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呈现】第七章15 前行者/The Pioneers
2024/05/2883 浏览攻略
前行者/The Pioneers
即使没有道路，即使没有终点。
哑谜：
……
死寂。
直到人类研究员踉跄地后退一步，几乎因为撞到另一人而摔倒。
哑谜：
……她……死了？
那枚活塞毫无生气地躺着，一如任何普通的物体。
哑谜：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
呼吸变得急促，掌心因为汗水而粘连。
哑谜：
看我们的总负责人如何为一道已经反复验证过的诅咒白白送死……？
你们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
而另一个意识唤醒者只是平静地站在他身后。
破译组长：
你冷静一点。
哑谜：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她死了，就在这里！几乎是你杀了她！！！
破译组长：
——这项实验已经进行很多次了。
一个更重磅的消息。足以让那些未出口的疑问被取代。
哑谜：
……很多次？你们重复这样——杀人一般的进程……很多次？
磁流体眯成了一个长条，近似于一张“不屑”的脸。
破译组长：
看看你的样子，阿德勒研究员，你被那些诅咒吓破了胆，以至忽视了那个最重要的问题。
——术式到底有没有生效？
哑谜：
……什么意思？诅咒……不就代表着失败吗？
破译组长：
不，这是两个部分。因为我才是第一个念咒的人，远早于朵拉。
我念出了它，它生效了。我能感受到，那种奇迹一般的庇佑之力，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在了我头上。
我急着把喜讯传递给露西女士。当她离去后，诅咒才降临在我的身上——我的全身都开始溶解。
当时我旁边没有任何人。我化为的液体太稀薄，甚至无法按下呼救按钮。
但在无尽的黑暗后，我还是醒来了，以我最初在世上觉醒的模样。
哑谜：
最初的模样……？
磁流体闪了闪，在乌尔里希的肢体语言里，这与点头等效。
破译组长：
和你们不同，意识唤醒者没有血肉，没有神经，只是一段意识，一段原始的律动，恰好承载于某样物件之中。
是这份纯粹让我们能与你们平等地交流，实验术式与经受诅咒。
——而这道诅咒，无法触及到最初唤醒我们的“原始意识”。
因此，和依赖于有形之躯的物种不同。不论我们的外在载体如何被颠覆，我们的意识最终仍然能醒来。
当然了，这些都源于一个理想化的推测，并且仅建立在载体可更换的部分意识唤醒者身上。所以我找了露西女士做交叉验证，而结果证明……
哑谜：
可你也说了这只是推测，对吗？！你这次醒来了，不代表你下次还能醒来！神秘学没有百分之百！
万一这次就是那百分之一呢？万一她不会再动了呢？？？
磁流体阴沉地撇开了他的手。
破译组长：
我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人类。
现在是意识唤醒者的领域——只有我们能这么做，因此我们必须这么做。
与种族无关，这是你最初选择科研道路时就应明白的使命。
——我们必须超越限度。不是出于疯狂，而是出于理性。
哑谜：
……
房间里充满了几乎约等于一个新石器时代的死寂。
那之后，活塞转动起来。
露西：
……喔，看来我们成功复现了2号副作用，而且柯尔曼实验室提供的117条防护术式均对它无效。
记下来，希曼。这个已经出现4次了，而且45号、69号也是它的关联形态。
另外，我们应该提高效率。现在的速度太慢了。
灯光恢复，她也回到了一具新的躯体中。
考虑到可能发生的事，这将是巨大的金属消耗，但为了数据收集和采样，这是必要的。
金属关节转了过来，机器可谓是惊讶地看着封闭实验室里的不速之客。
露西：
……阿德勒研究员，你怎么也在这里？
嗯，很高兴看到你已经走出了你阴暗的小房间，重新参与到科算中心的集体工作中来。
助理希曼：
不，露西女士，他不是实验小组成员，他是自己闯进来的。
露西：
是吗？抱歉，我每次苏醒时都会随机丢失一些数据。
她友好地微笑着，神情一如既往。
露西：
很高兴看到你已经恢复了主观能动性，阿德勒先生。——你是要和我谈话吗？
哑谜：
……不，我们已经达成了理性上的一致，露西女士。乌尔里希组长都告诉我了。
我只是疑惑这个实验，它的风险是否得到了切实的评估。
露西：
评估不是永远都有效的。这是神秘学，你无法用寻常的尺度去测量。
也许“信念”在此更加适用。
研究员又一次被噎住了，为这一他永远无法理解的唯心领域，也为这句话的讲述主体。
哑谜：
……我很意外，竟然是您在谈论“信念”。
露西：
噢，看来你是个很容易感到意外的人。
机器已经神情自若地回到了属于她的台座上。
露西：
的确，“评估”是有效的。
我们估算出失败和成功的种种概率，基于过去的经验和既定的事实。
但，如果所有人都被困在一筹莫展的未知之中，四周皆是一片漆黑，我们要依靠什么，才能探明前进的可能？
哑谜：
……
她的目光望向久远的虚空。
也许是那场实验确实熔断了一些回路，她很少表现得如此感性。
露西：
我们唯一拥有的，只有“对前进的信念”。
……
当第一台蒸汽机鸣响时，我也随之苏醒。
在那时，只有一种纯粹的激情充斥着我简陋的回路：前进。
那道永不停息的鸣笛声中，我看到你们建立了科学和理性的大厦，亦撬开过毁灭和破坏的魔盒。
