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X你)期夕
修改于2020/07/25219 浏览同人产粮
作者:何双挽(微博@白尽依@白尽依)
链接:微博:期夕
夏日,百无聊赖中,我约宁北去烟火大会。但他一向时间紧张,始终没有准确答复,怀着忐忑,我参加乞巧,独赏烟火,却始终未见宁北,直到人烟散去,归家途中卫安接我到乐游原见宁北。
主题:月沉华池入夏凉(大概就贴了个夏吧,主要和水关系也不太大)
男主:宁北
题目:七夕,乞巧节,宁北自接到我的邀约准备了许久,也是他期待已久的夜晚,故而称为期夕
注:1.会有括号()来标注一些内容,如果看着出戏的话……谅解一下
2.虽然玩过游戏很多次了,但不擅长写对话,也没太抠人物设定,也许这个宁北不是你心里完美的样子,但希望你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样子,我没有偏离宁北主人格,这种可以不叫ooc
云绣坊。
少女趴在卧榻上,百无聊赖地扇着扇子。前些日子上街,她明明记得要选些上好的冰货来降温,怎么听了一圈街头八卦回来,转身就忘了。这下可好,下次再去采买,这冰货指不定要多久才能上架了。“就热疯我吧!”少女心里有一万个不满,但无处发泄,她总不能对着镜子骂自己三千遍吧。
“喵~大小姐。”步步又一次用它的黑脚板踏遍了整个屋子,少女心中一喜:这下,可算是有地方撒气了!拦住即将跳上榻的步步,提拎着它的后颈,快步走到院中,少女几乎是大喊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许脏着进屋!去,给我洗干净再回来!”
眼看着就要被少女扔进水桶,步步用力扯少女的衣袖:“我我我……我是有新情报着急告诉大小姐啊喵!”少女似乎早就料到步步会用这种借口,拎着步步在水桶上方停住:“那你说说看,我考虑一下。”步步见有戏,连忙把刚得知的消息和盘托出:“说是七月七乞巧节,在往常的穿针之后增设了烟火大会,乞巧的前三名可以去云鼎楼顶层观看。大小姐你一向喜欢烟火,肯定不会想错过的!”
“不愧是步步,真懂我。”少女温柔地将脸贴着步步的头蹭了蹭,步步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可接下来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下降,水逐渐没过了尾巴、后腿、肚子……从失神到湿身,只需少女的一个微笑。
“虽然情报不错,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许脏着进屋!趁水还是温的,把自己洗干净了再来见我。”小猫咪呀,想要通过讨好我躲洗澡?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看着少女得意地转身离开,步步突然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女人真是的,既然一开始就一定要它洗澡,为什么还要吓唬人家!
“烟火大会啊……怎么能自己去呢?云鼎楼那么高,风景那么好,一定要和侯爷一起看才有意思!”少女托着腮,坐在桌前,摊开信笺,拿起笔蘸了墨,却不知如何下笔,嘟着嘴开始发呆,“要怎么说服侯爷呢……他那么忙,会愿意陪我去吗?”
纠结半晌,挥笔写下“闻七月七城中将于乞巧后举办烟火大会,望侯爷与我同去”两句话。盯着信笺,少女开始端详:“这样写,好像太生硬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适……罢了,写了便写了,随他去不去好了。”开心地吹干墨迹,整齐地叠了三折,收进信封封好,喊来猫儿嘱咐了几句。
目送猫儿离开,少女赶紧关上房门,在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镜中微红的脸颊,心里只道不争气:“写个信而已,人都没见到,怎么就脸红了,真是的!”捂着脸,紧闭的双眼前那张俊朗的脸却愈发清晰,虽然时常眉头紧皱,一副威严的样子,但是待她却极好,他的严格、他的训斥,都是为了她好啊,而且,还总是遣人暗中保护她,给她送东西,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对自己这样好……
“大概是因为我以前给他塞过糕点吃,谁叫他长得那么好看呢,嘿嘿……”回想幼时初见的经历,虽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但她才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要是一副和别家小姐扭扭捏捏、装腔作势的样子,哪里会被侯爷青眼呢?
