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秘闻录:清河府之青穗记
说书先生:
‘腐土生紫檀’响彻阡陌,稚童诵书声里藏杀机。寒玉髓冷光一闪——这修仙世道的遮羞布,叫个凡人撕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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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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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府百废待兴,众人干得热火朝天。我受此感染,没几日便寻了个护卫的活计。
接令那日,管事盯着的测灵盘,微微颔首:“有些修为,也算够用了。”
他朝一旁的围帐内拘了一礼,低声提点我:“往后三十日,这位便是你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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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
恰逢一阵风撩开帷幕——苏家小少爷苏明远正倚在廊下,指尖轻拨金丝笼中的画眉。
十四岁的少年面色苍白如纸,腰间却坠着一枚足以买下半座城的寒玉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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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远
一个少年竟有如此能耐。二十多日来,我跟着苏明远走遍了清河府大大小小的农田。
这片土地上能耕的田,几乎都是苏家的产业。听闻还有几处上好的灵田,却非我这等身份所能窥见。
今日,晨雾中浮着稻禾的清香,我随苏明远穿过阡陌。
他一身素色绸衫沾满露水,腰间玉坠随步伐轻响。青竹算盘在他手中翻飞,佃农呈上的账册被他过目即焚。
我不由得再次感叹——这具凡人之躯,竟藏着堪比筑基修士的头脑。
许是我的讶异未曾藏好,苏明远忽然笑了笑:“觉得我很厉害?”
他顿了顿,语气淡然:“呵呵,我只是有的东西比你们多罢了。”
我尴尬一笑,苏明远却已收回目光,重新投入筹算之中——“东侧旱田改种赤焰粟,下月收成可抵三倍灵米。”
“北坡三十亩改种龙血粟,秋后赋税可减三成。”
少年忽然驻足,旁处一阵读书声惊起一片觅食的云雀,随后又继续吩咐。
远处田垄间,一位青衫先生正领着孩童们诵读《悯农诀》,稚嫩的嗓音混着泥土的腥气飘来。
其中,一个红发男孩诵得格外响亮。
当苏明远提及“灵肥配比”时,那孩子突然啐了一口:“满身铜臭的蠹虫!”
一时间,空气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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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烬(开发者:少年路走窄了啊……)
“百年前灭族之战后,城里老爷们按《悯农诀》均分粮仓。”
一旁的老农忽然开口,枯槁的手指指向西边的荒山,
“结果饿殍千里,我娘抱着妹妹死在赈济堂的门槛上。荒周赤土,凭着几句口头的学问,可长不出能救命的青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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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佃农
先生面露赧然,却也无法辩解,毕竟他是苏家聘请的,只得勉强笑道:“只是一般通识课罢了。这些孩子都是修仙的好苗子,此番教学只为束束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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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书先生
“教仁义大道,确实是好东西。”苏明远嘴上说着,却不由得轻嗤一声,白净的面庞映着朝霞。
当那束红发带的男孩大声反驳“修士有此学可泽被苍生”时,
苏明远随手抓起一把泥土:“此乃沉沙土,混入火蜥骨粉可改作三等灵田——你们可知这百亩薄田,能养活半个天灵洲的流民?”
红发男孩一时语塞,涨红了脸,最终只能喊出一句:“纨绔!”
苏明远却忽然抚掌而笑,吟道:“更漏三声烬复燃,典衣换得蠹简残。他年若化扶摇木,却道腐土生紫檀。”
残月如钩时,我们果然在田埂上见到了那抹红影。
男孩攥着一本破旧的《引气诀》,眼神如饿极的幼兽。“为何你懂这么多?”他终于哽咽着问道。
“您如今是什么修为?我家贫,昨日才验出天品灵根,如今连念书的资格都没有。”
苏明远正在月下解九连环。银锁“咔嗒”一声散开的瞬间,他才淡淡回道:“我没有灵根,暂时无法修炼。”
“没有灵根?你今日还那般侃侃而谈,可笑!”男孩眼中的崇拜瞬间化为鄙夷,转身便要离开。
离去前,他嗤笑一声,声音刺破夜色:“我爷爷说,没有灵根的皆是蝼蚁!”
他掌心腾起的赤焰照亮了腰间的玉佩,火光凝于半空,像极了嘲讽。
“若你真的读进了苏家印的《劝善书》,它也不算枉费了作用。真是白瞎了我的仁慈。”
男孩忽然止步——“你什么意思?”
苏明远扬手,男孩脚底骤然浮现一道法阵,红光闪烁,令人胆寒。
“还好你很聪明,总能让我少费些口舌。”
男孩簌簌发抖,颤声道:“我收回嗤笑你的话,你可能留我一命?”
“今夜你能过来,也算是护住了全族老小的性命了。”
苏明远语气冰冷,“小儿持金于市,要怪就怪你的好爷爷没捂好你的身份吧。”
眼前的惊变使我心神大乱。
我隐隐察觉这是一场阴谋,眼见另一道杀阵将我围住,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我命休矣!
苏明远面无表情地与我擦肩而过,九连环掷于我脚下——“算上我们近一月的情谊,祝你好自为之吧。”
绝阵将我笼罩,体内的灵气正缓缓溃散。我虚弱地瘫倒在地,面前是苏明远掷下的九连环。
翌日,我浑身染血地离开农田,不敢讨个说法。
苏家视人命如草芥,但苏公子留下的九连环,却指明了昨夜血阵的生门方位。
不过多久,清河府上下讨论,苏家小少爷之前是隐灵根,最近被秘法逼出,一经探验竟是天品火灵根。
对于这位智者能够修行,大多还是十分开心,人族目前正是需要这样的人,才能更加顺利的进行复兴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