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宗传奇之酒肆第六章
第六章
五灵宗,盘蛇谷。
轰鸣之声响彻山谷,熊熊火光照亮夜空。火炮炸裂,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山崩地裂,地震山摇。烈焰焚天,浓烟滚滚,热浪涛涛,火舞莲华,人间炼狱。整座深谷内,此刻宛若红莲地狱,焚尽千人,震碎万物。
那天剑宗一行二十人,此刻正在这深谷内,只见遍地断臂残肢,惨不忍睹,即使是那已四分五裂的残尸,也皆被烈火团团包住,剧烈燃烧,直至成灰,不死不休。两侧高耸入云的峭壁,即便是化作飞鸟,也别想飞出。无人能够逃离这地狱般的修罗场。
冲天火光中,只见一人双掌劈出,竟硬生生将火焰向两侧逼散。只见那火焰从中间分开,瞬间翻卷着往两边散开,烈焰向上翻腾着升高数丈,仿佛两道火墙立于两侧,而那山谷中间竟被生生开辟出一条十余丈长的路来。“宗主快走!”一声咆哮,在这炮火声中竟也能听到,那正是明月长老的声音。一道火影从明月身后窜出,径直向前方掠去。而明月在拍出这掌后,却也耗尽了最后一口气力,站在那里不再动弹,随后瞬间就淹没在这无边火海之中了。
老宗主已来不及去看兄弟最后一眼,明月冒死开辟出的十余丈道路瞬间已来到尽头,而在眼前的是谷口那同样高达十余丈的火墙。火墙由巨量的柴堆和黑油支撑,厚达几丈。仿佛一座由火焰筑造的城墙,立于谷口。纵是千军万马,也休想攻破这火焰之城。
老宗主此刻已深受重伤,火炮的冲击波击伤了其内脏,而全身也被火焰包裹,那黑油就像是有生命般,死死抓紧每一寸肌肤,甩脱不掉。也许,冲出山谷才能有一线生机,此时老宗主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支撑着自己一路从谷中奔回谷口。也许冲出去,就可以活下去。老宗主已心无杂念,眼前只有这座火焰的城墙,心中只想着破城!
运功,扬手,一剑挥下。剑气似磅礴的巨浪,如飞腾的巨龙,冲破眼前一切似飞灰,压跨世间万物如泡沫。哪怕是用这世上最坚固的岩石所筑的要塞,也会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剑轻松击破,更何况眼前的只是一道火墙。这是摧城拔寨的一剑,这是荡平天地的一剑,这是天剑至高的一剑,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霜寒九重天!一剑定乾坤!
灰烬散去,尘埃落定。月光依旧从山间洒下,微风依旧从林间穿出。死里逃生的人,却已是强弩之末,风中残烛。刚刚的一剑,已是回光返照的最后华章。呼吸着山谷外清新的空气,是那么的令人留恋,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盛年,意气风发似乎犹在眼前。但喉间突然的发甜,昭示着现实的残酷,老宗主一口口鲜血喷出,竟已压制不住生命的流逝。
模糊的视线中,似有一人影缓缓走至近前,待到身前,定睛去看,恍惚中觉得那人似曾相识。但此刻,老宗主已身形摇曳,没有精神去回想面前人的身份,只能静静的注视着前方,勉强自己站在原地。
只见那人抬起一手,向自己挥掌横扫。老宗主只觉眼前开始天旋地转起来,耳边也似有风声,接着便是坠地的声音。眼前最后的一幕,是看着挥掌之人面前的一具身躯向旁边缓缓的倒下。
群山之巅,立有一楼,高耸入云。时值盛夏,酷暑难耐,而那楼中坐着的二人却皆身披大氅,围炉而坐。楼的内外竟似两种季节。
“大哥还是打算应战吗?”靠右首坐着的汉子问道。
“时势所迫,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中间的人明显年长了许多,眼神深邃的望向远方。
“近几年天剑宗势力暴增,已陆续兼并了很多宗门,当下与我宗视同水火,此次邀战,想必是奔着争夺武林霸主而来啊。”右首之人道。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中间之人不禁叹道。
“大哥这些年神功大成,所向披靡,又何惧那天剑宗呢?”
“三弟,你可知这些年我为何执念于一统江湖吗?”中间之人收回眼神,看向右首之人。
“大哥英明神武,理应做这天下的霸主。”
“三弟此言差矣。”只见那中间之人低首摇头道:“古人云‘鸿图霸业终成空,一入江湖几人回。’这霸主之位高不胜寒,坐着又有什么意思。”
“红尘如潮名如梦,不如一醉解千愁。”只听楼下山中,一人远远吟道。
“二弟知我。”只听中间那人大声笑道。
“二哥终于来了。”右首之人也道。
只见一道白影顺着那山道,一路飞掠急上,宛若白鹤腾空飞起,半晌已到了楼下。那人也不走正门,而是足蹬着墙壁,提气纵身飞起,三步便已跃上楼来。
“大哥、三弟久等了,这上好的陈酿,我可是给你们捎来了。”说着便将手里的一壶酒置于桌上。
“为你这酒,可害的大哥和我好等啊。”
“好酒不怕晚,不事先酝酿好情绪,如何配得上这好酒呢?”
