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祭同人】长安平冤记(番外 二创)

修改于2022/06/01845 浏览综合
冲着裴君那么可爱的抱枕,我来碰碰运气!
文笔一般,望诸君勿喷[嗒啦啦4_害羞]
第一章 恶女
三月,长安城。
处理完林氏灭门惨案后,身为大理寺官员的裴思远以及其随从祁昱,除了要上京入计面见圣人(上),还要到大理寺复命。一番繁章缛节后,加上这阵子大理寺的事务不多,难得有空余时间,裴思远两人为了散心,便来到曲江踏春。
曲江不愧为长安的皇家园林,花团锦簇,春意盎然,游人如织,宛如一个巨大的水上花园。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趁着春意,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带着奴仆,以草作毯,跳着风流婉转的舞蹈。而满身锦绣的妇女,则躲在用五彩斑斓的裙子围成的帷帐里嬉戏打闹,是谓:“裙幄之宴。”
微风一吹,帐子随风飘扬,里面的美人们巧笑倩兮,若隐若现,托春风之福,才能一睹她们的芳容。那英勇的帷帽女骑手,则不像她们那么害羞,在马背上肆意驰骋,大方地展示她们的风采。
此情此景,让裴思远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不禁低吟浅唱:
“帘间笑语自相问,何人占得长安春。”
身旁的祁昱笑道:“很久没有见过寺正这般高兴了。”
裴思远慵懒地坐在草地上,捡起凋落的柳花笑道:“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正是如此吧。曲江美人美景,令人流连忘返。”
此时,两位年轻才俊,骑着马在祁昱身边经过,只见马身旁边放着两个装满鲜花的竹篮,所到之处,香气四溢。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祁昱道:“是新及第的探花使。”
正值三月,乃金榜题名之时,所谓探花使,正是从及第的进士中挑出相貌最出众的两人,为新科状元以及杏花宴采花,以示庆祝。
裴思远望着两个才俊,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年少时的意气风发:“真是怀念啊。”
祁昱道:“寺正当年也是进士及第呢。据闻今年新科状元是寒进子弟,叫顾思茂。今晚曲江举行杏园宴,想必会热闹非凡啊。”
裴思远想到自己及第入仕,为家族洗雪冤屈。如今身为寺正,也算是光耀门楣,亡父泉下有知,亦感到欣慰吧。
裴思远突然说道:“另外一个地方也很热闹。”
“嗯?”
裴思远嘴角微翘,“平康里。”
老实忠厚的祁昱一听,脸红地咳了一声。
总所周知,平康里乃长安风流薮泽之地,教坊青楼众多,又是举子新及第进士三司幕府所在之地。
自从某位状元留下“作红牋名纸十数诣平康里”的事迹后,每届新科及第的士子都会到平康里游赏,看尽“长安花”,此后变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所谓才子配佳人,正是如此吧。
正当裴思远二人准备尽兴而归,不远处传出吵闹声。
“好个贱婢,居然敢玷污我的石榴裙?!该死!”
“大娘饶命啊!求大娘开恩啊!”
裴思远听后,说道:“阿祁,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是。”
祁昱闻声而至,只见在不远处的裙幄之宴前,一个小婢女跪在两个约摸16、7岁的少女面前,衣着华丽者,看着像某家的千金。
可怜的小婢女磕头求饶,“饶命啊!婢子也不知自己鼻子出血!求大娘饶命!”
她喃喃道:“求佛祖菩萨保佑!请保佑我!”
那千金骂道:“还敢狡辩?郁菡,去把木棍取来,好好教训她!”
身旁叫郁菡的婢女有点面露难色,“大娘,此处人多,不如回府再发落吧。”
“连你都听不懂我的话是吧!郁菡,你可想好了,若是你现在不听我的话,连你一起责罚!”
郁菡只好照做了,对着婢女小声道:“绮莺,对不起了。”
叫绮莺的小婢女还流着鼻血,雨点般棍子向自己打来,面对责罚,她哭着,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乱窜,她期待的菩萨没有来,却扑倒在闻讯而来的祁昱身上,巨大的痛楚使她昏死过去了。
“小娘子……?!醒醒?”
祁昱轻拍了拍满脸鲜血的绮莺,眼见千金与郁菡追来,祁昱大喊:“住手!”
幸好祁昱是习武之人,把郁菡最后一棍用手挡住,才没有受伤。
祁昱正色道:“奴婢也是肉长的,万一出人命怎么办!”说罢便取出手帕,为绮莺拭去血污,抹上金疮药。
千金喝道:“你是谁啊?敢管我的家事?!”
“能发生在曲江就不是娘子的家事了,乃是国事。”
只见裴思远不慌不忙地走到千金跟前,与她理论。
那千金不以为然,轻蔑道:“呵,胡说八道。你可知我是谁?就你们俩多管闲事,若是被我阿耶(爹)知道,定扒了你们的皮!”
裴思远背手浅笑道:“某不知娘子家世,只知今日乃新科进士及第之日,礼部将在曲江设杏园宴,圣人将会游幸曲江。良辰吉日,举国欢庆,若是被圣人看到血光污了曲江,或者今日之事传到圣人耳中,不知有何后果?”
那千金一听,愣了一下。
不愧在官场打拼多年,区区一个顽劣少女,裴思远还是能拿捏得住。论道行,这千金还年轻了点。
千金有点不服气,说道:“那,这废物污了我的裙子,今天的好兴致都被她毁了!你说该不该打!”
