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阁掌门无天自传(随手小说随意更新)

修改于2020/10/02532 浏览综合
那是我来到这世界的第一年,那年我才15岁,当时我身无分文,年少无知,好在一个山中采药的老人家收留了我,让我得以脱离虎口,老人家说与我有缘,便带我到一处村落住下,我心怀感激,帮助他打理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一名魔修冲入村庄,杀人饮血,无恶不作,老人家展露一身修为,与他大战三百回合,最终将魔修斩杀,但是他也命不久矣。
老人家临死前唤我到身边,说我神具金水灵根,乃千古不世奇才,他五色杂灵根修炼一生,终未突破金丹,他决定传功与我,希望我能问鼎大道。
我获得了筑基修为,又将自己更名无天,论天道有情,又为何让这一村纯朴善良之人惨死,我立誓若能成仙,定要捅破这苍天,让这茫茫生灵得永恒。
我寻觅到一处仙山遗址,在这里建立起了一座崭新的门派,取名问天阁,庇护一方水土。
第七个年头,我已22岁,仙路漫漫,谈何容易,我初次接触修仙之道,根本不得其要领,好不容易攒聚灵力,最后却在冲击筑基二层时以失败告终,看着自己略微不合身的衣服,我一时迷茫。
第十个年头,我门下已有不少弟子,门派大比中一人脱颖而出,他名叫祝子平,身具金火土三灵根,已有32岁了,虽面相丑恶,我却能从他的一举一动中看到他那来自村野的纯朴,我并未嫌弃他,将他收为了我的大弟子,赐予他玉佩镰湖,传他修仙之道,同时安排他到伏魔锋担任锋主之位。
第十三个年头,门派上下都是一些修为浅薄之人,这些年来我多少也采药采石,供门派所需,或许因为心中浮躁,诸事缠身,我修为非但没有精进,反而再次突破失败,看着子平担忧的目光,我心中不是滋味,我将几枚筑基丹交予子平,回身闭关起来。
第十四个年头,我终于将金诀卷一著成,我对修仙的理解也逐渐从迷茫变得清晰,我觉得是突破的时候了。
第十九个年头,我成功突破筑基二层,多年努力并未白费,我心中欢喜,看着子平的笑颜,虽略显滑稽,却格外让我开心,我赏赐他几枚筑基丹,督促他快些修炼。
第二十五个年头,我再次突破到了,30岁的我不知不觉早已融入了这个世界,子平去年第一次冲击练气六层失败,心中多有不甘,他常常忙碌于门派事物,劳苦功高,我赐他几枚筑基丹,督促他勤奋修炼,不可怠慢。
第二十七个年头,我出门游历,在大山深处拼死斩首巨蟒,拾得一枚灵果,灵果如宝玉晶莹,好不美妙,服用灵果后我感觉六根清晰,内视清明。
第三十一个年头,我突破了筑基四层,,接下来接连突破,短短数年,我便在第四十二个年头突破到了筑基六层,这灵果果然非同一般。
期间子平在第四十一个年头突破到了筑基期,看他喜于言表,我心中不免也为他开心,山门大比又再次进行,这次我门招收了一名非常特殊的门生,他生于草芥却注定不平凡。
他的名字叫麻茂言,看着手中的仙灵暖玉,我不禁感叹的停下笔,眺望苍天。
麻茂言当时已经28岁了,查看他的根骨,发现是五色杂灵根的资质后我不禁皱起眉头,想到当年的老人家的面容,我叹了口气,看着一脸因为有了徒弟后喜悦的子平,我也笑了笑,将艾白戒交予他,又交给他几枚筑基丹,督促他好生修炼,未来能问鼎金丹大道,我安排他去神药锋,希望他能照顾甲田的月下草,多为门派做点贡献。
第四十三个年头,我去拜访妙音门时,妙音门的韩仙子调笑于我,当时我尚且未接触男女之事,更不懂什么感情,仙子赠我一件法袍霏霞,看着这蒙纱般的衣服,恍若女子贴身之物,我不禁面红耳赤。
第四十八个年头,我冲击筑基七层失败了,门派的扩展让我有些难以招架,子平也忙里忙外,我决定出门历练,希望能寻得突出之机。
第五十个年头,我在一灵泉与一熊妖斗智斗勇,终智取它双眼,将它斩杀,鲜血滋润灵泉,一枚血红的灵果瞬间生长,我立刻将它付下,瞬间心中开悟。回到门派,我勤加修炼,在第五十四个年头突破瓶颈,到了筑基七层。
第五十七个年头,我外出采药时遇到魔修屠掠村庄,15岁那年的景象历历在目,此情此景,我怒火攻心,与魔修战了起来,好在我技高一筹,一剑将他斩杀,从魔修身上获得了一件法宝,看着一片狼藉的村庄,我带着剩下的老弱病残,到门派寻求庇护。