这封信,送得很快,但,并没有下文。
眼看着只剩三天,宁北依旧没有回复,采办处的冰也总是售罄,这夏天如此燥热,少女也终是坐不住了。“会不会是他太忙了,信还没来得及看?”回忆起猫儿送信回来后对侯府的描述,那些无时不刻堆积如山的折子,大气不敢出的侯府下人,还有板着脸的宁北,少女叹了口气:“难道他真的忙到连个信儿也没空回吗……”少女心中一阵失落,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他是没有看,还是看了没有回呢?看了没有回是因为什么呢?会不会信和折子混在一起,他根本没有看到呢?他会不会不想和我去?还是他真的很忙,忘记回信了呢……空旷的房间里,徘徊着少女不住的叹息声。
七月七。
转眼间到了七夕节,少女仍然没收到回复,每次去侯府也都是被“侯爷不在府中”拦在了门外,不免心中一阵难过。不过,她还是站在了乞巧大会的会场中。身边一众姑娘都在对月穿针,她捏着针线微微有些愣神,侯爷此时在做什么呢?是不是还握着笔批复公文?还是已经去休息了呢?摇摇头,将丝线慢慢对准针孔,陆续穿过七个小孔,少女慢慢蹲下,进行下一个挑战。
穿针之后,姑娘们必须将自己穿好的针平放进面前案上的白瓷碗中,使之漂浮在碗中水面上,称为悬针(随便起的名字,但是这个操作是真实存在的)。水表面有一种力量(就是表面张力啦,但是古代还没有这个称呼),可以很容易托起细小的物体,但必须用适当的方式,否则会直接沉入水中。这适当的方法,就是要稳中求胜。可是少女此时,又哪里稳得住呢?
针是穿完了,可面前这碗水,却始终和她作对。本以为蹲下能够更稳妥,可手中的针在几次尝试中都沉入了水底,看着线几乎被水浸湿,再想让针穿着线漂浮在水中,就越发困难了。手真是不争气啊,少女这样想着,好好的抖什么?这要是侯爷在,你抖就抖了,侯爷又不在,你慌什么?真是没出息。
“嘶……”一边嫌弃自己,一边手上也不闲着,颤抖着将针尖扎到了手指上,豆大的血珠冒了出来。“你瞧瞧你,不仅慌,现在还要扎自己了,怎么说你好呢?”“又不是我的错,谁让这针太尖厉了!”少女心里的两个小人开始吵架,谁也不肯放过谁。将受伤的手指含进口中,血腥味好像很冲,冲得她眼睛都模糊了。
吸吸鼻子,少女再次和手中的针对峙,一手握住另一只持针的手腕,轻轻将针贴近水面,又小心翼翼地松手,总算是成了。从容举起手,环顾四周,却正好是第四个。而云鼎楼,只有三个人可以去。主办乞巧的薛老板冲她笑了笑:“姑娘就差了少顷,也是很快了,只不过今年确实只有三个位子,还望姑娘见谅。”“无妨,还要多谢薛老板每年都办这乞巧会,七月七,尚京的姑娘们可都惦记着呢。”“哪里哪里,就是图姑娘们开心。哦对,今年凡是参与的姑娘都能得到一份奖品,姑娘也这边领一份吧。”于是,她这第四个,领了作为鼓励奖的香囊,便离开了会场。
靠在望月桥的栏上,少女抱着步步,轻轻抚着它的头,遥望热闹非凡的湖景街。“步步啊……你说,我今天还能见到侯爷吗?”“侯爷每天作息倒是出奇的规律,他又一向不怎么喜欢喧闹……”突然背上一湿,步步扭头看去,少女衣袖掩面,肩头压抑不住地抖着——竟是哭了,“大小姐你别哭啊,今天也得了第四,应该高兴的。”
少女是不想哭的,侯爷也当是不喜欢她哭的,身为女孩子,她的确可以哭,但她也是凡星阁阁主,她不能总是像个小孩子。好久都没有哭了,今天为什么这么委屈呢?或许只有她才记得小时候的事,或许之前都是她想多了,侯爷只不过是不希望她拖后腿吧……那么,她更不该哭。掏出手帕擦擦眼泪,少女的脸上没了落寞,重新恢复成微笑。既然侯爷不喜欢麻烦,那她,就不可以做这个麻烦,她要更好,才能让侯爷也更好。
“看啊,是烟花!”“是啊,听说今年有了新研制的品种,每响颜色都不一样!”“你知道啥啊,这些都是今年除夕献给宫中贵人们的高端货,听说是有贵人受不了烟(就是过敏),才卖到城里来的,咱们也就是沾了贵人的光。”“贵人们就是会享受,这可比以前好看多了。”“就是就是。”……抬起头,随着众人的视线望去,空中那绚烂的烟火,虽然只停留一瞬,但已绽放出它最美的一生。
四下烟火声连绵起伏,果真如路人所说,每响都有独特的颜色。“真的很好看啊……”如果侯爷在身边,就更好看了呢。
一场烟火大会,不到一个时辰便已落幕,少女抱着猫,在望月桥上徘徊。虽然是夏日,但尚京的傍晚一贯很凉爽,又是在水边,少女竟感到一丝冷意。
步步看着少女,虽然面上已经恢复一贯的样子,但是它感觉得到,少女的气息仍然夹杂着一丝情绪。头蹭蹭少女滞住的手,却没得到回应。
