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大作家」骑士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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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纪念中学时代的RO日子，骑士的荣耀永不落幕。灵感来自兽人村落这两位NPC。

兽人们并不喜欢对峙，在他们眼前的人类，只不过是猎物而已。

在轻轻对后方做了个“静观其变”的手势，布朗·克伯格慢慢走上一步对兽人们说着最为通俗的兽人问好语。

“Aka'Magosh”。

而这兽人绝对都能听懂的、代表友善来意的问候没有激起任何回应。

它们依旧沉默。

“队长，也许我们该慢慢撤退了。”莫妮卡学士轻声建议着。

在边境小镇，驻在服事通常都是最受欢迎的人物。这些神的使者大多敬神敬业、善解人意（当然，只有平民出身的服事才会被派往边境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他们用祷告和法术治愈士兵们心灵和身体两方面的创伤，当然还代写家信。而莫妮卡学士作为驻在服事中唯一的女性，更是受到全体官兵的一致崇敬和关爱。不将她编入巡逻队是自她来到后就自动出现的约定俗成的规矩。只是由于今天的天气实在是晴朗得可爱，又加上是布朗·克伯格亲自带队，莫妮卡学士才会一同出巡。没想到这唯一的一次出动却遇上这倒霉的事情。

“嗯。”轻轻回答了一声，布朗·克伯格也觉得就这么退走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虽然这些兽人毫无疑问是踏入了约定好不该进入的王国边境，但仅靠12人的巡逻队，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正要下达退却的命令，布朗·克伯格和士兵们突然发现，对面的兽人们开始有了动静。

一个，两个。渐渐地，所有的兽人都开始发出响亮的、但没有任何意义的号叫声。熟悉兽人语言的布朗·克伯格也不知道那叫声代表着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即使是血战在即时兽人战士呼喝的战号，也不如现在的叫声那么狂热。

“保持阵型撤退。”布朗·克伯格下令了。

照这个情形，再拖延下去很可能会导致不堪设想的后果。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兽人们以惊人的速度从两翼包抄，一下子就把这十几人的小队包围了起来。然后，兽人们继续着他们的号叫。

没有挥舞兵器，没有跳脚，没有任何兽人们通常在喊叫时会做的动作，只有单纯的嚎叫。

布朗·克伯格后面所有的人都开始脸色发白，形势经再明显不过了，士兵是不可能不懂这种包围的含义的。

随着半月阵转换为环形阵，布朗·克伯格和莫妮卡被保护在中央，十把长剑无助地指向十几倍数量的战斧。

“队长……”莫妮卡学士的左手紧紧抓住了布朗·克伯格的斗蓬。这名从来都是担任后方勤务的纤细女性是第一次身处白刃之间，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滑下，额头的刘海已经贴在了脑门上。

“镇定……准备好吟唱天使之赐福”布朗·克伯格轻轻握了握对方冰冷的手，“我会想办法让你们突围的。”

不过布朗·克伯格也知道，只有未经战阵的莫妮卡才会相信他的这句承诺。

果然，年轻的服事稍稍平静了一些，开始调整呼吸。

就像开始时一样突然，兽人的叫嚣在一瞬间停止了。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处在包围圈中的十二个人不约而同地颤栗了一下。

打破平静的是一阵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缓缓而来。

剑士们彼此倾听着对方沉重的呼吸声。向外伸出的剑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脚步声如同敲击在脑海深处的重锤般，一下一下地摧毁着他们的意志，从声音可以判断，来者至少是拥有一副相当高大强壮的身材。

果然，在已经比一般人要高出一个头的兽人群背后，出现了一个更为高大的身影。长长的羽饰在他的头顶随脚步摇摆着。

兽人们开始像潮水般的分开，同时带着敬畏的表情。

转眼之间，一个高大的兽人站到了先遣队众人的面前。华丽的羽饰和厚重的板甲使来者的身形显得更为高大，在板甲和羽饰没有覆盖到的地方，结实的绿色肌肉几乎要暴胀开来。来者左手持着看上去重得要命的金色大盾，右手拿着一把巨型长刀。

