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顶风作案,超级大小姐!
2023/03/30465 浏览同人创作
我,赫拉,欧莫菲斯公认的大小姐,某天对付视骸时又双叒叕翻车了!受骸能影响我变成了外表酷似小孩,脾气却远超常人的状态。变小后的本小姐神力全失,大危机!不过还好有我的好姐妹哈天帝,咦等等,好姐妹看我的眼神怎么有点嫌弃!?
1、
我,赫拉,欧莫菲斯的大小姐,眼下正躺在医院观察室里,一心琢磨着究竟是我的病危通知书先下来还是盖亚的解聘书先下来——说真的,很难想象盖亚不炒我鱿鱼,毕竟被骸能侵蚀这种事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呜呜呜,丢人,是真丢人啊。
至于事态为什么演变成这样,一切还得从昨晚说起。
那是个月不黑风也不高的夜晚,我正在自己房间听着音乐喝着小酒,别提多小资了。一名铃兰团骑士忽然跑来缪斯协会,说他们团长雅典娜遇袭,被视骸拖进了源层。
听完我愣了下,让他再重复一遍。
“赫拉小姐,雅典娜团长失手被拖进了源层,请协会火速派人救援!”
我仔仔细细把这话捋了一遍,总结出了3条重要信息——雅典娜,遇袭,求救。
然后我就没法抑制嘴角上扬了。噗哈哈哈哈哈雅典娜你也有翻车的一天!光想到她平时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我心底就一阵暗爽。雅典娜也会吃瘪,太好笑了吧,不行不行,我眼角都要渗泪花了。
“那啥,赫拉小姐,团长还没殉职呢……”铃兰骑士明显误解了泪花的含义,我立马回神,给自己做了面部表情管理。
好险好险,维持阳光开朗大小姐的人设,真的很辛苦!
好了,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她雅典娜大小也是个公众人物,乐完了我总归得管上一管的。
“缪斯协会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我义正言辞地答复她。
只是这个事有点难办。
平时呢,我都是跟好姐妹哈迪斯并肩作战的。一打起来她负责秒天秒地秒空气,我负责貌美如花兼看戏……才怪嘞,本小姐再不济也会搓两个晨星陨落助助威的嘛。
然后再貌美如花兼看戏。
咳咳,扯远了,总而言之这个事有点难办,它难就难在哈迪斯今天出门了,俄尼里伊也恰好不在,所以协会目前的战力就只剩下……我下意识瞟了眼楼上,清脆悦耳的尖叫刚巧传入耳中,“噫,老老老老老鼠!”
我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很好,那对笨蛋女仆果然指望不上。
“恕我冒昧,小姐,莫非哈迪斯评议员不在家吗?”铃兰骑士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小心翼翼问道。
“哈迪斯人在星虹议会。”我当时就不乐意了,拜托,又不是只有哈天帝独断万古,本小姐也很能打的好吗?“无所谓,我会出手。”
事出突然,我也来不及多做准备,简单跟明塔琉刻交代了两句就出门了。事后证明,本小姐的这个举动英明无比,因为擅长战场ob的我果然不负众望地……翻车了。
2、
俗话说得好,不怕队友不给力,就怕敌军有高达。以前我从没把这话当过真,直到那天我在源层找到奄奄一息的雅典娜,直到我捎上这个憨货准备开溜,直到我们被……额……被一台高达截断了退路。
九敏,这帮视骸居然真的有高达!
