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家都误以为《蔑视》在说生殖崇拜?

2022/10/202 万浏览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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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马戏团 | 文
注:完全剧透
最近,一款本该极小众的游戏《蔑视》,成了全世界玩家的目光焦点。在B站上,它有数个播放量超百万的视频。这热度的来源,一个是其另类的美术风格,一个是它已经吊玩家胃口8年了,还不断跳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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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视》是带射击元素的解密游戏,让你探索一个使用生物科技的外星文明。游戏里没有任何文字和台词,你会以最沉浸的方式,去探索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它更像一个另类艺术品。
其美术风格受吉格尔和贝克辛斯基的启发,吉格尔是设计异形的艺术家,他将人体和繁殖主题与建筑、机械融合,风格独树一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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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格尔90年代参与制作的游戏《黑暗之蛊》
贝克辛斯基则是波兰画家,他和《蔑视》这个游戏一样,被很多人误解。人们常说他画的是地狱和噩梦,还不知是谁谣传说他在车祸后看到了地狱的景象,才开始画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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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解释过自己画的不是地狱,而是一些现实新闻的抽象展现。他的灵感来自童年时的二战经历,以及古典乐和摇滚,和灵异车祸无关。
总之,《蔑视》是个你很难找到同类的游戏,它太诡秘了,看一眼,就没法忘记,忍不住好奇那怪诞的艺术,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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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风格游戏:《Tormentum》
于是虽然游戏的战斗笨拙艰难,解密也缺少引导,但还是出圈了。这一周里,无数人试图解读游戏晦涩的叙事到底说了什么,并逐渐达成某种共识:它和生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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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多人(包括刚通关的我)没想到的是,《蔑视》的制作组其实已经对游戏的晦涩故事做出了解答,却很少有人提到这答案。一系列阴差阳错的事,导致回答被忽略了。于是如今,不论中国还是海外,都有大量对游戏内容的错误解读,其中很多还是知名游戏大V。
我可能从来没见过,哪款游戏被误解的程度,有《蔑视》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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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听到有人告诉你,《蔑视》说的是一个生殖崇拜的文明,做了任何有关繁衍的事,主角是在触发某种生育行为,那你听到的解读就是错的。
可这类说法,在发售后成了《蔑视》解读的主流。很多对游戏里生物和机关的猜想,也不幸是错的。这些误读,其实和解读者的学识、研究细致度无关:我在发现制作组给出的答案前,一样朝另一个方向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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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发现主流前期猜想和游戏设定矛盾的人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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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制作组明明写了答案,却很少有人提及呢?而且既然游戏最后的场景里,出现了这么多刻画生命大和谐的雕塑,为什么故事还是和生殖无关?
这两个问题,我先卖个关子,我们先来聊聊《蔑视》到底说了什么。
当你买了《蔑视》的豪华版,会得到一本官方设定集。设定集有195页,包含大量概念图和文字说明。以下内容,就是我把设定集完整看一遍后,得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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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像之前所说,这个看似处处是生殖暗喻的游戏,其实和繁衍无关。因为在这个星球上,几乎不存在有性繁殖。我们操控的主角,是从一堵巨墙上出生的。
所以最初,我们看到的不是主角从培养基中苏醒,这就是自然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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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堵墙叫做“创世之墙”,没人知道它的来源,只知道它不断生出人形智慧生物。这些生物不是全一样的,有些有缺陷,有些则直接从墙上落下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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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文明中,应该不存在繁衍和家庭概念。对它们来说,生命就像我们眼中的植物,是生长出来的,且注定优劣分明。于是,这个文明把生物作为一种资源使用,它们回收生物的遗骸,就像我们回收塑料。
所以这个星球的建筑和机械、武器,都和血肉融合,看着像各种骨骼与器官。我们看到的生物形机关,其实是特意被做成这样的——因为这就是这个文明的艺术审美,它们非常重视艺术,只是口味和我们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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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里,我们先后控制两个主角,去往一座它们在幻觉中看到的神殿。第一个主角在操控老化的机关时失败,被某种寄生虫寄生,变异了。第二个主角苏醒后,半途又被变异的第一个主角附身,接着,二者合为一体,向神殿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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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基本就是整个游戏的故事脉络,毕竟这是一个不迷路的话(你一定会迷路),5小时就能通关的游戏,它没什么复杂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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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两个主角要这么做呢?
