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时随便写的
ps:写在最前面,我只是个喜欢写作的高中生,文笔很青涩,不喜欢的可以不看
银杏树
我病了,也许快死了吧。
其实并不意外,几年前我就预感到了,我没钱也没有亲人,所以我没有选择接受医院的治疗,回到了山上的故居,我大概就会在这孤独的死去吧。
故居已经很久没有人烟了,但它和我记忆中的模样几乎还是一模一样,位于半山腰的小房子,矮矮的烟囱,有些倾斜的门框,时间很残酷,但这座看房子却没有因为它而改变,还是和过去一样。
清理一个荒废已久的房子是很费力的,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完成它了,在简单的将基本的生活区清理出来后,我就无力再继续了,我走出了房门,站在门外,感受着山林间的风吹过,轻拂着我,给予了我一丝慰藉。
我向房子后面走去,但其实我并不想去,我很害怕,我并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也许它还在的话,我会哭出来吧。
我缓缓的走着,起风了,风又变大了,一片银杏叶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望着这片叶子,我还是没有忍住,流下了一滴泪水,我还是高估自己了,明明还没见到它,我就已经抑制不住自己了,真是的,明明是答应过他不会再哭泣的。
我拭去眼角的泪水,看向了那颗银杏树,我行至树前,抚摸着它粗糙的皮肤,我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从眼眶中涌出,“明明你答应过我的,你明明从不食言的……”我喃喃道。
这是我的故居,也是他的。从小我就和奶奶一起在这里相依为命。在我16岁时奶奶去世后,很长时间我都在封闭自我,不再开口,没有人愿意收留一个孤儿,但他不一样,他在我最孤单的时候拯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也许早就死在16岁了。
后来,他向我求婚了,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婚后的生活我过得很幸福,尽管他并不富裕,但也算是自给自足了。我并不奢求什么,只希望我能永远和他在一起。
但尽管只是这么卑微的愿望,上天也并没有满足我,因为战争打响了。
他应征入伍了,走之前他答应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找我。他是一个从不食言的人,但这次,他食言了,那次分别后,我再也没与他相见过。
后来,军队占用了故居那一片的山峦,我被迫离开了故居,走之前,我种下了一个银杏树,这是我与他的约定,只要等到银杏树长大,他就会回到我身边,不过我已经没法看到它长大了。那一年我23岁。
后来,我在城市中住了下来,靠着一份微薄的薪水勉强度日,我无时无刻不在打探关于他的消息,但一无所获,有人说他死了,但我不相信。
现在,战争结束了,但战争带来的创伤从未消失,每个人都在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等待着时间让它愈合。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28岁的生日,我被确证为癌症晚期,我恐怕没有几天能活了,战争的创伤将会伴随我直至死亡之际。
我坐在银杏树下,思考着即将来临的死亡,我并不惧怕死亡,这个世界上我所有留恋的东西都已经被上天夺走了,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和他一起走完一生。
我站起身,向山上走去,那里过去住着一位很老的老太太,过去,她常常帮助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向她道别。
她的木屋还在,我轻轻叩响了门,门内传来了亲切的声音,太好了,她还在。
我走进木屋,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太太,泪水不禁再次湿润了我的眼眶,我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它流下来。
对于我的意外到访她表现的很平静,仅仅只是点头示意让我坐下,我坐下后却有些犹豫,但最后我还是决定开口,“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您了,以后大概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十分感谢您过去对我的照顾,原谅我没法回报您了。”
她听了我的话,戴上了眼镜看向我,“不会的孩子,不会的,我们还会再见的。”
“不,有些事情您不明白,我们已经无法再相见了。”
“我都知道孩子,我知道你患上了绝症,我也知道你快要死了孩子,我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我是一个女巫。”
“您是……女巫?!您没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孩子。”
“如果你是一个女巫,那你能知道他在哪吗?”
“他已经死了,就在上战场的第二天。”
我感到我的世界崩塌了,我的眼前一片晕眩,我几乎要倒下去了,“怎…怎么会,这一定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孩子,我亲自在那边的世界看到过他。”
“你的意思是,还有另外一个世界是吗?也就是说,我死后可以继续和他在一起是吗?”
“本来是的,但是他刚死没多久,他就选择重新投胎了,他已经不太那里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抛弃我,你一定是弄错了。这不会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我几乎有些歇斯底里了。
“冷静点孩子,他前世一生行善,本来可以转世为人的,可他却没有,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我茫然的摇摇头,她继续说到“他说他愿意成为一棵银杏树,你还不明白吗?”
刹那间,我的身体仿佛被闪电击中了,我已经明白了他做的一切,来不及告别,我就冲出了老太太的木屋,向着银杏树跑去,来不及感受身体上的疼痛,我已经到了银杏树下。我重新抚摸着它的皮肤,重新坐在树下,泪水如溃败般涌出,我几乎哭的没法说话,我将头靠在树干上,感受着他的触感,他像似在回应我一般,撒下了几片银杏叶,我感到了许久没有感受到的幸福感,我就这样默默的坐在银杏树下,他也就这样一动不动的陪在我身边,我闭上双眼,感受着它的气息和温度,慢慢的融化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