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卡契约同人文：陨落之光
修改于2020/06/29265 浏览综合
【本同人随缘更新，故事仅世界观源于帕斯卡契约世界观，不涉及对其中任何剧情的探讨】
第一章：鲸蜡灯
“亚伯拉罕，去看看是什么东西。”火堆旁的男人用小刀切开的尖骨头一边清理着盔甲纹理上的泥土，一边用充满杂乱胡须的下巴指了指篝火略带闪烁的光芒笼罩不到的一棵阿达米亚树藤。
被叫到名字的年轻小伙很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起身向树藤走去。
至少在被光芒笼罩的地方他毫无停留，直到光芒于黑雾的交界，污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甚至触手可及那肮脏、混沌与死亡的粘稠生物。
“小子，实在不行就用鲸蜡灯吧。”中年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结束了亚伯拉罕仅有的一点纠结。
火堆旁的另外三人没有发出四天前他们经常发出的讥笑，反而是给了他一点信心。
“最后一天轮岗了，那点配发的鲸蜡灯就当让你去探索污秽了。”
“愿阿斯塔罗亚的光芒照耀着你。”头戴着蓝色头巾，身披着阿斯塔罗亚巡逻队最常见的黑色草衣的克莱肯在胸口逆着点了五下，点缀出了一个不太规矩的圆。
被叫做亚伯拉罕的男孩从腰间提起一盏不大的提灯。
提灯整体银白色，有些很简单的花纹密布其上，手提处装有兽皮的防滑带，密布划痕的玻璃中，一块不大的鲸蜡被一个圆盘托起固定在了玻璃罩正中的位置，而引线在圆盘下面导出。
这就是所谓的鲸蜡灯，也是最好对抗污秽的光源之一。
阿斯塔罗亚靠近亚丁湾，在神罚日之前，也就是太阳陨落之前是极富盛名的渔场。
不知在多少年前一只极其巨大的蓝鲸搁浅在了沙滩上，附近的居民靠近后才发现，从满是污秽的海洋中浮出的鲸尸上面居然没有一丝污秽的残留，甚至连那种肮脏的亵渎的气息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了淡淡的鲸肉香味。
很快他们便把鲸尸解刨开了，里面还有没有完全滤净的污秽，本是人类末日一般的污秽却仿佛惧怕着什么一般飞快逃窜，而那些不小心碰到鲸蜡的污秽如同失去了最后一丝能量，变得毫无生气逐渐消散气息。
很快鲸蜡可以祛除污秽的信息便有阿斯塔罗亚的教士传到了教堂，教堂派遣了一批又一批的队伍前往迷雾中的各个角落，只为了能把这个消息传到在污秽中尚且苟延残喘的人类之中。
鲸蜡灯发出的淡淡油脂味令亚伯拉罕略有些陶醉，因为阿斯塔罗亚靠海的缘故，如果运气好一周可能还能吃上一次尚未被污染的鱼肉。
舔了舔舌头，亚伯拉罕无视了身后的目光，一点点挪向迷雾之中，努力的把提灯的右手申到那充斥着肮脏的污秽之中。
那如同空气般流动的污秽迅速如潮水般退去，昏黄的迷雾中迎来了久违的一缕微光，幽黄色的微光闪烁着照耀在阿达米亚藤树的周围，又很快暗淡了下去。
亚伯拉罕收回了手，将提灯收回，拧上了特质的封闭盖子，很快鲸蜡灯便熄灭。
鲸蜡灯的点燃由特质的打火石底座操纵。底座是环形，上面共有十二个格子和一个挂扣组成，只需要解开挂扣转一个格子便可点燃鲸蜡下面的引线。
虽然这样会让本就不算很亮的灯火更微弱一些，不过胜在持久。而点燃后留下的鲸蜡还会通过特殊处理过的通道滑向格子之中。
点燃的鲸蜡再次引燃后，其附带的驱散污秽的作用会大打折扣，除非已经毫无办法，不然不会有任何人妄图用二次点燃的鲸蜡去驱散那肮脏的类生物。
不过它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它完全可以胜任临时口粮。鲸蜡点燃后也不会变脏，其中丰富的脂肪和热量足够提供一个人临时的能量。
在探索迷雾的先驱者手中，鲸蜡块不知道救过多少人的命。
尽管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也会在之后的探索中失去本就苟延残喘的生命。
熄灭也很简单，将一侧的密封盖子拿起，摁在上边一转里面的氧气就会完全被隔绝。