“姑娘,马车已在桥下等候了。”是卫安。少女的心突然漏了半拍,如果是卫安的话,是不是侯爷也在!是不是侯爷只是不便出现在公众场合,其实他一直在注视着她?“侯爷呢?”“便是侯爷让我来接姑娘。”“去哪儿?”“姑娘跟我走便是。”看着卫安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少女的心里又有一些犹豫:避而不谈,可能是侯爷不会出现了吧。不过侯爷还记挂着她,让卫安接她回家,也挺好的。
点点头,少女抱紧步步,跟着卫安走到桥下,果然看见一辆马车。 掀开门帘,车里没人。少女顿了一下,便抱着步步坐了进去。本就是预想到了的事情,可心里却还有些失落:如果侯爷不在这里,那今日多半是不会见到他了吧。马车缓缓行驶,少女掀开窗帘,是回云绣坊的路。原来真的只是让卫安送她回家啊。不知是喜还是失望,七月七,本是女子乞巧,和心上人共度良宵的机会,可她……本就不能像普通女子一样吧。而心上人……侯爷于她,的确和别人不一样,但侯爷那里,又是怎么认为的呢?
“姑娘,云绣坊到了。”少女下了马车,却听见卫安的声音,“侯爷在店里留了一套新衣,姑娘换上之后,我送姑娘去见侯爷。”见少女有些发愣,卫安又补充道:“侯爷说,如果姑娘有事不便,我即刻回了侯爷,任姑娘自行安排。”“见侯爷……”少女反复念了几遍这句话,才突然反应过来,“我马上就好!”
几乎是跑进铺子,就看到柜台上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是当下时兴的新款衣裙,亦是她喜欢的颜色。侯爷果然……还是记挂着她的。换上衣服补好妆,少女对镜中的人盈盈一笑,她好期待侯爷见到她那一刻的样子,会很满意吗?她很久很久不曾见过他了,真的很想他。
乐游原。
往常夏日的傍晚,乐游原上总有三五成群的人乘凉或闲游,可今日,人群稀疏了不少。宁北坐在案前,端着茶杯,并没有喝,而是细细端详起来。这套茶具,是那个丫头送来的,常见的冰裂纹,细碎又十分通透澄澈,虽然没有繁复的图案,但他很喜欢,她送的东西,总是带有她独特的那份纯粹。
前几日收到她的信,其实他有些不知所措,很久以前他就是一个人了,接手父亲的爵位,成为新的靖远侯,他很少拥有自在的时候,但是这个丫头,从塞给他糕点那一刻,就已经闯进了他的生活。
来自少女的邀请,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所以便放在了一旁,但事实上并没闲着,先是按照记忆中少女的喜好备了衣服和吃食,又命人匿名清了场,一切他都可以为她准备,他希望她能依靠他,也希望自己就是她的依靠。
知道她会去参加乞巧,又特意派人赏了东西,吩咐薛老板为每个参与的姑娘都备上香囊。结果这丫头傻得可以,从始至终就没想过打开香囊看一眼,害得他特别准备的字条没派上用场,还要让卫安亲自接她才行。远方马蹄声渐近,那个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转瞬即逝,在她面前,还是要藏一点。
于是,他又变成了满脸严肃的侯爷。少女下了马车,眼中一抹光亮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就那么看着她,看着她穿着他给她的衣裙,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她真的很美,面容姣好,发式简单却依然能显出她的气质,那张他经常能看到满是坚毅但尚显稚嫩的脸上,现在是笑的。她笑了,他也跟着心情大好。他招手,示意她过去,少女顺从地走到他对面,款款落座。卫安已经驾着马车隐入林中,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人。
“侯爷,为什么之前没有回信?”少女犹犹豫豫,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忙,后来忘了。”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她的事,他怎么会忘,但他不想表现出太多情绪,对他或她,过多表露心迹都是现下不必要的。“有人邀约都能忘啊,那王大人李大人,甚至赵员外的事,为什么记得那样清楚?”这丫头,果然背地里盯着他的行踪,他不过是派人查了几个人,她却要记着,还真是有趣的很。“公事,自然是要一一记住。”“侯爷还真是忙得很。那今天叫我来这,该不会又有事吩咐吧?”她好像生气了,怕是她都没注意自己的嘴都撅起来了,喜怒如此形于色,看来她还需要很多锻炼。
