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六

江湖 第六章

少年自有凌云志,不负黄河万古流。

且说那前来拜师的众人逐一上前至真武大帝像前敬香，无一不被在旁侍立的五月所吸引，再加上五月一直噙着一抹微笑，让上完香的众人感到如沐春风，飘飘然起来。

“老四安排的还是有道理。”坐在台上主位，前武当七侠之一的俞岱岩看着众人逐一上香完毕，点了点头。“五月这孩子一颦一笑便能祛除这群年轻人紧张的心情，真是奇妙。”

“什么奇妙？一群好色之徒罢了。”听到自己三哥的话，张松溪神情不屑的摇了摇头。“好色也好，能激起他们的好胜心好好斗上一斗，让我们瞧见他们的根底也是极为不错的。”

“老四原来是这么想的么...五月知道吗？”一时间俞岱岩被张松溪那奇妙的脑回路给惊到。

“五月这孩子的聪明劲随妈，当然一眼就能看穿老四安排的用意。”宋远桥靠坐在椅子上一边抚须一边点头道。“且不谈好色这一点，能在五月面前把持住自己神态的年轻男子这世上也没几个。你们没瞧见雪山寺的渔法师盯着五月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那个修欢喜禅的妖僧...”听罢宋远桥的话语，张松溪也看了一眼雪山寺的坐席，“瞧便罢，他若敢动五月一根毫毛，我便让他雪山寺从今往后改修苦禅。”

“世人皆知俞老二护短，什么时候老四你也这么护犊子了？”俞岱岩略感兴趣的瞧了一眼张松溪。

“难道你不护？武当难的有这么一个宝贝，就连师傅都把五月视作掌上明珠，爱护五月的姿态更甚当初爱护无忌。”张松溪瞪了俞岱岩一眼，“再说了，安排五月总比当初安排不归和黄泉那两个闷葫芦摆着别人欠他一条命似的臭脸强。”

“好好，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俞岱岩笑着对张松溪摆了摆手。

随着上香的队伍逐渐缩短，跟在队伍末尾的图霏三，张扶道与韓立三人终于来到神坛前。待那图霏三敬完香，张扶道接过五月递来的香时，正欲抬头道谢，却见面前立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不由得愣在当场。

且不说前来武当派拜师的众人大都是来自各地的家族名仕之后，俗话说穷文富武，能练得一手好武艺，打下好基础的人就没有穷这么一说，各自都见识颇丰。即使如此众人都在近距离看到五月的时候被其美貌短暂的摄去心神。

那张扶道却是生于江西赣江边上一个小渔村，小名张二狗。从小便对那打渔之事没有兴趣。其母无奈只好送他到村子里的小学堂随那教书先生识了两年字。那教书先生又是个落地的秀才，教书是为了攒够路费重新考取功名，便在教二狗的第三年离去。那二狗没了正事，又不爱随人打渔，随村里的小孩四处爬树，上房顶，钻狗洞。又兼识了两年字，便在村子里当上了孩子王。

有一日，那卖鱼的大人见二狗四处捣乱，便托人买了几本讲大侠故事的小人书，希望他能消停会。二狗一拿到这小人书便爱不释手，一下次便沉迷了进去，三番五次还催着大人们给他带新的回来。那小人书甚是便宜，大人们见二狗乐意读书，也不四处捣乱了，便每次进城卖鱼都给他带几本小人书回来。

时间久了，那张二狗便萌生了当大侠的念头，想要学着那小人书里的大侠行侠仗义行走江湖。便学着小人书里的，给自己起了一个张扶道的大名，每日便在村外的大树上爬上爬下，从这棵树上跳到那棵树上，说是修炼轻功。大人们见他不在村里捣乱，也就都没有管他。

久而久之，还真给他练出来一身飞檐走壁的本领。再加上他好几次躲在树上撞见前来劫村的山贼马匪，及时警告村里众人，免了村子被洗劫的灾。村里的众人便开始四处宣扬村里出了一个武林高手。