正对着它的三名剑士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他们本能的感到恐惧，站在这么一号人物的面前绝对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布朗·克伯格也震慑于来者的威势，但依然冷静自若，多年的征战经验和技术让他有充足的信心，即使无法与眼前的兽人们抗衡，但全身而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注意到，和其他兽人不同，这个高大的战士表情沉着，目光炯炯，一点也没有其他家伙那种兼具迷醉和狂热的讨厌表情。

也许这是个可以沟通的人物？这么想着，布朗·克伯格支开身前的两个剑士，走到高大的兽人三步开外的地方，用平静的语气重复了刚才的问话：“Aka'Magosh。”

听了布朗·克伯格的问话，兽人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不过沉默了一会，他慢慢地、踞傲地开了口：

“Mak'gora。”

听到这句回答，布朗·克伯格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这句话通常会在身处战场的两个敌对部族的酋长之间听到。为了减少部族的伤亡，有时候兽人酋长们会采取一种非常简单的方式解决纷争：一对一的决斗。胜利者获得失败者曾经拥有过的一切：士兵、财富、领地、女人、生命。

这种决斗就被称作“Mak'gora”。

布朗·克伯格之所以会对这个回答感到相当失望，倒不是他对决斗没有信心，而是因为一旦与兽人进行决斗，就代表着他十年以来苦心经营的外交关系彻底破裂。

只有战争的双方才会发生这种决斗。

布朗·克伯格不认识面前的这个挑战者，它不是东部部落的酋长。但从它的穿着和周围兽人战士们的表情来看，它的身份应该还在单一的部落酋长之上。布朗·克伯格从来没有听说过兽人社会还有着比酋长更加高贵的存在。他悲观地意识到，如果这个家伙的身份甚至超越了部族的局限，那么整个卢恩王国，都会面临重大威胁。

最坏情况下，它将面对西部森林全部数十个兽人部落的挑战。

想到这里，布朗·克伯格下意识地握住了剑柄。要是这样，这次挑战到可以说是上天赐给布朗·克伯格的一个机会，兽人们非常崇尚武勇，有时候也非常骄傲，但像今天这个家伙这样在敌我人数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形下提出决斗，布朗·克伯格不得不承认它是骄傲的过了头了。

“铛铛铛！”的一连串爆豆般的巨响爆发在二人之间。

他们瞬间已经交战数十回合。

只见布朗·克伯格后退数十步，气喘呼呼的同时，身上的铠甲已被砍破，伤口深入皮肉，渗出鲜红的血液。

还没站定脚跟，布朗·克伯格就感到一故恶寒自脊背升起，刚才施展的数十剑，没有一剑带给他剑锋入肉的手感。

他甚至连破防眼前的家伙都做不到！

而这个时候，巨大兽人直接把黄金盾牌扔掉，从腰间掏出一把做工精巧的斧锤，双手同时持着武器，看这架势刚刚它仅仅只是测试布朗的实力，现在才要开始动真的。

布朗·克伯格也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此刻只见他屏息静气，脑中快速回想刚刚与巨大兽人交战过程中，它有可能的弱点。

“它力量巨大，每一击都足以开山破石，不能正面接下。在它手臂关节处并没有护甲覆盖，只要我集中力量，每一剑都针对它的关节击出，就能最大限度的卸掉它的力量。”

巨大兽人双手持武，再次向布朗·克伯格袭来，而他则是凭借矫健的身手一一躲开攻击，同时快速针对兽人的关节部位进行攻击，这是只有高阶骑士才能掌握的战斗技能——“巧打”。

