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呈现】第七章24 历史的回环/The Cycle of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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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回环/The Cycle of History
它总在人们认识到它的本来面目之前，不断重复地运动着。
888：
……37，请你听取我的意见。
你手上的卷轴是学派先贤传下的珍贵遗产，它由每一代的6保管，只会被授与那些勇于挑战无限定者试炼的信仰者。
它有着调和与节制的力量，在你参悟无限定者分享的奥秘之前，你可以一直保有它。
——但你不应将它分享给一个附属于人类的外部组织。
不可避免的分歧终究还是发生了。
888几乎是将37拉离了洞穴研究室。
37：
——为什么呢？
我们开设传道会，接待岛外的访客，正是为了分享知识和智慧，让真理的光辉为世人所见，不是吗？
人类的研究者……他们也发明过很多优美的数学定理。
在“流溢”把这儿和外界隔开前，我们也有过这样的交流。那很有趣，比后来发生的事有趣得多。
我笃定这次分享，能够帮助我们解明无限定者的数字密码。
我必须证明真理的辉光仍是存在的——！
女孩摇了摇头，固执地不肯却步。
她的提议是正确的。经历了信仰的崩溃后，人们亟需新的希望和道标。
甚至在向来被忽略的实用性上，她的坚持也无可厚非。
既有的庇佑不再稳定，其他越过“流溢”的手段能够稳固人心，虚弱的学派也正需要一个盟友。
888：
——可你能确定，这个卷轴只是被用于交流和学习吗？
你能保证，它不会被人类用于武器设计和制造吗？
37：
……？！
协理人抬起头，望向穹顶上那个炮弹所致的巨大缺口。
斑斓的阴影覆盖在报丧女妖的脸上。
888：
在加入阿派朗学派前，我和我的族人已在世上流浪了许久。我的族群比一般人更加长寿，也因而更加不容于世俗。
真理的女儿，请你聆听我作为一个老人的意见。
人类确实创造过美好的成果，那份启蒙的辉光也曾将我打动。
但遗憾的是，并非人人都如此。更多的人类缺失了对知识与限度的敬畏，只会盲从于力量的追求。
我经历过、劝说过、厌倦过，因此，我来到这里。
37：
……
888：
你分享的不仅仅是知识，它是一个仪式，是一份力量。
它为调和而生，为那些心怀虔诚的崇敬者而生，为了那些在神庙前匍匐祈求的贤者而生。
可它也能被反过来利用，成为手枪上的消声器、机枪上的制退器、氢弹里的反应公式，服务于更残酷的暴行。
维尔汀：
……不！
888女士，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我向您保证。
888：
您不能保证，维尔汀小姐，因为您也只是一个孩子。
你对历史的恶性一无所知。
掷地有声的指责。
在这个刚被炮火焚毁的殿堂中，任何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就连37也沉默了。
210：
——可是，那是真理啊。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呢？
一个意外的声音响了起来。
极为罕见的，修辞学家这次并未提出反对。
210：
假如借出一个卷轴，就能帮助我们触及到那不可说的隐秘——那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过去四年的失败，难道还不足以证明，真理的辉光并不会存在于固步自封之中？
对于将毕生奉献予沉思的人来说，对真理的热爱永远是第一位的，因为这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过的生活。
不要为仇恨而丧失前进的勇气，我的兄弟姐妹们。不要让现象世界的尘埃蒙蔽你们的心智。
37：
210……
210摆摆手，从残垣上站起。
210：
而且，那是她通过的试炼，那是她获得的卷轴。她有权处置。这是她的天赋，也是她的责任。