这一日，是那图霏三前往武当山路过江西某处县城，听见人谈论那某某渔村有一年轻的高手，便起身前往拜访。初见时两人话不投机拳脚相向时，张扶道生于渔村，又好几次从山贼手下逃脱，那脱身的功夫堪称一流。搞得图霏三打又打不着，跑又跑不掉。

与此反复图霏三发觉自己奈何不了张扶道，便寻思着两人一同上路也好有个帮衬，邀请张扶道一同前往武当山拜师学艺。张扶道一听有这等好机会，便带着图霏三回家向父母辞别。父母一见那图霏三穿着富贵，长得是虎背熊腰孔武有力，扶道在家也是不务正业，便应了张扶道随图霏三一同去拜师学艺。

张扶道与图霏三一路相谈甚欢，在途径河南时图霏三听闻张扶道还是处男之身，便当晚带他寻至那烟花之地，让他长了见识。怎奈张扶道嘴上不说，却是个急色的性格，自此往后每到一座新的城市，那张扶道都会在休憩之后往怡红院醉香楼之类的地方钻。直那图霏三发觉张扶道气虚血亏，便警告他再这般如此，拜师学艺也是无望，不如他趁早送其返回那小渔村罢了。

张扶道才见识到这花花世界，又怎么肯回去？便应承下来，一路再未寻那花柳巷，才有在武当山腰与韓立起冲突的那一段。

可怜那张扶道只见识过那烟花之地的胭脂俗粉，哪里见过这等容貌气质皆非凡品的女子，不由得呆立当场，嘴巴吚吚呜呜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直到韓立在背后催促才回过神来，不由得羞红了脸，低着头上完香，慌忙跑到图霏三身边。

“张贤弟你...”图霏三一见张扶道这模样便知这小子动了春心，不由得心里一紧，赶忙拉着张扶道提醒，“张贤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若是能进武当派，何愁没有将来？莫要自误啊！”

说到此，韓立也上完香，来到他俩人身侧，问道：“张扶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张扶道一脸茫然的转过头望向韓立，嘴里还念叨着“仙女姐姐，神仙姐姐”一类的话语。韓立见此，望了望图霏三，只见图霏三也一脸无奈的望着韓立，一寻思，这张扶道估摸着是受了冲击，迷了心智，便运气化丝抬指朝张扶道大椎穴一点，那张扶道眼中便恢复了清明。图霏三连忙把张扶道拉到人群后方进行一番思想教育，看的韓立直摇头。

韓立此番运气化丝点穴的手法吸引了闲的无聊，正在打量这群人的贾任的注意力。

“嗯？这个小子有点意思...”贾任眯了眯眼睛，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确实有点意思，我记得当初太极魚看到五月的时候可是腿都迈不开的，说明这小子也没有那么不堪。”忘酒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嗯，忘酒师兄说的没错...”贾任顺着忘酒的话答道，突然意识到他和忘酒说的并不是一件事。“嗯？我不是说那个迷了魂的小子，我说的是最后的那个小子。”

“哦？那个小子有什么有意思的？”忘酒一脸茫然的回头看向贾任。

“忘酒师兄有所不知，我等点穴的时候是以指为介，将内力注入穴道，或是造成堵塞，或是冲开淤积，来达成封穴或是治疗的目的。”说到这里，贾任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又或是需要更深度的封穴，通穴，则需要以内力为辅，使用银针直接对穴道进行刺激或疏通，此称之为针灸。但是点穴的那个小子却并未借由银针辅助，对那个失了魂的小个子大椎穴直接进行了类似于针灸效果的刺激，才能达成如此迅速醒神的效果。”

“哦？就连号称回天圣手的贾师弟也做不到吗？”忘酒来了兴趣，也学着贾任摸了摸下巴，问道。

“做不到。”贾任坦然承认，随后摇了摇头。“如果不借银针辅助，而是以极强的内力冲击穴道，有极小的可能性能达到与针灸相同的效果，更大的可能性是对身体的损伤。”说罢，贾任的眼睛亮了几分，“有意思，他一定是会一些独门秘方，若是能学会这等本领，也能在事态紧急的时候救下更多人。这小子我要了。”说罢便起身朝宋远桥一行人走去。

