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十四

第十四章

安南辰定北斗，开天辟地；

分阴阳判水火，炼海烧山。

大牛返回崆峒坐席后，朝着另外三位崆峒的高手耸了耸肩。

“张真人怎么说？”厉无咎见大牛坐下后并不开口解释，急忙凑近问道。

“武当对此事并无见教，应该真的只是像俞岱岩所说一般。只是张真人交与我一段话让我转告掌门。”大牛摆了摆手，“我们在武当已经没什么别的事情了。通知大家回客栈后各自收拾准备返程。”说罢便欲转身离开。

“就这么走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大牛闻声一怔，回头望去时，原来是那忘酒缓缓向他走来。

“吼吼，看到我竟然不选择逃跑，而是主动接近我么？”大牛嘴角一勾，转身将双手抱在胸前，抬起头望着忘酒说道。

“不靠近你怎么能把你揍趴下呢？”忘酒接过话茬，突然间脚下猛然加速，右拳蓄势已久猛然轰出；大牛也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脚下生力，崆峒招牌绝学化星功一瞬间运转到极致一拳轰出；两位新五绝双拳相碰，强大气息激烈碰撞，大牛眼中青光闪烁，忘酒周身漂浮着黑白两气，两人的气息以碰拳的地方为界限相互侵轧，崆峒众人只觉得空气凝固，时间静止，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突然间，两人大喝一声，同时收手，宛如商量好一般，那令人感到窒息的气息也随即消散在了空气当中，令崆峒众人松了一口气。

“哼！不愧是我忘酒认可的男人，竟然能面不改色的接下我全力的一拳。”甩了甩手，忘酒斜着眼睛看向大牛。

“哈！区区忘酒，还不足以让我闲云青牛拿出真本事来。”将微微颤抖的右手背在身后，大牛用同样的眼神看了回去。

随即两人转过头去，一言不发的相行渐远，仿佛刚才交手一事并不存在一般。此举将崆峒的厉无咎与云潇影二人惊得瞠目结舌，直到乐老拍了拍二人将二人拉回现实，苦笑着解释道：“大牛与忘酒这个层次的高手，只有在相同实力人的面前才值得他们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两人既为对手，又为知己。他们这已经是非常收敛的状态了，以前可是一碰面就要打个天昏地暗，直到两人都倒地不起才作罢，随后两人便会结伴出去喝酒喝道宁酊大醉。”

“呃...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云潇影望向乐老。

“待你能步入他二人的境界时才有可能知晓其中奥秘吧？”乐老望了一眼云潇影，随口说道。“该走了，我们还得回客栈收拾行李。”

厉无咎望着乐老与大牛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这可能就是男人的友谊吧！”

“什么男人的友谊啊！”云潇影见厉无咎也陷进去了，不由得抓狂。

“怎么样？”贾任见忘酒返回，面带微笑的询问道。

“大牛内功又有精进，这次依旧是平手。”忘酒摇了摇头，望向正在依次离开金殿各门各派问道：“对了，之前那几个重伤的处理的如何？”

“张铁柱均是外伤，不过已经处理完毕，这次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头晕个两天，不过习武之人气血旺盛，过两天就没事了；赢长柏肋骨塌陷，洛少爷全身多处骨折，我已经用黑玉断续膏替他们接骨，接下来只消静候七天便可无忧。”

听罢贾任的话语，忘酒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不归和六鎏已经离山了吗？”

“是，他们二人已经私下见过太师傅，向其汇报过近来驱逐鞑子的情况了。现在绝大部分鞑子已经都被赶回了北边的草原，只剩下一小部分还盘踞在黄河以北一带负隅顽抗，同时还在侵害周遭住民。大明刚刚建立，此等流匪走寇之辈依靠地方民兵也无法将其剿灭，不归与六鎏二人此次正是为此事而去。”

“嗯，如我所料。杀身成仁么...对了，我很在意那个洛少爷的来历，之前让太极魚调查的结果如何了？”

“那两个跟班虽然蠢了点，但是还是有点愚忠的。目前就只知道洛少爷是来自河北洛家的三少爷，这次带着两个跟班目的在于希望能抢占这次武当拜师大典的全部名额。”

“河北洛家三少爷么？贾任，你若是那武学世家家主，会将一个根骨悟性均是上佳的好苗子送与其他门派当弟子么？”

“忘酒师兄的意思是？”

“让阿锁再将太极魚借来七天，让雪影道...不行，他去做接引会出大乱子，那就麻烦张之维让张夫子去顶替太极魚做七天接引的工作吧。我们几个都是直肠子，演戏套话虚张声势这方面还得是太极魚。这七天你就不要露面了，将照顾那两人所需注意的地方告诉太极魚，让他试探一下这个洛少爷来武当派拜师的真正目的，若洛少爷不肯开口，便让太极魚最后一天用锁魂香撬开他的嘴巴。”