第六十个年头,我突破了筑基八层,我已有七十五岁了,看着当年来到我门下寻求庇护的凡人村落,其中早已物是人非,曾经的小童已经白发苍苍,我心中不免感叹天道无常,仙凡之别与云泥,心境不免有些动摇。
第六十五个年头,我冲击筑基九层失败了,我大概知道自己失败的原因,这时我看到了身边的一本秘卷,这是子平刚刚编著的金火土术卷一,我翻开秘卷,第一行便写着天道无情人有情,此篇秘卷望弟子好生研读,不枉老夫一番心血。天道无情人有情么,我看了看旁边已经两鬓斑白的子平,心里不免有些好笑,我竟然被我徒弟教育了。
第七十一个年头,我突破了筑基九层,就此我决定闭死关,将门派大小交于子平负责,我准备好了结金散,进入山洞,准备冲击金丹大道。
五年光阴转瞬,我收敛神光,感觉身体轻如雨燕,单手一唤,飞剑横于脚下,我一飞冲天,看着山门的大好河山不禁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天地,引得人人侧目,这一年,我81岁,问鼎金丹。
出门以后我才发现子平不在,打理事物的是好久不见的茂言,我定睛一看,发现茂言已经修炼到了筑基二层,我才知道茂言在我闭关不久便突破到了筑基一层,经过25年突破到筑基一层,茂言已是53岁了,看着他和子平一样两鬓已白,心中不免有些感叹,子平刚刚闭关不久,准备冲击筑基五层,而茂言也在我闭关的第三个年头在门派大比中收了宦季才这名弟子。
当时子平本想等我出关再安排内门大比,可是哪知一等便是三年,最后决定自己主持,知道此事,我笑着摇了摇头,便传令下去,这门内大比我参不参加又有何意义,以后如期举行不可怠慢。
第八十九个年头,我门外在游历时遇到了一个一个上古傀儡,我与金丹中期的傀儡你来我往,最终傀儡灵石耗尽,瞬间化为粉末,我一身修为尽数施展,经过这次淋漓尽致的对战,我感觉自己的修为更加精进了。
第九十五个年头,我潜心撰写了金聚金阵卷一,为筑基期新添一门功法,并写下赠言,金丹大道不过尔尔,弟子需更加努力——无天。嘴角一笑,仿佛能够感受到弟子看到此等豪言壮语的崇敬之情。
第九十六个年头,我冲击金丹中期失败了,因为突破金丹期的喜悦让我变得浮躁了,茫茫大道如此遥远,金丹期不过是修仙道路上的一小步,我又如何能够自我陶醉呢,想到这里,我不禁沉下心来,努力增进自己。
第100年(以后都用阿拉伯数字计数),韩仙子来我门拜访,这时我才发现韩仙子竟也是金丹期的大能,想到当年之景,我在她面前也不免有些手忙脚乱,韩仙子好像看出了我的窘态,不禁娇笑连连,惹得子平对我挤眉弄眼,他那貌寝之相这般作态,让我有些好气又好笑,韩仙子并未多做停留,她赠我一枚绿贝宝玉,说有蕴神之效,我对此心生感激。
第114年,我突破了到了金丹中期,或许正因为端正了心态,才让我的道心更加坚定无疑,我叫来子平,与他讲道,希望他能有所顿悟,突破金丹期。
第119年,门派大比如期进行,一位女弟子脱颖而出,她便是倾城,我的二弟子,全名刁倾城,当年她拜入我门下已有三十一岁,她驻颜有术,第一个问我的问题便是能否保持年轻的容颜,我告诉他筑基驻颜,而元婴才能还童,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现在修炼却是迟了,她不以为然,说道那她就修到元婴期,我笑了笑,看着她木灵根的资质,我点点头表示认可,我将她派往灵药峰,希望她的木灵根能够在那里蕴养灵草,而灵草也能够反哺她,提升她的修为。
同年子平出关,看着他那外放的浑厚气势,让身边的倾城抬不起头,我笑了笑,挥手拂去了倾城身上的威压,再一挥手,让子平翻滚的灵气逐渐平静了下来,子平突破到了金丹期,这可谓双喜临门,我赠予他一把飞剑希望他更加再接再厉。
第131年,我成功突破到金丹后期,水到渠成,或许正是我现在的状态,我知道,接下来便是破丹成婴,从此成就元婴大道,但是真正走到这一步,我却是迷茫了,元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我到底该如何突破,那时的我还在这条道路上披荆斩棘。
第139年,韩仙子再次拜访了问天阁,她这一去一回便是近乎四十年,虽然她没什么表示,但是我能看出她眼神中的疲惫之意,她告诉我她去了很远上古遗迹历练,经历了许许多多,但是却还是未能突破到金丹中期,感受到我金丹后期的修为,她非常惊讶,我将她留下,和她分享修炼的心得,她很是高兴,这几日我没少被她调笑,我却是乐在其中。
