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十

修改于2023/03/08163 浏览创意同人
江湖 第十章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
比武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第一轮由于赢长柏,洛少爷受重伤退场,陈有鱼与陈北云也无心参加比试,所以除去张扶道以外还有几轮轮空的情况出现。待最后一场张铁柱以长棍击飞邓太二的钢叉作为收尾,五月宣布了第二轮比武的情况。
“排除无法参加比武的赢长柏,洛少爷与主动弃权的陈北云与陈有鱼,剩下十位少侠接下来以铭牌数量为准,下位者可挑战上位者;败者仍将输掉手中所有的铭牌,此轮比试将持续至场上只剩下最后三位持有铭牌的少侠为止。”五月背着手来到十人面前,缓缓的向众人解说第二轮的规则。
“各位少侠所得铭牌情况如下:茶酒未满三枚;韓立,图霏三,蒋八爷,张铁柱均两枚;杨天行,徐轻衣,张扶道均一枚;邓太二与秦柯手中没有铭牌。由邓太二与秦柯先行挑战,随后依次由所得铭牌数少者向多者进行挑战。败者淘汰。”
解释完规则,五月转头返回平台处。心疼师妹一直站着受累,忘酒吩咐苍云昭月将椅子搬到了平台旁供五月坐着休息,五月见状也不推辞,顺势坐了下来。
“图兄感觉如何?”张扶道将图霏三拉至一旁问道。只见图霏三已换掉他那身之前与洛少爷比武之际被划得破破烂烂的上衣,新换的衣服下面散发的一股药味,衣襟间仍隐约可见绷带缠身。
“张贤弟不必担心,贾任师兄可真的是医圣在世。若是寻常时候这等剑伤,为了免生剑疮想必也得休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更别提动武了。贾师兄却只用一剂外敷药与几针针灸便能让我伤口止血愈合不再影响行动,现在更是周身清凉说不出的舒畅,已无胀痛感。”图霏三一脸钦佩的说道,“贾任师兄嘱咐只需静候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再次行功动武。”
“这么神奇?”张扶道一脸不可置信的围着图霏三上下打量,图霏三摇了摇头,在地上坐了下来,就之前与洛少爷的一战陷入了沉思。张扶道见其不再言语,也在一旁坐下不予打扰。
邓太二与秦柯两人均已挑选好自己要挑战的对手。那邓太二选的是茶酒未满,看上去似乎想发挥钢叉克制剑法的优势,一鼓作气拿下排名最高的人;而秦柯则是选的张铁柱,不知是有策略对付张铁柱的棍法还是单纯想要以短搏长。
先说邓太二对上茶酒未满。邓太二使出浑身解数,一柄钢叉舞得密不透风,欲缴掉茶酒未满手中长剑。可那快活剑法剑路实在过于奇怪,不同于寻常剑法一板一眼的刺点挑劈斩撩格抹,茶酒未满每一剑都不是奔着邓太二的兵刃去的。那快活剑法的前三式-貂裘换酒,卧春焚香,银鞍白马要么是奔着对方持兵器的手,要么是刺向内肘,腋下,后腰这种防不胜防部位。几回合交手下来,邓太二被茶酒未满角度刁钻的剑法搞得手忙脚乱,攻势逐渐变为守势施展不开。又过了几个回合,茶酒未满抓住邓太二钢叉横扫欲拉开距离的空档,手中长剑沿钢叉柄而上。邓太二为了避免被削掉手指只得松开前握的右手,茶酒未满见邓太二中门大开,长剑贴着叉柄一抖向上一挑,便抵住邓太二的喉咙。邓太二见大势已去,只得扔掉手中钢叉认输,随后悻悻的返回侧殿之内。
再说秦柯对阵张铁柱的这一局。秦柯使得一手爪法,其式迅猛凌厉,之前败在了茶酒未满刁钻的快活剑下,又被韓立昆仑掌以力破巧给击败。秦柯在比试之前对自己的爪法很有信心,据他师傅所说,传他的爪法源自少林龙爪手,大成后催筋断骨不在话下。之前他在乡里与人比试之时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过五招。将才两把比试秦柯将失败的原因归结于对手的武学对自己克制过大,便挑上棍法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张铁柱;这张铁柱使得一手失传已久的泼水杖法,也不知他从哪里得来的一本残破的秘籍,张铁柱便看着练了半套。这泼水杖法看着虽不及蒋八爷的丧门棍大开大合势大力沉,却也是偏刚猛一类的棍法,施展开来招式严谨紧密,水泼不进。虽说张铁柱未能得其秘籍全本,只能练得半套,但他却已将这半套泼水杖法练得十二分精通。