“贾任明白。”说罢，贾任自侧殿离开了金殿。忘酒待贾任离去后，眯着眼瞧了瞧后殿，又瞧了瞧一脸兴奋的图霏三与韓立等人，“真是大手笔，竟然敢把爪子伸到武当来。这群杂碎还真是舍得，就是蠢了点。”想到这里，忘酒不禁摇了摇头。

“诸位。”张三丰的声音清晰的传遍全场。“重光自十几年前的那一次剿灭以后便转入暗处，但不代表着他们已经销声匿迹。相反，转入暗处以后会使得他们的计划实施起来更加方便，此事我武当派定会查个清楚，还请诸位放心。诸位现在若是不急着离开武当山的，我武当自会尽地主之谊。今夜武当会在显定峰设宴招待诸位，老道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便不继续相陪了。”

众人一见张三丰开口送客，便纷纷起身向张三丰行礼道别。不一会这金殿平台上只剩下永夜楼与明教端坐不动。杨逍回过头来，一脸惊讶的看着永夜楼主在张三丰送客后依然老神自在的坐在那儿喝茶，不由得心下好奇。见到永夜楼主笑着向张三丰点了点头，张三丰也微笑着点头示意后，杨逍更是好奇起来，不知这武当派怎么和永夜楼搅合到一起去了。

张三丰向其说明了七星五现一事，杨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张真人之前不是才只得二星，文曲星已在紫微身旁，怎么现在便确定五星现世了？”

“光明左使稍安勿躁。这五星现世确有其事，具体是谁老道不便透露，但相信光明左使都已经见过面了。”张三丰微笑着抚须道。“还请光明左使通知无忌此事，毕竟此事与他牵扯颇深，五年后大势既成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使是无忌也由不得他反悔了。”

“张真人请放心，教主深明大义，当初便是如此，现今更不会反悔。杨逍定会将话转达给教主。”杨逍明白此事的重要性，抱拳应承道。“既然如此，老道便不就留光明左使了。”

“是。杨逍告辞。”说罢，正欲转身离开之时，瞧见立在一旁五月，一时间心情复杂，便来到五月身旁，轻声说道：“五月啊，杨伯伯当年在你小时候还抱过你的，一转眼五月就已经长成亭亭玉立貌美如花的大姑娘了。”

“杨伯伯突然说这些干什么？”五月一脸奇怪的望向杨逍。

“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不知有没有如意郎君哪？”

“没有。”

“哦？我这徒儿张守白也是明教一等一的人才，不然...”

“年龄太大，武功太差，没兴趣。”

“那五月是看上了新五绝不成？”

“几个老毕登，看不上。”

“那五月的要求是怎么样的？”

五月不耐烦了看了一眼不知道今天受了什么刺激的杨逍，大声说道：“打的过我，大不过我。”

“可这全天下很难找到这种人啊，五月你可是从小有教主传授一方绝学...”

“难找不代表没有。不然我爹怎么娶的我娘？哎好了杨伯伯你就不要啰嗦了，我现在没这个兴趣，等碰上如意之人再告诉你哈。”五月似乎也不想在这方面继续下去，像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杨逍的肩膀。

“那好吧，杨伯伯先回光明顶去了。”杨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张守白见状，向五月行了一礼，急匆匆的赶着杨逍而去。

待明教众人离去后，张三丰便带着一脸懵逼的韓立来到永夜楼主跟前。还未等张三丰说话，永夜楼主便捂嘴咯咯笑出声来。“呵呵呵呵，果然生得俊俏，虽然仍有点稚气未脱，将来也不会比飘雪道人差。难怪我们的吹雪仅仅有过一面之缘便对你念念不忘。”

韓立本就一头雾水，现在被永夜楼主一番话语挑逗弄得更是摸不着头脑，但见此番话语是冲着张三丰去的，便也默默站在一旁没有做声。果不其然，张三丰笑着朝韓立点了点头说道：“韓立，老道这儿有一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韓立不敢！”韓立连忙低头拱手道。

“不，此事必须要听你的意见。”张三丰不给韓立继续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这位是永夜楼楼主，永夜楼在多年前重光一役为整个中原武林付出甚多，老道也是对永夜的志士们敬佩有加。现在永夜楼主愿与我武当结秦晋之缘百年不离，不知韓立你对此有何看法？”

“呃...啊？这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韓立听张三丰说完，更是觉得云里雾里的。“不知太师傅所说秦晋之缘与韓立有何联系。但在韓立看来，若是武当能与永夜在武林盟上更近一步，那必然是强强联合。”