没有回答,宁北倒了一杯茶递给少女。少女接下,却没有喝,只是一直盯着他。这丫头,怕是他不给个回答,就要一直这样看下去了。但他,会怕吗?放下茶杯,他也开始盯着少女。少女自然想不到,今日的宁北,竟不似往日的作风。那双眼睛仿佛是锋利的箭矢,几乎直接穿透了她一般,四目对峙之下,她开始有些吃力了。而她知道,这远不是宁北真正的实力,对犯人,对亏心人,那双眼睛就是剜心的刀,他绝不会手软。而他看她的眼神,虽然锋利,但没有一丝寒冷,她竟觉得,是他许久没有见到她了,才会一直盯着她看,想将她看仔细。
少女叹了口气:“罢了,我比不过侯爷。”同时,她看到宁北的嘴角微微扬起,随后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她也跟着饮尽了杯中的茶,入口的一刹那便充满了熟悉感,看来,他不仅用她送的茶具,连茶也喝她送的。发现了这一点的少女,顿时心情大好。“没想过打开香囊看看?”宁北这么一问,少女愣住了,他怎么知道自己拿了香囊,而且还没打开?也对,他肯定早早派了卫安跟着她,她的一举一动,他又怎会不知。
正要开口说什么,又看到宁北从身后匣子中端出两份冰盘,少女顿时想起前两日去采买处,听到的传闻:侯府买了大批上等冰货(就是可食用的冰块,质地酥松,加工之后成品类似现在的刨冰、冰沙),又从各地办了新上市的水果。怪不得采办处没得冰货卖给她,原来都被他买去做冰盘(冰镇水果和刨冰等杂盘)。这个人,原来早就着手准备了,还说什么忙忘了,真是一点都不诚实。“先尝尝。”开心地接过,少女用木勺舀起一块冰沙,送进口中,细软的冰并不刺激,相反,还有一种绵密悠长的甜。宁北看着少女满足的神情,也尝了一口。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来这种吃食,味道像极了他幼年喜爱的甜食,那是一种清凉微甜的糕点,虽然已经忘了名字,但此时犹如重返幼时的感觉,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安心。原来这就是她喜欢的东西吗?他也算是沾了她的光,得以一饱口福。
用完冰盘,宁北静静坐着,看着面前仍享受着冰点的少女,眉舒展开来。待她吃完,宁北伸手:“香囊拿来。”少女掏出香囊递给他,他解开,从中掏出一张字条。少女连忙抢过去,只见上面写着:回云绣坊,卫安在等你。“原来如此,侯爷还真是‘深藏不露’,不肯回信,却要在香囊里藏字条。”又为自己没能及时发现字条而遗憾,又觉得宁北太过隐晦,少女有些不快。
“是本侯不够周全,忘记你发现端倪的能力太差。”宁北此时还不忘揶揄她,实在是可恶!不过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她确实有意选择另外一只香囊,却被薛老板硬塞了这只,这样说来,的确是她没注意到。“若是这香囊不是我送的,是他人动了手脚,你现下又会如何?”不知不觉,宁北又开始他的“恨铁不成钢”了,“本侯叫你凡事小心,可你却从不注意,这样怎么管理凡星阁?”“我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的……”少女埋头,不敢看他。“希望你真的记住了。”
“丫头。”两个人沉默着坐了一阵,宁北忽然唤了少女一声。少女抬头,见他已起身,正背对着她,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垂在身侧。少女想也没想,起身就抓住了那只手。宁北转头,看到少女微红的脸颊,心下动容,回握着少女纤细的手,带着她向镜湖走去。
镜湖,是乐游原上一片由雨水积累形成的湖,面积不大,但湖水十分清澈,尚京人都把它当做洁净之地,自觉保护,以致多年来这片湖水仍如当初一般一尘不染。少女幼时喜欢来乐游原郊游,正是因为镜湖,她喜欢在这里起舞,喜欢在这里读书,甚至是静坐。镜湖,是她永远的乐土。