你们也曾迷茫，也曾却步。但你们从未真正停止，列车的引擎也从未停止转动——是的，无论终点位于何方，我们总得前进。
直到世界在雨中倾覆，这一切才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没关系，这只是回到了求索的最初。
——而我恰能从旁递上一根拐杖。
一个友好的笑容。
露西：
无需担忧。只要那道进步的信念仍留存在这颗星球上任何一个生灵的心中，我便不会停止转动。
嗯，浪费在找回数据上的时间有些多了。
来吧，希曼，开始下一次实验。
我衷心希望这次的副作用是膏状溶解，至少一条柯尔曼变形咒就可以解决它。
人类研究员知道自己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
他咬着牙，快步向门走去，努力将地狱的光景抛在身后。
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
破译组长：
……你也看见了，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你帮不上任何忙。
就和八年里这个机构一直经历的一样。
在你们因为“暴雨”而信念崩溃时，是我们接手了这里。
是我们让这座庞大的机器再度开始运转，是我们往它的炉膛里增加了新的燃料，是我们在空白处画出了前进的台阶。
我知道你不能理解神秘学一星半点，但至少应当给予我们基本的尊重。
哑谜：
……你也会继续参加实验吗，乌尔里希组长？
破译组长：
当然，我可不是帮不上忙还胡乱叫嚣的废物。
哑谜：
……
料想里的讥讽并未到来，哑谜只是缓慢地摇了摇头。
哑谜：
……你还记得亚当斯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足以让人类和铁皮都感到莫名其妙。
磁流体闪烁了一下，却并未吐出更多讥讽——这个名字带来的黯淡记忆横亘在了他们之中，一如这座庞大机构八年积累的所有蒙尘。
哑谜：
亚当斯、罗曼、阿道夫、西尔维娅、艾尔伯特、刘易斯……他们被雨幕冲刷，再也没有回来。
梅尔文、弗兰西斯、卡洛琳、利奥波德……他们申请外出，自此音讯全无。
现在也许还有朵拉、理查德、道金斯、维克托……
多讽刺啊，我的导师、我的同窗、我的同僚，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比我更值得站在这里。可他们全都离开了，只剩下我和你在这里谈话。
——现在我得把你们也加上悼念名单吗，组长？
破译组长：
……
少见地，它也低下头去。
只是仅片刻后，它便抬起手来，狠狠拍在哑谜的后背上。
破译组长：
少用你脆弱的情绪来感染我，人类。
不过，我收回之前讽刺你的那些话。这不是一个好组长该做的，露西女士叮嘱过我，我知道团队合作的重要性。
或许是为了表示友好，它拍了拍前组员的肩膀，只是动作僵硬得好似为他掸了掸灰尘。
破译组长：
走吧，阿德勒研究员。现在是神秘学家的场合。在我们得出结论后，才是你们登场的时候。
哑谜深呼吸一口气，并未立刻挪动脚步。
哑谜：
知道吗，乌尔里希，如果你平安无事地归来——
这是个少见的句子开头。乌尔里希警铃大作地降低了输入音量，防止自己听到什么过于温暖的话语。
那一定会让它比遭受一百次副作用更加煎熬。
哑谜：
我就会向上面递交一份言辞恳切的永久申请，再也不与你分在一个小组。
这样我们谁也不用为团队合作头痛了，合算吧？
破译组长：
——哈哈。
磁流体露出了罕见的晃动弧度。
破译组长：
那我等着你的申请，阿德勒。
挽起袖口，重理思绪。
现在可不是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
如果逻辑和神秘学一样有限，那超越限度的关键……
是否就在于二者的相加？
哑谜：
……
化验室的门口凌乱不堪，摇摇欲坠的金属门牌下挂着一块“非礼勿进”的木牌，印着泛白的牙印和抓痕。
哑谜犹豫了片刻，还是敲响了这扇显然不符合实验室规范的门。
几道有规律的叩击声后，里面传来应答。
？？？：
谁……？
哑谜：
我是破译小组的阿德勒·霍夫曼，我找兔毛手袋研究员。
我了解到它提交过一篇论文，其中论证了神秘学家血统纯度和施术能力的线性关系。现在，我的研究急需要用到里头的数据。可否借来查阅？
门打开了，但里面站着的并非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破坏天才。
戴着护目镜的化验员看了一眼密码专家，表情有些犹豫。
化验员：
这份论文的原件就在这儿，您可以自行取用……呃，别在意这些污渍，我刚把它从垃圾桶里抢救出来。
但如果您要找兔毛手袋研究员，很不巧，它出去了。
哑谜：
……出去？去哪儿？
化验员脸上有一丝尴尬。很显然，她正在保护同僚和遵守规定之间做着良心的激烈挣扎。
人类研究员很快从同胞的表情上领会了一切。
哑谜：
……它出大门了？现在不是“暴雨”倒计时阶段吗？
化验员：
呃，是的，按照规定我们不得外出……但，但是……
兔毛手袋研究员说它有一个伟大的构想，只能在“暴雨”中进行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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