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式的下午⊙新春特辑
2023/01/23132 浏览综合
眠......
苦闷的眠......
...
寂寞......
......
眠......
......
窗边有橙红的光晕
似乎已出现朝阳
白色而单调的屋子中，身材幼小的红发少女，在白色的床上反转身子，卷动被铺，迷恍中低语，在破碎的话语中逐渐清醒。
她坐起，她抚眼，她凝视了一会被霞光染色的窗帘
是要洗漱的时候了
于是她白色的赤足在黑色的坚硬地砖上缓步，熟练地拿起盥洗盆旁摆放的牙刷与杯，准备进行今天第二次晨洗......
“...唔...超重装...？”
耳边似乎传来了这样慵懒揶揄的声音，银发而身高相近的少女单手抱着小熊玩偶侧立在门旁。
鼠式下意识地清醒些，待她回想起面前的已不是敌人，她也完全清醒，发觉异样的情景：
镜中的红发少女背裹着白色的“装甲”，微微的重感使她清楚这不是梦中。
被最没好感最不希望的人看见了丢人的样子，鼠式轻轻叹了口气。
把被子放回床上认真叠好，回视永远睡眼惺忪，眼角却一直暗藏冷芒的KV-2，KV-2却没有太多调侃的情绪与表情。
“什么风把你招来了？是北地的床具不够舒服，还是今年岁祭招待不周？”简单理了理散乱的红发，鼠式拾回了平日的从容。
“...不是...▓▓▓说...可以来...会长...也同意...就来了...”KV-2眼神迷蒙游离，看不出真意。
“哼嗯一，看样子进展顺利啊。”鼠式语气平淡，似乎并不意外。
“...适配...不顺利...吗...”
“也不是。”鼠式展示了一下从床头柜拿出的红色瓶剂，“跨度是有点大的，但一切是值得的。”
看着瓶剂，鼠式的眼中有一瞬的光，可很快又收敛。
“最近...没有...测试...？感觉...怎样...？”
“▓▓▓让我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不过我躺到床上很快就睡了，什么也不大干，书也不是看得很多。辖区的事有C.X.E.1来处理，所以，我不是太担心。或许只是突然太闲暇了，假期与卸压并不使我轻松，只是让我有些...我是不是太多舌了？”
KV-2只是轻轻摇头。
朴素的房间被沉默笼罩了，显得更寂寥。
沉默中，鼠式将衣装整理齐整。KV-2盯着衣柜中几件大了许多号的衣服稍稍看了会，很快无聊似的闭目假寐。
鼠式着衣其实很快，只是KV-2在某种意义上耐性很差。
鼠式看了一眼KV-2，还是打开了灯，灯光使室内变得明亮而温和。KV-2睁开了眼。
下雪了，突如其来的雪，不知不觉间掩盖了公寓的许多。拉开窗帘从窗外看去，是逐渐变得茫茫而苍白的世界。
只是，黑色的炮台与哨塔仍伫立于地面，维系系统使黑色的炮管与机枪并不沾染一分雪，似乎下一秒便会迫出完全而残忍无情的炮击与子弹，不管春夏秋冬、风霜雨雪。
不止公寓，整个维修会的建筑都是他的趣味，随处是他的风格和身影。
“......”鼠式在屋檐下看了会雪，但事实上没什么有趣，“...要喝咖啡吗？”
KV-2不知从何处拿到了一瓶伏特加，举起，示意自己只喝这个。
真正开始认识她后鼠式才发现，事实上，她并不怎么喜欢蜂蜜茶。当然，也不大喜欢其它饮品，所以鼠式只是问问。
于是鼠式自己研磨，自己萃取，自己过滤，片刻后端着一个黑底白纹、飘散热气的马克杯，继续坐在公寓门口的台阶上看雪。
CITY的天气是无常的，早晨还没有任何迹象，傍晚时分地面上已开始积雪。
雪花默默地下着，视野之内越来越迷蒙，世界变得宁静而宁静。不知名的落叶乔木幼树从雪中伸出淡色的细枝，殉情般沉默着随同根须埋入雪中。鼠式盯着这样的细枝看了好一会，一枝彻底埋没了，再去找另一枝。现在，她的时间很多很多。但她没去思考什么也没去回忆什么。
她好像还在浅眠中做着一阵一阵、半觉半醒的梦，梦中一切她不怀念不感触不追忆。她只是看着雪，和被雪逐渐埋没的幼树。
就像被一瞬冷风惊醒一场过久的午睡，咖啡完全冷去的触感使她微微惊觉，惊容一闪而过，然后她面色平淡地把杯中的冷咖啡一饮而尽，回屋，再泡一杯，继续等。
等他，等她们...
......
大雪只是茫茫......
......
...
不知是第几杯，大约第十三杯？自第九杯后，她便不再数。
当她拿着咖啡再一次回来时，KV-2的脚边整齐地摆着一个5X5酒瓶矩阵，她不知她哪找来的酒，也不知道她怎么能喝得这么快。
而且竟然完全闻不到她身上一丝酒气！
虽然似乎因为酒快喝尽了，她现在只拿着第二十六瓶对口抿。
雪小了些。积雪早已不再变高。
虽然天色已黑。
鼠式冥冥间有模糊感觉，只是由于系统重建问题不能使用ET或其它tardis通信渠道。
瞥了一眼KV-2，穿着于冬天而言过于单薄衣物的银发少女已把酒瓶收拾到不知何处，完全看不出刚才还在大喝特喝的样子。
而银发少女看了一眼僵着脸、按耐着喜悦表情的红发女孩，也看见了雪中正从远处走来的那个身影，能感同身受地能体会她的心情，知道此时暂时放下了很多包袱的她之后会像个普通的寂寞女孩一样耍耍犟脾气。
虽然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多次收到他的消息与通讯了，只是无意中不小心忘了说罢了。
不过这不重要。她不也挺高兴的？
那么现在，自己呢？
是跑到他身旁怀中撒娇打趣，还是装睡等他摸头？又或是模仿身旁的姑娘逗逗她？
那人正从风雪中走来。
KV-2像犯困的样子摸摸眼，用袖口遮住嘴角微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