那时的我自然不知道,韩仙子这般修为又怎会一直停歇不前,她面容姣好,定是早早突破了金丹期,可是却在卫道中被魔修所伤,魔修手段阴毒,她落下病根从此修为一直无法增进半分,这些年一直出去寻求解救之法,却是不得所愿。
韩仙子离开了,她临走时将一件宙阶法器赠予我,我受宠若惊,她告诉我这是一位元婴大能留下的法宝拂尘,名为广尘,同时还将一篇元婴期的修炼心得交予我,正是这元婴大能留下,如此贵重之物赠予我,让我心中对她又珍重了几分。
同年子平好像也收了一个徒弟,但是我对此印象不深,说道是那时为了突破元婴,我对门内事物多少都不怎么过问,那时倾城还时不时过来给我打子平的小报告,我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叫倾城切勿饶舌,不如勤加修炼。
第147年,我从闭关的洞府出来,心中不免有些惆怅,虽然已经多少摸到一些门道,但是总感觉有一层蒙蒙的雾还未拨开,让我突破元婴的中途还是失败了,我决定散散心,悄悄离开问天阁没告诉任何人,我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便向妙音门的方向走去。
第148年,我在妙音门山门外踱步,那时的我虽已经有130多岁了,但是在感情方面还是非常青涩的,我还是羞于去找韩仙子,却是韩仙子从山门出来见了我,也不知韩仙子是如何知道我来的,当时见我闷闷不乐,便说将我带到一个地方,她拉着我的手,一路漫步,130年来我是第一次牵女子的手,我身体紧张得紧绷着,心里却是泛起一丝涟漪。
我与韩仙子二人来到一处山林深处,这里飞瀑落入小池,周围百花遍开,未曾想到在这山林深处,竟有如此美景,良辰美景,美女佳人,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看向韩仙子却见她两眼清明,深处是数不尽的寂寥,我的心逐渐的冷静下来,握着她的手也紧了不少。
韩仙子告诉我,这里本只是一片平常的瀑布,有一天她在排解心忧时路过这里,突发奇想,便在这附近撒下了灵种,本是无心栽柳,却未曾想到再次来到此地已经花开遍地,鸟语花香,自己也是看到此情此景,想到如此小小的种子都能逆境开花,而自己又有什么度不过的坎呢,从此下定决心,不再迷茫患得患失。
我看着这如此美景,我心中不免有了一丝明悟,或许我的金丹缺的不是灵气的蕴养和保护,而是如同种子一般的逆境,只有这样破而后立,才能真正突破元婴。
我将我的领悟告诉韩仙子,她为我感到开心,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她那笑容充满着一股苦涩的味道,在那笑容深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与悲凉。
与韩仙子道别,我悄悄回到宗门,继续回到我的密室,准备突破元婴期。
第163年,宗门上空风雷巨变,一阵乌云凝集在天空,像一颗巨石一样压在每个人心头,一声巨响从我的洞府传来出来,旋即我一飞冲天直逼乌云,一瞬间乌云见银蛇乱舞,一声惊雷瞬间落下,我大吼一声,直接劈开了天雷,这是我第一次接触雷劫,这一劈可是让我惊得不轻,劫雷在我身体里如洪水猛兽,一路摧枯拉朽直逼我的丹田,我元婴仿佛感受到威胁,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小手轻轻一挥,奔涌的灵力便与劫雷对峙,不久将劫雷轰出体外。
我还没缓一口气,第二道天雷已经落下,我再不敢托大,拿出拂尘就是一挥,拂尘与劫雷一阵碰撞,看着没有几根毛的拂尘,我心中一阵心痛,第三道劫雷落下,我赶忙运动抵挡,却是只见一枚玉佩从我身上飞出,那是韩仙子赠予我的宝玉,我一直带在身边,却未曾想它会这时候与雷劫对峙,只见宝玉将雷劫尽数吸收,瞬间化为灰烬,看着化为灰烬的宝玉,不知为何我心中没来由一疼,本来突破到元婴期的喜悦也就此冲淡了。
元婴大能的气息席卷八方,方圆百里的生灵无不俯首称臣,我收敛气息回到主殿,开始问起这些年闭关的事物。
当年的事情多少也有些模糊了,记得子平当时突破金丹中期了,我对此十分欣慰,他告诉我不久就会闭关,冲击金丹后期,我提醒他应该注意修复以前的隐疾,毕竟作为伏魔锋的锋主,这些年在外一直征战,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气息虽然凝实,但却略微混乱,子平意气风发,却是没有听进去。