“哈哈哈，看来是张真人多虑了。”永夜楼主面露欣喜之色，朝张三丰拱手道：“就连韓少侠都认为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等自然不会有任何推辞。”

“呃..可两家结盟这等大事为何需要寻求韓立的意见？”韓立越想越不对劲，便顺着永夜楼主的话把自己的疑问一股脑倒了出来。

“那当然是...韓少侠便是这秦晋之缘的主角了。”永夜楼主捂嘴笑着说道。

韓立脑中“嗡”的一声轰然炸开，整个人陷入了一片空白的状态，直到张三丰轻喝一声将韓立带回现实。

“太师傅，韓立刚刚才拜入武当派，不知何德何能当此大任？”韓立回过神来，忙向张三丰行礼问道。

“韓立，我武当弟子并无所谓高低之分。你既已入武当派，便有资格做我武当门面，现在的重点是看你个人是否愿意。”

“韓立作为武当弟子，自然是愿意为了门派执鞭坠镫。只是...”韓立偷偷看了一眼永夜楼主，“不知是哪位姑娘，韓立能三生有幸...”

“哈哈，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你说我永夜楼能与韓少侠有过一面之缘的还有谁啊？”永夜楼主春风满面，煞是开心。

韓立闻言一惊，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再往永夜楼主身后一瞧，不是昨晚送回客栈的夜吹雪又是谁？他登时想起那段如同被巨兽盯住一般的经历，不由得汗毛直立。正待他要开口拒绝，却见夜吹雪躲在永夜楼主身后对韓立挤眉弄眼，似央求又似威胁；韓立又想起之前满口答应张三丰之事，搞得是进退两难。却不知张三丰站在韓立身后也瞧见了夜吹雪对韓立做表情，便已相信事情确实如同永夜楼主所说，心想：这韓立年轻，夜吹雪脸皮薄，若是两个年轻人真的有意，那老道定然是要撮合一下的。便假装没有看到吹雪的表情，将手搭在韓立肩膀上，把他吓得一个激灵。

“两家结亲乃是大事，自然不会如此草率。我与永夜楼主有两年之约，这两年韓立就专心跟师兄们打好根基，不急于一时。两年后老道会亲自主持以成秦晋之好，不知永夜楼主是否满意？”张三丰轻轻捏了捏韓立的肩头，示意韓立放轻松。韓立心中无奈，太师傅愿为自己一个刚入门的弟子终身大事做到这种程度这一事处处透露着古怪，但韓立既不敢也不想辜负张三丰的一番好意，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夜吹雪见韓立竟然答应下来，便觉得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离一样。原来那夜吹雪虽说之前有调戏韓立的一幕，却不想这么早就被人敲定自己的命运，心想若是韓立本人不同意，这件事便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办得成的，便拼命以目示意韓立不要接受这提案。怎知她这一番行为虽说韓立与张三丰都看在眼里，但在张三丰眼里却是当成熟识已久的年轻人之间的眉目传情，便在背后推了一把，直接与永夜楼主将此事定了下来。

“张真人，小女子有个提议。”见张真人与韓立均已答应，永夜楼主便要再推波助澜一波，免生以外。“既然张真人已明确七星五现，对于今日刺客一事我永夜楼自然不会在此事上袖手旁观。希望张真人能同意永夜楼在武当机关要道布置上地级以上刺客以作防范，首席刺客夜吹雪也将会驻留武当山，为此事负责。”

张三丰眯了眯眼睛，自然是明白永夜楼主害怕事情有变，希望把夜吹雪留在武当让生米煮成熟饭。将地级刺客安排在武当机关要道在他听来就是一句笑话：永夜楼现在已经没有顶尖战力天级刺客，而首席刺客也只剩下夜吹雪一人。将夜吹雪常驻武当已经是现今永夜楼主的极限了，那句在武当机关要道安排刺客防范只是谈判时一个虚的筹码。想明白此间相关，张三丰点了点头，说：“不劳楼主操心武当的安慰，武当每座山峰都会有二代三代弟子常值，永夜楼现如今青黄不接，若是将现在门内高手全安排在武当派，永夜楼将如何发展？如何休养生息？不如这样，夜姑娘就常驻在武当派作为武当与永夜的联系人，有任何紧急的事情我武当派都可以直接联系夜姑娘，而夜姑娘也能与韓立多多交流，楼主你看可好？”

永夜楼主见目的已经达到，掩嘴轻笑，点了点头。“谨遵张真人安排。吹雪，从今日起你便驻在武当派，作为我永夜与武当的桥梁，不要丢永夜的人。”

“吹雪遵命。”夜吹雪见大势已定，只得有力无气的答道。

“那么小女子便先告辞了。”永夜楼主破天荒的向张三丰行了一个万福，笑眯眯的带着一众永夜弟子离开了。留下夜吹雪面若死灰的待在原地。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夜姑娘无需见外，既然以后要常驻武当，不如让五月带着你顺路参观一下武当，熟悉一下环境。你也无须担心在此耽误练功，我武当一众修炼资源同样会向夜姑娘开放。”