我倒吸一口凉气,冷静观察了下,这台黑漆漆的人形装甲足有3米高,双臂搭载反物质光刃和热集束手雷,胸前还有一门轨道死兆炮,真要命。在高达脚踝位置我瞥见一张崭新的封签“暗金属试用款,斯皮尔特荣誉呈现。”
我胸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火。不是,你们视骸收完快递都不撕标签的嘛!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将雅典娜的两根小牙签掷出去争取时间,然后迅速开始吟唱,伴随着能量急剧消耗,虚空中光属性分子开始交汇,凝成拳头大小的球状实体。一颗、两颗、三颗。情急之下我搓出了足足3颗星陨,然后用我最大的力气往暗金属身上砸去。
但是没有用。暗金属全身亮起一层淡蓝色防御场。3颗光球像入锅的汤圆般,噗通一声湮没于立场中。随后一道光刃从阴影中挥出,转瞬间洞穿了我的肩胛。
“嘶——”
好……好痛啊。
我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左半肩膀鲜血蜿蜒,带着触目惊心的明艳。与此同时巨量骸能数据从切口侵入,顷刻间占据了脑海。
明明只有几秒,我却感觉有几个世纪那么长。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在脑中轮放,无数怪诞而疯狂的念头冲刷着我的理智,我想嘶吼,想尖叫,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音。汗水濡湿了衣衫,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这副身体不属于我自己。
意识渐渐远去,万念俱灰之际,我瞥见了一旁昏迷不醒的雅典娜。
她也会……死在这里……
不可以,赫拉,你不可以倒下,否则雅典娜也会给你陪葬。
一个念头没由来地冒出来,我瞬间清醒了几分。不,我才不要跟这家伙一起死!我高举绯红之杖,用最后的力气具现出一道半圆形炎浪,将暗金属高达推开。
大量失血加上骸能刺激令我非常虚弱,我将仅存的神力灌注全身以免跪倒下去。周围聚集的视骸越来越多,我在内心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
我是盖亚的修正者……
爱与美的化身……
我绝对、绝对不可以在视骸面前露出一丝软弱……
可是,好痛,哈迪斯,我真的好痛啊……
临死之际,我竟然忍不住开始掉眼泪。
真是太可笑了。
3、
在我沉浸于回忆之际,医院观察室的门被敲开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令我收回了思绪,她既不隶属医院也不是修正者,而是深空之眼新上任的管理员。老实说我实在有点惊讶,以至于都忘了损她两句。
“早上好赫拉,感觉好点了么?”对方笑眯眯问道。
深空之眼的管理员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长了张娃娃脸,喜欢穿轻飘飘的可爱衣服,不管对谁都笑眯眯的。别看外表人畜无害,其实性格嘛,挺恶劣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眯眯眼都是怪物。反正我跟她不对付。
“死不了。”我没好气地说。“你来做什么?”
“听说你跟雅典娜出事了,上面就派我来探望探望。看到你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死女人,你哪只眼看到我有精神了,本小姐都快报废了好不好。
“雅典娜怎么样了?”
“死不了。”她学着我的口气说。
“那就好。”我总算松了口气。要是雅典娜没活成那我真是花椒树下摸电线,输麻了。
“你都不关心自己的事吗,比如,怎么被救回来的?”
“你肯说吗?”我问。
其实不用她提醒我也大致清楚自己的状况。醒来后我就检查了一遍伤势,肩伤早就被清理包扎过,但体内乱窜的骸能却丝毫未减,即便不再有侵扰理智的烈度了,也仿佛有一千只苍蝇在脑袋里嗡嗡叫,烦都烦死了。
只是获救时的记忆,倒确实模糊得很。
管理员凑近几分,用一种颇含审视与试探意味的目光打量着我,直瞧得我心里发怵。半晌,她轻笑说:“不肯,反正你迟早会想起来的。”
这个女人!竟敢吊我胃口!
就在我准备开口呛她两句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缪斯协会的主人,我的好姐妹哈迪斯径直来到床边。她身材高挑,浑身有股说不出的古典韵味,是一等一的美人。可近看之下我发现她清瘦不少,眼眶更是红得吓人。
说真的,我第一次见她憔悴成这样。
星虹议会最近加班这么狠吗?
“醒了?”她问,声音沙沙的。
我乖乖点头。
“还疼吗?”
我乖乖摇头。
“知道自己闯祸了吗?”
我含混嗯了一声,试图萌混过关,谁知她竟然朝我伸出一只手,吓得我连忙闭起眼。
预料中的耳光并没有到来,那只手只是轻轻拨开我的刘海,拇指沿着额角缓缓下移。她的手很糙,掌心满是傀儡丝勒出的沟壑,可被她抚摸时有又种意外的安心感。
奇怪,我为什么觉得她要打我。连我爸都没打过我唉!
奇怪,我为什么又觉得她像我妈咪。还能不能做好姐妹了!
“你真的,越来越任性了。”
等等,她说什么?任任任任任性!?一派胡言!本小姐可是优雅知性的化身,居然有人说我任!性!
我生气了!
就在我即将爆发时,哈迪斯忽然搂住了我。
“赫拉……”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夹了浓重的鼻音,“欢迎回来。”
不知怎的,我的身体不受控制颤了一颤,刚刚那阵怒气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旁边的管理员一副瞧好戏的模样。
歪,不要抱着我了行吗,这里还有外人在呢!
