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游戏] 释放自我！“发疯文学”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
精华2022/11/072217 浏览话题讨论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2022年就要过去了。在这个不平凡的年尾，我非常惊恐地发现一个事实：我的学弟学妹们，现在可能精神不太正常，而我身边的朋友都慢慢疯掉了。
我其实常年被失眠所困扰，睡不着的时候，就在朋友圈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看到人们的另外一面。一开始，都是些隐晦的歌曲分享，比如一些EMO上头的“网抑云时刻”。渐渐地大家开始有一些更直接的抱怨，焦虑和不安。到现在，朋友们放弃了伪装，天天发疯——
“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发疯！彻底疯狂！”
“你这说的什么话？谁说爸爸就不能做儿子了，只要咸菜腌的好，人人都能做CEO。吃饭不吃大蒜，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像你这种天天把钱攥在手里的人，根本不能理解我每天开飞机的乐趣。说到飞机我又想起来我的游艇忘记充电了，今天家里买了三条草鱼，你猜怎么着，我刚跑了步。”
“（怒吼）（变成猴子）（飞进原始森林）（荡树藤）（创飞路过吃香蕉的猴子）（怒吼）（变成猴子）（飞进原始森林）（荡树藤）（创飞路过吃香蕉的猴子）（怒吼）（变成猴子）（飞进原始森林）（荡树藤）”
以“发疯文学”作为关键词，可以搜索到超多类似的发疯段子。网友们的创造力再次在一次次疯癫中走上巅峰，让我见识到什么叫“先发制人”：只要我疯得够快，这个世界就追不上我。
发疯或许不止有发疯文学一种方式，今年在校大学生都经历了或多或少的网课时期。生活逼仄，但是心灵奔放。此时此刻，以“当代精神状态”作为关键词进行搜索，可以看到每个宿舍都养了纸箱做的各种宠物。比如说小狗——
小蜗牛——
以及来到三次元的纸片老公：“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萧逸。”这纸片人来到三次元之后竟然还是纸片人。
以及《明日方舟》里的源石虫，接近的时候需要做好适当的防护措施，避免引发源石虫爆炸（并不是。
还有最近的热门动画《灵能百分百》的主角们：灵幻新“龙”和“龙套”。
除了这些奇奇怪怪的纸箱小狗以外，另外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宿舍楼里的T台秀”。既然人暂时出不去，那就把宿舍里的空间用好。校园宿舍里面，长长的走廊，刚好成了这些学生们的秀场。
不光有走秀，还有一些比较热闹的室内Live-house的音乐现场。
除了这些常见的流行文化现场，还有一些带有异域风情的演出：宿舍惊现黄金眼镜蛇，民间大师载歌载舞进行制服。
以上我们谈到的这些艺术形式，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交融——比如在宿舍来一段复古MV什么的。这种奔放的演出也从侧面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学校里或者网络上，可能真的没什么她们在意的人了～
这两年的大学生活并不好过，少了一些“习以为常”的自在和快乐。比如说，我们从前上大学的时候，出门是不用跟辅导员汇报的，没课的时候就可以出去。在最有活力的年纪关在学校里，行动受阻，但内心逐渐狂野，最终就变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一段又一段的“发疯文学”，以及看似癫狂，实际抓狂的生活片段。
让我们把时间的轴线拉长一点，就会发现，此时此刻流行的发疯文学，已经是迭代升级之后的2.0版本。在此之前，有人用过“发疯文学”类似的方式，来进行沟通，比如说淘宝催发货，只要你跟店小二发发疯，说不定比那个“催发货”的按钮还管用。温和的普通人并不愿意招惹的随时爆炸的疯子，只要是发货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动用到更宝贵的“情绪价值”。在当时，“发疯”是为了解决问题。
现在呢，“发疯”走向了纯粹的情绪宣泄，发疯只是为了发疯。就比如说前段时间在网上小范围火了一阵的“厦门地铁树洞”，以滚动播报的方式，播放着每一个“早八社畜”的内心戏——
其实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我们是不鼓励发疯的，打小就讲究一个“三岁看小八岁看老”。对小孩子最高的夸奖，就是“少年老成”，“像小大人一样”。长大了呢，就强调一个“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社会和职场也鼓励我们成为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待人礼貌，行事得体。最好能脸上能挂着半永久的营业性质微笑，做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但现实不是这样的。多亏了互联网，只要打开手机，就能跟世界相连，随时随地发现新的血压升高点。想到考试，想到房租，想到可能的未来大额支出都还在风中飘，脸上很难挂住。但想到自小以来，得到的教诲和训练都是“要稳重”“不能被人看出情绪”，感受和行动进一步割裂，最后只能憋出来一句：“人哪有不疯的！哇！硬撑罢了！”
个人的情绪终有极限，再强大的人也会有撑不住的那天。当撑不住的时候，有的人选择默默垂泪，有的人选择四处发疯。这种纯粹的情绪宣泄非常有感染力，容易引起更多人的共鸣，疯着疯着，就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唯一一个疯了的”。
面对世界的荒诞，发疯合理，抓狂万岁，自从得了精神病，整个人都精神了。我们甚至可以换个体面的说法，叫“合理的负面情绪宣泄”。人不能时时刻刻保持理智清醒，面对困难，我们的确可以看到自己身上的情绪。如果按照心理学的观点，“发疯”其实也是一种生命力的体现。
所以，在能疯狂的时候，用不伤害他人的方式尽管发疯，尽情宣泄，也没什么不好。与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他人，更何况很难讲大家的精神状态是否都冷静自持，谁知道和你对话的人，是不是一个疯批。不如先发制人，然后用自己丰富的疯批经验去打败他。
上面说的这段有些属于玩笑话。不过认真地说，发疯也属于一种生命力的释放。在一段段发疯现场的背后，我看到的其实是，在人们心里，永不熄灭的夏天。“发疯”其实带着一种对于现实状态的不满和冲劲，通过对于过往语言的解构，来感受自己的反抗、自由和激情。而如果有合理的行动机会，这种激情会变成行动的动力，进而改变现状，走出这样的生活状态。
文 | 星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