夜吹雪听得张三丰的嘱咐，也知晓好歹，便收拾精神向张三丰行礼道：“吹雪谨遵张真人教诲。”

“还叫我张真人？”张三丰此时心情颇佳，笑眯眯的说道。

“叫太师傅”夜吹雪被张三丰问的一愣神，突然听到韓立传音的声音，连忙拱手道：“太师傅。”

“甚好甚好。”张三丰抚掌大笑道，随即转头唤来五月，“五月，待会带三位弟子巡过武当派时带上夜吹雪姑娘。夜姑娘将代表永夜楼常驻武当派。”

“嗯？”五月听完张三丰的吩咐一愣，随后问道：“和五月一样么？”

“没错，和五月一样。”张三丰看到五月活泼可爱的模样，满眼都是当年张翠山与张无忌的影子，不禁伸出手摸了摸五月的脑袋。“好孩子，去吧。”

“是，太师傅。”五月拱手应道，随即从韓立与夜吹雪身边路过，“两位随我来罢。”

韓立点了点头，转身便跟上了五月的脚步，而夜吹雪还在犹豫时，见韓立像是没事人一样对她不搭不理转身就走，想起自己为了韓立留在了武当山，前途未卜，气的跺了跺脚，抬脚赶上韓立与五月。

却说五月带着图霏三，张扶道，韓立与夜吹雪一行人自金殿离开后，并未随门派众人返回显定峰，而是停在了天柱峰一众悬桥处。她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诸位以后便是一家人了，我便在这里先向诸位介绍介绍我武当派的十座山峰。现在诸位所在的便是我武当天柱峰，可以通往另外九座山峰。这边能望见更高的那座山峰便是香炉峰，太师傅便是长居于此处修身养性观星望月，若非要紧事香炉峰便是我武当派禁地。另外八座山峰分别是阿锁师兄负责管理的离卦位显定峰，主宫是五龙宫，负责接引招待访客；黄泉师兄负责管理的震卦位贪狼峰，主宫是仁威大殿，负责门派赏罚；忘酒师兄负责管理的坤卦位武曲峰，主宫是静乐宫，负责内功传道修行一事，二代弟子也基本长居于此；不归师兄负责管理艮卦位万丈峰，主宫是玉虚宫，负责剑法等兵器传道修行，三代弟子也居住在此，但由于不归师兄近期常常外出，贾任师兄在空闲时间也会来此授课；由我负责管理坎卦位破军峰，主宫是遇真宫，负责拳脚传导修行，待会韓师弟单独随我留下，我与你有事计较。”说罢朝韓立的方向嫣然一笑，笑得是图霏三与张扶道三魂出窍，韓立背后一凉。“张之维师兄负责管理巽卦位的文曲峰，主宫是清微宫，武当门派各秘传书籍以及相关民间的资产管理均由张之维师兄负责；乾卦位紫霄峰是我武当军机重地，各位长老均长居于此，紫霄宫，龙虎殿，十方堂均位于此，平时诸位若是有历练任务便是在此处交领；而最后一个兑卦位的巨门峰便是由贾任师兄负责管理，主宫是南岩宫，门派药圃，炼丹，奇门皆位于此，四代弟子居住地便也是在此处。”

“太厉害了...”众人听得云里雾里，连连感叹。五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带领众人自文曲峰起在武当门派里逛了一圈，由于各大门派仍有不少在显定峰，这一圈并没有将所有人都认齐全。直到五月带领众人自遇真宫内走出，回头看了看满头大汗直喘粗气的张扶道与图霏三，微微皱了皱眉。“你们两个入门后可要抓紧时间打好基础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先去吃饭吧，吃完了去巨门峰找贾任师兄报道。”

“是，五月师姐。”张扶道，韓立与图霏三行礼后正欲离开，却被五月一声喝住。

“韓立，你往哪里去？师姐今天还没试过你的根骨呢。”五月板着个脸望向韓立，韓立吓得人整个一抖，五月一拳将蒋八爷打的神魂尽碎的模样突然在韓立脑中飘过，不由得战战兢兢起来。五月见他的鬼样不由得笑出声来，一把将韓立拽了过来，转头对愣在一旁夜吹雪说道：“吹雪姐姐要不要来瞧瞧你的如意郎君究竟根底如何？”

夜吹雪听得此言不由得面红耳赤，正待发作，转念一想，这正是一个可以好好了解韓立的机会，便欣然答应下来与五月一同前往比武场。留下图霏三与张扶道两人在风中凌乱。

“试试根骨？”“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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