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宗传奇之酒肆第四章
第四章
五灵宗,山谷外。
夜灵真人与袁长老正带着少许人马,最后一波走出深谷。只见远处一道烟尘飘起,是那前方的哨探,快马加鞭赶来报信。
“秉宗主,程长老回报,四灵上人已按方位埋伏妥当,程长老也已于那谷口做足了准备。”哨探禀报道。
“回去和程长老说,我们稍后便到。如若那信号提前发起,叫程长老立即行动,便宜行事,不必再向我回报。我一定会在最后时刻,出现在那个位置的。叫程长老放心。”夜灵真人交待着回复的口信。
“过了今晚,宗主就将独霸于这武林,一统江湖那是指日可待啊。”袁长老凑近说道。
“还须谨慎为上啊。”夜灵说道,但其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起来。“此次行动,我们筹划已久,最后阶段一定不能有失。”
“那是自然,宗主神机妙算,咱们以逸待劳,想那天剑宗众人,必死于这盘蛇谷之内。”
“这盘蛇谷只一条路,并无出口,两边皆是悬崖峭壁。我已令四灵上人预先设下地雷、黑油等物至于其中,又于山上准备大木乱石。并令程长老多备草车,安排于谷中。待天剑宗众人进入后,即断其路,随后焚之。”夜灵将自己的得意之策告于属下。
原来那地雷与黑油皆是五灵宗秘宝,威力强大,奥妙无穷。先说那地雷,实为秘制火炮,一炮中暗伏九炮,炮中皆充满火药,可做连珠炮响。以那竹竿联通,以引药线。一经发动,天崩地裂,开山裂石。三十步范围内,可将一切化为飞灰。再道那黑油,乃五灵宗深谷之中所获,相传是地底石缝中溢出,后经五灵宗先辈研发出提炼之法。若经点燃的猪油或蓖麻油去引,一旦烧着,便不死不休。那黑油甚至可以将烈火死死的黏在人的身上,甩不脱、弄不灭。
“天剑宗宗主即便武功盖世,能够以天剑剑气击散堵在谷口的火墙。恐怕烈火焚身的他能坚持到走回谷口,也已是强弩之末。我便在他用出全力一击后,突然发难,就算是天神下凡,也只能命陨当场了。”
“宗主神算,神鬼莫测啊!”袁长老赞道。心里想到那即将宛若红莲炼狱的盘蛇谷,谷内必定鬼哭神嚎,仿若人间地狱般的场景,袁长老也不禁不寒而栗起来。
“好了,咱们也需加紧赶路了,不可让程长老们久等。”夜灵对袁长老说道。
“是啊是啊,宗主思虑周详。”袁长老拱手道。
“速速赶路,与程长老们汇合。”夜灵对下面发话道。
“快快前行,不可耽误宗主大事。”袁长老也附和着。
夜灵真人一行,奋马扬鞭,开始加速前行,奔着盘蛇谷方向而去。
天剑宗,酒肆内。
清风的目光从空空如也的竹筒上移开,向祖孙二人扫去。
阿黄此刻还紧紧抱着少爷尸身,妄自啜泣着,看向清风的目光充满着恨意。而那老汉则瘫坐在地上,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密信呢?”清风目光如剑,指向阿黄。
“什么密信?少爷就没有密信,你为什么要杀他啊。”阿黄伤心道。
清风又看向老汉。只见老汉坐在地上,身子不禁微微发颤,轻轻摇头道:“我们把少爷接来,就没见他拿出过什么密信啊。”
听二人都矢口否认,清风突然出手,将阿黄擒于手中。右手捏住阿黄哽嗓咽喉,左手握紧阿黄臂膀。左手稍一发力,阿黄立觉整条臂膀都似筋骨寸断一般,痛不能忍。不觉“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下次发力就是右手了。若还不招,老夫必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这奸贼,有种当下就杀了我,我也好早日去和少爷相见。”阿黄怒目而视道。
“老爷饶命啊,我们爷俩真的不知道什么密信啊。”老汉慌忙摸爬着跪倒在地,叩头说道。