“这家伙，搞得好像我在跟他抢人似的。”忘酒笑着摇了摇头。只见贾任来到宋远桥一行人面前，低头说了些什么。那宋远桥倒是没啥反应，身后的俞岱岩与张松溪倒是满脸兴奋的交谈了几句，便对贾任点了点头。贾任得到师长的许可后，也一脸兴奋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怎么样？师傅他们答应你了？”忘酒见贾任满脸笑意，忍不住问道。

“没错。即使这小子在比武阶段被筛选掉了，我也可以将他收入我门下修习杂学；若是他对武学上心，我也可以传他万般兵器，只要他想学，我没什么不能教的。”贾任一脸兴奋的搓了搓手，答道。

忘酒难的见一向淡定的贾任如此兴奋，便也笑着摇了摇头。

话分两头说，韓立敬完香后，五月便收起未燃香，缓步来到众人面前。她一边走，一边说道：“拜入武当前，我作为你们的考官当考你们三样。首先第一项，”五月站定，转过俏脸继续说道，“便是手眼结合。”

说罢，她便拍了拍手，那金顶入口围墙背后竟升起两根大竹竿。每根竹竿上绑了六根横杆，由低至高挂有十二个小竹篓，正好对应参加拜师大典的二十四人。每个小竹篓大约有人两拳大小，上面由一至十二写了数字。竹篓上方镂空，开了一个两握大小的洞。小竹篓随着竹竿来回晃动，发出沙沙的声音，煞是好听。

金顶内的门派众人皆向身后望去，见到此景不由得心生疑惑，前来拜师之人中有一名书生模样的人朝五月拱手问道：“请问师姐，何为手眼结合？”

“所谓手眼结合，考验的自然是各位眼疾手快的本领了。你需要将你的铭牌装入竹竿上的竹篓之内。”五月抱着胳膊，无视众人惊讶的神色说道，逐一伸出三根玉指，“规则是不许出金殿院子，不许找人代劳，不许抢夺他人铭牌。”说罢，她又做了一个抛的动作，展颜一笑继续说道：“若是哪位少侠不小心将铭牌扔下了山，嘿嘿，那这整个拜师大典就只能算作弃权咯。”

“喂，院墙后面的是苍云昭月和六鎏吧...”忘酒见此，回头望向贾任。“除了他俩还能有谁，三代弟子里就属他俩劲大。”贾任也是扶额苦笑。

“现在开始！”五月大喝一声，众人或是运起轻功，或是一溜烟小跑的跑向那金殿院墙，只留下区区五六人还在金殿大殿门口尚未行动。

“想通过靠近目标来增加命中率么？真是天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就算是只隔着寸许远的距离也会将物品扔偏。”图霏三见众人一溜烟从金殿平台跑过，不屑的哼了一声。

“哦？你有何见教？”同样一步未动的韓立看了眼图霏三，笑着问道。

图霏三对张扶道打了眼色，转头对韓立一笑，“韓兄弟瞧好了。让你见识一下玉面飞龙与三臂郎君的厉害！”

说罢，图霏三捡起一块碎石，颠了颠后朝竹竿方向掷出。只见那碎石飞过了整个金殿平台，仍未力竭，击中其中一个竹篓。那个竹篓猛烈一颤，连带着上下两层的竹篓都抖了起来。

“原来固定的这么稳么，那我便放心了。”无视掉韓立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图霏三用大拇指食指中指拿住自己的铭牌，猛地抛出。铭牌像一把利剑一般飞向其中一个竹竿，但很明显这铭牌并未瞄准任何一个竹篓，照这个势头飞下去难免会落到院外，甚至掉到山下。

