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呈现】第六章20 战争与和平/War And Peace
2024/03/06305 浏览攻略

战争与和平/War And Peace
丧钟为谁而鸣?


我望向它来,关乎一切的,生的巨环。
你的双手合围成圆,宣判。
最后可塑的白日,历史消逝的黄昏。
世界呵!头吞食着脚,足抵着鼻尖。
人呵!栖居于大地,等待天空沉坠。
昨日转向明日,明日成为昨日。
雨幕之下,谁将泯没——
又有谁会获得那永恒的幸福,无上的恩赐——
——那不复存在的虚无?
卡卡尼亚:
伊索尔德,您到底想做什么?!
我还以为基金会的人夸大了事实。可您现在,您现在——
伊索尔德:
——您在生气吗,医生?因为我杀死了卡尔先生?
……我以为您会高兴。
卡卡尼亚:
——我?我为什么会高兴?
伊索尔德:
因为他是一个徒有其表的人,一个违背您医囑的人,一个造成我们时代普遍压抑的人,一个您最痛恨的官僚。
他对待我们,正如墙壁上的一处污点,仓促掩埋了事。要是贴了金子,他就将它撕下来,藏在自己的口袋里。
而社会就在伪装中败坏。难道我们不应做一场大手术,将这样的人从我们的社会中切割出去吗?
她的话语真挚而纯粹。
卡卡尼亚: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您会这样理解那些话。
我真后悔把这些话告诉您……
伊索尔德:
……什么?
您为什么要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是您对我说,我们每个人都生病了,冠冕堂皇,奄奄一息,但这病灶并非长在我们自己身上,而是在我们每天呼吸的时代的病态之中。要想终结这丑恶的一切,唯有通过一场彻底的手术……
是您告诉我,我们须释放心中的压抑,拥抱原初的激情,将世界还原为它的本来面目,一个自由平等的独立王国。那时所有人都会获得幸福和快乐……
我哪里听错了吗……?我哪里理解错了吗?
卡卡尼亚:
......
伊索尔德:
您为什么不愿意抬头看我……?因为我犯下的过错如此重大,让您不愿再见到我吗?
不,不……
请您回答我,我乞求您。因为您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我世界上最珍视的人……
医生,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让您不能原谅我?
卡卡尼亚只是沉默着,像一个冰冷的雕塑。
伊索尔德不可控制地抽噎了。
伊索尔德:
是因为我太笨……所以理解错了吗?
还是因为我也生病了,所以无药可救……?
那样的话,就请您救救我吧……像过去那样牵起我的手,抚摸我的面孔,揽住我的肩膀,同我说一些亲切的话。
医生,医生……
她缓缓地走到卡卡尼亚身边。
试图抓住一片缥缈的衣角。
伊索尔德:
……我在您的梦想中映出自己,就像凝望一面镜子。
在与您对谈的黄昏,我第一次见到太阳。
是您的梦想填满了我空虚的生命,让我不再是诅咒的容器。
它很美…
美到在对它的凝视中,我忘却了自己的丑陋。
卡卡尼亚:
......
伊索尔德:
我只是想把您的理想还给您。
我……错了吗?
卡卡尼亚: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您因此会去犯罪。
伊索尔德:
犯罪?您是指我现在所做的事吗?您不喜欢这样吗?
她焦急地上前一步,生恐自己错过了什么。
伊索尔德:
基金会知道所有的真相,却不曾告诉我们分毫。
因此,我们需释放他们所压抑的一切……新闻、癔症、暴动、混乱。这是重塑之手告诉我的。
这和您的理念并不一致吗?是我会错意了吗?
卡卡尼亚:
什么?他们该死的都告诉了你什么?
伊索尔德:
呵呵……他们给了我拯救的方法,医生。
伊索尔德:
他们让我有机会拯救那些被您爱着的人,拯救世界——拯救您的梦想。
身体摔得很痛。
舞台下方的空间宽阔得超乎了意料。
马库斯:
咳咳……
这是什么地方?
巨大的舞台道具充斥着空间,黑白描绘的光影被直接画在了地上。
这里就像舞台之下的另一个舞台。
似曾相识的古怪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马库斯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马库斯:
咳咳,好熟悉的味道……
霍夫曼:
...…!