看着克莱肯投来的目光，亚伯拉罕轻轻摇摇头。他明显感觉到篝火旁的三人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只黑色的青蛙，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过来吧，过来坐会，吃点东西。”特德摆摆手，又伸出手中的茶杯示意了一下他。
接着队长递过来的略显破烂的铁质茶杯，里面装着不算很浓的蘑菇汤，上面升腾的热气和入手的温度证明这蘑菇汤还很温热。
“队长，说说吧，再说说海格姆陨落的故事吧。”亚伯拉罕单手撑着身子，伴随着一声喘息坐倒在地，随后抬头看向深黄色头发的特德。
尽管特德和自己了解的差不多，但队长深沉的声音和叙事的口吻总会让每次听到故事的自己汗毛直立。
特德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收获了同样满眼期待的三道目光，咧嘴笑了笑。
“好吧好吧，那就再给你讲讲这个故事。这是巨象神陨落的开端，这是我们再次被神遗弃的开始。”
第二章：海格姆的故事
“这事，这事十分诡异，既诡异，有可怕的令人胆颤。
先是他们的侦查员一个接一个消失了，他们只是在巨象神第五个灯塔外的二百米附近巡逻，可是却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过他们的鲸蜡灯储存远比我们少的多，毕竟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是鲸蜡的原产地。
可是，可是每一个巨象神所停留的地方都会有一些孪生的，可以被消耗的驱散污秽的东西。我相信他们赖以生存的挖矿产业使得他们的矿工帽足以利用这些东西。
起初他们只是以为是迷雾的混乱让他们迷失了方向，侦查队消失了，一个分遣队被派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特德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下，似乎为了给缺乏氧气的肺部补充那么一些。
“但是，但是，巡逻队也罢，住在地铁里的人也罢，谁都没有看见，听见异常的东西。那团迷雾中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不管他们用了多少灯照的有多远。
他们等啊等，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还是没有人回来。
他们着实想不清楚，明明是在安全范围之内——在三百米以内一般不会有什么莫名的，肮脏的污染物出现啊。”
听到这里，安德烈•亚伯拉罕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心里一阵不自在。
“简单，简单来说，他们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就派出了搜救队伍去寻找，他们找啊找，喊了又喊，最终还是没有一点音讯。
侦查员没了，巡逻队也没了。最可怕的是人们不但没看到是什么东西把这些人给弄没了，而且连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没人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海格姆的人就这么没了，消失了。”（注1）
安德烈•亚伯拉罕开始后悔让特德•史密斯重述这件事了。虽然特德•史密斯既没有比他知道的更多，也没有添油加醋，但他却提到了许多热衷于讲这个故事的人做梦都想不到的一些细节。这些细节让安德烈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背后一阵寒气。
这时迷雾里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举起手中的火枪试探性的瞄准了一下。
“冷静，冷静一点。安德烈，我就叫你安德烈了啊，都四天了，今天回去没什么问题你就可以直接申请巡逻队了。”特德•史密斯笑了一下，拍了拍安德烈紧绷的肩膀，至于叫他特德是因为在安德烈加入队伍时就说好的。
“诺，现在，现在你知道了，海格姆的人没听到搏斗的声音，也没有火枪的声音。
所以，所以他们认为，这些人是迷失在了迷雾深处——他们没有发现任何被污秽感染的感染物。既然他们已经消失了，那就让他们彻彻底底见鬼去好了。
