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鹤 卷一（含剧透，没过第三章的不建议入内）
精华修改于2022/12/04327 浏览综合
“大侠，救救我姐姐吧！求你了！”
“大侠，救……！”
“不要！”
王鹤立惊呼一声，猛的从床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着，额上缓缓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昭示着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梦魇。
少女惊恐的脸愈渐清晰，男孩无助的哭喊和少女绝望的尖叫萦绕在耳。越是回想，越觉得心口像有块大石头在慢慢压下，越是心口发闷，就越是忍不住去想。
他梦魇有段时日了。
王鹤立自那日斩杀铁杖恶丐归来，便经常梦魇。梦里，他一次次看着那名少女从三尺高的戏台坠落。少女离他很近，近到只有一尺距离，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她；铁杖恶丐离他很远，可那讥讽的笑声却清晰可辨，穿过人群骚乱的声音传到王鹤立的耳朵里。眼见着恶人转身即将没入人群，他咬咬牙，终是追了上去。
“一条命和五条命，孰轻孰重？”
师父曾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当时答道：“好人的命重要。”可真到了这样的选择面前，却根本没有只杀恶人的选项。少女因铁杖恶丐劈舞台即将坠落，可若救了那少女，铁杖恶丐遍又没入人群，继续滥杀无辜了。
一个无辜之人，和一群无辜之人，他，选择了后者。
如果有可能，他一定会拉住那少女的手。可惜，没有可能。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时候，不论如何选择，都会有人因此受伤。他不是神仙，没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可事实偏要让他选，多残忍啊……
但从他拜入师门，决定去除暴安良的一刻起，他就该接受这样的事实。
想到这里，王鹤立叹了口气，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了心情，重新躺下。
次日。
王鹤立又顶着乌黑的眼圈，出门练剑了。也只有在练剑的时候，他才能忘记一切，得到短暂的平静。
练剑结束，王鹤立收了剑，随意了擦了两下额上的汗，忽然，他瞧见一旁的男人的身影。
“师父。”王鹤立忙向那人行礼。
师父点了点头。
“鹤儿，过几日就是辋川庄收徒的日子了，你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不妨去指导指导新入门的师弟师妹们，转化一下心情。”“是，师父。”
目送着师父走远，王鹤立陷入了沉思。
是了。他总是忙着练武，忙着除恶，却没有认真教导过师弟师妹们，他也应该好好尽尽师兄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