倾城这丫头我安排她到灵药峰修炼,看管灵草,却未曾想近水楼台,或许是因为两人朝夕相处,她竟喜欢上了茂言,那时她总是若有若无的暗示我,我却是装作不在意,毕竟我并不看好茂言,他这五色杂灵根的资质注定泯然众人,根本配不上倾城,要知道倾城现在已经突破到了筑基五层,距离茂言只有两层之差,恐怕不就便会赶上他,甚至赶上自己,而茂言估计只会止步金丹,两人注定不可能。
我叫倾城和茂言来主殿见我,倾城身边带了个弟子,名叫花葵,水木双灵根资质,人倒是貌美如花,性情宛若流水,就是她看茂言的眼神也含有那若有若无的秋意,我当然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先安排倾城闭关,叫她去撰写木篇功法,之后我敲打了一下茂言,将他调离灵药峰,安排他做伏魔风领队,去跟他师傅子平一起到外降妖除魔,或许也正是我那时候棒打鸳鸯,才让他至今还对我心有芥蒂吧。
那时安排事宜后,我便立刻离开了宗门,因为在那篇元婴修士的笔记中有写到,当年他也是误入了一位大能洞府,获得了大能的法宝和灵丹妙药,但是他资质贫庸,却是未能得到真正的至宝——大能的传承,我想自己已是元婴修为,或许能试上一试。
第166年,我来到大能洞府,经历了各种考验,最终获得了大能传承——金拂尘法,可惜至今我都没找到一个弟子能传承这门功法,或许这就是我的仙缘吧,大能遗留下来一枚仙丹,这枚丹药名为洗髓丹,乃是夺天地造化之丹药,服用一颗便能洗精伐髓改变自己的资质,可以说天下独有,我将它收起,再拿起大能的本命神器,又对大能连拜三下,离开了洞府。
第175年,我潜心专研,撰写了金丹鼎篇卷一,出关后倾城曾来找我,她已经突破到了筑基七层,对于我安排调离茂言的事情,她多有不满,我顾左右而言他,不想在此多做纠缠,看她心神不宁,我心里无奈又难受。
第188年,写完秘卷后的我对修炼理解更上一层楼,心中明悟非常,自然而然便突破了元婴中期,倾城这些年来接连突破失败,一直在筑基期七层止步不前,我看她如此这般憔悴,暗恨这茂言不是东西,只好向倾城妥协,定不再阻挠她二人之事,看倾城一副欢喜模样,我心中那是这般无奈。
其实在我呆在门派这些年来,在外门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蝴蝶也就是在此煽动了翅膀,而茂言也是就此走上了问天阁的舞台。
这是我在子平仙逝后翻阅他的记载才知道的,当时是第187个年头,茂言连连突破金丹期失败,心灰意冷,子平不忍他这般神色,便带他出去寻找突破的契机,子平带着茂言与伏魔锋弟子进入一处秘境,未曾想却遇到一只金丹期巨兽,子平动用浑身解数才将这巨兽斩杀,哪知死去公的又再来只母的,他们只能疲惫应战,越战越疲,死伤惨重,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茂言突然神光大振,觉醒了上古血脉,一举突破金丹,与子平联手斩杀了巨兽。
就此茂言从五色杂灵根变成了风属性天灵根,他修炼便一往无前,修为屏障对他来说如视无睹。当然那时我并不知道此事,而子平也只是知道茂言临阵突破,也是后来我根据子平的的记录推敲出事情的原委,也正因为事后才知道,我对茂言可以说是摆了一百来年的臭脸,因为倾城的事情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如果说知道他已经有如此资质,我二人的关系又怎会如此这般僵硬。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当时过于死板,千错万错怪自己吧。
第190年,这一年是我这三千年来为数不多记忆深刻的一年,那天我在大殿处理事务,下面的人送上一封信函,说是掌门亲启,密函中只有一片花瓣就再无他物,我看着花瓣,一位伊人的身影瞬间在我的眼前浮现,我二话不说,离开宗门,一路飞驰去向妙音门。
到了妙音门山门,我徘徊良久,向前希望能觐见韩仙子,一位少女下山来告诉我,韩仙子已经离去多年了,我立刻明白了她的去向,谢过少女后直奔当年深山深处的那片寒潭。
