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呈现】第六章10 内窥镜/The Mind's Endoscope
2024/03/04212 浏览攻略

内窥镜/The Mind's Endoscope
这里如此喧闹,充满了呼号和哭泣。


两张邀请函,来自“魔圈”的发起人。
宝贵的机会,来之不易的线索。
霍夫曼女士摩挲着它的边缘,久久沉默。
眼前的乖巧助手低着头,等待着一场雷暴。
霍夫曼:
……你也知晓了信息。但根据基金会的章程,我需要再次告知:此次调查任务的主要目标更换为海因里希。
这两张邀请函确实很有帮助,我会与委外合约小队联系,在明晚的沙龙上展开行动。一旦他的身份核实,就进行控制。
——但我必须提醒你,马库斯。
你今天的行为,严重违反了《外勤派遣手册》。我会把你的行为上报给总部。那座岛不属于这个时代,关于它的一切都是严格的机密,你越界了。
导师语气严厉。
马库斯:
……我明白……
马库斯脸色极度苍白,她尝试开了好几次口,都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不是靠着墙,她也许已经跌倒了。
霍夫曼:
……我理解你的想法,我们确实非常需要接触这个青年团体。
你也许会觉得,比起维也纳分部的官僚,他们更接近我们总部的立场,可以友好地互相建立信任。
马库斯:
嗯……?!
马库斯猛地抬起头,惊讶于自己得到了死刑缓期执行。
霍夫曼:
……但首先,我们并非只有卡卡尼亚一个情报获取来源。
霍夫曼别过脸,不去看向学徒过于高兴的眼神。
霍夫曼:
卡尔提供了名单。原则上,上面的每个人我们都可以接触。此外,基金会分部的人脉资源也能为我们所用。
更重要的是,人们并非如此简单地就能结为同党。
经验更丰富些的调查员叹了一口气,揉搓着自己的眉心。
霍夫曼:
我担心的是你是否太过天真,马库斯。
因为有太多卑劣的罪恶打着崇高的名义进行,最残酷的暴行以最伟大的名号发生。即使是基金会总部,也存在着大量立场不同的人们的利益妥协和相互协商。
马库斯:
抱歉,是我想得太单纯了……
霍夫曼:
……决断你的行为是总部的事。如果你付出的风险切实取得了收获,也许他们会重新评估。
马库斯,看看这条街道。
环城大道开阔,宁静,人来人往。
霍夫曼:
……你不是唯一一个想要“帮助”这份美好的人。我们为和平的志向而来,曾有过太多人想要避免一些必然的悲剧,然后目睹更大的悲剧在眼前诞生。
条例不会凭空而生。尤其是《外勤派遣手册》里的条例——它们每一条的诞生都伴随着血或泪。
我们所处的位置只能是“旁观者”。衣着端庄的公民们享受着自己黄昏的散步时光。
马库斯:
......
霍夫曼:
而这里是1914年的维也纳,是火药桶的引信,是混乱时代的临界点。
它就像一个高压泵,只要烟卷末端的一丝火星就可能炸开,我们无法估计自己的行为会产生怎样的结果。
因此,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谨小慎微。这是我们唯一对时代负责的方式。
马库斯顺着导师的手望向远方。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端详这座城市。这里有无数种生活、无数种可能、无数新思想和旧思想的碰撞……
难道这一切都会在瞬间终结于雨幕吗?
马库斯:
......
马库斯沉默地低下头去。
马库斯:
……我明白了,霍夫曼女士。
我不会再犯下这样的过错。
人们仍在履行自己的生活轨迹。
卡卡尼亚的诊所里,一场稍有不同的诊疗正要开始。
伊索尔德:
......
卡卡尼亚:
伊索尔德小姐?怎么了,为何您的眉头皱得这样的紧?
是剧团的事又让您烦心了吗?还是那些可憎的官僚又来骚扰您?
伊索尔德:
不,让您见笑了,我只是……有些担心。
倒是您……您竞然为了我的诊疗,去和施瓦茨医生决斗。天呐,还好您没有什么大碍,不然我非得心碎终生不可……
卡卡尼亚:
噢不!是海因里希告诉了您吗?他可真是多嘴!
千万别感到负担,伊索尔德小姐。我是为了自己的职业伦理去和施瓦茨发起决斗的,我后果自负。
他将用于治疗的催眠技术出卖给军方用作审讯,是一个十足的人渣!可结果而言,决斗并未开始,我也好端端站在这!这多亏了基金会的那位小姐。
伊索尔德:
……基金会的那位小姐……
是刚刚离开这儿的那位吗?我来时,在门口遇到了她。
卡卡尼亚:
哦?您见到她了?
