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工坊】|📝记录NPC村民 ● 河豚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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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豚魇

  杭州府的春日总是带着几分湿意,纪阿旭站在醉仙楼二楼的雅间里,望着窗外蒙蒙细雨。雨水顺着青瓦滴落,在石板路上溅起一朵朵水花,他总觉得今日的雨丝格外阴冷,仿佛浸着某种黏腻的寒意。
   
    "阿旭,快尝尝,这可是醉仙楼最有名的河豚。"七年未见的故友徐康仔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纪阿旭手一抖,茶盏在红木桌面上磕出清脆声响。
   
    转过身时,纪阿旭瞳孔猛地收缩。徐康仔还穿着七年前那件绸衫,只是衣襟处结着冰晶,在烛火下泛着幽幽蓝光。桌上那盘河豚刺身腾起白雾,鱼肉在寒气中显出不自然的透明感。
   
    "听说这河豚若是处理不当,可是要人命的。"纪阿旭强笑着坐下,袖中手指死死掐住掌心。七年前那个大雪夜,正是他亲手将醉倒在酒肆的徐康仔扔在路边,任其在零下十度的寒夜里冻死。
   
    徐康仔的筷子穿透鱼肉时带起细碎冰碴:"醉仙楼的师傅可是专门去东瀛学过手艺的。"他将那片泛着青灰色的刺身送入口中,喉结滚动时发出冰块碎裂的咔咔声,"就像那年你特意从东瀛给我带的清酒,当真好滋味。"
   
    纪阿旭夹起刺身的手开始发抖。入口的鲜美中混着泥土与腐殖质的腥气,他忽然想起今晨去鸡鸣山祭扫时,守墓人老张头正在给新坟培土,那具冻得发紫的尸体从草席里露出一角衣料......
   
    "徐兄不是五年前就......"纪阿旭突然捂住喉咙,被麻意侵蚀的声带发出咯咯怪响。雅间烛火倏地变成幽绿色,映得徐康仔的面庞浮起尸斑,他指甲缝里还嵌着冻土,发梢垂落的冰棱正滴滴答答落在河豚刺身上。
   
    "那年我醉得浑身发热,你扒了我外袍扔在雪地里。"徐康仔的瞳孔扩散成两个黑洞。"我在冰窟里看着你和我娘子拜堂,看着我的孩儿叫你爹爹,这七年我天天在守墓人的酒壶里温着魂魄,就等着河豚洄游的季节......"
   
    纪阿旭的七窍开始渗血,他挣扎着望向窗外,却见守墓人老张头正举着招魂幡站在雨中,幡布上歪歪扭扭写着"冤债血偿"。盘中的河豚刺身突然蠕动起来,每条肉片都浮现出婴儿哭嚎的脸。
   
    "这道'怨魂刺身'的酱料,用的可是我们玉娘今早产下的胎盘血。"徐康仔的身影在寒气中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青烟钻进纪阿旭大张的嘴里,"醉仙楼的河豚宴,总要有人试毒不是?"
   
    雨幕中传来婴儿啼哭,守墓人的招魂幡指向城西纪府方向。雅间木门吱呀作响,那盘泛着尸绿的河豚刺身突然蹦跳起来,追着血腥气游向黑夜深处。
   
    纪阿旭消失许多日后,玉娘不知为何竟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鸡鸣山。
   
     鸡鸣山的晨雾漫漫,玉娘抱着襁褓中的婴孩跪在碑前。青石墓碑上"徐康仔"三个字时愣神中,突然。
   
     "娘子。"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玉娘浑身剧震。转过身时,她看见纪阿旭穿着徐康仔最爱的绸衫走来,可那总是紧抿的薄唇此刻高高扬起,笑纹在嘴角炸开蛛网般的褶皱——这分明是徐康仔醉酒时的神态。
   
     "阿旭你......"玉娘踉跄后退,怀中的婴儿突然发出尖利哭嚎。
   
     "嘘——"男人食指抵在她唇上,这个徐康仔生前惯用的动作被他做得行云流水,玉娘注意到他右手尾指不自然地蜷曲着——七年前徐康仔替她挡刀留下的旧伤,此刻竟出现在纪阿旭手上。
   
     茶楼的说书人后来都传,纪府老爷自打吃了那顿河豚宴,竟养成了夜夜豪饮的习惯。
   
     这日晌午,守墓人老张头蹲在纪府后巷,浑浊的眼球,他举起从不离身的鎏金酒壶灌了一口,壶嘴滴落的液体在青砖上洇出暗红痕迹——那里面装的从来不是酒。
   
     "徐公子,说好借尸还魂只管百日。"老张头对着空气呢喃,缺了半截的小指微微抽搐,当年徐康仔冻僵的手里,死死攥着的正是他这截断指。
   
     ......
   