清风见这二人还是不招,正欲继续发难。却突然察觉有大队人马此刻正向着酒肆奔来。“不好。”清风心道:“宗主这么快就来了。”他低头瞅向瘫软在地的少爷尸体,向那老汉说道:“若是天剑宗宗主前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啊?”那老汉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老宗主来了吗?”可耳边却并未响起马蹄之声,更遑论脚步声了。“要是老宗主来了见到少爷身死?”说到这里,已吓得魂不附体,浑身颤抖起来。
“速将少爷尸身藏好,将此地规整妥当,恢复原样。不可让人察觉有异。”
“是是。”老汉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反应过来,说着慌忙爬起身去搬那少爷尸身。
“你也给老夫老实点。”说着清风迅速出手,点了阿黄的穴道。阿黄立马僵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你孙女现已落于我手,若想让她平安,就要机灵些。”清风威胁着老汉。
“老爷手下留情啊。”老汉连忙道。拖着少爷的身形也僵在了那里。
清风看出老汉担心孙女安危,便解释道:“老夫只是点了她的穴道,没有生命之忧。只要你听话,配合老夫行事,老夫自会保她无恙。但如若你胆敢轻举妄动,试图向宗主报信,那老夫可以向你保证,在宗主杀掉老夫之前,你们爷孙俩,必定先赴黄泉。”
清风的威胁显然具有足够的分量,那老汉立刻表态道:“老爷放心,小老一定守口如瓶。”
此时,酒肆外已远远传来马蹄声,清风向那老汉厉声道:“时间不多了,快快收拾,他们马上就到。”
天剑宗山脚下,一队人马急掠而下。马蹄响处,尘烟飞扬。那马是清一色的黑马,四蹄健壮,剽悍异常。每匹马都披着黑色皮甲,从头至尾,都覆盖在这软甲之下。马鞍亦用黑漆涂满,周围用一圈红色缎带装饰,那缎带上绣有团云图案。马上共有二十人,皆身披黑色长袍,除为首二人外,其余皆腰悬宝剑。那宝剑外形各异,每个人所配皆不尽相同。但可以看出,每一把都是不世出的神兵利刃,每一把都是名剑。
这赶路中的一队人马,正是天剑宗宗主一行。为首的便是那天剑宗宗主,紧跟其后的是明月长老,后面相随的便是天丛云十八骑。这十八骑可以说是宗门中最精锐的力量,平时是宗主的亲随,战时便是十八员大将。每个人都是江湖中绝顶的高手,一等一的剑客。每个人不仅身携当世名剑,更身怀当世绝顶的剑法。这十八骑就是天剑宗宗主及长老以下,最高的战力了。
今晚,他们如此急行军,皆是因为宗主寻子心切。想那宗主老来得子,平日里爱惜异常。近日得知宗门附近竟出现了五灵宗密探的尸首,查验得知那密探居然是五灵宗五灵上人之一的木灵上人,而且其竟是死于天剑剑气之下,老宗主不免担忧起来。想那木灵武功高强,宗主亦有耳闻,知其尤善暗器一道,手法诡异,令人防不胜防。且五灵宗在江湖上常以些旁门左道之术闻名,心下甚怕爱子着了对手的道。且若是发现密探接头,那爱子肯定会第一时间来向自己汇报,可一日夜过去了,爱子却始终没有露面。老宗主心下不禁着急起来,并第一时间安排主管情报方面的清风长老前去寻找。可清风出去半日,竟也不及时回来报信。心下起急,兼之关心则乱,老宗主已丧失了全部的耐心,亲自带着大队人马前来寻找爱子。
一行人马顺山道一路疾驰,少顷便已到了山脚之下。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虽是深夜,却已远远的便看到了清风的马竟停于那酒肆之前。宗主眉头微蹙,自己命清风长老前去寻人,半晌不归,此刻居然在酒肆停靠,此间必定有事。想罢,便招呼手下之人随自己向着酒肆奔去。
转瞬便已来到酒肆近前,天丛云十八骑跑马将那酒肆围住,老宗主和明月长老翻身下马,步行走向酒肆门口。
推开酒肆木门,只见那堂中尚点着灯烛,周围板凳却已置于桌上,一看便知此时酒肆已经打烊。
清风长老见是宗主亲临,立刻迎了上来,躬身道:“不知宗主大驾亲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老宗主看这酒肆堂前,只有清风矗立于此,不禁疑惑。但念子心切,也不及他想,看那清风迎了上来,立马便问道:“可曾寻得云儿?”
