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第七章【母子平安,森林决战——生死未知】
“四,四只!”阿江大叫。
天冷后阿江穿上了厚实的衣服,看得出来他主人的手艺不错。
和阿江熟悉的怡安也多了一个小帽子。
黄色针织帽正巧盖上了她头顶那几撮“骄傲”站立的毛发。
那是她经常去阿江主人家“串门”的成果。
过段时间似乎就要过年,林子里一片喜庆。
灯桔刚生下四只幼崽,阿野来来回回忙活的不行,他甚至已经开始做出屯食物的行为,为过段时间小狐狸的成长过渡期做准备。
狐狸一般两个月左右生产,每胎一般3到6只,多的时候可以达到十三只左右。
数量少,成活率就高——企鹅很懂这点。
初生的小狐狸们皮毛又黑又短,软趴趴的缩在灯桔怀里。
“它们好可爱。”怡安蹲在我脑袋上,她这段时间似乎很喜欢这个地方。
我点头,“我第一次看见胎生动物的出生。”
怡安想了想说:“我们应该都是卵生吧。”
我在她面前比划出一个企鹅蛋的大小,
又转头看向小狐狸们,忽然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企鹅蛋一次只有一颗,金丝雀一次大概是两到六枚。
我在掰着手指算…哦我没有手指。
生命总是很神奇。
希望小狐狸们早点长大拥有自保的能力吧。
天黑得很快。
以前傍晚的时间在冬天来说已经全黑了,早上也是亮得早。
昼短夜长的情况恰好是我最适应的。
这片林子里雪下的很厚实,重重地扑进去只感觉周身冰凉得很爽快。
在小狐狸们的成长中,阿野先生变得早出晚归,他似乎越来越忙碌。
“灯桔,最近的夜晚不是很安全,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听见阿野先生嘱咐着灯桔。
夜晚不安全了吗?
第二天,我匆匆忙忙的出去。
“阿野!”我叫住他。
他向来出去的早,回来的晚。
“你之前说夜晚不安全是怎么回事?”
我问他。
“我最近听附近的动物说,”阿野短暂停住回复我,“森林里似乎是来了一只灰狼。”
“狼?!”我惊讶道。
阿野点头,他看见我如此惊讶,也换了个语气,安慰我道:“目击者只有南边的一只鸟,其他人只是听说也没有真正见过。如果真的有狼,也离我们很远。”
我听着阿野的话镇静下来,但还是止不住的担忧:“你最好是小心一些,不说其他人怎么样,最起码现在你不止有你自己,还有灯桔和孩子们。”
天知道我的话语多像劝不听话孩子的老父亲。
“我知道,我会加倍小心的。”
阿野点头答应,转身又走了。
唉。看着阿野早出晚归的样子,我实在放不下心,但要为四只小狐狸寻够充足的粮食确实不容易。
我没得办法,只能回去把事情告诉灯桔,让她们做好安全防范。
我把这件事与怡安说了,她看上去也有些担心。
我伸出翅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没事,最近我会勤跟着阿野先生一些的,如果遇到危险,也来得及互相照应。”
怡安叹气,她点点头,似乎也别无他法。
2023年,4月9日,大风。
这是我在晚安森林的第331天。
……
前几天淅淅沥沥下了一场小雨,树叶上积攒的灰尘都被清洗干净。
我走在面包森林的小路上没有打伞,因为我不想在晚安森林打伞。
阿狐说,“我的朋友”,以人类的身体,不打伞是会生病着凉的。
我笑笑说没事,我身体好。
他摇着头从喵酱那里借来一把黑伞,撑在我头顶。
我习惯了阿狐的体贴,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最常听见的话便是:“赞美你,我的朋友。”
他好像总能捕捉到我那一丝…一丝做的不错的地方。
嗯?今天小白没来月亮湖啊……
坐火车来这里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甜心河畔的萤火夜,晚上在帐篷外点燃篝火,身后是河水流动的声音,不用努力望去就能看见那颗时光树。
记得刚来那天,阿狐告诉我时光树上可以种星星……很好看,很温暖,就像我小时候听信了“折满一百个星星就可以许一个愿望”,此后长条纸上每一条痕迹都充满希望。
泰安说过的那个故事——“春天种下一颗星星,秋天能收获一大片星星。”
那是个很美好的故事,如果世界上每个角落都有一颗星星灯就好了。
艾莉奶奶又牵着气球来了。
那条熟悉的花裙子和红帽子,一大束氢气球装了不知多少梦。
我举着伞走过去和她道好。
她依旧是那样微微笑着,似乎看出了我的苦闷,就等我开口。
“我想把红伞装进气球里。”
我把雨伞递过去。
艾莉奶奶接过黑伞,她似乎没有多问,这让我感到放松。
她牵过红色的气球,把伞塞了进去,于是伞也变成红色。
“这把伞挺好看的。”
艾莉奶奶忽然说。
我点点头,也觉得好看。
我刚转身走到音乐广场,岱哥连跑带飞地顶着荷叶过来。
音乐广场下着枫叶雨,巧克力块的中心是一把巨大的吉他。
“哥,你怎么没打伞?!”
我笑笑说没事,我身体好。
“哥,身体浇透了会感冒的。”
他拽着荷叶要往我头上盖,我急忙摁住说要去冰淇淋山洞,叫他不要担心。
笑死了,冰淇淋山洞是下雪的。
岱哥显然没被我唬住。
可我不想在晚安森林打伞。
我随手翻了翻兜,将两颗森林之心种在巨蛋谷。
400金币耶…嘶,有点冷……
我打了个冷颤蹲在地上细数,总之不会亏就是了。
还记得第一次开启天涯海角的时候,充满悲伤与不舍的告别总是少不了。
那时的鸡哥…哦对,鸡哥呢……?
……
“乐安,醒醒,你怎么了?!”
这是怡安的声音。
我睁开眼,哦,是这片森林啊……
我疼地呲牙咧嘴,靠在树干上狠狠抽气,身上不知道哪里在滴血,好在快要凝固了。
面前是灰狼和阿野先生的尸体,我沉默着,视线变得恍惚。
“乐安?阿江!”
怡安焦急地在空中拍打翅膀,我看到阿江倒在我对面,另一边的耳朵已经被撕扯地血肉模糊。
灯桔应该还在洞内照看孩子们吧,真不知道会不会活下去。
我笑了一声,心想道要麻烦怡安了。
看吧,她看见我晕倒了。
嗯…好像有鞭炮的声音呢…今天…是过年吗?
……
“乐安?”
“嗯?”
我回神。
外面下着小雨,同学陪我从医务室走出来,我的黑伞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