其实是因为,这个文明真正崇拜的东西不是繁衍,而是精神上的飞升。它们认为身体只是灵魂的容器,只是工具和资源,唯灵魂有价值。而那个神殿,就是这个文明完成精神飞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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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发现我们的主角有未睁开的第三只眼,在佛教中,第三只眼象征着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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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把神殿里,那个不可名状之物用触手连接一个个人形生物的场景,解读成这些人被异形控制了,之前袭击主角的寄生虫也是异形,这个文明就是被异形毁灭的,其实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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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寄生虫,同样是这个文明的“资源”。它们借助寄生虫的力量,去制造工具,所以我们的武器和寄生虫相连。这些寄生虫,同时也是这个星球的智慧生物完成精神飞升的工具,借助寄生虫,它们能把精神转移到一种像飞天烤章鱼的生物身上,这种生物有极强的精神力,是精神处于巅峰水平的进化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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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两个修仙主角,只是为了去神殿里,把自己变成烤章鱼仙人而已。我们最后看到的手术,就是为了转移精神。这也许是这个文明的本能,也可能它们确实有前世的记忆,所以一出生,就立刻看到了神殿。
在一路上,我们遇到的各种生物和建筑,制作组其实也解释了。比如一些场景中,我们会看到许多柱状物,自从几年前在预告片里出现,它们就被解读成是模仿某器官的生殖崇拜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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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它们模仿的是寄生虫的柱状巢穴和茧。游戏的概念设计师特意说明,他尽可能避免游戏中的设计像特定器官,因为他们想让玩家摸不透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只能感觉它们像生物的某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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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视》中绝大多数被解读成生殖崇拜的建筑,都和生殖无关。虽然有少部分设计确实参考了子宫,但很少。
而在中期,我们进入一个设定集中叫“地洞”的地点后,会看到一个蠢萌的巨型生物。要通过这个区域,你得强迫这个生物分娩,这个场景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这个文明在搞什么奇怪的生殖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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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生物本是创世之墙的一部分,它可能是被挖下来了,然后变成一个大生物(它叫“洞穴之母”),不断生出那些我们与之交火的小怪物。根据设定集,这个星球的环境已经严重恶化,这个大生物是在绝望地大量产生新生命,试图以庞大的基数加快进化速度,让它们能适应新环境。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这举动只让这些生物变得越来越畸形;就像我们的两个主角想像古人一样飞升,却一个落得被寄生虫寄生,一个在成功前扑街。《蔑视》说的,就是一个文明覆灭后,苟延残喘的荒芜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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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当主角来到神殿时,我们被神圣的氛围笼罩,并在这里发现海量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的雕塑和遗骸。玩家很容易将这里视为一个繁衍的圣地,处处是生殖崇拜的痕迹——可反直觉的是,它和这事没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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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之前所说,这个神殿是用来精神飞升的。而这些雕塑之所以存在,是因为这个文明崇拜生命大和谐时的高潮,因为它们认为在高潮中,精神能达到至高点。这确实解释了为何很多雕塑的姿势,完全和繁衍无关。
至于神殿壁画上的男女像,也不代表繁衍,它们是这个文明的爱神和死神,灵感源自古希腊爱神Eros和死神Thanat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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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组从弗洛伊德的《超越快乐原则》中获取灵感,这本书中,弗洛伊德认为人总是本能地追求快乐,同时也追求毁灭(死亡),性和死亡是密切关联。这也正是这个外星文明的哲学观:追求精神上的快感,同时追求肉体的死亡,以换取更高级的灵魂重生。
这就是为何《蔑视》中的机关,看着都那么疼:这个文明不在意自己的肉体,灵魂才是它们追求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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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何《蔑视》会被误解得这么严重?
一个根本问题在于,制作组最初想要做一个“颠覆游戏界”的游戏,可他们压根没做过游戏,就像是一个没学好基本功的毕加索,要直接开始画立体派一样。
所以他们的隐晦设计,隐晦过了头。他们想让玩家体验身处异星,在雾中探索荒原的感受,却高估了自己的视觉解释能力。在设定集中,你能看到他们将灯光做成了道路的指引,并反复设计机关和谜题,让它们在不像地球产物的同时,告诉玩家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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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不能阻止玩家不断迷路、玩到一头雾水、认为自己玩懂了游戏设定,实际上理解完全错误。他们用做传统艺术品的理念去做游戏,导致《蔑视》没能变成一部血肉版的《星际拓荒》,可能跨界艺术创作的思维,应该更灵活。
此外,《蔑视》的早期风格和正式版差别巨大。最初,游戏画面非常血肉朋克,让人一瞬间想到生物与机械,很难歪到生殖上去;且画面阴暗,我猜把这种阴暗和最后神殿的光明对比,更能让人明白游戏在刻画灵魂的飞升,以及肉体与精神的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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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中期,《蔑视》改了风格,变得非常像吉格尔。而吉格尔的艺术出了名的和生殖有关,他自称正是因为记得自己艰难出生时的景象,才有了心理阴影,画出那些画作。
所以,把游戏的主题理解成繁殖,真不能怪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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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制作组在《蔑视》发售前,应该把游戏拿给了众多海内外游戏大V,所以他们在《蔑视》发售后,立刻就将测评内容发了出来。然而,我怀疑制作组没把设定集拿给他们,或是没提醒他们去看设定集,毕竟这设定集很长(还没中文)。于是,他们很合理地集体跑偏了。