原来那少爷单名一个云字,故老宗主平日以云儿相称。
“尚未寻得少爷踪迹,属下还在探寻。”清风依旧躬身秉道。
“还未寻得?”宗主眉头微皱,低声道。
清风见宗主面露愁云,连忙拱手道:“宗主不必过分忧虑,想少爷武功卓绝,一般人伤不到他。可能是他发现了什么线索,只身前去调查了。属下当立刻继续寻访。”
宗主见清风嘴上说着继续寻访,却迟迟没有动身,且本该追寻少爷行踪的他,却一直在这酒肆停留,心下不禁疑惑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宗主转头问向清风,语气虽然平和,但越是不经意间的提问,越是暗藏玄机。
清风略有迟疑道:“额,属下领命下山寻访少爷踪迹,不敢疏漏任何地方,故在此间寻找线索。”
“在此寻找线索?这能有什么线索?”老宗主不禁轻笑道。
“秉宗主,属下确实掌握了一些情报,事关少爷,不知当不当讲。”清风犹豫道。
“关乎云儿?”老宗主料这清风必是发现了什么隐情,他深夜出现在这酒肆,一定是有了什么发现,当即追问道:“快说说你的发现。”
清风似欲言又止,频频将眼角扫向宗主身旁的明月长老,几度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似是不想让别人听去。
“有话直说,不要这般吞吞吐吐的。明月又不是外人。”老宗主催促道。
“只是此事涉及少爷隐私,怕有些不便。”清风仍在犹豫。
“但说无妨,云儿是自家孩子,你俩都是他的叔父,有什么不可讲的。”
“是,宗主。”清风不紧不慢道。只见他扫了一下两侧,压低声音说道:“属下最近哨探得知,少爷最近几个月的行踪颇有些异常。”
“有何异常?”老宗主问道。
“最近常有哨探通报属下,发现少爷每月总有几日会独自一人,在夜间去到宗门山下的密林之中。行踪诡异,少人察觉。似是刻意避开别人耳目一般。”
“哦?少爷去做什么?”
“属下派人暗暗跟踪,发现少爷原来每次独自行动,都是去那密林之后的湖畔与人密会去了。”
“与何人密会?”老宗主疑惑道。
清风上前一步,离老宗主近了一些,探身向老宗主耳畔,低声道:“所会之人,正是这酒肆的姑娘。”
“你说那阿黄?”宗主不禁乐道:“哈哈哈,我的云儿还能看上她不成?”
旋即又到:“你是说我的云儿与那阿黄暗中幽会?所以这一日夜不曾现身吗?若是如此,那你来此可曾寻访到他俩踪迹?”
“属下只是怀疑少爷这一日夜是与这酒肆姑娘在一起,故而前来探查。”清风见老宗主询问,立马答道:“只是现下却还没有发现少爷踪迹。”
“还没有消息?阿黄也消失了吗?黄老汉呢?”宗主问道。
眼下这少爷行踪竟牵连上了酒肆爷孙二人,老宗主一时竟也觉混乱起来。满肚疑惑,亟待清风解开。
“这黄老汉人呢?怎么这酒肆就只你一人?”提到这祖孙二人,老宗主才察觉此间有异,不禁疑窦暗生。想与这清风聊了半晌,竟没见那黄老汉爷孙人影,感觉颇为蹊跷。目光不觉射向清风,似是一双利剑,欲把对方看穿。
“黄老汉,我可有日子没来尝你的酒了。”老宗主提高声音,向着门帘后的内室说道。
清风妄自低首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回答。空气仿佛凝结,老宗主的疑虑却如暗潮般汹涌澎湃起来。眼前之人,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说出来吗?