也许也许，这么想能让海格姆的人好受一些。然而，然而一周后，又一支侦查队不见了。
跟上次一样，这些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痕迹。海格姆的人还是担心了，他们绝对绝对遇见了一个棘手的难题——两个星期之内，两只侦查队毫无声息的消失了。
他们得做点什么。
于是，于是他们封锁了巨象神外的第四座和第五座灯塔。在第三座灯塔用石头垒起战壕，把长管火枪固定在上面。每隔十米就有一个提灯，每五十米就有一个矿工灯，每一百米一个鲸蜡灯。
然后，然后他们派了一个信使，嗯。当然他们给信使配上了马，矿灯和鲸蜡灯。
提起这马就不得不说，海格姆本来是没有马匹的，有一天……”
“咳咳，特德，这故事太长了。”头戴蓝色头巾的克莱肯清清咳嗽了一下。
特德这才抬起头看了看，除了安德烈脸上挂上了些许的好奇，似乎其他人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安德烈本来对这件事充满好奇，但见周围几人似乎全部清楚，也装出了一副明白的表情。
“好吧，好吧。他们派了个信使去阿米达尔，海格姆，阿米达尔和杰诺诺斯都是结了盟的——巨象神的迁徙毫无规律，而那直入云霄的身影很难被遮挡，只要自己的视野中能出现另一个巨象神的身影，这两个地方的人基本就会结盟。
在本就混乱肮脏，看不见希望的生活中，与外界的接触能让他们减轻疯狂的概率。互相提供缺少的物资，基本的交易和往来也能显著的提高双方的生存率。
说起来，咱们和杰诺诺斯也是结了盟的。”很明显，这段话就是说给安德烈听得。
说到这，特德又停顿了一下，从巡逻服中摸摸索索拿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卷烟，纸卷泛黄，有些破损并且里面的东西已经翘出来了不少。
“杰诺诺斯的蘑菇丝，放点焦石味道和我十几年前在教士那换的一根卷烟味道有些相似。”特德咧嘴笑了笑，右手捻了捻一端，左手将翘起的蘑菇丝摁了进去，紧接着从小烟盒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往里面滴了一滴。
但他只是放在嘴里用力吸了吸，没有点燃。
“总之，总之海格姆派了个信使去阿米达尔，告诉阿米达尔的人说：大事不好了，得让他们帮忙。
第一个信使还在阿达米亚等待回话的时候，第二个信使也到了。这个信使满身大汗，说他们加固的警戒线还没来得及开一枪就被攻破了，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其余的人都被杀光了！
他们就像死在睡梦中一样，但问题是他们根本没睡觉，且不说军令如山，就是让他们睡他们也不敢啊！
此刻，阿达米尔的人反应过来了。如果他们不行动，这事很快会发生在自己头上。于是，于是，他们组织了足足五十人的突击队，每两个人就有一盏鲸蜡灯，每个人都有长管火枪和短管火枪，甚至还有些炸药——阿达米尔盛产各种植物并且也曾经获得过几头巨鲸的鲸蜡，很轻松就能与盛产矿物的海格姆建立起商业联系，互相组建武装队伍。
但是，但是，蘑菇丝还是杰诺诺斯的好。
这些准备大概花费了半天的时间吧，准备好他们立刻派遣队伍去支援海格姆。
沿路上巨象神孪生的灯塔还散发着莹莹光芒，看起来没有异样。
等这支队伍到达海格姆后 那里没有留下半个活口，除了一地的鲜血，他们连尸体都没找到一个。
而那个庞大的巨象神，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失去了踪迹。”
“那些到海格姆的突击队怎么样了。”安德烈紧张得不由得变了腔，尖锐而又颤抖。
“他们倒没事，这些人聪明的很。拆了一半的鲸蜡灯把这些尸体点燃了，又用炸药把通往海格姆的主路附近的一座小山炸塌了，崩塌的碎石堵住了最大的道路。”说完特德•史密斯等人便陷入了沉默，盯着火苗不做声了。
安德烈想起自己正身处第五灯塔，不由得身体一阵打颤。他也明白了特德没有说的那句话：“嗯……我应该打死刚才那个东西，是我太蠢了。”
特德摆了摆手，张嘴正要说些什么，一声喊叫打断了他的声音。
南边，第四座灯塔的方向冒起了点点萤火：“特德，你们在这吧。该换岗了。”
注1：海格姆的故事灵感来自地铁2033