“蠢小子。”那铁塔似的蒋八爷正想着找一个更好的角度扔铭牌呢，正好抬头看见那明显歪掉的铭牌，冷笑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斜下里窜出一个人影，众人仔细瞧去，原来是那张扶道不知何时已来到这院墙下。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轻轻在大柱与院墙上一点，高高跃起倒飞而出，将半个身体探出院墙外，此时图霏三抛出的铭牌刚刚飞到张扶道的头顶上。张扶道眼里闪过一阵精光，将手里铭牌倒握掷出。张扶道的铭牌旋转着“乓”的击中了图霏三铭牌的尾部，两个铭牌同时改变了方向。图霏三的铭牌力尽下坠，落入第三排写着六的竹篓里，而张扶道的铭牌也经过这一撞，落入第六排写着十一的竹篓。

张扶道见铭牌落入竹篓后，便在空中拧过身体，踏在那金殿院墙之上，旋即一个后空翻落入院内。“哦，这个新人身法不错，看样子暗器的手法也不错。”崆峒派的厉无咎点了点头，继续点评到。“只可惜这一回唐门没来，不然他们对这个小个子很感兴趣。”

“怎么样？韓兄弟，我们玉面飞龙与三臂郎君的组合是否有给到你一点小小的震撼呢？”待张扶道返回大殿门口，图霏三挑了挑眉对韓立说道。

“敢问两位，谁是玉面飞龙，谁是三臂郎君呢…”韓立抖了抖嘴角问道。

“那当然我是三臂郎君，图兄是玉面飞龙了。”张扶道一边走上台阶，一边答道。好家伙，只见那张扶道腾挪翻转一阵子却连大汗不流大气不喘，足见其轻功底子深厚。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张扶道是那玉面飞龙，图霏三是三臂郎君了。这么一看还是张扶道说的对，这三臂郎君暗器功夫确实有一手，就是这玉面‘肥’龙不知这次出了什么力呢？”韓立朝张扶道点了点头，然后两手一摊望向图霏三。

“哼。韓兄弟少耍嘴皮子。这比试的难点可是从下往上将物件掷入开口在上的竹篓里，我确实是取那张贤弟的巧，不知道韓兄弟想要如何应对。”图霏三见韓立再三拆他的台子，也面露不悦之色。

“不急，现在抛的人太多了。不如等那些人折腾完了，我也更有把握，你说呢，图兄？”韓立见图霏三有些生气，一脸无辜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却说那看台上剩下的另外三人也沉不住气，纷纷行至金殿大门附近，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完美的角度达成这一目标。片刻间金殿大殿处只剩下韓立图霏三与张扶道三人。不同于已经达成目标的图霏三与张扶道立于廊下闲聊，韓立只是十分感兴趣的不住的打量着大门附近的十几号人，看他们想出手又不敢出手，来来回回比划的模样甚是好笑。毕竟那铭牌若是没有落入竹篓中，大概率也会掉落在围墙之外，出围墙就算违规，那他们也没有第二次机会。

韓立兴致勃勃的观察众人观察了小半个时辰，只见那武当派贾任飘然来到三人身边。他看了看韓立，又看了看图霏三与张扶道二人，开口问道：“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突然到访的贾任将三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那武当派的二代弟子，也不知他是问的哪个，三人同时朝贾任拱手。“在下图霏三。”“在下张扶道。”

“啊，你们俩人的表现十分优秀，我等均已看在眼里。”贾任微笑的朝图霏三和张扶道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从面有得色的二人身上移到了面前的韓立身上。“这位不肯报上姓名的少侠，我见你踌躇许久却未有任何行动，不知有何烦恼？”

“不敢不敢，在下韓立。”见贾任怪罪自己不报姓名，连忙拱手答道。“实不相瞒，此事对韓立来说确实是轻而易举，只是我见众人均未动手，怕我会影响到各位的成绩。”

“韓少侠大可不必在意这些小事。”贾任大手一挥，而后拍了拍韓立肩膀，说道：“这群人若是连试一试的勇气也没有，如何以后在这武道上更进一步？韓少侠放心施为便是，就算影响到其他人也不违规。”

“既然如此，在下遵命。”见武当派二代弟子都有催促之意，韓立自然不敢再继续托大，朝贾任拱了拱手，提起轻功，“啪啪”轻轻两声，便借那大柱来回腾跃翻上了武当金殿大殿屋顶。