刷的一声,那是掀开门帘的声音,打破了刚刚那一刻恐怖的宁静。将人们的注意力又拉回到了现实中来。
“老宗主大驾光临,小店今日真是蓬荜生辉啊。”黄老汉双手捧着托盘从门帘后走出。那托盘上盛着一个酒壶,和几个杯子。
“小老儿听到老宗主亲来,特意去后面打了一壶陈年佳酿前来,请各位贵人品尝。”黄老汉说着将托盘放在桌上,将桌上板凳搬起置于地上摆齐,嘴中犹自致歉道:“照顾不周,照顾不周。”
归置完毕,用肩上披着的抹布擦了擦桌面,掸了掸板凳,黄老汉对面前之人殷勤道:“请老宗主上坐,尝尝小老儿这酒。”
老宗主坐下后,清风与明月二人则分立于两侧。
“黄老这酒,就算说是琼浆玉液也不为过啊。”老宗主接过黄老汉递过来的酒杯,却未饮下,而是顺手放在了桌上。“只不过今日老夫还有烦心事缠身,没有这品酒的心情啊。”
“嗨,这天下还有什么事能让老宗主烦忧呢?”黄老汉讨好道。
“黄老,阿黄可在店中啊?”老宗主突然问道。
黄老汉一愣,视线在宗主身旁的清风和明月之间扫过,慢慢答道:“小女正在房里睡着,老宗主找她有事吗?”
“哦,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想着老夫好久没来看望你们爷孙了,尤其是阿黄这丫头,也不知道变样没有。”
听到老宗主想见阿黄,黄老汉不禁心惊,忙偷偷看向清风。而那清风却眼神深邃,看不出任何反应。
“阿黄早早就睡下了,此时想必已经睡熟,小老儿去叫她,让她收拾好来见老宗主。”黄老汉说着便转身向内堂走去。可冷汗却不自觉地渗了出来。心想阿黄被清风点了穴道,此时已身不能动,又怎么能让她出来见客呢。
黄老汉缓缓踱步到内室门口,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尚未想出应对之策。眼看阿黄直直的平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起身了。黄老汉正自无计可施之际。不觉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整个身体不禁吓得激灵打了个冷战。待转身去看时,却发现老宗主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自己身后。
“老宗主有何吩咐?”黄老汉尚自有点惊魂未定,显是被吓了一跳。
“既然已经睡下了,就先别打扰了。”老宗主低声道:“来陪我去堂前再聊聊吧。”
二人回到酒肆堂前,宗主却没有坐下,而是驻足在桌前,目光停留在了清风长老身上。
“云儿去哪了?”老宗主目光死死盯住清风,脸上却毫无表情。但清风却能感受到一股杀气正从宗主的四周扩散开来,仿佛已充满了整个房间,压抑的清风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属下未曾见过少爷。”清风抱拳低首道。
“未曾见过?”老宗主冷笑道:“那云儿的贴身玉佩为何会在此呢?”老宗主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就连黄老汉也能感受到气场的变化,仿佛周边的温度都瞬间降到了冰点。浑身汗毛直竖,不禁打了个冷颤。“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一声质问,不怒自威,这股威压之气放出,当场众人的胸前都能感到一滞,而清风似是也闪过一丝惊慌之意,不过稍纵即逝,没有让人察觉出来。
原来刚才老宗主尾随黄老汉进入内堂,竟无意间发现了少爷遗落的玉佩,心下不禁大疑。想那玉佩乃是少爷贴身之物,此刻在此地被发现,那自然说明少爷曾经来过此处。而清风之前却说未曾见过少爷,想是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当下疑虑丛生,杀机四起。
明月长老此刻也已经移到清风身后,观察着清风的一举一动,只要其有所异动,便会立时出手,将其制住。
“属下确未曾见过少爷。”清风依旧坚持道:“不知这玉佩是何时落在此间的。”
“还嘴硬吗?”老宗主愤怒已极,恨不能立时便撬开清风的嘴来。
