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轶事】07 在寒夜中……/In the cold night ...
2024/04/2928 浏览攻略
在寒夜中……/In the cold night ...
听，天堂的笛声又近了。
悬崖下，一场隐蔽的对话悄然展开。
……前提是，“对话”的字面定义有了新的拓展。
调查员Ⅰ：
我们知道，你是想驱散涌入此地的普通人。
否则也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出来贬低自己的作品。
冬：
……
调查员Ⅱ：
就算你把自己写的东西批判得一文不值……
已经来到这儿的人们也不会轻易离开。
好吧。一位将被登记的、行动稍显激进的、避世的神秘学家。
调查员Ⅰ：
一位诗人。
冬：
……唉。
山雀不安地上下翻飞着。
冬：
没关系……
调查员Ⅱ：
……抱歉，您说什么？
调查员Ⅰ：
我认为，他是在和他的小鸟说话。
调查员Ⅱ：
喔，我知道那个，关于一些人能和动物交流的说法。比如和冰窟窿里的狗鱼聊天儿……
幸运儿、笨拙的人、某个好心的渔夫都有可能掌握这门技术。或者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童话——
调查员Ⅰ：
他是一名神秘学家。
冬：
我……
调查员Ⅰ：
因此我必须提醒，你先前的举动，涉嫌违反《公共区域安全法》。
也许你并不存在强烈的攻击意图，但仍然非常危险。
冬：
……
山雀啁啾，似乎在激烈地抗辩。
而沉默的人，仍然沉默。
调查员Ⅱ：
也不用这么严肃，这不是没出什么事吗？
调查员Ⅰ：
在事情变麻烦之前处理好它，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调查员Ⅱ：
没问题，没问题。
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好像说到过，我们是圣洛夫基金会的调查员。这是一次寻找神秘学家的例行调查……
冬：
……
调查员Ⅰ：
靠岸时，我们在附近发现了神秘术的波动，并且范围不小。
调查员Ⅱ：
那些在悬崖上的、位置吊诡的刻痕——是您写的诗吧？但我没太看懂，哈哈。
调查员Ⅰ：
……
您不必理会他……
冬：
……
是……是的。
沉默像一堵石墙，张开罅隙，也透出光来。
冬：
那些……诗……
调查员Ⅰ：
……是您写的诗，对吗？它们很美。虽然出现的位置，的确有些奇怪——
应当与诗人聊起诗。诗会为他们提供出逃的空隙与言语的气力。
站在这空隙之前，诗人疲倦的面容上，终于出现少许快乐的神采。
冬：
是……寓言诗。
冬：
……是，写给，路过的……鸟儿看的。
“来自圣洛夫基金会的调查员，为诗人提供了其他的选择。”
“一个他此前从未想见，却真正为之动摇的选择。”
十四行诗：
于是冬先生……就加入了基金会？
所以——
调查员Ⅱ：
——综上所述，圣洛夫基金会可以为你提供安静、安全的创作环境，或许还有聊得来的神秘学家同伴，等等等等。如果您有特殊要求，具体条款也还能再商议——
调查员Ⅰ：
登记在册并不影响神秘学家来去自由，我们只是需要知道每个人的位置。
调查员Ⅱ：
是的。其实许多像您这样，更乐意自己呆着的神秘学家，都会同意登记。毕竟没什么坏处，不如考虑一下？
啊，对，差点儿忘了问。您的名字是？
冬：
……
山雀从肩这头，飞向另一头。
它欢叫着，同一个词语，同一个名字。
冬：
……“冬”。
调查员Ⅱ：
“冬”，对吗？好的。
我其实能够理解，这儿对您来说或许比故乡还要亲切。“祖国”只是个意象，更何况你们用笔杆子吃饭的总是讲究这些。
哦，瞧我说的。笔杆子吃饭，手指头吃饭，都一样……总之，您不必立刻做出决定，我们还会在岛上逗留一段时间。
调查员Ⅰ：
是的。这块地区对基金会来说，还是尚待发掘的区域。
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神秘学家。
冬：
……
冬知道，这里没有其他神秘学家了。
他曾触摸岸边每一块被海水扑打的岩石，伴月光于幽暗的针叶下穿梭，也坐在篝火前读诗。
在长达六个月的漫长冬季里，西风猎猎的狂飙中，或者短暂放晴的回暖时——
没有其他人。没有其他神秘学家。只有他，与他的朋友们。
他知道，他熟悉。
冬：
……
我不……
……
我不知道。
从林中，走向悬崖，再到海岸边。
思索、犹豫，似乎无限拉长了时间。
冬能看到，此时空旷码头延伸的尽头，太阳，升起来了。
半轮小小的光晕，黑夜中徒手捧起的火，连海也一并撕裂。
这亮足以烧灼双眼，或仅能使其刺痛。
——在那背后，那庞大的地平线之前，一切都相当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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