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警事-其五 黑色裙子（上）

今天天气不错，弄得人心里痒痒的，总觉得这样的日子适合翘班，实在是不适合疲于奔命。

老师笑了笑说我太年轻，还需要锻炼。

嗨，有什么好锻炼的呢？

在去案发现场的路上，老师递给了我一瓶香膏，薄荷的味道非常浓烈，只是一口我就觉得我的灵魂都是冰镇过的。我猜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像极了受惊的猫，不然老师也不会压低了帽檐偷笑。

上面写着晦涩难懂的东方文字，老师说这个东西叫风油精，味道浓烈，一会儿会派上大用场。

车子停下的时候，外面的医生正在往救护车上抬一个担架，我见那个白床单并没有盖住头部，就好奇地问了嘴，是不是受害者还有救。医生摇了摇头，告诉我那上面抬着的只是第一个进入现场的小警察，因为里面的味道过于浓烈，小警察硬生生地被熏得昏了过去。

我哈哈大笑，挥手告别了那辆疾驰而去的救护车，并暗自感慨，这位小警察真是太年轻了，缺乏锻炼。

直到我进了案发现场，那扑面而来的臭味差点把我也送进救护车。我捏住鼻子伸手问老师要了风油精抹在鼻子下面，才将将逃过一劫。

受害人是位女性，她安静地趴在卫生间的地面上，淋浴头被人为拧动过，不断有水滴在她的身上。卫生间比较狭小，她的头部上方是一个浴缸，从地面的痕迹来看，应该是有人将受害者的头部按进水中，受害者跪在地上有过挣扎，但是没有凶手的力气大，最终还是被害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腐败的程度过高，使得受害人看起来有些“奇怪”，也让我觉得有些别扭。

老师曾说不要放过任何在破案时觉得别扭的地方，可我实在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受害者的衣物很快被分离出来送去化验。受害者遇害时穿着暗红的丝绒小礼服，上面还有些香水残留的痕迹。餐厅的桌子上摆有一些残羹剩饭，已经发生霉变。看起来遇害之前，受害者正在享用晚餐，随身携带的重要财物也没有丢失。

好在受害者的交际圈很小，我们很快锁定了四个嫌疑人。

第一个，是受害者的父亲，是个酒鬼，靠着自己女儿的收入浑噩度日。老头喝酒喝得太多，除了有肝病外，嗅觉味觉也有些退化的迹象。案发时他说自己在家喝酒，但是并没有证人。

第二个人，是受害者的哥哥，母亲再婚后由男方家里带过来的，异父异母那种，手里有一张电影票的存根，但是是一个小电影院，没有监控录像。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买了票没有去观看。他这个人有些古怪，进来的时候喷了好多古龙水，被老师骂了一顿，因为他这样属于破坏现场。他在警察局有着一系列不光彩罪名的案底。他曾经给受害者发过求爱信息，但是被拒绝了。

第三个人，是受害者失恋那段时间在酒吧新交的朋友，他戴着口罩，低着头，用手挠着自己的胳膊，看样子不是很自在，有些内向。他有过往精神病史，但是目前已经康复，能提供精神疾病鉴定证书。

第四个人，是受害者的前男友，手机里有四五百个未接电话，都是当时受害者打给他的。分手后，他和受害者的闺蜜走到了一起。

他捏着鼻子和我们这样说：“像她这样控制欲极强的女人，你们也会受不了的，不过她真的不是我杀的，她倒是总说要杀了我和我的女朋友。”

老师敲了敲我的脑袋，问我有没有什么看法，我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老师，你再敲敲，你看看是不是空的。”

老师笑了笑，并从后腰掏出了手铐。

好吧，这个男人又有答案了。

问题：凶手是四个人中的哪一个？

问题：请就你的答案补充细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