伊索尔德:
我在分离派之家见过她,当时您不在那儿。
她给您制造麻烦了吗?您曾说,基金会那边因医疗许可的问题纠缠您过一段时间……
伊索尔德:
我可以帮助您,医生。我可以拜托卡尔先生……
卡卡尼亚:
嗯?不用,完全不用!她——她是我刚刚结识的朋友!
伊索尔德:
……朋友?
……您总是不愿让我为您与基金会的官员交谈,可您如今却又结识了基金会的朋友?
卡卡尼亚:
噢,她是不一样的,伊索尔德!而且我与她的结识完全是巧合。我给了她沙龙邀请函,之后你也会见到她的,我觉得你们也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要解释那就说来话长了,当务之急还是您的诊疗。这都是些不重要的小事!
伊索尔德:
……不重要的?好……
卡卡尼亚咳嗽了一声,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加职业化一点。
卡卡尼亚:
伊索尔德小姐,您是我的朋友,照理来说,我本不想给您看诊……
伊索尔德:
……是……我没有资格吗?
卡卡尼亚:
不,不,是我没有资格!我半路出家,没有行医执照,未能从医学院毕业,这都是客观事实,而您对我又如此重要。
可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您再去求助那些庸医了……
至少我能为自己的职业道德担保,不漫天要价,不在问诊中兜售小商品,也绝不打着手术的名义进行人体实验!
伊索尔德:
……呵呵。
卡卡尼亚:
您笑了?很好,看来您也认为,我对他们的抨击是中肯的!——那让我们开始吧!
卡卡尼亚高兴地旋转着钢笔,翻开诊疗本的一页。
卡卡尼亚: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医生曾经写过,是我们内心对本能的遏制导致了歇斯底里症。您需要一次解放。
我将通过话语去引导您进行回忆,您只需信任我,将其倾诉出来。
这可以一定程度上使压抑的欲望得到缓和,这样一来,您躯体上的昏厥与痉挛症状也能得到一些改善。
忘记所有束缚,并信任我——这便是治疗的第一步。
我知道,家族内接连不断的悲剧让您深感痛苦。但请相信我,心理医生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的。
如果您对开口述说感到困难,可以看着这面镜子。
它能映出您“内心的图景”。您可以把它当作一个心理手术用的“内视镜”。我使用了一点神秘术来便于自由联想……
您只需要看一下它,然后告诉我眼前所见。
伊索尔德:
……内心的图景……
卡卡尼亚:
是的,我不会对您使用催眠,也不会转过头来,窥探您内心的隐秘。在这里会发生的仅仅是一场谈话。
实际上,催眠正是我最厌恶的手段——它无助于您认清自己。
伊索尔德:
如果不是在理智完全清醒,双方完全同意的基础下,对话就没有任何意义。我明白,请放心,我会好好表现……
卡卡尼亚:
哈哈,表现!您的担子太重啦,怎么能在需要敞开心扉的时刻还记着表演呢?这里又不是舞台……现在,您只需要瞧着镜子里,然后告诉我……
……您看到了什么?
伊索尔德:
唔……
我看见……黄金一般的圆圈……
西奥菲尔站在书房,手激烈地在空中比划……
……啊,是的,我也在那儿。我在——
伊索尔德:
——?
她的声音变得古怪而尖锐。
伊索尔德:
奇怪,这里为什么没有我呢?
医生,您的镜子是坏了吗?它没有映出我自己来。这可不行,我答应了您,一定要好好表现……
我当时肯定在那里,我得清晰地想起来,才对得起您这场悉心设置的诊疗……
卡卡尼亚:
糟糕,她的强迫行为发作了——!
伊索尔德,请您先坐,听我说——
歌剧女演员罔顾医生的劝阻,只是用力地用手掰住镜子的边缘。
伊索尔德:
——我在哪里?我又是谁?
您好,有人在那里吗?谁是我?我是谁?您好,您好?
蜡烛熄灭了,房间里无端多了许多风声。
并无实体的“人”回应了她的问询,从虚空中应邀而来。
卡卡尼亚:
游灵现象……上次在分离派之家……天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得先帮伊索尔德解决她过度依赖神秘术的倾向……万幸,正因为没完成专业化教育,我什么都会一点。
医生冲到工坊里等身高的镜子旁边,逐个揭开上面罩着的灰布。
伊索尔德:
唔……!医生,您在做什么?治疗中断了吗?
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做得不够好吗?
卡卡尼亚:
不,您很好,非常好!只是我要给这个地方来场突发的大扫除。
更强烈的闪光充斥了诊所,驱散了那片潮湿而幽怨的黑暗。
卡卡尼亚:
——别再缠着我的病人,你们该给自己也找个医生了!
*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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