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末双月 承

"别看它的眼睛！"莉莉丝突然转身，一把将露娜推开。她的鱼尾已经完全化为赤红色，鳞片间隙渗出细小的火苗。"这是贝希摩斯的凝视，它会腐蚀你的心智。"

露娜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月光石吊坠的温度逐渐降下来，但她仍然能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姐姐，你早就知道这些，对吗？"她抬起头，看着莉莉丝身上跳动的火苗，"所以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莉莉丝没有回答，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观测镜上。镜中的独眼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沸腾的熔岩海。"露娜，"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露娜从未听过的颤抖，"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一直以来的认知都是错的？"

"什么意思？"

"潮汐神殿教导我们，混沌是邪恶的，秩序是正义的。但你看，"她指着观测镜中的景象，"这些熔岩，这些火焰，它们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将它们视为敌人？"

露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混沌就是邪恶，秩序就是正义。但现在，看着姐姐身上跳动的火苗，她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走吧。"莉莉丝突然转身，"老祭司应该已经等急了。"

她们离开观测所，沿着水晶长廊返回潮汐神殿。路上，露娜注意到姐姐的鱼尾已经完全变成了赤红色，鳞片间渗出的火苗在晨光中格外刺眼。她突然想起小时候，莉莉丝总是喜欢在满月之夜带着她潜入深海，给她看那些发光的深海生物。

那时的莉莉丝，鱼尾还是纯净的靛青色，眼睛里也没有现在这种令人不安的光芒。

老祭司已经在祭坛前等候多时。他的独眼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浑浊，手中的龙骨杖敲击地面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双子星轨今夜交叠，"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预言中的时刻即将来临。"

露娜感觉胸口一阵发紧。她想起《潮汐预言》中的那句话：「当海妖之血染火，月瞳将碎裂于潮汐反转之时，深渊凝视者终成焚海之炬。」

"露娜，"老祭司突然转向她，"你知道为什么你总是无法完成净化仪式吗？"

露娜愣住了。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病，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像其他祭司那样完美地完成净化仪式。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虔诚。

"今夜，"老祭司的声音再次响起，"当双子星轨交叠之时，你们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维持这虚假的和平，还是直面混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