原来这千金今日特意打扮一番,与闺中好友设裙幄之宴,故意拿出自己的石榴裙炫耀,女郎们一见,羡慕不已。千金打算在宴会结束后,穿上它去见自己的郎君,碰巧在收拾之时,绮莺流鼻血,滴在石榴裙上却浑然不知,所以就发生了这一幕。
裴思远见绮莺可怜,决定出面帮她解围,“某有一法,可以去血污,若是娘子答应饶过她的话。”
“什么法子?”
裴思远从蹀躞带上解下一个小荷包,“就是它。专去血污,不留痕迹气味。”
小荷包里乃是无味的灰白色粉末,那是大理寺王九的杰作。身为仵作,日夜面对尸体,难免会弄得满身臭味与血污。裴思远与王九素有交情,于是得到他送的去污粉。
那千金一听喜出望外,想去抢,裴思远故意拿高,“娘子若是答应的话……”
“好!我答应你,若是不行,我定告知阿耶,说你们欺负我,到时有你们好看!”
裴思远笑道:“若是无效,某自当谢罪。”
那千金便吩咐郁菡把去污粉撒在血渍上,用水滴在上面,不一会儿,血污化开,清水一冲,果然干净如新。
“太好了!快快回去,我要等郎君回来呢!”
千金抢过裙子,喜出望外,丝毫不理倒地的绮莺死活。
真是个无礼的女子……
郁菡向着那千金的背影叫道:“大娘!等等我!绮莺怎么办!”
这时,祁昱怀里的绮莺醒了。
祁昱道:“小娘子醒了?”
郁菡道:“绮莺?”
刚醒来的绮莺,受到了惊吓,躲在祁昱怀里瑟瑟发抖。
“好痛……大娘若是再打我怎么办?”
“不会,多亏两位仗义的郎君,大娘不会再追究。”
瘦弱可怜的绮莺半信半疑问:“真的吗?”
绮莺年纪不过13岁,不谙世事,正值青春年华却成为奴仆。要她再次面对暴戾的主子,又谈何容易?
郁菡肯定道:“当然!你才刚进府不久,只是对大娘的脾气不熟悉,她高兴就不会打你了。我进府比你早,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会提点你的。”
经过一番劝说,绮莺终于在郁菡的搀扶下,向裴思远二人道谢,便离开了。
看着两女远去的背影,裴思远望了望祁昱手上被折叠的血手帕,说道:“多亏九郎的去污粉派上用场。”
祁昱叹道:“现在的富家千金,都这么不讲理吗?”
裴思远玩味地笑道:“想不到阿祁居然有这么怜香惜玉的一面。”
祁昱苦笑道:“寺正见笑了,男人大丈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天色渐晚,裴思远也不再打趣他,两人回府的途中,又见一游街队伍,张灯结彩,吹吹打打,浩浩荡荡地往曲江的杏园走去。
队伍中有个簪花骑马的男子,年过弱冠,清秀俊美,意气风发,不用说,正是当今状元顾思茂。
此时,队伍正赶赴杏园宴的路上。
“看,是新科状元顾郎子!”
“顾郎君乃本朝三甲进士之首,年轻有为,文采斐然,是一等一的才子啊!”
“果然俊朗不凡,神采飞扬!”
围观的路人纷纷对顾思茂英俊的外表与风度投来惊羡的目光。
裴思远脱口而出:“好个俊秀人物。”
连祁昱也忍不住赞道:“确实相貌堂堂。”
回到裴氏的私邸,一入门就见佩兰在院子里等着。
“裴寺正!祁护卫!你们可回来啦!”
裴思远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佩兰,放学了?”
“嗯!佩兰今日学了几首诗,想背给两位听。”
裴思远笑道:“好。”
自从养父杜仲死后,佩兰便跟在裴思远身边,代为照料。于是,裴思远安排佩兰在裴氏的族学, 由女先生执教。裴思远认为,自古高门贵女,哪一个不是知书达礼,学识渊博?
亡故的杜仲,想必也希望女儿成才。
家仆取来一张青筵,裴思远二人席地而坐。佩兰穿着合身的圆领袍,乌黑的头发巧妙总了两只角,娇俏可爱。只见她长身玉立,乖巧地站在两人面前,吟诵道:
“悠悠天上云,父母生我身。
少来学里坐,今日得成人。”
……
“投我以桃李,报之以琼瑶,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
“不错!”
两人拍手叫好,佩兰害羞又得意地笑了,肉嘟嘟的脸儿挤掉了两朵面靥。表演完毕,佩兰便回房习字。
此时,裴思远发觉祁昱正在陷入沉思中。
“阿祁,在想什么?”
“没……”
“关于绮莺的事?”
被裴思远说中心事,祁昱叹道:“果然瞒不过寺正的眼睛。那小娘子与佩兰年纪相仿,却遭受如此虐待。”
祁昱看似木头,内心却十分善良。
“人定胜天嘛,你又何须担心?况且郁菡也同意照应她。你想太多也无益。”
祁昱不语,越发出神,裴思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洗洗睡吧,明早还要回大理寺。”
“属下遵命。”祁昱恭敬道。
裴思远转身离去,只留下祁昱一个人在原地。久久才说出一句:
“不知为何,我总有些不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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