     纪府书房传来瓷器碎裂声,铜镜里映出男人扭曲的面容。纪阿旭颤抖的手抚过光洁的眼角,那里本该有颗朱砂痣。他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可每当闻到酒香,嘴角就会不受控制地咧到耳根,露出徐康仔标志性的笑纹。
   
     "老爷,夫人请您去用餐。"丫鬟在门外轻声唤道。
   
     铜镜蒙上白霜,映出七年前雪夜的光景:徐康仔在冰冷的路边膨胀变形的尸体,覆满冰碴的眼皮突然睁开,瞳孔中映着纪府大红的喜字。镜面咔啦裂开,有一缕雾气钻进男人大张的嘴里。
   
     "告诉夫人,我要喝竹叶青。"男人转身时带起刺骨寒气,廊下的海棠瞬间挂满冰霜,就像那盘索命的河豚刺身般晶莹剔透。
   
     丫鬟望着老爷远去的背影,突然发现青石地砖上留下的脚印,左浅右深——那是徐康仔听信纪阿旭塔上有宝珠,为了送给玉娘,决定往塔上爬,结果摔断了腿,之后他日日饮酒麻痹自己,那时候他从未想过好友纪阿旭对自己娘子竟产生如此想法.....
后续:
     玉娘看着纪阿旭的行为变得越来越怪异。她试图与阿旭沟通,但每次都被他冷漠地拒绝。纪阿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他甚至开始避开玉娘和孩子们,独自在书房里度过漫长的时间,从不喝酒的他也在日日饮醉。
      终于,纪阿旭的精神状态在一次暴风雨中彻底崩溃。他在书房里对着镜子练习,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徐康仔。然而,当他看到镜中自己的面容时,他突然意识到,无论他怎么模仿,他永远无法成为徐康仔。也感受到徐康仔似乎仔镜子对面嘲笑自己、更加要附身自己。
      纪阿旭就这样突然消失了,纪府的产业无人打理,很快便败落了。她带着两个孩子搬到了城郊的一间破旧小屋,靠织布和缝补为生。虽然生活艰苦,但玉娘从不抱怨,她总是用温柔的笑容面对孩子们,让他们在贫瘠的生活中也能感受到母爱的温暖。
     日子一天天过去,玉娘独自抚养着两个孩子,一个是她与徐康仔的骨肉,一个是纪阿旭的女儿。她给徐康仔的儿子取名徐承志,给纪阿旭的女儿取名纪思瑶,承志长得越来越像徐康仔,他从小就懂事,知道母亲的不易,总是帮着玉娘做家务,还会在集市上帮着卖布。而纪思瑶则继承了父亲的聪慧,虽然年纪小,却懂得很多东西。她对玉娘十分依赖,总是黏在她身边,问这问那。
     转眼间,孩子们都长大成人了。徐承志成了当地有名的布商,他继承了父亲的善良和坚韧,对母亲和妹妹照顾有加。纪思瑶则成了一个温婉的女子,她擅长绘画,画中的山水人物栩栩如生。她常常在画中描绘出一个温柔的男子,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父亲纪阿旭,也是她心中永远的遗憾。
     有一天,纪思瑶在整理旧物时,发现了一封泛黄的信。信封上写着“玉娘亲启”,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她颤抖着手打开信,里面是一张残破的纸条,上面写着:
     我这一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害死了徐兄,也毁了所有人的幸福。本想用余生来弥补,但我知道,罪孽太深,已无法挽回。
     但依旧希望你们能原谅我,忘记我这个罪人。玉娘,你是个善良的女人,承志,对不起,因自己欲望害死你的父亲,我不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今后能健康平安长大,照顾好你娘。
     徐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如果有来世,愿用一切偿还。希望你能安息。
     最后,我只想说一句:对不起。
     
     ——纪阿旭”
     纪思瑶泪如雨下,她终于明白了一切。她将信交给哥哥徐承志,两人沉默良久,最终决定不将真相告诉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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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纪阿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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