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缘落皆如烟】赌上万次轮回也要接近你

【你因试图救助鬼王迦南遭遇正道围攻】

【你的实力太弱，被围攻致死】

无垠的黑暗中，你看着眼前跳出的最终结局。又死了，这已经是第一百次轮回，但你却没有太失落，因为这次你终于靠近了自己喜欢的人。

虽然连她的长相都没有看清，虽然连半句话都没说上你就已经灭亡。

上一世的经历化作灵元滋养着灵魂，继续轮回你会变得更加强大，同时带着前世百次人生的记忆。

“鬼王……迦南。这次我还会靠近你一点的。”

黑暗中，你欣然的笑笑，继续轮回。

——

究竟是怎样喜欢上迦南的？你已经记不太清。

大概是同门师长中凶恶的她在初次相遇却没有伤害过你。可能是碰到妖物时她出手将你救下。

也许是那次轮回中在禁林简短的谈话。

“乱世之中我只求护一方天地，只求自保。”

你喜欢上了迦南，甘愿赌上无数次轮回的死亡，跨越规矩和时光，只为向她走的更近。

每次轮回你总会遭遇正道围攻鬼王迦南的事件，这次也不例外。

禁林中，你苦苦寻找那个藏在黑雾里的身影，想将她看清，说上那简短的一两句话。可忽然向出现的女孩让你不得不停下脚步，你得送她回家，错过了靠近迦南的机会。

临别前女孩疑惑的向你询问，“哥哥，你在那片林子里找什么？”

你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哥哥在找心上人。”

仙途漫漫，女孩的模样已经逐渐在你脑海淡化。数百年飞逝而过，你的修为却没有上一世那么高，堪堪步入元婴，而正道再一次围攻鬼王迦南将要来临。

神蕴山下漫天神通让你面色苍白，天崩地裂间黑雾包裹的身影自空中坠落。

你救不了她，但你也不会放弃。

“都给我住手！”咆哮的声音让正道们分了神，而你则趁机飞向迦南，在相距甚远的空中向着她展露笑颜，“迦南，我喜欢你！”

又离你更近一点了啊……

堂堂正道弟子居然喜欢为祸人间的鬼？这对整个正道都是极大的侮辱！足以将身躯碾成灰烬的神通开始朝你落下，你的手终究没能触及黑雾包裹的身影。

【你身死道消】

很搞笑不是吗？这一世你们甚至没有见过面，第一次相见时你就对她告白了。

可不知为何，鬼王迦南看着化作光点消散的你，面颊滑落像是泪水般的黑色痕迹。

“你们怎么敢的啊？！”

令人胆颤的鬼雾密布天穹，你已经看不见。你又死了。

无垠黑暗里灵魂变得更加坚韧，你轻笑着重新轮回。

告白的话应该说的更多点才能让人心动。

——

接下来数百次，你的仙途永远止步于那一天，相似的人生，不同的是你的人生遭遇中多了位名叫如烟的小女孩，她有一双如水的桃花眼，有颗让人心动的泪痣。

那天她趴在神蕴山脚的巨石上，眼眸泛着桃花，目光痴痴的看着你，“道长想要听故事吗？”

原来鬼王迦南曾经是神，神蕴山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为了护住这片天地，她情愿以心护山，堕落为魔。

如烟很漂亮，陪着你很多年。可你却毫不心动，对迦南更加欢喜。

【你死了】

【你死了】

【你死了】

万次轮回磨灭了你对仙途的忐忑，忘却了对妖物的恐惧，唯一不变的是你想要靠近迦南的那颗心。

——

告白的话语越来越多，距离愈发的近。灵元滋养的灵魂坚韧无比，终有轮回时你在围攻前步入化神，拥有了拯救迦南的资格。

天地颤栗的神通面前你不再慌张，安然等待机会降临。眼看着迦南坠落，你挥手将神通尽数覆灭，一手抱住那娇弱的身躯，原来即使鬼王也和普通女孩相似的轻盈。

你忍不住喜笑颜开，想对她亲诉衷肠，“终于抱到你了，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知道……”莫名熟悉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

还未来得及再多言语，迦南忽然尽全力将你推开。错愕之际，你看着神通穿透她的身躯。

黑雾渐散，你彻底看清了迦南的面庞。

“如烟？”

那个痴痴的看你，笑着问你要不要听故事。在你身边陪伴数十年却又忽然消失的女孩如烟，她就是鬼王迦南。

破碎的记忆在你脑海中浮现，原来你们早已经见过，百年前的小女孩也是她。

所以她早就知道你的心意。

雾气弥漫，在回过神时你和濒死的如烟已经身在神蕴山的深处。

“我没有心，所受的伤不会愈合。我就要死了……”