来到寒潭,映入眼帘的便是百花盛开,比上次来时更是美丽几分,花丛深处,伊人倩影,一袭白发,以潭为镜,梳妆打扮,一片佳景。
看着那三千银丝,我心如刀割,我一个箭步径直奔了过去,一把将佳人揽入怀中,正睛一看,此人便是韩仙子,曾经的佳人早已面露枯朽,虽小心打扮,却也已经遮不住老态,我心下滴血。
韩仙子先是一脸吃惊的神色,看到我的到来却是面露笑颜,转而却又开始扭捏起来,她想推开我,却被我紧紧的抱着,她从挣扎慢慢变得顺从,她依附在我的胸口,一脸温馨,但越是如此,我的心中越是难受非常。
“不要看“
她伸手遮不住了我的眼睛,我轻轻抚开她的手
“太丑,别看”
我再次抚开她的手,
“真美”
我看着她的面庞展颜一笑
“一个老太婆,哪里美了”
“哪里都美”
她娇羞的低下头,我轻轻的吻向她的嘴唇,良久,唇分,她突然好似兔子一样从我怀里跳了出来,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我微笑着看着她。
“你喂了吃了什么?”
“有效吗?”
她点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我露出了一抹惨笑“晚了”。
看着她这般神情,我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我一把抓住她,灵气不要命的往她身体里输送,她却摆摆手,告诉我她元寿已尽,已经时日无多了。
我知道那是我的错,我早就应该在获得洗髓丹的时候便来找她,或许那时候,或许配合我元婴期的修为,或许一切都来得及,如果我不去写那些什么狗屁功法,或许一切都来得及,如果我能早早发现她的异样,或许一切都来得及,而现在,都来不及了,她的寿元所剩无几了。
韩仙子相比我倒是一股看破生死的洒脱,我挥挥手告诉我不必在意,并邀我坐下告诉了我一切,我们促膝长谈,我知道了她的过去种种,除魔卫道却身患隐疾,寻觅四方却无功而返,还有她当年给我的玉佩是她的家传之物,她只知道能与她千里感应,却未曾想竟能吸收劫雷,我告诉了她我的前世今生,这让她吃惊连连,说怪不得当初见我感觉非凡,总想与我结交。
就这样我们在这寒潭边,花丛间谈了几天几夜,我二人好像有说不完都话,道不尽的心事,直到那天,乌云蔽日,她再也没有从我都怀里醒来。
我心生怒意一剑斩开了乌云,却是更加无处发泄,怒这上天,更怒自己,我发誓要斩尽天下魔修,让他们都****。
韩女王,这是她都名字,女王这个名字倒是和她挺般配的,总是我行我素,从未问我同不同意,就连死去也是如此,她让我将她葬于这百花之中,我偏不,我带着她的肉身一路来到那大能的府邸,故地重游,我倒也是轻车熟路,来到大能内室,用大能的本命神器直逼其神棺,神器与上面的禁制一同灰飞烟灭。
我将神棺打开,里面血石遍布,可保肉身万万年不朽,我将大能的肉身取出,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枯骨,我将女王置入其中,帮她整理好容颜,看着她最后一眼,“等我”,将神棺再次封闭起来,我重新布置了禁制,又将整个府邸的大阵重新运转,加上自己的禁制后,离开了这里。
之后近乎七十年(190~260)的时光,我停留在宗门的时间极少,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四处追杀魔修,那会在宗门中,在江湖上,总是流传着我行侠仗义,正天下正道的美谈,可我自己知道,这七十年来,我一直只是为了抹平我心中的那份怒火,或许那时候的我早已迷失了本心,或许那时候的我是为了找回本心,在那七十年里,我从迷茫变得坚定,我的道心和道义也在那时候慢慢铸成的。
那时我回到宗门后便将子平调回主峰代理我处理门派事物,而我也是那时接管了除魔锋在外门的事物,当时子平和倾城反应激烈,但是我还是一排众议,以正门派之威为由,一意孤行的带领弟子们出去降妖除魔。
我把门派事物全部丢给子平与倾城,而倾城本就很少参与门内事物,处理事物能力有限,门派的重担压到了子平身上,他身有旧伤,又多般操劳,修为难以精进,突破次次碰壁,直到倾城能够独自处理门内事物的时候,他才得以找机会闭关突破,但是距离他寿元将至却也是时日无多了。
如果我那时候再多多关注一下他的情况,如果我能够近到掌门的职责,或许子平也不会就此一去不复返,那时的我未曾想到,和子平最后一次对话,不是师徒的交心,而是无尽的争吵,再见他的时候,已经是天人永隔。
