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游戏NPC装上ChatGPT，会发生什么事？

谁还在玩2011年的游戏？

喂——

2023年了，是谁还在玩少女卷……啊，不，应该是《上古卷轴5》？

究竟是谁？啊，原来是我！

「老滚5」（众所周知，全称为「老头滚动条5」）是B社在12年前的11月11日发售的奇幻类开放世界型RPG，是一代传奇作品。尽管玩家的喜好各不相同，但我想大部分人都会认同：

这是有史以来最好的开放世界冒险游戏之一。

首先，可以从最近几年游戏依然保持有稳定的在线人数看出来这点。

还有不少例证，比如，生生不息的社区内容、二次创作与讨论等等。因为和文章主题关系不大，我就不展开细说了。

总而言之，我想大多数人都会认同，「老滚5」非常出彩的地方在于——它是一棵常青树，不论是画质补丁，还是各种「改变♂游戏」的玩法，总是层出不穷。

甚至，游戏还衍生出了像《遗忘之城》这样精巧的独立游戏。

「老滚5」在过去的12年中作为一片富饶的土壤，培养了成千上万的Mod制作者，而他们正在持续地反哺游戏社区，时不时地用新东西给予玩家惊喜。

然而，最近，「老滚5」的Mod大佬做到了真正的科技飞升——通过添加ChatGPT，使游戏中的NPC能够像真正的人一样进行对话。

1.老游戏，新体验

夜，漆黑的夜。火舌在篝火上跃动，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抬头看，雾一样浓稠的黑色中只有星光闪烁。远方的琥珀色的星河在流淌，美得令人窒息。

低头，你发现眼前有一个诺德女战士。她坐在篝火旁，你开口问道：

「你曾经讲过什么篝火故事吗？」

「让我想想。」诺德人沉吟不语，紧接着她说：「是的，我的家人过去常在打猎途中讲故事，我们也会像现在这样点燃篝火。」

「我还记得，那些故事的主题总是绕不开那些古老的诺德英雄神话，或者是传说中的怪物，像是巨魔。」

「我记得有一次，父亲给我们讲了一个勇士屠龙的故事，那条龙非常强大，但是英勇的战士最终得了胜利。那真是一个紧张刺激又鼓舞人心的好故事。我和当时在场的兄妹们都受益匪浅。」

诺德战士继续说，她是一个光荣的战士，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愿意只是安分守己，而是选择当龙裔，也就是玩家的侍卫——这些选择都和父亲在她童年时讲述的故事息息相关。

……

这是一段对话，截自一个名为「Art From The Machine」的《上古卷轴5：天际》Mod设计者的视频，标题为《在「老滚5 VR」中植入ChatGPT》（ChatGPT in Skyrim VR）。上述对话均为实时生成，而非预先编撰的文本。

也就是说，本来只有数句对话和互动选项的诺德族战士，在AI的支持下，能按照自己的背景设定，「主观」讲述一段童年时父亲给她讲故事的经历。

在后续的视频中，模组设计者演示了跟更多角色对话的效果，只需要在对话前通过释放咒语就可以打开这项功能，操作上非常方便。

NPC不仅能根据自己的经历，说出符合身份的对白，还能展开比较有深度并且相对复杂的讨论。

比如，你可以找到白漫城里的大法师法仁加·秘火，问他如果世界上没了魔法，会是什么样的？

视频中，秘火大师沉思过后，坚定地告诉玩家，想象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的确是一个很有趣的想法，但是他无法想象天际省这样一个充满魔法奇迹的地方，突然没了魔法会是什么样的。而他相信这样的事也永远不会发生。

添加ChatGPT后，NPC还能真的地「感知」周围发生的事情。例如，玩家捡起了一把地上的武器，可以直接询问铁匠他对此有什么看法，铁匠仔细打量武器后，会说：

「这似乎是一把制作精良的铁剑，还镶嵌有灵魂宝石，能让持有者捕捉敌人的灵魂。」

而这正是游戏中武器附魔的效果——击杀敌人后，能够吸取他们的亡魂，为武器充能。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铁匠大叔好眼力！