“哈哈哈,二弟好雅兴啊。”
“不管什么事,都不能辜负了这一壶好酒啊。”
“二哥,你来的正好,这天剑宗的挑战书,恐怕是来者不善。咱们正好和大哥好好商量下应对之策。”
“什么天剑宗,地刀门的,先陪我饮两杯再聊不迟。”
“好,二弟自酿的佳酿,咱们可不能辜负了。”那中间之人说着便拿起酒壶欲给众人斟酒。
“大哥且慢。”
“哦?二弟有何事要讲?”
“我这酒烈性极大,当下又正值盛夏,我这一路狂奔而来,手握酒壶,想是那酒的温度也已不低。此时便饮,恐失了这酒的真味。”
“那要如何是好?”右首之人连忙问道。
“还需请大哥拿些冰来,将酒镇上一镇,待温度降下,到时再饮,方是最佳时机啊。”
“不必那么麻烦。”只见中间之人说着已暗中运起神功,不一刻那酒壶外竟已结起了一层薄薄的霜来。
“哈哈哈,大哥这玄冰真气忒也好用,凝霜结冰只需瞬间,以后这夏日饮酒再也不为寻那冰窖发愁了。”
“二哥岂是忘了,咱们这楼名从何来啦?”
“哈哈哈,三弟提醒的妙啊。纵使外面如下火,此间楼内似寒冬,这听雪楼的名号,最是恰当无疑啊。”
原来那中间之人所练神功便是玄冰真气,神功练成后,相传可冰封万里。平日其常身处这楼内,纵使外面骄阳似火,热浪滔天,楼内却始终如冬日一般,寒气凛凛。尤其是当下雨时节,此楼之景才最为壮观。那山间暴雨如注,雨下倾盆,而这楼边,却是雪花漫天,如毛飞舞。楼外之人听那雨声淅沥,楼内之人却只闻雪声窸窣。听雪之名便由此得来,实属名副其实。
“好酒!此酒真乃玉液琼浆啊。”中间之人不禁赞道。
“不愧是二哥,酿得此酒真乃绝品。”右首之人也跟着叹道。
“我酒剑之称,岂是浪得虚名。这酒上的功力,可还在那剑术之上呢。”
“提到剑术,那天剑剑法,大哥可不能大意啊。”右首之人言道。
“二弟,若论剑法,这里你是行家。那天剑宗的天剑剑法,你看如何?”
“更胜我神剑一筹。”
听到此话,中间之人不禁眉头微蹙。想那二弟自从拜辞恩师剑神下山以来,腰间一壶酒,身背一口剑,纵横江湖,快意恩仇,近十年来俨然已是这江湖中的第一剑客了。当年这世间五大剑客曾相约名剑山庄共同论剑。古宗的孤落、司空家的司空忘川和这天剑宗的宗主皆败于二弟的神剑之下。只因那名剑山庄老庄主德高望重,二弟诚心相让,才因让了其半招,而最终屈居于这天下第二。不曾想,这才短短几年光景,那天剑宗宗主,居然能后来居上,令二弟也对其心服口服。
“二哥是否过谦?这才几年光景,那天剑岂能压过神剑一头?”右首之人也并不相信,追问道。
“他已突破天剑第九重!那已是天道之剑!”
而在此刻,盘蛇谷外。天剑宗宗主已身首异处,命丧当场。这曾经的天下第一剑客,江湖中最大宗门的宗主,也没能逃脱这岁月的轮回,宿命的漩涡。江湖夜雨一场梦,负尽狂名终成空。天道之剑,陨落!
