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始之羽]第二十一章 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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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卡研究所在爆炸中彻底消失，所有研究所成员无一生还，而且魔导炮也一同失去了踪迹。
当消息传出时，大皇子盖伊与三皇子盖尔锋皆是愣神。
因为恰好在爆炸发生的前一天，与魔导炮研究相关的绝大多数事项从盖伊手中转交给了盖尔锋。
如此巧合，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人想趁此机会搞鬼。
一时间，两名皇子都将对方作为了最大的怀疑对象。
...
“宰相大人，您怎么看？”
包厢内，盖伊先行举杯，向着对面之人敬上一杯红酒。
埃尔比亚举起高脚杯回以一礼，随后与对方同时抿下少许酒液。
此次会面，两人皆是便装出行，并没有多么正式。选择的地点，也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家餐厅罢了。
毕竟这也称不上是什么重要的会谈，只是两位关系复杂的忘年交闲来无事，出门喝一杯而已。
“根据尤里卡的性格...这场爆炸应该不是实验人员操作失误导致。我和他共事过几年，那家伙谨慎的很。”
埃尔比亚放下酒杯，开口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有很大概率，是在场的人员之中出现了内鬼。”
“但紧急按钮由他本人掌控，就算有操控魔像的人想要破坏实验，也会被他提前拦截的。”
盖伊挑了挑眉，随后继续说道。
“除非是有人用武力强行破坏了实验...”
“我记得那名黑骑士预备役费莉妍也在现场，可能性不大。”
埃尔比亚咋舌一声。
盖伊从身旁拿出几张白纸，上面记录的便是有关于尤里卡研究所爆炸案的初步调查结果。
“宰相大人看过了吗？”
“一两眼吧，这几天事情挺多，比较忙。”
老者摇摇头。
“这种事情还是让专人调查比较好，我这种老家伙还是别掺合了。”
“......”
红发男子抬起目光，看向了微微低头的老者。
“更何况盖尔锋还在蠢蠢欲动。不除掉他，你这太子的位置可没法坐得踏实啊。”
“您的意思是？”
“自己理解就行，想必陛下和三皇子那边都会给你上压力。谨慎一些，不要被人抓了把柄。”
“嗯，我也明白。”
二人并不知道，屋外的两名兜帽人此时与他们仅有一门之隔。
“为何...会在这个时间？”
白发少女缓缓转回看向木门的面庞，微微皱眉。
居然恰好在这个时候发现了大哥与宰相的私下会面...
是巧合，还是他们刻意选择了这里？
少女摇摇头，散去脑中思绪，决定回去后再去细想。
因为她接下来，要将生命作为筹码，进行一次赌博。
“殿下。”
站在薇芮娜身旁的不知名男性轻声说道。
“嗯。”
男性推开门，少女步入其中。
一张圆桌上摆放着几盘菜品，而在正对着门扉的位置处，坐着一个神情冷漠的男人。
“黑骑士长奥恩拉夫，好久不见。”
“......”
奥恩拉夫神色未变，似乎是对少女出现在这里早有猜测。
薇芮娜入座，面带微笑地看着对方，并没有先行开口。
“看样子，那小子没死。”
男人冷哼一声。
“是死是活，重要吗？”
白发少女回以淡淡一笑。
“只要你知道，我手上有你需要的东西就行。”
“我要验货。”
“那可不行。”
闻言，奥恩拉夫眼神一寒。
“你难不成想给我开一张空头支票？”
“呵...”少女微微摇头，“阁下众神誓言的一个月冷却时间，在今日应该就结束了吧。”
“！”
奥恩拉夫脸上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心中惊讶无比。因为那次与他人发起了众神誓言的密探，理应无人知晓。
恐怕这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十皇女...持有的手牌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多。
压下吃惊的情感后，男人十指穿插摆在身前桌面上，目光冰冷地看向了薇芮娜。
“殿下真是好手段。”
“黑骑士长过奖了。”
薇芮娜礼貌回应道。
只是那足以称之位标准的笑容，令奥恩拉夫感到了些许烦躁。
“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需要你发起的誓言内容吧。”
“加入你的阵营，并在适当的时机站队在你那边，是吧。”
“大差不差。”
“你就不怕我耍小聪明？”
见薇芮娜的态度这般从容，奥恩拉夫的直觉顿时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我相信，奥恩拉夫先生不会做出那种蠢事的。”
白发少女笑道。
“毕竟，阁下对于...的追求，全国上下有目共睹。”
“......”