到了那金殿屋顶，韓立站直身躯拍了拍手，自言自语道，“这下便比它们高了。”突然间一声暴喝惊得韓立差点没站稳，从屋顶跌落下来。

“嗨！那毛头小子！武当金殿之上岂是你说上就上的！目无尊长！给我下来！”那全真教的老道士正嫌那人群呱噪惹得他无法好好看书，一抬头见看见韓立刷刷两下跳到了武当金殿屋顶之上，不由得毛骨悚然，拍桌大吼一声。引得周围无所事事的人群纷纷朝屋顶的韓立望去。

“无妨！”宋远桥这时站起来说道，“他本不是我派弟子，自不知此等规矩。”说罢便抬头对屋顶的韓立说道，“少侠若是要干什么还请赶紧，不过切莫拆了我家房子。”

那老道士见你武当当家的人都不追究，也就愤愤不平的坐了下来。而那周围的人正无聊呢，都抱着看大戏的心态望向那金殿房顶，瞧那屋顶的年轻人究竟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韓立被那老道士一喝一惊，又得到宋远桥的首肯，便再次提气凝神，将那练习过无数遍的场景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朝着那两个竹竿的方向一跃而起。

平台的众人脑子里都飘过一个想法：“他不会想从这里飞过去吧？”

只见那韓立双臂张开，如苍鹰捕猎一般朝着竹竿的方向俯冲而下，速度极快。而那双腿却仿佛能在空中踏步，每一次空踏都能使得韓立的身形仿佛违反常理一般在空中略微停顿！即使韓立的高度依然在缓缓下降，但是这也足够他横着飞过这一整片金殿平台。

平台上的众人看的是鸦雀无声，却见韓立从空中轻轻掠过竹竿，将手中紧握的铭牌投入了右边竹竿最上面的一号竹篓内。

“这轻功可真是令人称奇。可是他是不是忘记了即使落在院外也算是会失去资格的？”五月插着腰看着韓立在空中宛若雄鹰展翅一般掠过竹竿自然自语道。也正如五月提出的问题，在场众人也都明白，即使你能十分潇洒的把铭牌放入竹篓内，可最终如果落在了场外，结果也和被淘汰并无二致。

说时迟那时快，就像用行动回答她的疑问一般，韓立掠过那竹竿以后另一只手在竹竿顶上轻轻一抚，便以那竹竿为轴在空中调转身形，宛如那苍鹰捕猎调整身形继续扑向猎物一般，在空中完全转了过来！续而空踏越过院墙，宛如散步般的落在了武当金殿平台中间。韓立为了稳住身形便继续向前缓缓步行几步，直到走到了金殿大殿台阶停了下来才发现整个金殿大院鸦雀无声针落可闻，不由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转过头去朝院内的众人拱了拱手，缓缓走上了金殿的台阶。

他这不拱手不要紧，一拱手在不同人眼里可是理解为不同的意思了。和他一同参加大典的人只觉那韓立实在嘲讽他们，着实可恶，心态越是焦躁不安起来；那台下各门派的人看在眼里，心想：哟这小子好像知道他这一手很帅，最后还要朝我们这群观众致个意，有点意思；而那武当派众人当然是最高兴的。贾任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回头朝忘酒使了个眼色，忘酒见那贾任的得意劲，也朝他使了个白眼。

那图霏三头也不回的问张扶道，“张贤弟，你觉得你的轻功与韓兄弟这一手比之若何？”“图兄别拿我开玩笑了。我那若是叫轻功，韓兄弟这就是在飞了。”张扶道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算是知道昨天在那武当山山腰他是如何那么快追上的我们的了。”

见那韓立来到大殿前，五月也是笑着朝韓立点了点头，便把注意力移回院墙处依然在想办法突破的众人。

韓立也礼貌的朝五月拱了拱手，便回到之前所站的地方，闭目静静养神起来。殊不知因他这一跃，不少人心中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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