巨大兽人每次攻击都落空，同时感到手臂剧痛，这更激起了它的狂暴。只见巨大兽人改变攻击方式，它不再以布朗·克伯格为目标，而是围绕自身疯狂的挥舞双武，如同狂风骤雨般的逐渐逼近布朗·克伯格。这种毫无破绽的攻击方式一时让布朗·克伯格无法再攻击它的薄弱点，只能全面防守边战边退。

而这种近似疯狂的攻击虽然没有破绽，但却是以消耗巨大体力为代价。巨大兽人也逐渐难以持续下去，但在此之前，布朗·克伯格已经招架不住了，只见他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越来越深，他必须想办法放手一搏。

“生命点燃！”布朗·克伯格施展出骑士绝境之时，以燃烧生命为代价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最终技能。他顶着巨大兽人的狂暴攻击，就在一瞬，布朗·克伯格施展全力一击。

“嗵！”的一声，兽人左手的长刀掉落在地，手臂也软软地垂了下来。连续承受了这么多下重击，看来它这条胳膊多半是保不住了。

可是它的右臂依然高举斧锤，犹如石雕。斧锤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鲜红的光芒。

而且从身形就可以看出，它并没有像布朗·克伯格想象的那样受到了致命一击。

完了……布朗·克伯格再也没有气力交战，他闭上了眼睛。

从希望的顶峰跌落至绝望的谷底只是霎那之间的事情。剑士们眼睁睁地看着布朗·克伯格惨叫着倒地，巨斧从他的左肩直劈到右腰。

巨大兽人默默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对手，然后把斧锤丢在地上，从头顶的羽饰中拔下了最长的那根羽毛，放置在布朗·克伯格的尸身上。

这是兽人战士对战死的顽强敌人的最高敬意。

然后，严肃的表情迅速让位于嗜血的微笑。巨大兽人转身面对它的族人大声吼道：

“Lok-tar! ”

几百名兽人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叫。

先遣队剩下的人没人听得懂兽人的语言，但他们现在也都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剑士们将阵型收缩得更紧，准备着最后的抵抗。

莫妮卡的眼泪流了下来，但同时她的表情却变得坚毅起来。她做了一个决定。

“列位！准备进传送门！”

听到背后柔和但果断的女声，剑士们心中立刻升起了希望。对啊！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服事！甚至有的年轻剑士都开始有了一丝抱怨的想法：有法术就早些用嘛！不然布朗·克伯格队长也不会……

但是斥候施莱托斯·艾尔却知道莫妮卡学士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待在这边境小镇已经有十几年了，他对于并肩作战的服事们的法术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蓝色魔力矿石并不像通常人们认为的那样是服事使用高级魔法的力量源泉，那神奇晶体的真正作用是抵消法术的魔力反震，而像传送法术这类强大的法术所带来的魔力反震通常都是致命的。

而他就是今天去邀请莫妮卡学士共同出巡的人，他知道女孩今天没有带着那装着晶石的小挂袋。

“莫妮卡学士！”施莱托斯·艾尔回头叫了一声，但他也马上闭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现在这个情形，莫妮卡的决定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服事闭上了眼睛，开始默念她那简短的咒文。

闪耀着圣洁光芒的圆形魔法阵在最年轻的剑士脚下渐渐成型。小伙子的表情还没有从惊讶转变为惊喜，他的身形就消失了。

“一个一个来！”施莱托斯·艾尔大声叫到。

四周围上来的兽人们疑惑地停下了，传送魔法阵的光芒让它们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连那个巨大兽人也迟疑起来，毕竟魔法对兽人来说是种未知而恐怖的东西。

这真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当第四名剑士飞快地踏入魔法阵时，施莱托斯·艾尔终于看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莫妮卡学士一下子摊倒在地，鲜血从口中流了出来。

魔法反震严重地灼伤了她的身体，而且这种从内而外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学士！”一个剑士注意到了莫妮卡的状态，立刻要冲过去抱起她。

“快进门！”莫妮卡声嘶力竭地叫着，如果她进了传送门，魔法就会结束。

服事注定是要最后一个逃离战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