少女忍不住跑到湖边,将手伸进水中,一股清凉柔柔地淌过来,湖水清澈见底,能看到几条鱼儿欢快地游戏。七月七的月正是上弦月,映在水中,波光粼粼的水面显得更加明亮。宁北走到少女身边,看着她双手在水中划来划去,轻笑了一声:“你这手,穿针很慢,且悬针不得要领,戏水倒尚可。”少女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结果张口就是嫌弃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起身,少女面对宁北站定:“若我生来就是巧手,有什么必要乞巧。”“手不够巧,这嘴倒是厉害的很。”这丫头,也就嘴厉害些。宁北心下顿时觉得好笑,但面上仍然一副平静。“侯爷觉得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伶牙俐齿,很好,没有问题。”
少女突然抱住他的胳膊道:“侯爷说我手不巧,不如给小女子示范一下?”“本侯不会。”少女心道,这人,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让她恨得牙痒痒。“不过,你这手,是怎么回事?”他抓起她不慎被针刺伤的手,用袖子擦干净水渍,细细看着,“原以为你仅仅是不够巧,原来是对自己下狠手的人。”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少女看得出来,他在乎她受伤的事,他的眼中,是独属于她的关心。
宁北仔细看了一下,早就听卫安说她伤了手,现在看来已经无碍,才放下心来。“下回机灵些,一根针就伤得,你一人时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少女看着宁北从袖囊中掏出绑带,亲自给她包扎,即便手早就没事了,仍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侯爷是在乎她的。“今日带你来,是让你陪本侯赏湖景,烟火大会太过喧嚣,你的约,本侯在此赴了。”少女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侯爷想着她,还特地清了周边的人,带她独享湖景,先前的不快一扫而光,她笑着,抬头对着宁北道:“侯爷以后想约我来赏景,大可直接告诉我,不必如此曲折。”
宁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少女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小哥哥(幼时小阁主用这个称呼宁北),这景色很美,但是,我很开心,是因为有你在。”
他没想到少女如此直接,而更没想到,她竟然记得幼时的称呼。只不过匆匆几面,每次都以他不肯吃她给的糕点,她穷追不舍直到找不到躲起来的他作结局。原来她竟记得。坚硬的心,自那日她闯进他的浴室之后,又一次动了几分。他的手在犹豫,原本他坚定地不愿沾染这些无用的东西,但她总能有办法敲打他,让他动摇,让他不知所措。少女紧紧抱着宁北的腰,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整个人也贴在他怀里,小脸还在他胸膛蹭了蹭。宁北终于也伸手回应了少女的拥抱。
少女的身量很小,他的手环住少女的腰便知道,这丫头又瘦了一些。凡星阁、云绣坊,还有她失踪的父亲,这些事全部压在她身上,自然是吃不消吧。可惜,他还不能帮她。有些东西,只能她一人面对。“丫头。”少女从宁北怀里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务必小心,对自己好些。”
少女只是微微一笑,随即踮起脚,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看着宁北怔愣的神情,少女是奸计得逞的笑,可是下一秒,就被大手拦腰抱起,慌乱中她紧闭着双眼,只能紧紧搂住宁北的脖子,双腿也努力着想要找到着落点。然而,她感觉自己稳稳地被宁北有力的手臂托住,睁开双眼,那张俊朗的脸就近在咫尺。她想也没想,环着宁北的脖子,两片唇便贴了上去。宁北却仿佛在意料之中,只是柔柔地任她的唇贴上自己的。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七夕,你乞巧,我,祈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