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无名村篇
(玩无聊的我为爱发电自嗨向的同人文,游戏很好,我很喜欢,虽然已经玩的无聊了,但不妨碍它在我心中是个上乘的佳作,总感觉自己应该留下点什么,于是就有了这个想法,最后就是,这篇同人文也不是常规的武侠文,另外我的文笔有限,雷点满满,文中很多人物与游戏不符,因为是自嗨向也不会考虑自己能否表达清楚让别人看懂,如果不小心刷到,被我尬到抠脚,还请您谅解。)
……
“够了,收手吧,年轻人,你已堕入魔道!”
一根鱼竿挡住汉子劈下的柴刀,那只皱纹满布的右手稳稳抬起,将汉子手中的柴刀挑落,身穿蓑笠的老者匆匆赶来,踏前一步护住了身后风韵犹存的妇人。
那妇人不解的看向满身血污的汉子,眼中凄苦之色满溢:“白苦!为什么?”
无名村的各处都燃起了大火,汉子身后躺着数具尸体,皆被一刀毙命,状若癫狂的他未理妇人,紧紧盯着渔翁:“哈哈哈,十年!十年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不等渔翁回话,汉子已捡起柴刀:“今日,我就要离开这里!你若阻我,我就杀光这个村子。”
渔翁沉默片刻,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忽然目露精光:“这次的你,已经无可救药!”
话音未落,木制的鱼竿已直刺汉子咽喉,汉子柴刀抬起堪堪挡住,虎口巨震之间,鱼竿已仿如活物抖落而下,自汉子前胸贯穿后背。
渔翁收回鱼竿,看着瞬间被绞碎心脉,已经死透的汉子,不住叹息:“这一次,功亏一篑。”
……
“咳咳咳!”
烈日当空,白苦捂住胸口,冷汗直冒,那股痛楚感在他脑海中还未散去,捂住的胸口却完好无损。
“又回来了……”
他目光呆滞的跌坐在村口的牌坊前,轻声呢喃。
与此同时,刚刚将他穿胸刺死的渔翁不出所料的出现在他身边,如同什么也未曾发生过,轻声说道:“年轻人,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然而,渔翁口中的暂时,已经过去十年,白苦甚至怀疑,他永远无法离开这个怪异的村子。
每过一段时间,村子里的一切都会轮回,重置回他第一次想要离开村子的那一天,没有村民记得这段被重置的时间,甚至死去的村民也会复活,唯一不会重置的只有他。
白苦偶尔会有种错觉,这里的人,是假的,这个村子,也是虚假的,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是假的,因为,他根本没有来到无名村之前的记忆,就连他的名字,也是不知道在多少次轮回以后,客栈的老板娘帮他取的:
“不记得便不记得吧,既然你喜欢白衣,整天愁容满面像身受大苦,以后,你就叫白苦吧。”
十年岁月,他已从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如今满目沧桑的汉子。
他曾想过找到重置的规律,或许就能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但失败了,重置的时间不固定,有时候一天,有时候一个月,甚至半年,他也不知道触发点是什么,他失去生命会重置,他整天埋头睡觉,什么都不做,一样会在某一刻,重置回原点。
这个村子处处透着怪异,而其中最怪异的就是面前的渔翁,平时的渔翁,日日垂于河畔,即使白苦主动搭讪,渔翁也不会理他,但每当自己想要离开村子,渔翁就会出手阻拦,想要离开村子,就要先打败他。
虽然没有离开过无名村,无从对比,但他冥冥中有种感觉,渔翁的武功之高,世所罕见,一个隐于无名山村的高人,却偏偏要为难自己。
就算自己想要不择手段都不行,就像刚才,如果他做出过激的行为,渔翁甚至会亲手解决他。
不对,刚才?
白苦脑海如电闪过,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狐疑的看了渔翁一眼,渔翁对他和蔼一笑,几步间已回到河边,轻捏鱼饵,甩杆而下。
上一次临死前,他听到渔翁说了一句话,这次的你,已经无可救药。
“这次……他说了这次……”
白苦仿佛抓住了什么,迫不及待的跑到河边,双目炯炯的看向渔翁,试探着说道:“我回来了。”
渔翁眉头轻皱,在这十年间无数次的轮回中,第一次回应了白苦:“未曾离去,何谈回来?看来小友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
“你知道我的事情?”
渔翁摇头:“不知,但老夫似乎明白了,这应该是我和小友在河边的第一次对话吧。”
白苦点点头,双眼微眯,强压下纷乱思绪:“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里没有你要的答案,想知道,就自己到外面去找。”
“那就让我离开!”
渔翁悠悠说道:“可以,打败我。”
漫长岁月的囚笼和独自承担的无数次轮回,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磨炼,这十年里,白苦的实力同样突飞猛进,但面对渔翁,他仍然感觉,那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白苦颓废的坐在岸边,他已经试探出,渔翁虽然没有那些轮回的记忆,但肯定从某些方面判断出了他在不断重置的事。
即使渔翁口中离开的条件依然没有变,白苦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至少这一次,渔翁终于开了口。
白苦将这十年来不吐不快的故事娓娓道来,他不是没有试过告诉其它人,但那些村民,只会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向他,于是他将这些事埋在心底。
直至今日,他才说出口,想要借此试探出渔翁知道的信息。
渔翁沉吟了许久:“你认为这个村子是虚假的,这里的村民也是虚假的,所以你做什么事情都没有负罪感,无名村的村民杀了就杀了,反正下一次他们还会回来。”
他第一次正色看向白苦:“年轻人,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
“为什么你会认为你是回来,而不是经过?”