管理员走后,哈迪斯耐心地开始给我讲解病情,她讲得慢里条斯,我听得云里雾里。等她讲完后我总共也就搞清两件事:第一,骸能让我的神力、体格和心智都产生了大幅倒退,说白了就是返老还还还童。第二,消除骸能的方法暂时未知。
最后,我不禁一阵窃喜:这下盖亚没法炒我鱿鱼了,要知道解雇未成年修正者可是违反修正者法案的!
4、
变小以后,哈迪斯成天在医院陪着我,感觉都成我妈咪了,短暂修养了几天后,我的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哈迪斯将我接回了缪斯协会。甫一进门,协会诸人就聚在玄关迎接我们,不禁让我心里一暖。
人群中反应最大的要属俄尼里伊。
“哈迪斯姐姐,赫拉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咦,赫拉姐姐?”俄尼里伊看见被哈迪斯牵娃般牵着的我,一时有些不能接受,小小的眼睛充满了大大的困惑。
“哈、哈哈哈,说来话长。”我干笑一阵试图掩饰尴尬,现在我的身高比俄尼里伊还矮,呜呜呜好丢人呀。
我用眼神疯狂示意哈迪斯帮我解围。不知她是没看到呢还是没看到,我眼睛都抽筋了她就是不为所动。
“没、没关系,就算变小了姐姐依然是那个姐姐。”俄尼里伊低头想了想居然就释然了,说完还轻轻揉我的脑袋。
呜呜呜,这孩子好贴心,姐姐平时没白疼你。只是……可以不要摸我头吗,这样微妙地有点伤自尊唉。
虽然我知道她没有恶意啦。
傍晚时候大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给我接风,主厨由双子中的琉刻负责。这家伙虽然笨笨的,可厨艺是真的没话说,木姜牛舌,碳烤猪肋排,红酒烩牛腱,墨鱼意面,三文鱼塔塔等名菜统统手到擒来。
等菜上了大半左右,我终于忍不住伸出爪子准备娇吃亿口,结果还没下嘴呢,众人就齐刷刷地看向我。
“怎、怎么了吗?”餐桌上忽然鸦雀无声搞得我有点心虚。
“赫拉姐姐,菜还没上完呢。”
“我知道呀,那又怎么了?”
俄尼里伊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哈迪斯沉默地盯着我手上的肋条,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我怪难为情的。
莫非,她也想吃?
明塔琉刻歪头看着我们,似乎对现状不太理解。半晌,哈迪斯忽然默不作声地撕下一条肉排塞进我嘴里。
饱满的油脂和肉香瞬间溢满口腔,缓缓从舌尖延申到每一处味蕾,一股无与伦比的幸福感在心底升起。
好好吃,真的好好吃!
“赫拉说得对,自家人用餐也不用那么在意规矩。”说完哈迪斯又喂给我一片海鲜焗蛋,香得我恨不得把她手指啃下来。“明塔琉刻,继续上菜吧。”
哈迪斯麻麻我爱你。
开玩笑的啦~唉嘿。
作为晚宴收尾,最后一道菜是芝士布里欧,虽然前面的正菜已经吃得很饱了,可甜点是装在另一个胃里哒!高卡路里的布里欧自然也不在话下!
“啊——”就在我张大了嘴满心期待着投食时,哈迪斯竟然从我怀里抽走了3样东西——流星、屠龙和命运之蛇。
那是我的宝贝刻印啊喂,李在赣神魔。
“你的伤还没好,先让明塔帮你保管吧。” 说完她又拿出竖琴套和泉水套给我。搞毛啊,全是防御向刻印,看不起谁呢!
我生气了!绝对哄不好的那种!
“哈迪斯我告诉你,首先我不是弱智……”我把手往腰上一插,准备高姿态拒绝她的投喂,可是黄油和芝士在嘴里融化得真的太快了,于是我把后面的词给忘了。“嗷呜嗷呜,真香。”
“……”
5、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神力终于恢复了一丢丢,可惜受骸能影响,准头一直控制得不大好,具体表现为陨落晨星砸队友以及黎明曙光buff对手等等。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我,毕竟变小之后我连驱使权钥都很费劲了,所以丢歪一二三四五六七个技能也情有可原……吧?