在子平的日记里,他闭死关之后不久,在247年便突破了金丹后期,他不敢有所怠慢,更是快马加鞭的修炼,可惜事与愿违,在我回到宗门后的不久的273年,因为突破元婴期失败,最后见自己寿元将至,在279年时强行突破,最后气血耗尽坐化于洞府之中。
子平在日记里从未怪过我,他一直怪自己没有听从我的教导,总是反省自己的过错,看到他那歪曲的字体,我仿佛又看到他的脸庞,虽然滑稽,却充满着诚恳与热诚,他总想着能够多帮帮我,我临行前,他看出我心中的异样,最后横下心决定为我抗下门派所有。
他对我的安排从来都一丝不苟的执行,直到他生命的尽头,都在担心倾城有没有管理好宗门,总想着早知道自己必死,不如不再闭关多去帮宗门做点力所能及之事,总想着如果自己能够突破,就能更加帮我排忧解难,帮我分担痛苦。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师傅,而他却是一个合格的弟子,直到他生命的尽头,或许作为师傅的我都没有给他应有的教导与关爱,在子平死后,我极度自责,特别是将子平的储物袋交给茂言时,他那冷漠的眼神让我的心中更是绞痛,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我心中满是羞愧。
那时子平的事情让我内心既纠结又难受,在子平死后,我独自一人去思过崖反省,那段时间我的心中满是愧疚和哀伤,当时甚至感觉自己修为都有了浮动的迹象。
后来茂言找到我,他将子平的日记交给我“我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宗门不能一日无人,师傅一生奉献宗门,九泉之下若知道会有如此局面,定也不会开心,师傅并未怪你,收拾收拾你的假仁假义,别让倾城一个人担着”,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对于茂言所为,直至今日我也非常感激他,子平日记里对我说的话,让我多少走出阴霾,又重新振作起来,不然或许这辈子我都只能抑郁不前,从此堕落下去。
子平在日记的最后写给了我这样一封信:
记得那年我32岁,那是第一次见到师父您,您年轻貌美,恍若天人,而我人丑才疏,自相惭愧,自觉不配与师父为伍,可是师父您却并未嫌弃我,对我一笑,让我如沐春风,您赠我法宝,并对我叮咛嘱咐,还委任我以重任,担任伏魔峰峰主,我当时何等修为,何德何能,您却语重心长,那时我便下定决心,定不负师傅对我的器重。
这些年来,我在和师傅您相处之间,在此先恳请师父原谅子平的大逆不道之言,我感觉师父更像是我的孩子一样,师傅虽然在修炼上天赋甚佳,但是在为人处世上却相差一筹,更是小孩子心性,却是经常让我心中好笑。
但正因如此,我能从师傅的身上看到对我的纯粹,一笑一怒皆于言表,对我的关心更是无假,我突破了替我高兴,我失败了给我鼓励,在师父身边,每每能够照顾师父,帮助师父,我都能感到自己的内心得以充实和满足。
请师父原谅子平的胡言乱语,也还请师傅原谅子平不告之罪,那年韩仙子来到宗门,我能看出师父和韩仙子的情谊便对她计上心来,我对韩仙子身边的仆从旁敲侧击,终是看出一些端倪,后来韩仙子再访,我便更是确信猜测,但是当时正值师傅突破关头,我不希望有其他事情惊扰了师父,便未告知师父我的猜测。
未曾想是我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反而让师父为情所困,当年知道师父去妙音门时如此紧急,我便自觉不妙,看师父回来后脸色如此阴沉,我心中也是有数了,都怪我未曾和师父讲明,才导致如今的情形,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心有愧疚,终是未能阻止师父离去,我知道师父需要发泄,不然定会动摇道心,但是宗门在建设之紧要关头,着实不能没人纵览全局,就是我决定缓下修炼,投身宗门。
未曾想这一晃便是那么多年,转眼等到倾城能够好好的处理事物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我多希望自己还能呆在师父身边,见证师父的飞升,见证门派的鼎盛,所以我任性了一次,我决定闭关,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最错误的决定,也不知道倾城到底有没有好好管好宗门。
