芬里尔似乎被触动了什么。
“这是大哥告诉我的。”
“很久之前就想问了，你那所谓的大哥……
到底是谁？”
“苏梅克•列维。”
看着陷入迷茫的奥德修斯，芬里尔继续说道
“不记得这个名字也没有关系。
他只是我的大哥，仅此而已。”
看着仍摆出一副轻蔑态度的奥德修斯，
芬里尔问道：
“既然你对黄金国的存在如此不屑，
你又为何来到这里？”
奥德修斯随性的挥着手杖答道：
“还不是因为希帕提亚告诉我这里有“商机”。
现在主流市场基本饱和了，
我们家族先前那种垄断经营搞不成了。
我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来找一个出路。”
“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希帕提亚没有说错。
只不过，想从这群人身上赚到钱，
恐怕并不容易。”
芬里尔说着，
露出介于哭和笑之间的复杂神情。
“喂，奥德修斯。如果暂时没有头绪的话，
要不要陪我去一个地方？”
“跟你去？去什么地方，能改善生活吗？”
“不能改善生活，因为……”
芬里尔脸上的笑意淡去，
显出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庄严肃穆。
“那是脸面的事。”
芬里尔一言不发的路上，
奥德修斯笑得肚子疼。
“不是……你确定你不是在说冷笑话？”
离开酒馆好远，奥德修斯还是忍不住发问。
“别说话。”
芬里尔仍旧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行到一处路的拐角，芬里尔停了下来。
他拔下自己地板上长着的一枝花。
不知名的花朵迎风招展，变为缤纷的花束。
他双手托起花束，恭敬地敬向路旁的土堆。
“毕竟，大哥最要脸面了。”
伴随沉重的落地声，芬里尔跪了下来，
眼眶中浸润着泪水。
生平第一次，奥德修斯感受到仪式的神圣。
没有唱诗班的阿卡贝拉，
没有圣餐的杯盏、烛火和经文。
这里只有一个拼命忍住眼泪的兽人，
以及值得他这样热泪盈眶的，“大哥”。
——
我曾以为，
奥德修斯就像以前的我，
遇到大哥之前的我。
——芬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