“老……老宗主。”一声羸弱的话声响起,那声音由于害怕,竟有些颤抖。
“黄老有何话说?”老宗主看向黄老汉问道。
“老宗主,大少爷确实来过小店。”老汉声音微弱,声音在别人听来就像是银针落地般轻微。但是在老宗主和清风耳中,那银针却像是于万籁俱寂的深夜掉落在了鼓上的巨锤一般,振聋发聩。
“什么?云儿在哪?”老宗主激动地向黄老汉问去。而清风也向黄老汉瞟了一眼,目光如电般,死死盯在他的身上。
“大少爷昨晚确实来过,交待给老汉一些事后,便匆匆走了。清风长老今晚到来,确实不曾见过少爷。”黄老汉如实交待道。
“哦?云儿对你们说了什么?”老宗主一日夜间首次获知少爷行踪后,心情立时好转,语气也跟着温和了下来。
“额,大少爷……”黄老汉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眼光向清风与明月身上来回扫去,却不继续往下说了。
老宗主会意,向身旁二人道:“清风长老,宗门内尚有刚收到的哨探密信,你速回宗门处理。”说着又转向明月道:“你出门守着,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可进入打扰。”
“是。”二人异口同声道。说完便走出了酒肆。清风在经过黄老汉身边时,目光暗中看向黄老汉,似有威胁之意。但一瞥之间,便已收回,径直向木门走去,未作停留。
老宗主待二人走后,在面前的长凳上坐了下来。“黄老请坐。”他指着身侧的长凳对黄老汉道。
“小老儿不敢。”黄老汉连忙推辞。
“不妨不妨,黄老坐下细聊。”老宗主脸上露出笑容。
“谢过老宗主。”黄老汉连忙谢道。
“云儿有何话让你们递转于我?”待黄老汉坐稳,老宗主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少爷昨晚前来,说是遇到了敌人密探接头,掌握了重要情报。说是事关重大,且事态紧急,耽误不得,来不及回去向您老人家禀报,便留书于我,托我转呈给您老人家。”说着黄老汉便向怀间摸索起来,少顷抽出一封信来,毕恭毕敬地递与老宗主。
“大少爷特意叮嘱,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让外人知晓,只能找机会单独呈给您老人家。小老儿想那白天人多眼杂不便前往,晚上刚欲上路,却遇到了清风长老前来问话。小老儿想着大少爷所托,便未曾向那清风长老提及分毫。”
“原来如此。”老宗主点了点头道:“黄老做的稳妥,老夫在此谢过了。”
“岂敢岂敢,折煞小老儿了。”黄老汉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躬身拱手道:“大少爷于我们爷孙有救命之恩,我们平日又承蒙老宗主照顾,能帮少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我们的荣幸。”
“黄老请坐请坐。”老宗主向黄老汉笑道。接着从信封中掏出信纸,展开细看。
那信中记述了少爷昨夜偶遇密探接头的详情,并提到少爷从木灵身上截获了敌方情报,了解到五灵宗正召集另外五大宗门的宗主,正密谋商议共讨天剑宗之事。信中说到在截获的情报中透露了六大宗门密会的地点,由于事关重大,少爷已第一时间动身前去探查,并请宗主率领人马前去围剿,此正是一举围歼那些奸贼的最佳时机。
老宗主阅毕不禁大喜,起身向黄老汉告辞道:“此次黄老立了大功,待凯旋之日,必当重谢。”
“老宗主这是哪里话,小老儿就是替少爷捎个消息而已,不敢妄谈功劳。”黄老汉连忙挥手道。
推开木门,明月长老正立于门前等候。老宗主快步前行,招呼众人上马。一行二十人纵马飞驰,驶离酒肆,奔向远方,那山路上瞬间扬起了一道烟尘。夜空中的一轮弯月此时已隐入崇山峻岭之后,只有点点星光洒下,映入那山谷雾气之中。雾影朦胧间,更显那山峰如刀削斧剁一般,险峻异常,肃杀之气已逐渐弥漫开来。那远行的人们,目光正盯紧前方,向着他们的目的地跃马扬鞭。此时此刻,在他们的眼中,就只有此行的终点——盘蛇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