我一直心有愧疚,无论是对师父,对宗门,还是对茂言和祖柯,我不是一个好徒弟,最后也没能帮到师父什么忙,剩下一地烂摊子等着师父回来处理,我也不是一个好师父,这些年一直忙碌宗门事物,冷落了茂言和祖柯,我更不是一个好大师兄,师父把宗门托付给我,我却一意孤行,无论是对宗门还是倾城都是如此不负责的行为。
最后子平还是决定冲一把,这次死关,如果能够突破元婴,那子平还能为所作所为赎罪,如果您看到这封信,请师父饶恕子平不辞而别,子平再不能呆在师父身边,子平一生问心有愧,师父栽培却是子平辜负了。
子平不求师父原谅,但且希望师父切勿为子平之死而悲伤,子平一生皆在宗门,宗门一切便是子平所有,宗门会代子平陪伴师父左右,但希望师父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坚定道心,师父未来无可限量,大道漫漫,师父的路还很长。
天道无情人有情,师父乃性情之人,重情重义之辈,希望师父能够拿得起放得下,相信师父未来定还能找到心仪之人。
朝夕多年,感谢师父对子平的照顾与关爱,子平资质浅薄,不能陪伴在师父左右,请师父原谅,子平最后有个不情之请,恳请师父多回宗门主持大局,宗门终是不能一日无掌门,千言万语道不尽,师父,别了,珍重。
读完此信,我已泪如雨下,泪止,我心里的阴霾被驱散了不少,得此徒儿,三生有幸,我的心境就此更加清明,决定不负子平临终之言,定将宗门发扬光大。
子平之死却是我回到宗门的20年后了,在此之前,也就是190年我出任伏魔锋之后,我满怀一腔怒火踏入江湖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那时的我到处追杀魔修,一路也可算是行侠仗义,但是越是看到魔修的所作所为,我越是心中怒火滔天。
由此一去就是20年,我的名声可谓遍布大江南北,正道之人将我称为——天刑者,代天刑罚,罚天下有罪之人,最为辉煌之时便是我独闯魔窟,一己之力斩杀魔窟众魔修,其中更有元婴大圆满之流,而与之相对,魔修却是对我恨之入骨,无数魔修找上我想置我于死地,一开始我还能够招架,但是身边的弟子被殃及鱼池,死伤惨重,我便就此离去,独自一人除魔卫道。
此后来的魔修是连我也招架不住,只能抱头鼠窜,损毁了不少法宝,时年第212年,我躲在一个山洞临境突破,心魔丛生,死去的韩女王,门派弟子,那些被魔修杀死的无数冤魂,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缠绕我的心头,我心境一松,眼前一片迷茫。
我这么多年来弑杀魔修无数,却是未曾能救一人,我之道心到底所谓何方,救人?却只见越死越多,杀人?却更是越杀越多,我所作所为到底为之何事,我感觉自己好无力,这天下之大,天道之广,我如沧海一粟,更像那一缕惊涛中的扁舟,、要被这滔滔巨浪淹没。
在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不如就这样被淹没得好,而也就是这一瞬间一缕凉意从我的胸口涌向全身,恍若冷水淋头,我一个机灵缓过神来,自知走火入魔,灵气逆行,在我身体肆虐,而我的元婴也萎靡不振,摇摇欲坠。
我紧咬牙关,强行镇压下身体中的灵力,从身体各处调动灵力,从元婴止阀,让身体的灵力与暴乱的灵力对冲,我连吐几口血箭,身体瞬间炸出几团血雾,却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我赶紧再次调动元婴,慢慢将灵巧滋养全身,保得身体无碍。
一串操作下来让我精神一松,缓过神来的我已经冷汗直流,想想刚才的情形太过大意,差点便要万劫不复,不是在突破中爆体而亡,就是神魂混乱从此堕入魔修,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是我能接受的。
从胸口取出一件叠好的衣物,却是神光已逝,沦为凡物,我轻嗅这件轻纱,只剩下浓浓的血腥味,我紧紧抓住这轻纱心中更加迷茫,这恍若劫后余生的感觉如倾盆大雨一般浇灭了我心中的怒火,怒火熄灭了,这片残缺的焦土又应该如何填满呢?