薇芮娜并未说出那个名词。
短暂的寂静后，男人缓缓抬起手，向着十六众神起誓。
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他将会加入薇芮娜的阵营，直至帮助薇芮娜夺得皇位。
见状，少女闭眼轻笑，随后睁开了红宝石般的双瞳。
纤手抬起，她的目光也一同向上抬起。
“我，薇芮娜·阿尔提梅亚，向神明起誓。在夺得皇位后，将令凡人获得魔力的方法交予奥恩拉夫。”
话音刚落，不知何方传来的嗡鸣声于两人耳边响起。
沉默片刻之后，奥恩拉夫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
“合作愉快，薇芮娜殿下。”
“......”
少女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似乎是想到了别的事情，发起了呆。
几秒后，她才回过了神。
随即，那标准的礼仪式微笑再次出现于少女脸上。
“合作愉快，奥恩拉夫先生。”
若是众神誓言发起的前提并不成立，那么神明将会直接降下天罚。
历史上，并不缺少这种想以虚假誓言骗取他人信任的投机取巧之人。
而他们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被当场劈成焦炭。
因此，奥恩拉夫才会放下心来。
但——
前提是，那得是众神誓言。
.......
[0]
.......
“嗯？”
纯白空间之内的“少女”挑起眉毛，停下了手中擦拭太刀刀身的动作。
“对我起誓...还是假誓...”
感知了一下后，银发“少女”无奈地叹息一声。
“唉，就当是新手福利吧。
祂自言自语道。
“谁叫你是我这奇葩的第一个信徒呢。”
“少女”继续拿起手中方布，擦拭起了完全不需要任何清洁的太刀刀身。
“下不为例哦。”
.......
[0]
.......
【下不为例哦。】
回到寝宫当中，薇芮娜的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先前传来的声音。
那是一道近乎无法描述的动听女声，似乎世间所有形容词用于形容这道声音都会显得其十分掉价。
“......”
少女无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内。
不知为何，仅有一人的寝宫，似乎有些太过冷清。
她抬头看向天花板，沉默不语。
将异界之神明作为起誓对象，是逃避众神誓言惩罚的唯一方法。
但她无法确认那书中记载的异神是否会如依露娜大陆的众神一般，降下裁决。毕竟书籍所记载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假的
事实证明...
那异神真就如同书里记载的一样宽容。
她赌对了。
薇芮娜长舒一口气。
但即使强行将奥恩拉夫拉拢过来，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而且以奥恩拉夫那种性格...他绝对会在背地里做一些动作。
少女摇摇头，换好衣物后坐到梳妆台前，拉开了其中一个抽屉。
存放在其中的，是一管泛着微弱蓝光的奇异血液。
短暂的思索后，少女将其放回原位，暂时放弃了心中的大胆想法。
随即，她拿起摆在旁边的一叠纸张，翻看起了下人收集来的各种有关于尤里卡研究所爆炸事件的资料。
尤里卡研究所被炸的连渣都不剩，就代表她在其中的布置全部失去了意义。
获取尤里卡研究所对于魔法炮的研究成果在先前也是她的目标之一，毕竟没有入局者会嫌弃自己手里的手牌太多。
但...引发爆炸到底是谁干的？
薇芮娜皱起眉头。
尽管这件事在激化大皇子与三皇子之间的冲突方面，确实为她省下了不少精力。但接下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处理起来恐怕会十分麻烦。
手上能用的三张大牌已经暂时被抽走了一张.......布莱耶的说法是至少得半年。
还有两年时间...应该足够。
看样子，还是得等研究所爆炸产生的影响减弱再动手。
少女啧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感到一阵头大。
天知道父皇会下达什么奇奇怪怪的命令，以他那精神状态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一个半疯的精神病人，即使是世界顶级的心理学家恐怕也难以揣测其想法。
“看样子，只能先观望一下事态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