他看向别处，神态比起真心支持，更像是漫不经心。
210：
——我们又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
他挥了挥手，走出了满目疮痍的庇护所。
而赫尔墨斯之星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迎着信仰者们态度各异的目光，她声音清亮地开口了。
37：
……我不会改变我之前的想法。
我会分享这个卷轴，和科算中心合作，解开无限定者留下的数字密码。
真理就是真理，它不应当为其它而转移。
诸位，如果你们也同意，便投下手中的卵石吧！如果是6来主持，他也会做出民主的决断。
一些人径直离去了，但更多幸存者们投下了手里的卵石。
她赢下了这场政事表决，还有一声叹息。
888：
……唉。
战火和硝烟已经远去了。
留下一片正适合起飞的空地。
十四行诗：
……红弩箭小姐，你确定没有问题吗？
红弩箭：
哈，能有什么问题？现在的天气可比我们登岛那天好多了。
无风，晴朗，一览无余——天空中甚至还有一个巨大的月亮！
红弩箭跨坐在Su-01ве上，拍了拍腰间的卷轴。
那是学派奉献的核心。
红弩箭：
不过是向总部配送一个包裹，甚至还没出欧洲，三个小时绰绰有余。
自从上了岛，各种憋屈的事情就没停过，我可是等这个兜风机会很久了！
十四行诗：
但是这里离总部至少有768海里！而且，在无防护的情况下长距离飞行是很危险的。
——距离“暴雨”落下只有7个小时了。
红弩箭：
嗯，不错，是很危险。但这可是在“暴雨”中飞行768海里啊，十四行诗。这绝对是让他们修订《飞行手册》的大好时机！
红弩箭掏出军用水壶，猛地朝嘴里灌了几口，接着，兴致勃勃地启动了扫帚——仿佛要去参加一场狂欢。
红弩箭：
再说，沾染一小块油画也不算太坏——省去了买纪念章的工夫。
星锑：
老天，你可别一头栽进地中海里啊！
红弩箭：
哈，红色38可不是APPLeⅡ号！
扫帚急促升空，星锑变得愈来愈小，很快便缩减为一个简略的红色符号。
飞行女巫同时也注意到了附近袭来的黑影。
红弩箭：
噢哦，这是重塑之手的奥利图欧……？看来先前的清扫工作不太彻底。
——可怜的小傻瓜，可别指望我会把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
奥利图欧群也不倦地紧随其后。
红弩箭：
速度不错。看来老板的死亡对你们没太大影响，是吗？
噢……？
浸润紫色液体的充气式飞空艇缓缓出现在了前方，鼓动的气囊如同一颗跃动的心脏。
然后，它柔软的炮口自动调转，像生物的触角一样锁定了飞行女巫。
红弩箭：
重塑之手的“飞艇”？这倒是个有意思的对手。
哈哈……来试试看吧。正好能用你的爆炸在地中海上奏响一发二十一响礼花！
*战斗
要安全地使用免疫术式，一共需要两步。
a.达到施术条件。
X：
是的，约翰·提托小姐已经完成了公式的推导计算，我的小组也完成了转换器的原型设计。
只差上面的“大人物们”批准实验申请。
这是个史无前例地向“暴雨”偷电的计划，我可不想错过。
b.减少副作用。
露西：
阿派朗学派的卷轴在这一点上已经表现出了非凡的潜力，它应当能发挥比柯尔曼防护术式更良好的防护效果。
副作用种类的繁多是一个问题——不过我们已经有了一张记录122种诅咒特性的列表。一旦卷轴送到，我们只需逐一拟合它对每个条目的应对效果。
这将大大加快我们的解析进程。
但理应还有第三步。
哑谜：
……怎样让人类也能使用这个术式？
哑谜站了起来，在拥挤的书柜与杂物之间来回踱步。
哑谜：
最理想的结果是，将咒语实体化，制作出类似重塑面具的免疫护具。就像科算中心过去生产的便携式咒语软盘一样……
但它的前提是对咒语的彻底解析和掌握！重塑之手可以，因为阿尔卡纳就是那样卓越的施术者。
我们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条件。所以我才选择了这个投机取巧的方案——让每个人都来当施术者。
而人类一开始就无法施术！
逻辑无法抵达理想的结果，哑谜坐回桌子前，苦恼地抱住了头。
哑谜：
只能……如此了吗……
37：
喔，所以这就是虚数们的计划。
你们想借助“灵性的潮涌”和我们的调和卷轴，让每个人都能念出免疫“流溢”的咒文？
