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

第一章:一命抵命

少室山下，人来人往，村落林立，放眼望去，尽是繁华之象。

正午太阳高升，微风拂面，河边柳树摆动，柳絮随风飘落人家。

“凤！你一定要撑住啊！凤！孩子不要了，我只要你啊！刘婆！刘婆！把孩子打了吧！我只要凤啊！”破败不堪的茅草屋中，正在生婴孩的女子面目苍白，竭力嘶吼，声音却一声小过一声，直到再也喊不动，婴儿出生了，接生的老婆子赶忙把孩子抱到女子面前，希望婴孩能唤醒女子：“小凤！小凤！是个男孩！是个男孩！你快看啊！这小眼！跟你一样啊！这小脸！跟你家**一个模子啊！你快看看啊！”可惜，斯人已逝，任凭婴孩如何哭闹，接生的老婆子如何呼唤，门外的男子如何哭泣，女子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却是再也醒不来了。

刘婆见女子毫无反应，为其整理好衣物，被褥包裹尸体。做完这些，抱起婴孩，叹了口气，听着门外的男子哭泣，推开门，把孩子交给他之后，低下头，走出了像是个门的大门，步履有些沉重。

哪怕接生无数，见过生离死别无数，再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忍不住心疼。母亲生孩子，以命相托，一命换一命不在少数，却是毫无办法。村落无人过问，像样的郎中还是个老头，为女子接生难免落下口舌，可她刘婆只会接生，其余一概不通，可悲，可叹。

李大牛虽喜得贵子，但丧妻之痛令得李大牛心如死灰。紧紧抱着孩子，坐在床边，自言自语，已然魔怔。

胡须花白，步履蹒跚的村长，听到接生刘婆说李大牛的情况后，赶忙前去探望，刚入家门，入眼李大牛已然魔怔，不救则家亡，孩子便无父无母，即便有了父亲，也是如同没有一样。念及与此，赶忙上前，想要抢过怀中的孩子，但是年迈老者力不及青年，情急之下，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印在了李大牛的脸上。一下没用，再来一下，打的李大牛双颊红肿，才悠悠转醒。当下就要反打村长，还未下手，接生的刘婆带着村里的郎中，赶了过来，李大牛见郎中来了，也不跟村长一般见识，抱着孩子去迎郎中，但是郎中并没有看孩子，而是抓起他的手，把起了脉，刚要说话，就被刘婆打断：“大牛啊，节哀顺变，节哀顺变，你这情况大姨见过的多了，赶紧让王郎中看看，养好身体，不能让孩子唯一的亲人也去世了啊。”李大牛听了王婆这话，心有不喜，但并未发作，任由王郎中把脉。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王郎中面无表情，说了一段也听不出什么感情来的话：“你这是急火攻心，要不是老刘打你，你就成了村口的陈疯子了。好了，让我看看孩子。”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说了句孩子并无大碍，就是要注意保暖，弄点羊奶喝到半岁之后，用细食辅助羊奶，早日断奶。说罢，招呼村长以及刘婆离开了李家。

这孩子还没有名字，没文化的李大牛也不知道起什么好，环顾四周，家徒四壁：一张破床，被褥已经破洞，窗户纸不见踪影，桌椅腿已经腐烂，炉灶黑的不能再黑。

李大牛抱起孩子，准备上少室山为孩子求名，还未到山上，就见穿着道袍的老者从山上下来，看起来仙风道骨，尽显高人风范。李大牛见了老者，赶忙上前就是一跪，求老道为孩子取名。老道问清孩子降生缘由后，思索一番，刚要开口，就见柳絮飘过，便起名李春絮。春，春季降生，意在孩子如春天一般，茁壮成长。絮，寄托李大牛思妻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