海因里希:
欢迎你们。安杰罗提,和不知名字的政府女士。
——欢迎来到我们重塑世界的小小起点。
舞台之上,他看上去仍是一位无害的绅士。
海因里希:
喔!拉普拉斯的催眠孢子弹头……女士,您险些就打中我了!
现在可不是能让你们过去的时候,主演正忙着呢。
海因里希抱怨着,往旁边跳了一步。
海因里希:
女士们,舞台刚刚拉开帷幕,一切尚待开始。在灯光亮起之前,何不敞开心扉?
让我们像个文明人那样,坐下来好好谈谈——噢!
这发子弹射得更准了,但空气中的那些烟尘干扰了视线。
霍夫曼:
……和恐怖分子没有什么好说的。
把你带回基金会总部后,会有专员与你详谈。
海因里希:
恐怖分子!您竟然这样称呼我?!
是因为我戴上了宽仁面具?因为我们揭开了你们隐瞒的真相?还是因为我们——
加速了“暴雨”,让这个时代提前落幕?
回应他的是一道破空而来的术式辉光。
马库斯抬起手,那盏提灯驱散了一部分黑暗。
马库斯:
我来协助您,霍夫曼女士——
海因里希:
天呐,安杰罗提,您又为何要与仇人为伍?您也应是我们中的一员。
马库斯:
安杰罗提……?他是在说我?
海因里希:
——我是在“拯救”您,从真正的恐怖分子手中!
马库斯:
……拯救?
熟悉的名词令她警觉地抬起头。
不知为何,普通的话语却令人无比烦躁。
布景道具中,那场隐藏在阴影中的演讲还在继续。
海因里希:
拿着书箱的安杰罗提!您阅读过那么多书目,处理过那么多文书,但它们中可有任何
一本——
向您介绍那场真实历史的灾难,将在1914年的夏天猛然爆发的——
海因里希:
那场20世纪的浩劫?
伊索尔德:
您还不知道,医生,像您这样心肠柔软的人,又怎么会承受得住呢?
西奥菲尔点燃了自己,本吊死了,伊曼纽尔躺在了铁轨上——
卡卡尼亚:
这些是维也纳之前死于自杀的人……?重塑都接触了他们……?
伊索尔德仰起脖子,口中发出破碎的笑声。
伊索尔德:
呵呵,哈哈哈哈哈……我也看得见他们,我听得见他们,这些未来历史的幽灵,徘徊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带着窟窿的脑袋!嵌着弹片的脑袋!空空的胃袋!幼小的,如同婴儿一般的幽灵……我看得到,看得到!被炸成废墟的城市,载着人的火车直直地冲向死亡!
这一切马上就要来了,马上就要到啦!绕在枝桠上的肠子比春日的花还要艳哩!子弹,头盔,纱布……哈哈哈!
伊索尔德:
——我们已经没有未来了,医生!
海因里希:
我多希望那真的是一场闹剧,一场夺去一千多万普通人性命的闹剧,一场几十个国家首脑也跟着参与的闹剧。
……本,我的友人,他演奏过最精彩的《a小调前奏曲》——但他回来的时候,左臂与左腿都被留在了战场上。
他仍记得那天。慷慨的勿忘我先生踏过甲板,将他急切的询问用一沓厚厚的信件堵在了喉咙里。
海因里希:
伊曼纽尔,他那双手只应为写诗而生,可他没日没夜地挖壕沟,最终死在一场疫病里。
海因里伊曼纽尔又是从何时起不再画画了呢?就连友人的笔迹也在记忆里变得模糊。
唯有愤怒如此鲜明。
海因里希:
我们的双手本该握着画笔,按动琴键,书写故事……却因为你们的狭隘和虚伪,被煽动、被怂恿,一批一批地暴露于炮火之下。
我们因自己的天赋曾受尽排挤,却又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些充满天赋的友人为了人类的博弈与“小脾气”殒命。
女士,你们熟知这些——又怎么能将我们唤作恐怖分子呢?
霍夫曼:
......
......咳!
一直没有说话的霍夫曼突然咳出了一口鲜血。
马库斯:
......?!
霍夫曼捂住胸口,近乎跌倒地半蹲下去。
她的脸色煞白,马库斯第一次见到那张淡然的脸上如此痛苦。
马库斯:
霍夫曼女士……?霍夫曼女士!
而海因里希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他指向霍夫曼。
海因里希:
真正的恐怖分子是你们——人类!
是你们发起了那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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