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呈现】第六章13 岛/The Island
2024/03/05176 浏览攻略
岛/The Island
“那黄金之岛定是艺术与人文的乐土,属于神秘学家的乌托邦。”
低矮的石桌并不适宜写作，但此刻别无所选。
维尔汀：
……感谢您在委员会内做出的斡旋，我同意您的判断。
贸然向岛上增派人员只会加剧眼前的信任危机，而这正是阿尔卡纳的目的。目前局势刚刚和缓，任何加码都会让这台岌岌可危的天平立刻倾斜。而我的想法是——
落笔犹豫了一瞬，最终，它还是被付诸纸上。
维尔汀：
——即使我们最终无法与阿派朗学派达成合作，也必须阻止他们倒向重塑之手。
信件在指尖上停留片刻。
然后，它扇动翅膀，像蝴蝶一般飞离客室，奔向圣洛夫基金会总部。
门口响起了适时的敲击声。
维尔汀：
请进。
来人掀开了帘子。
阿派朗学派的客房并没有房门。
这只是照顾岛外客人的一个礼节。
玛尔塔：
早安，维尔汀小姐。
我来询问您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维尔汀：
能给我一些新的纸笔吗?
玛尔塔：
当然，我们从不会疏于给予沉思者的养料。
维尔汀：
……谢谢您，玛尔塔女士。
您不问我写信做什么吗?
玛尔塔：
即使发生了诸多不快之事，但您灵魂数字的正直是毋庸置疑的。
学派的使者静静矗立着，眼帘下并未映出她的目光。
维尔汀：
……基金会总部正在极力与外界进行协商，以和平的方式平息这起莫须有的领土纠纷。
我们并未泄露岛屿的坐标，也没有任何扩大冲突的意图。希望您代为传达我们的诚意。
玛尔塔：
……呵呵，您明明还只是个孩子，说话却如此官方。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玛尔塔：
我也只是一个没有数字的修行者，在时代的风暴中漂至此处。时间并不比您长许久。我会传达您的诉求，但我并没有裁决价值的资格。
——只是，以我对教义浅显的了解，您的努力并非他们所关心的，维尔汀小姐。
维尔汀：
我不明白。
玛尔塔：
因为现象世界的一切琐碎，都是所有无足轻重中最为无关紧要的。
风自空洞处吹来。
在海风拂来的方向，沙滩已经光复如新，不复数周前炮火打击的痕迹。
玛尔塔：
如果“流溢”降临，一切都会被冲刷。战争也好。纠纷也好。
人们最关心的是……如何一劳永逸地获得“拯救”。
争论已经持续了数日。
这座真理的殿堂已经被现实的喧器占据。
教众Ⅰ:
事实就是，我们正在误入歧途!
1999年的“流溢”,令我们几乎损失了所有在外的联络点。
四年前的事故后，我们彻底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在“流溢”中沦为一座孤岛!
而这四年里，对“流溢”的研究毫无进展，对“流溢”规律的纯理论研究最终被证明为完全错误。
我们要这样被动到什么时候?到人类占领这里为止吗?!
基金会和重塑之手，肯定有一方要为这次的坐标暴露负责!
教众Ⅱ:
“流溢”研究的负责人是37,你的质疑应当等她醒来，6已经在为她治疗。
现在回顾四年前的方向选择也没有任何意义。
何况，基金会并未展露敌意，他们的确最小化了此次泄露事态的影响。
在我们因四年前的失败陷入困难时，重塑之手也一直予以物资支持。
教众Ⅲ:
哈，37……!她只是个孩子，连自己的事都搞不清楚。自从她带了那个外人去圣地，一切都变了……
教众IV:
那你又为何要攻击一个尚在昏迷的孩子?!即使37做得不对，她也付出了代价!
人们彼此瞪视，怒气冲冲。
这不是只待掷出卵石的正式表决，它甚至尚未得出明确的议题。
仅仅是往日对真理的探讨被现象世界的烟尘所搅乱。
210:
不用如此恼火，我想42想说的其实很简单。
“即使‘流溢’到来后，人类的军队全都会化为乌有，可是‘流溢’什么时候会到来?”
“在模型失败之后，我们应该如何得知此事?又如何应对后续的‘流溢’?”
“假如纯理论研究注定是失败的，我们必须向外探索，又得如何与外界重新建立联系?”
“选择基金会，还是选择重塑之手?”
台下响起了旗帜鲜明的反对声。
教众Ⅲ:
210,你的发言诱导性太强了!
你是叫我们舍弃掉中立，卷入无止境的派系纠纷吗?这违背学派的基本立场!
教众Ⅱ:
我也不能苟同您……真理应让人远离生之巨轮的流转，而不是踏入。
210：
我只是翻译了一下42的潜台词。
况且，我们已经被迫卷入了生之巨轮的流转——人类的炮弹在这里落下过，是不争的事实。
后续扬起的烟尘，以及为此追责的意愿，只会让我们在这条链条里越陷越深。
可这链条的起源是什么呢?
敬爱的兄弟姐妹们，你们都被那些扬起的碎片迷花了眼，以至忽略了“本质”。让我来告诉你们吧——
教众V:
你废话太多了，210,我看是你被扬起的形容词迷花了眼!
教众Ⅲ:
谁能去6的座位上拿一下石钟?我今天非得敲晕他……
修辞学家只是讥讽地敲了敲额头，对同僚的不满置若罔闻。
210:
一切的起源是，我们自身在“流溢”研究上遭遇的失败。
我们的非凡来源于我们的信仰。一旦真理的光辉弃绝了我们，我们独立于世的基底便将不复存在。
但诸位智慧的同仁啊，请设想一下这种最坏的可能………
我们笃信自然之书是用数学写成的，而每个数字都是居住于永恒天国上的超越存在。通过数学，我们得以通达真理。通过对规律的找寻和计算，我们得以追寻世界最本质、最重要的知识：灵性的起源。
但如果那至高无上的存在就是无规律的呢?如果那灵性的潮汐涌动就是混沌无理的呢?
一片哗然。
教众Ⅲ:
210,你要否定所有人的信念吗?!
按照这个说法，我们此前取得的切实成果，难道只是一种凑巧吗?
古代数学应用至今的基础定理，现代数学对世界的切实改造和应用，潜藏在原子钟和叶脉序里的数理规律……
先前每一个应验了的“流溢”年代，难道都是一场大梦吗?
210:
哎，我只是请诸位设想一下最坏的可能。
穷举也是一种证明的思路。
这句若有可无的辩解消失在激烈的声讨中。
呼声一阵高过一阵，以至于穿过了殿堂的石墙，抵达门外无资格的旁观者耳中。
苏菲亚：
......
无限定者啊，请您帮帮我……
清除我们灵魂的错误，纠正我们过度的倾向……使心灵适度于躯体，意志适度于生命，使城邦免于动乱，使身体免于灾厄……
......
苏菲亚揉去泪水。
远处的沙滩上，群鸟正张翅飞行。
它们盘旋起舞，双翼轻薄，像数只苍白的蝴蝶。
苏菲亚：
……是我看错了吗?那似乎不是海鸥……
除错师往前走去。
在一碧如洗的阳光中……
属于圣洛夫基金会特急信件的红色火漆清晰可见。
苏菲亚：
这些全是……从岛外发来的?
外面……又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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