洞穴研究室内，37饶有兴致地思索着。
与科算中心的合作顺利进行着——双方刚刚完成了研究进度的交换。
维尔汀：
是的，37，你有什么想法吗？
37：
嗯，很丑陋的计划！
一点也不优美，充满了生搬硬凑和投机取巧。纯粹只是为了应用，没有任何理论的优美性，就像虚数。
星锑：
什么？我觉得这计划还挺酷的！
从“暴雨”中分一杯羹……就像是去保守党的首相家里开摇滚派对一样刺激！
37：
唔，看来我们真该把这个方案扔进海里。
37摇摇头，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坐垫往星锑的反方向挪了挪。
37：
——你们并没有理解咒文，维尔汀。你们只是心急火燎地想在“流溢”到来前用上它……
维尔汀：
……但是，这不就够了吗？
37：
不！这不是一个完备的证明，你们很快就会碰到不可逾越的瓶颈和缺陷。
——科算中心的那位先生还不能把咒文发给我吗？我也想看看它。
37期盼地望向通讯设备，电波那头，破译组长已经沉寂了好一阵。
十四行诗：
科算中心正在寻找安全传递咒文的方法，鉴于之前的传播事故，审批也需要一点时间。
即使您得到了咒文，也请不要用任何方式念出，副作用多半是致命的。
第一助手尽心地为此刻的等待解释着。
终于，电波那头传来了回音。
破译组长：
抱歉，我们花了一些时间来测试传递方法。
另外，为了保障诸位的安全，我们本次只会传输咒语的文本。具体的念法，我们会在稍后单独传递给司辰。
星锑：
——呼，真是多谢你了，伙计。
破译组长：
考虑到小岛缺乏可视化的通讯手段，我们决定用克拉尼共振法来单独传递每个字母。那是科算中心之前研发的一种将简单图形转换为声波的技术——
见鬼，跳过这部分吧，现在可没有介绍技术原理的工夫。
磁流体暴躁地打断了自己，它那边听起来也是一片混乱。
破译组长：
总之，司辰，我们需要借助您身边那位女士的帮助——无线电小姐，是吗？
无线电小姐：
唔？！
无线电小姐受宠若惊地抬起了蓝色小花。
这座岛屿隔绝了除她之外的一切电波信号，因而这位意识唤醒者自登岛以来，便一直担任着沟通内外的桥梁工作。
——也让她在极大程度上沦为了一台真正的收音机。
破译组长：
是的，请您先找一块方形的金属薄片，将它固定在坚实的底座上，并在上面撒上薄薄的细沙。
十四行诗和星锑立刻行动了起来。
好消息是，岛上四处都是几何状的金属和沙子。一个临时的实验台很快搭了起来。
破译组长：
随后，我们会发送给您一段特殊的录音。您需要感受它的声波，并随它在薄板边缘——呃，起舞。
无线电小姐：
我猜您想说的是，振动？
破译组长：
不不，这太失礼了，我怎么能对一位女士说“振动”——但好吧，就是这个意思。
磁流体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自暴自弃。
破译组长：
如果顺利的话，驻波将在沙子上形成一个图形，那即是我们要传递的咒文。
我们总共会发送12段录音，每段录音对应着咒文的一个字母。等您准备好，我们就先尝试第一个。
无线电小姐：
当，当然，我很荣幸——！
蓝色小花因激动而震颤着，她已准备为这神圣的使命全力以赴。
伴随着她悬浮的舞步，金属板上出现了第一个图形。
维尔汀：
……我记录下来了，乌尔里希先生。
破译组长：
好的，接下来还有11段——
传输有序进行，免疫“暴雨”的咒文通过这种方式来到了电波彼端。
最终，最后一个字母也付诸纸上。
维尔汀：
——！
这个咒文……！
难以相信眼前所见。
怎么会这样？
星锑：
怎、怎么了，维尔汀，你不会在心里默念了吧？
你不会要告诉我，默念也会招致诅咒吧……？
维尔汀：
不，只是……
我认识这种语言。
La unua cirklo.
是的，它并不陌生，开启箱子的咒文也是用这种语言写就。
唯一的问题是，是谁、在何时教授了它？
是在那个一片空白的千禧年夜晚吗？
是……母亲吗？
摇摇头，令心绪平复。
维尔汀：
……37，我想我现在理解它了。
——这条咒语的意思是“最初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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