清风独自坐在酒桌前,夜已深,烛火摇着红焰。已不知从何时开始,清风的心里出现了动摇。曾经的宗主在其心里就是灵魂的导师,指引着方向,慰藉着心灵。他曾经对天剑宗所追求的一切深信不疑,也对那亦师亦友的宗主忠心不二。但不知何时起,他的内心产生了动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百尺之屋,焚于突隙,也许连清风自己也不曾知晓,自己为何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饯行酒里被下了药,这是执行外勤的规矩。”宗主如是说道。是啊,并不是针对自己,宗主对大家都是一样的,清风如是宽慰自己。“每半年接一次头,届时会给你定量的解药,这也是规矩。”宗主又道。虽略感不快,但清风心里清楚,规矩就是规矩,每个人都应该遵守。“如果下次再没有有价值的情报,那么也便没有解药了。”宗主威胁道。宗门处境堪忧,宗主压力颇大,如此强硬要求下属,也是理所应当。清风依旧坚信着宗门的宗旨,依旧追寻着宗门上下信奉的真理。然而,天剑宗追寻的是天道,不论是剑法还是人心,都以天道为终极的目标。可是,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每思及此,清风都会陷入沉思,不可自拔。
窗外夜已深沉,清风的眼神透出窗框,望向那无尽的黑暗。真不应该派自己去执行那趟任务的,清风心里每每都会响起这句感叹。如果不去,自己现在恐怕还是坚定的信奉着宗主所讲的一切,依然追寻着天道的指引,杀伐果断,不择手段。然而,我却遇到了他们,清风心里轻轻叹道,不知道是恨还是爱,他们为什么会有那些思想,为什么会如此善待这世间万物。为什么会天真的追寻着一个和平美好的世界呢。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产生丝毫动摇,如果没有他们,我不可能会做背叛宗主的事情,如果不因他们,我又怎敢质疑天道?都怪他们,都怨他们,都恨他们,让我产生了这一生本不该有的情感,让我想去感受那本不配有的感觉——爱。
心痛,清风已不知多少次强烈的感受着这份来自于内心深处的痛苦了。心脏仿佛被两根麻绳捆绞着紧紧勒住,疼痛欲裂。胸口闷得像被压了千斤巨石,透不过气。但是那些可恨的人啊,已被我亲手断送,我本应高兴的,可为何每次想起他们我的内心却在隐隐落泪呢。清风的痛苦已达极致,痛苦到自己已深深依赖上了这份身体上的痛感,因为如果不是那心痛欲裂的感觉时时牵引着自己的注意力,恐怕自己早已没有勇气继续在这世间活下去了。一个依赖上了痛苦的人,那注定是这世上,最可悲的人了。
风透过窗,扫向屋内的一切,将清风的思绪也带回了当下。那对爷孙决不可留,清风内心暗暗道。能想出如此毒计之人,其心一定凶险狠辣至极。若留他们于这世间兴风作浪,那这江湖注定祸乱不断,生灵涂炭。他们竟是何人,能够有如此心机,这般城府。待了却眼前之事,我定要查个明白。思念及此,清风不禁又回忆起刚才那一瞬,自己做出决定时的想法。虽然感叹黄老汉计策之毒,用心之险,但那一瞬间,那一句一统江湖,还是触动了清风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就像河堤上的一条细缝,虽不起眼,但一经巨力轰击,便会向四散龟裂开来,最终使那千里河堤轰然粉碎一样。一个隐藏了很久的灵感,在那一刻突然像山洪爆发一样,从清风的内心深处喷涌而出。为什么不像他说的那样,一统江湖呢?这样,就可以实现他们当初的理想了,就可以建立起一个众生平等,和谐共处,和平美好的世界了!一时间,三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清风的眼前,仿佛他们始终不曾离开过,仿佛他们一直以来都还陪在自己的身边。
听雪楼下,一众白衣之人立于楼前。场地两厢各伫立着一排白衣青年,样貌俊朗,神情严肃。而靠近楼侧方向,则有三位白衣之人站立于此,年龄稍长,看去已是三十岁往上的年纪。此刻也都立于楼前,看向场地尽头的山路,似是在等着重要的客人到访。
少顷,山下似有响动,有几人已顺那山路飞掠上来。一道道人影从山下窜出,落于楼前场地之中。片刻人已到齐,共计八道身影,皆着黑袍。当中一人立于最前正是那五灵宗的夜灵真人,身后紧跟二人,分别是程、**位长老,剩余五人列于最后,正是那五灵上人。八人落定,便齐齐向楼前走来。那楼下原本立着的三人,却仍在那里,一动不动。
“五灵宗夜灵前来拜见!”夜灵上前躬身施礼道。
“夜灵真人远道而来,未曾远迎,失敬失敬。”中间的白衣人还礼道。“请随我上楼一叙吧。”
说着挥手转身,邀请那夜灵一起上了楼来。待众人皆上得楼来,分宾主落座毕,那中间的白衣人开口讲道:“此次邀贤弟前来,共商大计,皆为与天剑宗约战之事。不知贤弟对此有何看法?”