渔翁话音刚落,白苦心思电转,顿时如遭雷击:“你……你说什么?”
渔翁不答反问:“小友下过棋吗?”
他并没有去等白苦的回答,自顾自说道:“你以为棋盘只有一局,任你悔棋,但你是否想过棋局也可能无数,你像是一个过客,无理一手,若无胜算,便去新盘。”
白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崩塌了,他双眼布满血丝,沉默不语。
渔翁收起鱼竿:“对于你来说,凡事皆可重来,一切尚能挽回,那是因为你非棋中之人,但你可知,落子无悔,你跳出棋盘一走了之,棋中之人,棋中之事,留下的残局还在继续,这一局被吃的子,被打乱的棋路,都已成定局。”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白苦:“没有什么重头再来,就像下一个我,也并非是我。你已经浪费了十年,好自为之吧。”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冥冥中白苦总有一种感觉,在无名村的外面,有一件必须自己去做的事,或者一个去见的人,随着时间过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所以他才如此急切的想要离开这里,甚至不惜一切。
如果没有渔翁的这番话,他还能用“一切都能重来”的借口说服自己,但经此一言,白苦心下大苦,若真是落子不悔,那无数下过的棋盘已经被他搞的一片狼藉,他走后,留给那个经过的世界的遗憾,死去的人,已经无法重置。
当第二天渔翁再来到河边时,白苦还呆呆的坐在此处,他还未能完全接受渔翁的说法。
渔翁摇了摇头,坐到他身边:“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拥有的力量越强大,就越容易踏入魔道,你的身上,有和他相似的味道,许多年前,我们已经养出了一头恶魔,我不希望,你是第二个。”
说罢,他将多带的一根钓竿塞到了白苦的手中:“如果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就先静下来吧,想要打败我,就要先成为我,老夫垂于河畔数十年,才垂出这养意之法,你小子有福,今日,能得老夫点拨。”
渔翁没说的是,白苦已有入魔之兆,枯坐而垂更是为了压下他的心魔。
自此,河边多了一个汉子,汉子无言无语,腰间挎着一柄柴刀,每日垂钓,放生。
第一年,白苦身周数丈,刀意弥漫,寸草不生,除了渔翁,无人敢靠近。
第二年,他已能够压制身上的刀意,只是腰间,偶尔会传来阵阵嗡鸣。
第三年,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外溢的气息,如平常人无异。
第四年,他迎来了一次相隔四年的轮回,他经过了这里,来不及跟任何人告别,之后的这一年,轮回比以往都频繁,仿佛预示着什么在临近,长则一月,短则半日,按照渔翁的说法,他又历经了无数棋局。
第五年,上元节。
他仿佛经过了节点,轮回如海啸,在又一次重置后趋于平静。
积雪未化,他站起身。
涣散的目光重新有了焦距,白苦挎着柴刀走进了村子中心的客栈。
无数次的重置,让他对村子中的每个人,每件事了如指掌。
白苦拽着客栈内闹事的泼皮,直接扔了出去,趴在柜台前,浅浅一笑:“老板娘,我叫白苦。”
不等花四娘说话,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3贯钱,拍在了柜台上,扭头出了客栈。
在村民诧异又戒备的目光里,白苦在村子里来回转悠,一会儿踢开老牛,一会儿去村边挖矿,一会儿又跟樵夫急赤白脸的聊着什么,好像很忙,又好像什么都没做,期间还顺便撞了下村里的乞丐,让他好好走路,吃好喝好,给王大锤送了坛地瓜烧,帮猎户修好了猎弓。
时间转眼已入夜,大雪漫天。
白苦将最后一柄木剑交到了小宝的手里。
“大哥哥,村子外面有好玩的地方吗?”
“大哥哥也不知道。”
“大哥哥为什么会不知道?”
白苦摸了摸小宝的头:“等哪天,你成为小宝大侠以后,我就告诉你。”
这一次的轮回才刚开始,对于村民来说,白苦只是一个刚刚来到无名村不久的怪人,他这一天都在帮助村民,反而显得有些突兀和怪异,但对白苦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他离开村长家,准备做完今天的最后一件事。
子时将至,无名客栈,雪夜之中,传出一句沙哑的话音:“你们如果现在离开,我可以不杀人。”
埋伏在客栈周围的刺客顿时一惊,根本不知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但这些人反应极快,身形一闪,无声无息将来人团团围住,领路的泼皮看清来人,叫道:“是他!那个白天的江湖人!又来找死!快杀了他。”
数名黑衣人对视一眼,显然训练有素,无声无气已经欺进白苦身前,匕首寒光乍现,刺破风雪,从各个角度急袭而来。
刹那间,白苦以一个诡异的身形脱离了几人的包围圈,所有黑衣人的攻击在白苦离开后才刺入空处,仿佛只是慢了一拍,数名黑衣人身形僵硬,已经被霸道的真气绞碎心脉。
白苦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发抖的泼皮:“我这个人,没有留后患的习惯。”
他径自往河边的方向走去,未见任何动作,身后的泼皮已经身首异处。
河面坚冰未化,虽近子时,渔翁仍未离去,凿冰而垂,似是知道白苦会来。
白苦站定,右手拂过刀柄:“我来了。”
渔翁悠悠问道:“多久了?”
“十五年。”
渔翁点点头:“比我预想的要早。”
白苦紧握刀柄,柴刀不住嗡鸣,蕴养五年的刀意仿佛迫不及待,就要破鞘而出。
“我有一刀,唤光阴错。”
回首十五年,不辨真假。
他怅然失笑,刀出一寸,风雪狂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