你痛心的听着，这一世你们离得好近，可为何结束的如此之快？

“你不要死，不要再进行轮回。”

你的表情逐渐错愕，见如烟苍白的面颊露出笑意。

“早和你说过我曾是神，自然拥有超脱世间的能力。上一世你的告白真好听，这一世也是。可惜我想起来的实在太晚了……”

如烟躺在你怀里，指尖拈去你眼角滑落的泪珠，“我也喜欢你啊，可我不得不离开了。这次让我来吧，等我找到你。”

女孩最后亲吻了你，像你无数次那样化作光点消散。看着喜欢的人消亡，原来是那么痛心。

【恭喜你达成隐藏结局：缘起缘落皆如烟】

这就是结局吗？你还没有死，但你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她不想让你死，可她在哪？你不知道。

迦南鬼王消弭，你因为天赋出众得到仙家原谅。你开始跨越整个修仙世界去寻找，如当初那样用漫长的时间只为触及那道身影。

可就算翻遍整个世界，她都不见了。

——

中元节。

你在入眠时抵达冥都，在这里向那位蒸煮忘川水的孟婆询问，终于得到有关如烟的下落。

“那个女孩啊？她在那里。”

你看向忘川河的尽头，彼岸花丛盛开的河畔，在污浊的波涛之中娇弱的身影为铜蛇铁狗噬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她早该转世，却为了守住记忆甘愿待在忘川河里。”

你想要把如烟解脱出来，孟婆将你拦住。

“忘川河会吞噬修为，我看你已要渡劫飞升，还是别去那种地方，免得仙途一场空。”

万次轮回无法磨灭的信念，对你来说没有她的世界即使飞升又能如何？

踏入忘川河的刹那，近千年的修为于此溃散，化作你向她前进的力量。

苦海无边，唯情难解。

正当你以为会就此步入轮回，再睁开眼却是原本的模样。如烟就在跟前，她托起你的脸，抵上你的额头，带你沉入忘川河水，“你来啦。”

你注视那双桃花眼，那颗朱砂般的泪痣，“如烟，我该怎么救你？”

“我是堕落的神、是鬼。而你只是还未飞升的凡人，我们之间从未有过缘分。”

“只有一个机会，我要在忘川受尽折磨数百年，如果我能够撑下来就可以带着记忆转世，那时我会再来寻你。”

你感受到唇上的湿润，如烟正在吻着你。她没有提任何要求，你做的努力已经足够多，现在只要交给她就好。

“我等你。”你告诉她答案，一如万次轮回中给自己做出鼓励那样。

你看着如烟泪水染红眼眶，唇角勉强弯着些弧度，“好呀。

不管你是否记得我，我的故事就到这里了，我们的故事还没开始。”

黑暗如潮水奔涌，再度清醒的你坐在床上抚着湿润的唇。万次轮回已然度过，数百年而已，你可以等。

漫长的岁月中你再也无法提升修为，因为你患有情缘未了，你本人也不愿离开这世界，只是想等待女孩出现履行约定。

你再也没有去过冥都，不知道如烟何时会回来。看着身边的师长、好友进行飞升，灭亡，你耗费修为去延长寿命，云游四海看着他人缘起缘落。

最终你又会变成那个普通人。

一百年、两百年……五百年、六百年……

时间对你来说已不再重要。

你故地重游来到神蕴山，这里得迦南护佑变得繁华，四处灯火通明，周身喧闹像是与你无关。

“神和人终不得结果，这是天命，无人能违逆。”路边说书先生的话语哀沉，他的故事引得无数人驻足，“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又或许他们之间才刚刚开始。”

你停下脚步，那些藏在心底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几百年了？她出来了么，为什么没来找我？

你变得失魂落魄，这天下很大，可你再无去处。大概只有那个女孩在的地方，才能被你称为归途。

一路走到两人曾相遇的仙石前，坐在上面默默的回忆着这段漫长的故事。

最重要的是迦南，是如烟。因此而亡万次你不曾后悔。

“道长想要听故事么？”

是……梦么？

灯火珊阑时总是让人恍惚，回过头湿润的双眼好不容易看清灯火之中的面容，桃花如初、朱砂如初、人也如初……

女孩双手背身，笑容如桃花灿烂，“这一世我不再为魔亦不屑为神，就做个普通人陪你一世。我叫——如烟。

只是你的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