两人交上手后,秦柯几番欲格开张铁柱的木棍,却发现张铁柱一招一式之间并无破绽,且张铁柱的棍法抖的厉害,抓握不住;便欲仿效茶酒未满攻击持棍人的双手。却哪里知道茶酒未满所做之事看着容易做起来难,一是茶酒未满手持长剑,二是其所习的快活剑便是专攻于此道,三式剑招只打弱点;那秦柯见茶酒未满的招式信手拈来便觉得此道甚易,便挥爪稍微隔开张铁柱刺来的一棍,抬手向张铁柱右手扣去。
那茶酒未满即使练得三式快活剑法也只是在逼得邓太二撤手躲避,中门大开之际才敢挺剑逼近,否则也只敢在其钢叉叉刃之外试探找其破绽。那正是一寸长一寸强,长柄兵器的扫刺砸等势大力沉的招式若是躲开则罢,若是去接,轻则击落兵器,重则刃折骨断。张铁柱见秦柯如此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眼中精光一闪,右手一拨那木棍,棍尾做棍头便朝秦柯劈头盖脸的打来。那秦柯还在自鸣得意,只听耳旁风起,再抬眼望时那木棍已经结结实实的砸在脸上。
秦柯两眼一黑,脸上一阵麻木,仍强撑着向后踉跄躲避,只是秦柯面部遭受重击,整个人已经天旋地转难以保持平衡。张铁柱见状也是进步两棍将其扫倒在地,随后将木棍点在秦柯胸前。秦柯见已无力回天,只能就此作罢认输。随后在五月的要求下,苍云昭月便扛着满脸鲜血的秦柯去找贾任医治。
“排名最后两位均已淘汰出局,现在由杨天行,徐轻衣与张扶道挑选对手。”待一旁道童打扫完场地,五月大声宣布刚才两场比斗的结果,接着便要求剩下来的八人继续。
“张少侠。”未等另外二人说话,杨天行便来到刚刚打完的张铁柱跟前,“我这番仍希望讨教讨价张少侠的棍法。还望张少侠成全。”张铁柱见状,也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随着杨天行朝场中走去。
要说这杨天行其实力并不弱,虽说曾在前一轮第一场败给了茶酒未满,被其用快活剑法挑飞手中长刀输掉了手中的铭牌,但那快活剑法乃是金钱帮绝学之一,又专攻弱点,导致他那大开大合的刀法无法施展开来;而第二场正面碰上使长棍的张铁柱,两人那叫一个斗得有来有回你来我往。这张铁柱虽说使得半套密不透风的棍法,但杨天行却找到机会施展开了他的刀法,将张铁柱逼到认输。
原来这杨天行并非汉人,而是来自苗疆的黑苗人,其修行的刀法便是源自苗家刀法中最为霸道的紫雷七击。相传这紫雷七击乃是项家家传刀法,一共七招,修至大成者刀锋之间紫光奔现,挥刀之时隐有风雷之声,可碍于项家后人资质,皆至多只能修得其第四式。传到项羽这一代时,由于项羽武学天分惊人,不仅练得全部七式,甚至还在那之上创得第八式。只是随后项羽自刎于乌江边,那惊为天人的紫雷七击第八式便随着时间的长河消失在了世间。
后来项家没落遭到刘邦清算,项家后人携其刀谱逃入苗疆将刀谱献于黑苗族巫王。巫王得此刀谱大喜,视若珍宝,遂命将其传于殿下士兵武师。怎奈何此套刀法虽然威力霸道,对天赋要求极高,多年来竟未有一人习得全套刀谱。久而久之,随着黑苗族巫王换代,黑苗族的统治者们终于丧失了对此刀谱的兴趣,便令人拓印此刀谱,将其传入民间;若是有人可习得此刀法四式以上者,均可前往巫王殿报名参军,待遇从优,一时间苗疆掀起了一波钻研紫雷七击的热潮。可渐渐人们发现这紫雷七击刀谱其第一式第二式极易修得,且刀法威力巨大;但自第三式起这紫雷七击的修行便如深陷泥潭之中难以寸进,在万人中难找到一人习得第三式;这第四式,第五式更是百万人中难寻其究,更别谈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第七式了。见难以窥得庐山真面目,人们便将此事逐渐抛在了脑后。