我沉默了许久,勉强休养好身体以后便离开了山洞,由于突破失败,又加上走火入魔,我身体灵力枯竭,元婴的灵气也被迫内敛维持基本的蕴灵需求,灵力低微的我因获多福,躲过了魔修大能的神识,从此消失在了这江湖之中。
第217年,我行走在凡人的街市,游荡其中,眼中却满是迷茫,距离突破失败已经有五年了,我的身体虽已经好转,但因为走火入魔落下了隐疾,修为精进变得十分困难,我心如死灰,整日买醉。
这一日,我如往常一样到酒楼买醉,酒楼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是一位女子,一头黑发及腰,一缕薄薄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颊,一袭黑衣下若隐若现的窈窕身姿让食客连连侧目,但是最让我在意的还是她那一双眼睛,仿佛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让人沉沦。
她走进酒楼,直径走向我的酒桌,坐到了我的对面,用她那双宝石般的双眼静静的看着我,我瞬间感觉背后一凉,如坐针毡,要知道我这些年来从未修过边幅,整天蓬头垢面,如叫花一般,若不是我每次都付账,小二也不会放我进来吃酒,真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会盯上自己,恍若一条毒蛇,让人毛骨悚然。
我闷头喝酒,不敢看她,她却是兴致勃勃的看着我,就这样我将自己酒桌上的酒罐逐个喝干,起身要走,她一手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小手柔若无骨,却如同铁钳一般让我动弹不得。
“公子那么急着走作甚?公子如此冷落小女子,不知是小女子做错了何事?让小女子陪公子喝上一杯,给公子赔罪可好?”
我刚想拒绝,看向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睛,却是不知为何再一次坐了下来,她松开小手,我顿时冷汗直流,恍若见了洪水猛兽,再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强装镇定,唤来小二上酒,这女子挥挥手,翻手变出两个水晶小杯,和一个水晶酒壶,酒壶中酒液如墨,一眼看去,让人深陷其中。
女子笑了笑,将酒盛满两个酒杯,将一杯递到了我的面前,随即撩起面纱,遮住脸颊,将另一杯轻轻靠在嘴边,一口一口的呡下,恍若在喝着什么琼枝甘露,我看着酒杯久久不语,深吸了一口气,一口将这杯酒液一饮而尽。
酒液入口,一股浓浓的酒味瞬间溢满了口腔,接下来是一股苦涩,一股难以忍受的苦涩,让人口腔发麻,整个食道如同被拧紧的麻绳,再接下来一个腥辣从食道反了上来,如同千刀万剐般割裂我的咽喉,我紧握喉咙一把抓过旁边的酒罐,连灌几口,却是没有一点作用。
我看向这女子,她双眼玩味的看着我,没等我出声,一股寒意从我的胃部涌向全身,彻骨的冰寒瞬间让我的身体披上了一层薄霜,我想运功抵抗,却是越来越冷,我伸手抓向女子,一股燥热又再次遍布全身,瞬间薄霜融合,我的身体冒起了白烟,我一个整个人滚到了地上,蜷缩着像一只煮熟的龙虾。
我感觉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无数异样的感觉如潮水般涌向全身,最后的出现在我眼前的是那双黑色的眼眸。
当我醒来之时,我发现我已经躺在了酒馆后院的长凳上,我赶紧检查身体却是吓了一跳,之前的隐疾不知为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我的修为不知为何竟然精进几分,连元婴都欢呼雀跃起来。
我喜上眉头,手舞足蹈,小二一声大喝却是让我冷静下来,他将一张字条交给我,说是那名女子留下来的,我赶忙拿来,只见字条上寥寥几笔“一问本心,二问道心,三问天道”。
看着这字条,我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我收齐字条,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件,感觉好像少了个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少,我没有在意,因为我好像抓到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抓到,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我赶忙找到我的临时住的破庙,冥思苦想起来。
(久等了,这几天有点遇到了瓶颈,本来是想写简短一点,然后挑几个重点写,把故事尽量在5w字以内讲完的,但是好像自己写作水平有限,浓缩不了那么多,大概整理了一下大纲,最后想着还是按照现在的节奏来,最后尽量尽快完结吧,谢谢大家的支持了,在这之后就是门派的运营,和心境的变化,还有就是几女的感情纠葛了,之后的剧情其实都挺戏剧的,不然我也不会把这个写出来,敬请期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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