反正哈迪斯也不肯放我去源层战斗,没差啦。
就在我自怨自艾的同时,修正者一年一度的盛典,天下第一舞道会开幕了。
天下第一武道会是由深空之眼主办的武技切磋活动,以擂台赛的形式举行。修正者在大会所取得的名次不仅是强度划分的依据,更是冲上节奏榜T0的敲门砖。
只是往年的武道会火药味太浓,搞得修正者之间很不融洽,于是组委会一拍脑门,临时决定将大会改为舞道会。各区修正者可自由组队,展示舞技,胜出者将获得金色巨大宝箱一枚。
新规伊始,舆情哗然,人人都抱怨少了一个秀肌肉的舞台。当然凡事总有例外,新规则对于那些实力较弱的修正者来说可谓福音,比如……我。
本小姐心中一阵窃喜,跳舞?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制的赛制啊。以前我混偶像圈的时候那群土包子还不知道在哪呢。只要我和哈迪斯联手,摘下头筹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惜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我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到好姐妹的组队邀请。后来我才知道她和虚恒的修正者搭上了。
栓Q,无****说。
无所谓,本小姐人缘好得很,又不是非她不可。我开始认真物色组队的人选,俄尼里伊?睡太死了,不行不行。波塞冬?迟钝了点,也不行。恩利尔?欧申纳斯不会同意。雅典娜?怯场的five,一边去。
无奈之下我找到了老朋友赫尔墨斯,凭我们多年的交情她绝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嗯。
“跳舞?不是我不奉陪,可我要送快递啊赫拉小姐。”赫尔墨斯说这话的时候正在分拣包裹,“哈迪斯评议员怎么没和你一起?”
“别提了,那家伙和虚恒的修正者鬼混到一起了。”
“不会吧,她怎么舍得丢下你。”赫尔墨斯抬头看着我,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这有什么舍不舍得的,我变成这样,嫌我拖后腿了呗。”
“嫌弃?你?你在开玩笑吗,哈迪斯评议员可是一直对你……”
“对我什么?”我怔怔盯着她,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对你有点想入非非。”
“……”此言一出我当场就石化了。
“不会吧,我们可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不会吧,你们居然是纯洁的革命友谊?”赫尔墨斯嘴张得能塞下一头牛,“你没觉得哈迪斯对你跟对其他人不一样?”
“没有啊。”
“你想想,她是不是总是迁就你。”赫尔墨斯循循善诱。
“没有……吧。”我陷入沉思,以往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
我和哈迪斯的相处模式是怎样的?一起逛街时她好像总待在我左手边,帮我隔开马车行人;下午茶会问我要加几勺奶几块糖;我想看的歌剧她会提前订好票;一起战斗时她总不忘告诫我不要冲太前。
“你再想想,她是不是对你格外体贴,格外有耐心。”
“没……没有……”我的声音有点心虚。自从我出事以来,她的确天天陪在我身边,生怕我缺胳膊少腿的。
“你再再再想想,你们是不是经常有肢体接触,特亲密的那种。”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顿时面颊发烫,连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其实我们最近每天都睡一块,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她英挺的鼻子和细长的眉。
“……”赫尔墨斯连连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行吧,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我低着头,根本不敢和她对视。难道哈迪斯真的……
可是,可是这说不通啊。那家伙总是一副二五八万的冰山脸,根本不像要追我的样子嘛!
而且我们都是女人唉!
而且我现在还是幼女!
不可能,总之就是不可能。
我甩甩脑袋,将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抛诸脑后。“小赫,你真的不帮我一把啊,你忘了我们以前练习星合寰风的日子了吗?”
“停!打住打住,别提那个连携奥义,你一提我胃里就翻江倒海的,太晕了。”赫尔墨斯下意识捂住肚子,“爱莫能助,我真的爱莫能助,亲爱的。”
最后我还是没能拉赫尔墨斯上我的贼船。思来想去,我只好选了和我个头接近又气场突出的两大冥王,海拉跟奥西里斯,做搭档。预赛当天,我对这支新生的冥王队寄予厚望,并艰辛一颗演艺界新星即将冉冉升起。
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我在两位冥王的簇拥中c位出殡,顺利止步于预选赛。事后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找一个没手的一个会飞的来是闹哪样,哪怕唱跳2年半的偶像练习生也比她俩靠谱啊!