杨天行便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生于尚武的黑苗族。他天资惊人,自幼便随其大伯习武,于十二岁前打下了牢固的基础。在其十二岁生日时得知了紫雷七击的传说,便不理周围人的劝说,从大伯那儿要来了一份紫雷七击的拓本,仅仅八年时间便习得紫雷七击的第五式狂雷震九霄。在那之后杨天行产生了与世间高手交手切磋的想法,见苗疆只有五仙教这么一个隐世的大门派,便拜别了大伯父母,独自离了苗疆一路北上来到了中原。听闻正道巨擘武当派正在准备拜师大典,期间天下群雄皆将赴会,他心生向往,便来了这武当山。
杨天行与张铁柱一前一后来到这平台中央,待五月宣布比武开始后,杨天行低下眉眼,低声对张铁柱说道:“张少侠,将才一斗,我尚未尽全力。现见张少侠棍法卓绝,我若是不亮出真本事那便是不尊重张少侠了。”说罢猛然抬起头来,“张少侠小心了!”眼中闪过一道紫光,刀随人动,杨天行猛踏几步,其手中长刀便已画出一道青色刀光来到张铁柱头顶,便是那第一式春雷暴殛。
张铁柱见其来势汹汹,也不敢怠慢,手中长棍倒转,那长棍便朝长刀刀身点去。若是平时,张铁柱这一招便足矣化解这从上至下的一刀,可紫雷七击招式皆是疾若紫光势若惊雷,一招更比一招强;张铁柱的长棍将将来到刀前,长刀猛然加速,越过了张铁柱长棍的那一点,直劈张铁柱面门。张铁柱手中长棍一空,心下大惊,连忙止住身形,将长棍收在身侧,旋身堪堪避过这险之又险的一刀。
“躲得好!”见张铁柱躲开自己的第一刀,杨天行大喝一声,借着第一刀向下劈的势头,贴着张铁柱旋身横着连续斩来三刀,声势浩大,便是那第二式天旋雷转。
张铁柱旧力已竭新历未生,见杨天行三刀已到,只得左手抵住木棍来挡。那木棍棍身刚接触到杨天行的刀,张铁柱便在心中大喊不妙。原来是那木棍虽说能挡精钢兵器的攻击,但张铁柱一般都是用棍头点开对方的兵器,或是用棍头偏转对方的攻击,甚少用木棍棍身直接接触斩来的利器,就是为了防止比武时武器被对方破坏。张铁柱只觉得手中木棍连颤三下,棍身传来撕裂之声,双手所握之处难以承力。待杨天行第三刀过后,张铁柱手中木棍应声而断。
“哦?紫雷七击?”之前一直在和海鲸赵一刀大眼瞪小眼的扶苏被场中的动静所吸引,朝场中看去,刚巧见到杨天行斩断张铁柱手中的木棍。
“前两式而已,他这第二式若是没有衔接便会力竭难以站稳,那拿棍子的小子只需皆是对着他脑袋来两下他便爬不起来了。伏龙山的首座还会对一个只会前两式的小子感到惊讶,原来你还是个土包子,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赵一刀不忘抓紧机会呛扶苏一下,引得海鲸帮众人哈哈大笑,伏龙帮这边众人怒目相视。
“只会前两式吗?”扶苏目不转睛的看着场内,不愿意漏过一丝细节,甚至忘记了与赵一刀争吵。
只见杨天行斩完三刀,也不收势,趁着这股回旋力尚未完全消去,侧身一跃而起,手中长刀借风雷之势旋转着劈向张铁柱,便是那第三式沉雷地狱。
张铁柱手中兵器刚断,见那刀光在空中划过一道紫光朝自己斩来,心中慌张,连忙举起手中的两根短棍去挡,却觉着这一刀破坏力更甚,其气势犹如实质一般穿过短棍斩在张铁柱身上。张铁柱身体一麻,登时觉得难以呼吸,仿佛已经真的被那气势一刀两断,手中用不上力,再看时,手中的短棍已经断成了四段。
“刀意!”一直注意场中状况的扶苏猛然站了起来,“第三式!年纪轻轻!不可限量!这人叫什么?”扶苏转头看向身旁的付龙山弟子。
“禀报首座,使刀的那个叫杨天行。”身旁的付龙山弟子恭敬的答道。
“杨天行,杨天行...不可限量,真是不可限量!”扶苏低头默念着,越想越是兴奋,猛然抬起头来望向场中,“杨天行我们一定要争取,即使他能获得前三的成绩我们也要争取一下。此子刀意已成,而武当又不是刀法门派,若是就这样拜入武当才是真的暴殄天物。”
此时此刻,同样是使刀的海鲸帮首座赵一刀停止了继续嘲讽扶苏,转头对身边的人吩咐着什么,看起来要与伏龙山争一争这个刀道新人。