尽管Mod还在实验阶段，不过这样的游戏体验几乎称得上是惊艳了。

该Mod还为角色添加了多样的嘴唇动作，并且利用xVASynth（一个由文本生成AI语音的工具），让每个角色都能真的「说话」。

如果玩家只能听，那怎么能算得上是「对话」呢？Mod还进一步融合了 Whisper，这是一个把语音转换成文本的AI，玩家只需要正常地说话，就会自动生成文本，输入到NPC的「大脑」。

在视频下方，有观众被呈现的效果所震惊：

「真棒！这简直就是游戏的未来！」

2.百花齐放

除了「Art From The Machine」这个 Mod，还有些赋予「老滚5」中 NPC 智能的 Mod，甚至有些更早就出现了。

6个月前，在外国论坛Reddit上有人贴出了他尝试用ChatGPT创作「智慧型」NPC的代码。

没过几天，就又有人受此启发，表示他已经把这项技术应用到「老滚5」当中。

这个用户在帖子里写道，按照他编写的程序，玩家只要往ChatGPT里输入玩家角色的位置、周围环境、任务目标等信息后，NPC就会记住这些内容，并在后续游玩流程中给出相应的反馈。

ChatGPT就像普罗米修斯的火种一样，在火花被点燃后，许多人开始将其应用于游戏中。

一个多月前，一个叫做「Bloc」的Mod设计者发布了一段视频，表明他已经成功地将「人工智能」植入了非VR版的「老滚5」游戏中。

Bloc的Mod让玩家通过打字与NPC交流。与Art From The Machine相比，他的NPC思考时间更短，同时也能给玩家更丰富的反馈。

比如，玩家可以跟白漫城中的乔·战狂对话，并针对他诗人和战士的二元矛盾身份提出问题，乔甚至还会告诉玩家，他写诗是为了一个「神秘的朋友」，玩家需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能从他扭捏犹豫的回答中得出究竟是谁，而在原作故事中，乔有一个秘密的爱人，来自死对头灰鬓家族的奥菲娜，他的诗正是为她所作。

根据视频中的对话文本，NPC仿佛「理解」了这样一个复杂的、类似《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恋爱故事，然后非常自然代入到了情景中，按照角色的性格、身份和现实处境，与玩家展开了切实可靠的对白。

当然，玩家也可以跟天际省卫兵谈谈他传奇的过去……以及膝盖中箭的故事。

运用类似的技术，另一个Mod中设计者为玩家添加了一个随行NPC，性质类似原作中的旅行伙伴，她的名字叫Herika。Herika不仅可以跟玩家对话，还能提醒玩家现在所处的位置、当前的任务状态、接下来应该前往的地点等等。Herika甚至还能在遭遇战结束后，称赞玩家刚才敲碎敌人头颅的英勇猛击。

除此之外，玩家可以设置Herika的性格，而有了ChatGPT大语言模型的训练，只需要用自然语言就可以让机器理解，并且配置好文件。

呃，所以我想是可能弄一个傲娇旅伴？

3.未来将至

虽然看起来很吸引人，但目前这些Mod还没有便于国内玩家安装的方式。大多数Mod都是基于ChatGPT-4模型制作的，这意味着玩家需要在能使用ChatGPT的网络环境下，购买会员服务，再把它配置进Mod中。

操作非常麻烦，而且目前的Mod几乎都是基于英文内容制作的，即使能成功装配，用中文操控的实际效果也不一定好。

不过，这些富有创意的内容或许是一种象征，也让我们看见了未来的游戏可能会是怎样的。

我是一个注重沉浸感的玩家。我喜欢「龙与地下城」，也和朋友一起组过许多团。虽然因为各种原因，结团的次数不多，但总归有几次成功的经历。

跑团和普通电子游戏相比，我认为最棒的地方是我可以和DM扮演的角色进行真正的对话，而不仅是从几个选项中挑选，然后得到固定的回答。

在冒险中，我可以和狭路相逢的强盗战斗，也可以与油嘴滑舌，巧妙避开。我能在歇脚的城镇里发现隐藏的故事，只要我想去挖掘，我可以和酒馆的酒保闲聊，得到有助于我冒险的线索——或者仅仅是享受一场充分自由的角色扮演。

我现在意识到，在未来的电子游戏中，我也可能会获得类似的体验。我可以与游戏中的角色进行几乎无限的对话（只要我不感到厌倦），而在一款RPG游戏中，我将拥有数倍于以前的自由度。

想想就令人激动，不是吗？

文 | 莫瑞

#杂谈 #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