6、
跟预赛翻车的我相反,哈迪斯的队伍轻松杀入了16强。随着赛事的白热化,哈迪斯越来越频繁地往返于虚恒、欧莫菲斯和艾因索菲。有一次她还把她那个搭档(据说是叫陵光)带回了缪斯,俩人一起挑选比赛用的旗袍,有说有笑的。
搞什么嘛,哈迪斯不都习惯摆扑克脸的吗,我咋不知道她那么爱笑呢。
不知怎的,心里面酸酸的,有股说不出来滋味。
两周后,哈陵组合顺利杀入决赛,成了全民瞩目的焦点,人人都在猜测冠军最终会花落谁家。
决赛当天,各大电视台同时进行实况转播,随处都能听到或看到比赛的相关讯息
好嘛,这下我想当鸵鸟都当不成了。
在俄尼里伊的坚持下,我不情不愿地坐到沙发前,不情不愿地打开电视,不情不愿地准备好爆米花等待开场。不得不说,虚恒服饰真的十分惹眼,当哈迪斯身穿月白色水纹旗袍登台的一瞬间,我竟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总之,我决定以批判的态度看完他们的表演。
可惜前奏一响我就坐不住了,嘴里爆米花全喷了出去。《宵X古今》,天,她们怎么选了这首曲子,太不要脸了吧!
我赶紧捂住俄尼里伊的眼睛。
“我我我看不见了啦,赫拉姐姐。”
“小孩子不可以看。”我几近咆哮。只见舞台上红白两道倩影或交叠婉转,或遥相翩跹,曼舞轻歌,相得益彰。台下观众一脸陶醉,只差把般配两个字打在公屏上了。
搞什么啊,她俩扭什么扭,有没有廉耻心嘛,就算真的想扭为什么不找本小姐!
臭不要脸臭不要脸臭不要脸。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我当即就丢下遥控器订了去艾因索菲的票。
3小时后,我出现在深空之眼总部楼下。眼底满是茫然。
咦,我大老远跑过来干什么来着?
7、
“赫拉,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巧不巧,居然让我撞见了管理员。她还是老样子,眉眼弯弯,用不着调的语气说着不着调的话语,“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对我的提议动了心,准备连夜加入深空之眼,对不对?”
“加入个鬼啦。”我翻了个白眼,“我、我是来看比赛的。”
“噢——”管理员歪了歪头,黑眼珠打了个转。“我信了。”
“走吧,我带你去现场,现在去还能赶上颁奖。”
管理员领着我进了大楼。决赛场地设在大厦一楼,二三楼则被划成了观众席。比赛现场对普通民众也开放,整个会场人山人海,十分拥堵。
“说起来今天的决赛很精彩噢,光是前来观赛的观众就高达1200人。”她说。
“高达,哪里有高达!?”我紧张兮兮地四下张望,自从被视骸高达痛扁一顿后,我都快对这两个字应激了。
管理员愣了一下,随即扑哧一声,掩唇轻笑。“没想到呀没想到,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赫拉竟然也有娇花弱柳的一面。”
歪,什么意思啊,有你这么当面侮辱人的吗!
那台暗金属很恐怖的好不好。
要死要死要死,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我,我难受地弯下了腰。
“怎么了,骸能又暴走了?”管理员异常敏锐,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异样。“撑着点,我带你去找哈迪斯。”
管理员背起我三步并作两个跑进一个单间,里面放满了旗袍,戏服和化妆品,靠墙的镜子前坐着个满身鲜红的女人正在卸妆。
“陵光小姐你也在啊,太好了。这孩子有些不舒服,请你代为照看一下,对,她就是上次那个病人,我去找哈迪斯来。”
管理员在说什么,什么上次。还有,眼前这个女人是陵光?
一股对抗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我不满地挣扎起来,想逃,好想立刻从这逃走,逃在哈迪斯身边去。
哈迪斯,你在哪里?
“小朋友冷静点,我是医师,你哪里不舒服?”陵光按住我的肩试图安抚我。
“放——手——”
“等等,你是赫拉!?”
“我说了叫你放手!”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咦,这一幕好熟悉。我好像在某个地方也做过同样的事。
哪里,究竟是在哪里,好痛,脑壳像要炸了一样,重要的记忆,绝对不可以忘记的记忆。
“赫拉,放空脑袋!不要再想了!你的肉体会崩溃的!”陵光在我耳边大吼,可我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脑袋里的苍蝇嗡嗡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洪亮,最后仿佛有一千个声音在齐唱。
无数个光怪陆离的画面在脑海涌现,沾满了猩红而阴沉的色调,那些骄傲明快的往昔像破碎的镜子一样缓缓剥落,只留下深不见底的黑暗空洞。
原来是这样啊……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第一次见到陵光并不是在欧莫菲斯,而是在源层。
难怪我没法驱使权钥,难怪我没法凝聚神力,难怪我身体里的骸能怎么赶都赶不走。原来……原来我真正的肉身早就在源层被视骸给毁了。
昏厥之前,我留一下了一滴眼泪。
那是不甘的眼泪。
8、
我好像在下坠,不停下坠。我的周身被一望无垠的黑暗所笼罩,虚无,混沌,不可名状。当我以为我会永远坠落时,身体又开始上升。
接着又是下坠。
我的身体在荒芜的虚空中不受控地扭动,时而升腾时而陨落。时间和空间都无比模糊。
这就是视骸眼中所见的世界么?我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极遥远处出现了一点光。那阵光点将我慢慢慢慢吸了过去。随着光点接近,我的身体停止了扭动,知觉也渐渐回复。
随着光芒的接近,光点在我眼中慢慢扩大,从最初一个点逐渐有了轮廓,形状。最后当我被吸力拉扯到光斑面前时,我终于得见‘它’的全貌——那是一个洁白的,硕大无比的眼球。
我想我知道它是什么。
“我死了么?”我问。
没有任何回应。
我不禁露出一个苦笑,对了,它大概不会说话。
“如果我说的对你就眨一下眼,如果不对,你就眨两下,好吗?”
