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泅》后半截

2020/07/12100 浏览同人产粮
捎上了隔壁雁山趟少主刺激刺激我们祁公子。
因为是架空改了地名,“燕山堂”是故意打成这样儿的哈,陆夫人们不要生气,毕竟我也很喜欢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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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首富的家主失踪已有半年,府内府外大大小小的事务全由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把持。忧心忡忡者有,事不关己者有,不怀好意者更有,可他们预想的局面都没发生。
因为大小姐得了个七巧玲珑心的幕僚。
有人说他是家主给大小姐留下的高人,有人说他是大小姐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也有人说是仙家显灵助大小姐渡过难关……
因为他实在是太神秘了。
除了姓祁名清和,唯大小姐马首是瞻之外,其父母亲族、生平家世、是否婚配一概不知,竟像那石猴般横空出世。
且说那大小姐,她回家了睡上一觉小鹿不再横冲直撞了,本是打算把祁清和权当个精致宠物养在后院水池里的,可他说眼下局势不稳,先帮她站稳了脚跟,再舒舒服服做个小白脸儿,不然他们两个都不安生。她便怀疑过祁清和心怀不轨,想让她当一辈子的闺阁小姐,可没别的办法,几个叔伯虎视眈眈就等着她倒台,师兄又是个闯荡江湖的玩闹性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只能用这么个似仙似妖的人物顶着。所以她半是要求半是撒娇要他教她做生意,祁清和心思通透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也乐得他的星星缠着他。
他教她记账对账,说是“‘留三’即为裁布时留三分长”;他教她遣词用句,说是“话说六分实,两分虚,一分诈,余下一分可演作苦情”;他教她放下天真,说是“慈不掌兵,义不行贾”……
许许多多的日子过去,他眼中的大小姐也不再是大小姐。
自愿也好,被迫也好,她一点点长大,眼里的人物也多了起来。
这不对。
明明是他祁清和托她出苦海。
她一颗心猜得到宝地商机,猜得到尔虞我诈,猜得到那燕山堂少主悱恻心思,可唯独猜不到那些岸上人的虚情假意惺惺作态。
她一双眼看得见山河锦绣,看得见绫罗珍馐,看得见那燕山堂少主恣意张扬,可唯独看不见他祁清和恨不得剜出心来为她好。
记得当初她想了一个又一个理由让人把后院池子里的水排干又灌上海水,担心盐分蒸发他不舒服就每旬换一次水,被人问及也只能端着大小姐的架子呵斥,色厉内荏的小模样无措又惶恐。
还记得从前夜里,不管是夏日还是冬天,她总是抱着被褥偷偷跑到水池边,说是屋里闷热睡不着,却趴在池边拉着他聊了一整夜的天,从春季的纸鸢到秋时的红叶,从小女儿家的贪欢到商场倾轧的后怕。
可现在……
他从指尖一开始碰触池水只觉得刺骨,到现在已经适应了池水,夜半时分趴在池边守着少女酣然入睡的人也成了他。
还好。
他这样安慰自己。
还好看得到她睡颜的只有他。
所以他面上仍是一副不温不火温温柔柔的样子。
她却恼极了他这副从容做派,对谁都是眸光流转间嘴角便拈上三分笑意。他祁清和是她从海里捡回来养着的鱼,就只该在她的池子里对她笑,任她是天潢贵胄还是富家嫡女,统统靠边儿站。
她每次看着他立在不远处笑着等她,都只觉得挨近他难于登天,那一双盈盈盛着一片海的蓝瞳眼眶略深,总让她错觉情深。
毕竟是活在传说里的鲛人呐,她这般的凡夫俗子,也就只能困住他,让他在寡淡池水里呆上几十年,一辈子再也回不到海里去。
她也迟迟不敢收他的鲛珠,生怕他鲛珠一给权当还了恩情,便好聚好散再也寻觅不到踪影。
她更不敢一直赖着他,御夫有方的手帕交告诉她,男人总是喜欢得不到的,你一味地缠着黏着,他就轻贱你了。可她又总贪恋沉迷那一点真假难辨的温柔,如此若即若离逢场作戏一来二去,她累了。
一只玄铁的手梏将那鲛人迷晕了锁在了池子里。
她笑着摇摇头,只觉得****。她嫌弃手梏太丑配不上他缥缈出尘的气质就镀了银,担心磨坏了手腕又在内侧加了层柔软兽皮——
又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但哪怕祁清和从此恨上她,日夜想着剥皮抽筋噬她血肉,也不后悔。
她只要他满心念着她。
他却也不恼,仍是盈盈笑着,半撑着身子在岸边陪她聊天,摘来荷叶为她纳凉,还会用尾巴拍起水花戏弄她。
恍然像是回到了最初。
却还是有什么变了,她像被逼到崖边的幼兽,惶惶然惊惧又敏感,以至于日日夜夜盼着他们俩之间先疯一个好给彼此一个了结。
直到一个夏夜。
圆月、微风、鸣蝉,池水荡漾。
姽婳少女与风流少年。
和一尾窥伺鲛人。
少年强吻了少女。
鲛人拍晕了少年。
京城首富的主心骨又失踪了。
她再睁眼,便是满目漆黑,身下软软滑滑像是贝肉,身手探去摸到了湿滑薄膜,像是水泡。想来是被祁清和掳到海底关起来了吧。
她一笑,哀戚又荒唐。
她从来都没能看得透他,又怎么困得住他?
本以为是狂风骤雨般的报复,祁清和却不动他,甚至操办了她的生活起居,事事亲为,晚上还抱着她睡觉,最劳累的活计也只不过是让她磨一个东西,说是磨成粉就放她自由。
就该这样呀,他轻轻笑。
离了他的水泡她就活不下去,一日三餐酣睡温床全仰仗于他,她只需要他。
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磨,海底浑浑噩噩不知时日,凭着感觉也能多拖一天是一天。
可日子总有个头。
祁清和拿走了她的研钵,她坐在那里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慌乱如麻,片刻后两片柔润软肉覆了上来,把什么液体渡给了她,尔后水泡“嘭”地碎裂,世界突然流光溢彩起来,最刺眼的,还是那一双盈盈漾着波光的,铜蓝的眼睛。
眼睛笑出了好看的模样,不,它嬉笑怒骂都是摄人心魄模样。
“姑娘吃了我的鲛珠,这片海就是你的了。”
“包括你?”
“包括我。”他顿了顿,“你成功地,把我关起来了。”
江山天下,苍茫芥子,唯有她是他的执念。
那么多的心绪隐忍倏然宣泄,也不知是谁先拥紧了谁,谁又先咬破了谁的唇,腥涩血液刺激了两人多年的欲念,抵死痴缠。反正鲛人和人类无法受孕,那便胡天胡地地搞,又哪管他伦理纲常礼教律法,红润的唇,迷离的眼,交缠的腰身,她在绝顶时瞪大了眼笑出泪来,双手掐住他纤细脖颈,看那人眼底唇边笑意,安静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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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昏暗没有星星,月亮透过云层把海面照成盈盈的铜蓝。
少女站在岸边,看他大半个身子都出了水,懒懒撑在岸边,餮足地舔着唇上伤口,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和诱人的腰臀,以及轻轻拍打海面的、月光下琉璃一样的、蓝紫色的鱼尾。
“书上明明说鲛人只能适应盐度越来越低的水,你怎么还能在海里兴风作浪?”少女皱着眉,“你不对劲。”
“好歹在下也活了上千年,”他作了个揖,轻轻笑,“惊扰到姑娘,在下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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