夜灵忙道:“宗主您德高望重,武功盖世,想那收服天剑宗,进而一统天下,必是水到渠成之事啊。”
原来这五灵宗乃是天下第三大势力,如今已归顺眼前之人。而当今还在与眼前势力相抗衡的就只剩这天剑宗了。若是连天剑宗也降伏的话,那么一统天下的霸业,也便就此完成了。
“这终极一战,若能得贤弟相助,那定当是如虎添翼啊。”
“能为宗主效力是属下的荣幸。”夜灵竟从座椅中起身,毕恭毕敬的施礼道。言语间尽是恭敬之意。
“属下手中的黑油和地雷,虽不入流,但是应对天剑宗那帮人,却还是能顶上用的。”夜灵续道。
原来这黑油和地雷在之前两家争斗中,是被夜灵寄予厚望的,但奈何这宗门内的大杀器,在眼前之人手下却毫无用武之地可言。那眼前之人所习之玄冰真气,竟是天克这天下所有火器。就算你燃起的是这天下最烈之火,也瞬间会被这真气所熄灭,毫无作用。故这夜灵才会这般谦逊的提到自家的两件看家之宝。若是放在别人面前,这两件大杀器,早已是谈之闻虎色变的存在了。
“不光是要贤弟的至宝相助,更需贤弟神掌相帮啊。”白衣人看向夜灵,沉沉说道。
“那是自然,五灵宗上下为宗主效力,必定无不尽心竭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夜灵依旧施礼道。
五灵宗的两件至宝,虽然威力惊人,但终究不是其能站稳江湖第三把交椅的资本。能够让五灵宗立于江湖之巅的,正是那夜灵真人的一双神掌。夜灵真人所修乃是五灵宗一脉的最强掌法五灵掌法,运功之时,掌力中竟蕴藏五行之法。五行各具特色,按金木水火土五个属性,每种都有独到的特性。金刃掌可令双掌锋利如金,掌削似刀砍斧劈,削金断玉不在话下。木柔掌则可令双掌乃至双臂柔韧异常,令关节肌肉做出常人所不能做到的弯曲角度。同时掌力也变得灵动异常,甚至能做到飘忽不定,曲直由心,看似向前直直发出的掌力,却可绕到旁侧袭来,令敌人防不胜防。临敌之时,往往令对方捉摸不透,意想不到。水寒掌和火焰掌则分别能令掌力中带有寒气和火焰,大大增加了掌法威力。而那土崩掌,则需深厚内力支撑,一掌打出,真有排山倒海之势,崩山裂石之威。五行掌法相辅相成,任意切换,威力无穷。那白衣人曾与这夜灵真人的五灵掌法短暂切磋,深知其威力无穷,此战若有夜灵相助,那势必更能增添几分把握了。
听到夜灵会全力相助的承诺,那白衣人也放心下来。之后,宾主相谈甚欢,至傍晚方散。待送别回来,白衣人身边跟随二人才方显放松起来。
“大哥,夜灵能相助,此次便稳了。”站在右首之人道。
“三弟的掌法不逊于那夜灵,我倒是觉得有他无他都无所谓。”左首之人言道。
“二弟不可轻敌,天剑宗乃是咱们最后一个对手,在最终击败他们之前,一切还需谨慎为上。”
“是大哥,到时候宗主以下都交给我,我定不会让别人插手你们的决战。”二弟道。
“二哥不可大意啊。”三弟也附和着大哥劝道。
“哈哈哈,二弟只是嘴上说说,我看咱们当中最紧张的,怕不是他了。”大哥打趣道。
“不是紧张,是激动,想着咱们的理想就要实现了,我真的是非常激动啊,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
“是啊,大哥的理想就要实现了,我们也跟着高兴。”三弟也道。
“嗯。”那站在中间的大哥,看着房间的尽头,仿佛也陷入了沉思。一切的努力终将迎来最终的结局,那理想中的天下,也许真的就要到来了。
“愿那一天能够快些到来,愿天下能从此归于太平,不再有战乱纷争。到时候我必和你们一起,卸甲归田,共享这世间清福。”大哥感叹道。
三人竟同时沉沉的看向远方,仿佛那理想之国已近在眼前。
与此同时,听雪楼的山脚下,一队人马已下了山来,正快马扬鞭的离山远去。正是五灵宗的一行八人,下山后,正打算连夜赶回宗门。
“宗主,时间紧迫,回去属下就去召集人手,准备物资。”程长老道。
“不急。”夜灵缓缓道。
“那地雷、黑油已存货不多,现在着手准备,加紧施为,犹不能满足用量的八成啊。”程长老怕耽误宗主的计划,赶紧解释道。
“我说了不急。”夜灵竟怒道。
“宗主可是另有打算?”袁长老连忙上前问道。
夜灵不答,竟得意的笑了起来。
“莫非宗主是想隔岸观虎斗?”袁长老谄媚道。
夜灵看向袁长老,得意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这天底下最强大的两股势力要展开角斗,我们又为何不坐收渔利呢?”
“这两家不管谁赢了,结果都必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到时候我们坐享其成,再灭掉已剩半口气的那个。这天下,最终必落于我手。”
“宗主英明!”众人齐道。
山道之上,马蹄之声伴着朗朗笑声,逐渐远去。这夜已深沉,而那山间却不曾有一丝空气的流动,仿佛万物已凝滞在了那里,令人胸中发闷,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