片刻后,巨大的眼睑合上又睁开,算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曾经在源层死过一次,对么?”
大眼缓缓眨了一下。
“陵光和四方院的“先生”万般无奈下用莲藕为我重做了一具身体,可这副身体并不稳定,情绪剧烈波动下很容易崩溃,对么?”
大眼又眨了一下,答复和我的记忆完全吻合。
“第三个问题,”我深吸一口气,在内心一点点积攒勇气,问出了那个我最关心的问题: “我还是你的修正者么?”
说出口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我害怕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好怕,我真的好害怕。
这一次,大眼睛没有眨动。我以为它在思考,可是许久过去了它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禁再次苦笑,原来它也不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我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我还能见到哈迪斯么?”
大眼依旧没有眨动,可和先前不同的是,有一束微弱的光丝从眼球周围剥离。光丝在虚空中延申,然后没入了我的手掌。慢慢的,第二束光丝也开始剥落,紧接着是第三束、第四束。最终数以千万计的光丝从眼球汇入我的身体。明亮得震撼人心,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是躺在一张病床上,嘴角湿润润的,于是我用舌头舔了一下,咸的。
十来个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将我围在中间,管理员,休,大国主,陵光,提尔,还有我最想见的那一个,哈迪斯。
“你的眼泪好咸噢。” 她的脸就在我头顶,我舔舔嘴唇,朝她坏笑了一下。霎时,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滴落,模糊了我的视线。
9、
一个月后,哈迪斯和我一起搭上了前往虚恒的光轨列车。在此期间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而虚恒那位建立四方院的“先生”也终于同意接待我们。
“你相信我嘛,我真的见到盖亚了。”
“是是是,小猫咪,你说什么我都信。”哈迪斯漫不经心地答道,顺便换了只手抱我。经过上回那一番折腾,我的肉身变得更小了,稍微缩一缩就能整个缩进哈迪斯怀里。
“是真的!我问了盖亚四个问题,它回答了我其中三个!”
“嗯。”哈迪斯的目光移向窗外。
我曾经在修正空间问了盖亚四个问题,关于第三个的答案它并没有给出。我想,其实盖亚不是无法回答,而是把答案留给了我自己。
她让我自己来回答。
在源层死过一次后,我还想继续做修正者吗?
我不禁看向哈迪斯的侧脸,光线映衬下,她的脸有种颓废萧条的美,我缓缓握紧了她的手。
答案是肯定的。
假以时日,我一定会恢复成以前的水平,恢复成和你相称的赫拉。我在心底暗暗发誓。
车到半途,哈迪斯给我讲起了虚恒见闻,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后来你怎么都不穿旗袍了呢?”
“我不希望你误会。”她想了想说道。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
“我不会误!会!本小姐优雅!大方!善解人意!从来不任性,不耍性子!更不可能吃醋!”我气鼓鼓地宣称,要知道,当初我那么讨厌陵光都是她的错,要是她早点挑明和陵光混在一起是为了帮我看病,哪有后面那么多事!
而且我觉得她穿旗袍的样子更好看。
“我知道。”她轻轻靠上我的额头,温软的音调像摇篮曲一样轻柔。瞬间就把我的怒火浇灭了。
该死,又是这一招!哈迪斯你老这样我都没法发脾气好吗。
心好累。
“我想睡一会。”我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摊在她怀里,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许偷亲我。”
她点点头,依次吻了我脸颊和嘴唇。她的唇凉丝丝的,贴上来的时候有点痒。
“晚安,小公主。”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