却说张铁柱被杨天行的沉雷地狱震慑住了精神,一时楞在场地中央忘记行动。杨天行落在张铁柱身侧,眼底紫光一闪,也不管张铁柱是否失去战意,便是接着使出第四式冬雷霹雳,那漫天刀影便从四面八方斩向张铁柱。张铁柱一声痛呼,从刚才的状态中惊醒过来,睁眼便发现自己已经深陷紫色的刀光之中,性命垂危,便欲认输,却怎奈刚刚张嘴,那漫天刀光便一道接一道的斩在张铁柱身上。张铁柱只觉得喉头一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认输的声音彻底淹没,随后两眼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杨天行使出第四式后,眼底紫光更甚。他转过头来,望向场中,只见一名青脸大汉正拦在他与张铁柱中间。那名大汉面容狰狞,杨天行心中却无惧意,只觉得胸中满溢豪情,手中长刀跃跃欲试,欲斩那貌似妖魔的大汉为天下除害。
说时迟那时快,杨天行心中思绪如闪电,人却没有丝毫犹豫。杨天行脚下重重一踏便飞身跃至大汉跟前,使出他现在的极限招式狂雷震九霄。只见杨天行居高临下咬紧牙关,从他眼角,嘴角,鼻孔里都渗出点点鲜血,以超出他极限的力道与速度极快斩出九道刀光,那九道刀光便如九霄神雷一般轰然落在大汉胸前。
却说那大汉正是发现情况不对,被五月喊去阻止二人继续斗下去的苍云昭月。苍云昭月见杨天行将张铁柱砍倒在地仍不罢手,甚至对着自己使出超出自己极限的招式朝着自己斩来,脸色一沉。抬起右手在面前虚画了一个圈,便将那九道刀光引至跟前,随即左拳猛然朝前轰出。只听空气中传来“轰”的一声,那九道刀光便如星星点点一般无声破碎,消失在空气之中,苍云昭月击散刀光后,拳势亦不减弱,一拳击中刚刚落地的杨天行腹部。杨天行“呜哇”一口血吐出,倒飞出去,落地后便瘫在那里,生死未卜。
“呵。”苍云昭月抬起左拳看了看,只见砂锅大的拳头上面印着几道白痕,正是击碎刀光留下的痕迹。“准头还可以,兵器和力道还差点。”
说罢,便将瘫倒在地的两人一边扛一个,一路小跑闪身进贾任正在医治将才重伤二人的后殿。
贾任此时已为洛公子与赢长柏上好夹板与膏药,正站在一旁收拾东西,见苍云昭月扛着两人冲进来放在床上,便停下手中的活,来到床边。
“唔,好重的血腥味。”贾任来到床边,先被浑身是血的张铁柱吸引了注意力,细看时眉头一皱,“他这是什么伤?掉进针刺陷阱了?还是被暴雨梨花针扎了?”
“禀师兄。”刚才无比霸气一拳击碎紫雷七击第五式所有刀光的苍云昭月在贾任面前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似的,连忙回答贾任的问题,“这个浑身是血的是被另一个我扛进来的人伤的,那人刀法使起来满天刀影好不厉害。若非刚才他只是拿的寻常精钢长刀,怕是我也得见血。”
“哦?这么厉害?那待会我可得好好长长见识。”贾任也不回头,像是随口敷衍苍云昭月一般。苍云昭月见状也偷偷舒了一口气。不一会贾任便检查完张铁柱的伤势,点了点头。“全是刀伤,有几处还伤到了穴道。苍云取两瓶止血散来,以清水化开涂抹在创口处,先给血止住”
“是!”苍云昭月一拱手,便跑到一旁拿起两个小红瓶,取了一碗清水,按贾任的吩咐给张铁柱上起药来。
贾任也不歇着,转身来到杨天行身边,低头检查起来。
“嗯?腹部淤伤?”贾任眼睛一抬,望向苍云昭月。苍云昭月手上一抖,恭敬的起身朝贾任行礼答道:“是将才这位浑身是血的已倒地不起,他还欲取其性命我才出手的。我也不想动手伤他,他突然爆发突破极限朝我砍来,我只能动手还击。”
“嗯。”贾任点了点头,见苍云昭月说清楚了前因后果,便也不在此事上计较。正检查时,贾任翻开杨天行眼睑,见其眼底残留一抹紫色,眉头微皱,便取来醒神散喂其服下,欲叫醒杨天行询问一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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