毕竟,按理来说,设定集是对游戏的补充,它应该是对游戏理解的延续。谁会想到,《蔑视》的设定集,竟然会完全颠覆我们玩游戏时,本能想到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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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大的问题,恐怕是因为,《蔑视》可能根本没做完,它把一半游戏给藏起来了。
如果你玩了,或云了《蔑视》,那你可能会疑惑,为什么我没提到游戏的BOSS:那个操控生物机甲和主角战斗,并被榨汁,变成生物电池的侏儒生物。很多人都好奇它们是什么,为何我们明明要把它们榨汁,还要把它们放上机甲,让它们先揍我们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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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它们真正的设定非常复杂,这些侏儒,是这个文明的超级工程师,它们智商极高,擅长各种生物改造,还会研究人形生物是否能怀孕(所以有时,我们又能看到一些明显怀孕的人形生物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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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侏儒还分为两个派系,一直在对战,其中一个派系,就是我们看到的那种穿机甲的生物。在设定集中,游戏原本还有个宏大的场景叫“炸毁的迷宫”,就是这些侏儒们花了漫长岁月厮杀的古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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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正式版,这些侏儒被简化成了生物电池。可制作组似乎又不舍得之前的素材,于是便出现了迷惑的战斗剧情。
《蔑视》在开发的八年里,数次跳票,并在17年开启二次众筹,宣布游戏将分为上下部分发售。在18年,制作组找到了新的发行商和投资,宣布游戏还是会上下部分一起发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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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年,他们放出了新演示,其中的场景,没出现在正式版,主角使用的武器,显然是现版本榴弹炮的变体,但是有酷炫的黑洞特效,而且是常规武器,很明显这个场景发生在游戏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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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际游戏里,我们拿到榴弹炮时,却已经快结局了。
2021年,《蔑视》的10号更新日记引发了众怒,很多众筹者要求退款。因为制作组长期不吭声,且不断跳票,那时很多人就猜测,游戏开发遇到了严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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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没有可能,我们如今看到的《蔑视》,依旧只有一半内容呢?也许制作组在遇到麻烦后,砍掉了其中一半内容,并声称这就是完整的游戏?
这只是一个不友好的猜想,但它不一定荒唐,因为除了20年演示的疑点外,你还能在设定集里找到很多被抛弃的内容。
比如之前提到的“洞穴之母”,还有一个对应的高塔版:一个不断繁殖的巨物被困在高塔中,像一个囚徒。它们本该形成一种高空和地底的对照,但也因为“太过相似”被砍了,连着整个高塔地图一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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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款10小时的线性游戏,这么做可能合理。但对开发8年,平均通关时长5小时的作品来说,这说法也太扯了。如果《蔑视》的游戏时长再翻一倍,那它可能真能把故事讲清,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误导人。
有人可能会说,《蔑视》是小型工作室的作品,我们不该要求太严。然而,这又是《蔑视》的另一个误解:它确实最初只有三人,但现在,它是一个微软撑腰,两次众筹成功,获得多次投资的游戏。根据制作组的官网和纪录片,他们如今的规模是5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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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起来,《死亡搁浅》是80人花3年做的,《星际拓荒》是6个人花7年做的,正式版代码9个月写完。我们不能拿天才制作者的效率和《蔑视》比,但它们的差别也太大了,而且,《蔑视》并不是庸才的项目。
但《蔑视》真就这么糟糕吗?其实也不是,我从8年前开始期待它,如今,虽然其谜题和战斗让我高血压,但我依旧认为,它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游戏之一——极富创造力,又极为大胆,纵使浑身缺憾,却依旧是cult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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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设定集中,你能看到各种细腻的设定,仿佛8年里,设计游戏的艺术家真把自己浸入了另一个文明。游戏里那些我们看不到的角落,也是精心设计的:机关有剖析图,第一章的血肉工厂,是一个心脏,谜题就在中心,而通道则在模仿血管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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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里,建筑的设计理念和我们相反。制作者认为地球生物的皮肉覆盖骨头,所以我们的建筑也是涂料覆盖砖块;而蔑视的世界里,建筑是硬壳覆盖器官,因为它们的生物也是如此。
大自然没有直线和直角,所以蔑视的世界里也没有,因为它们崇拜自然。让人想起科幻著作《盲视》里的吸血鬼:吸血鬼是一种生物,因为害怕直角(所以害怕十字架),随着文明发展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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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细节,刻画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文明。它们的野心超越了人性和自身的肉体,达到另类的巅峰;但这种噩梦般的科技同样成了它们的牢笼,并最终让其毁灭……《蔑视》有太多的心血,足以撑起一个天马行空的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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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组没有告诉我们“蔑视”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人推断这是文明对生命的蔑视、神对文明的蔑视。而在设定集中,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的解读:它告诉我们,当玩家看到荒原,猜想这是哪儿时,《蔑视》并不在意(defied)玩家的看法。
也许《蔑视》所蔑视的,正是我们作为地球生物的传统审美,以及固化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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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作为游戏,《蔑视》首先不该蔑视玩家的需求。也许这种不太靠谱的艺术家式高傲,可能注定会跌倒。但就算它摔个底朝天,也还是像游戏中的生物般蹒跚站起,以有点狼狈的姿态,蔑视了一下主流恐怖游戏约定俗成的艺术设计。
配合游戏的设定集看,这8年的等待,可能还是值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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