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呈现】第八章14 无眠之人/The Sleepless 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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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眠之人/The Sleepless Man
骰子已经掷出。
老将军很少拨通芝诺总部的红色电话。
？？？：
啊，伊戈尔！圣保罗情况怎么样？
伊戈尔将军：
比预想中更糟糕。
我带了一些人，但不够用。
天使兄弟会跟重塑之手勾结，他们至少有一个头目已经向重塑之手效忠。
？？？：
兄弟会？这种帮派在南美洲要多少有多少，就像栽在种植园里的甘蔗，一茬没了还会冒出下一茬。
伊戈尔将军：
索姆同志，逃兵杀了自己的长官。
卡洛斯在基地里被他们杀了，而兄弟会收容了这些逃兵。
索姆将军：
……
电话那端传来了沉默。
索姆将军：
人都抓回来了吗？
伊戈尔将军：
处决了一部分，剩下的等着移送总部审讯。
索姆将军：
很好。你需要什么，同志？
伊戈尔将军：
军队，可靠的军队。
索姆将军：
军队？但现在哪里都需要人，恐怕……
伊戈尔将军：
不用太多。
把我的近卫团都调来圣保罗。
一支忠诚的军队，由他亲自抚养长大的孩子们带领，由这些生而加入芝诺的战争遗孤组成。
伊戈尔将军：
至少让托勒密从布宜诺斯艾利斯调过来。
索姆将军：
托勒密？噢，你的“孩子”……嗯，不错的方案……
伊戈尔将军：
没什么人比这些芝诺战友的遗孤更忠诚。
卡洛斯将军就在这间办公室里被自己人打穿了脑袋。我必须有可信任的士兵。
索姆将军：
喔，伟大的伊戈尔也会怕死吗？
伊戈尔将军：
长官被自己的士兵在自己的驻地里杀死，伤害的是芝诺的荣誉。
仅剩的这点儿荣誉，像是冬日的白桦树叶。
索姆将军：
如果响应及时，很快你就会见到他们。
伊戈尔将军：
接下来，只是时间问题……
老将军握着骰子，不断抛起、接住，再抛起，再接住。
他得到同一句神谕，同一个答案，如同贝希斯敦铭文上的刻写，永恒不灭。
“他的心是只悬挂的琴，悬挂的琴……轻轻一拨……”
古老的诗歌在老将军的回忆中泛起。
漆黑的信息，不详的预言，从他口中低声吟唱……
我看见，鹞鹰追赶鸽子，那远射的太阳神的金弦勒紧，蓄势待出。
阴谋的木马被迎入城墙，敬神的水池遍流鸽子血。
啊，可他的心，和他那高山般骄傲的灵魂也深深地知晓……
他的城邦永存，他的高墙牢固，好像大地坚实的心灵。
罪恶呵……
骰子已经掷出……
苍白的大氅，死夜的阴翳把他笼罩。
伊戈尔将军：
为了明天。
所有人的明天……
雨夜中唯一的答案。
莫莉德尔：
将军——
伊戈尔将军：
进来吧。
莫莉德尔：
昨天司辰来了联络，报告德洛丝医生被天使兄弟会绑架，现在她正和洛佩拉商讨救援事宜。
副官女士松了口气，尽管医生被绑架，但至少得到了司辰生命安全的消息。
莫莉德尔：
出逃的金伯利女郎也在司辰身边，她自称是被释放的。
伊戈尔将军：
嗯，承认她的谎言吧，洛佩拉没必要知道真相。
莫莉德尔：
请原谅，当时时间紧迫，我私自答应了她……对方要求我们拿洛佩拉抓回的俘虏换回医生，如果再不做决定，他们恐怕就会……
伊戈尔将军：
就会处决医生。
老将军很清楚那些暴徒的做派。
伊戈尔将军：
你怎么安排的？
副官女士很紧张——她越过将军，私自做出了安排。
莫莉德尔：
我告诉她，芝诺的援军会到荣军院找她。
让洛佩拉去侦察交接地点，她熟悉那儿。
包括对金伯利的安排……和您说的一样。父亲，我……我认为您也会这样做。
伊戈尔将军：
非常好。
副官女士做出了模仿父亲的安排——在昨晚，在老将军拒绝接见任何人时。
伊戈尔将军：
很快你会有一支部队，带他们去接应洛佩拉，救回医生。
莫莉德尔：
部队……？
老将军望向窗外。
阳光之下，萧条荒芜，时间溶解在石头里，绿藤攀绕柱廊，这座仿自安达卢西亚风貌建造的废旧城堡，就是如今芝诺分部的基地所在。
伊戈尔将军：
我跟总部通了电话，顺利的话，托勒密他们很快就会到。
副官女士长舒一口气，为即将和家人重聚而露出笑容。
莫莉德尔：
原来如此……很久没聚在一起了。
她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苦涩。
伊戈尔将军：
你父亲死在阿巴丹，他本来不需要参加那场战役。
莫莉德尔：
那是我们的荣幸，死在冲锋途中要远比死在病床上光荣。
伊戈尔将军：
之后的事，会让他的荣誉蒙上污点。
荣誉蒙上污点，犹如锈迹斑斑的勋章。
伊戈尔将军：
先谈谈那个叫红弩箭的年轻人。关于她，说说你的看法。
莫莉德尔：
训练有素，经验丰富，脾气很直，和洛佩拉在某些方面很像。
伊戈尔将军：
她一身都是斯拉夫人的臭脾气，我太了解我的同胞了。
顽固，忠诚，勇敢，又像封冻的西伯利亚大地般不可动摇。
伊戈尔将军：
她比洛佩拉幸运，不用生来就背负叛徒的骂名。
莫莉德尔：
洛佩拉只是个孩子。
老将军合上眼，回忆着一个个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名字。
伊戈尔将军：
很多人都死了，死于战争，没于“暴雨”。
现在，他们都成了总部纪功廊里的一个个铭刻。
伊戈尔将军：
你觉得洛佩拉会怎么做？
莫莉德尔：
她也是您的孩子，我认为她会跟我们一起……
长女的回答让老将军笑起来。
伊戈尔将军：
你“认为”，而不是相信。
她不重要。来，看看这个。
一封邀请函。
伊戈尔将军：
我不会戴上它。
你也不会，我保证，你们都不会戴上这个东西。
还有一封信，来自传达“神谕”的祭司，一份来自传道者的礼物。
而我们也会为她带去回礼。
天上降下硫磺与烈火，在废墟之中，我们找回了这一奇迹的残留。
它在生长，在呼吸，它是活着的奇迹。
生命的气息在这捧焦土中积蓄，我听见它的低语。
一个清醒的梦境，活着的死亡，坏灭的不朽。
伊戈尔将军：
祂不可战胜，莫莉德尔。
比起向那栋白色石屋无止境地投入孩子们的生命……
我选择我们与真正的未来站在一起。
莫莉德尔：
……
我会和您站在一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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